正文 第346章: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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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婉容看著王爺的眼神突然心疼和理解起來,但凡有些孝心的人,都絕對受不了原本身體健康的母親死在自己懷裏,絕對忍受不了眼睜睜看著親人離世的打擊。
王爺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孝子,他親身經曆了這些,情緒一時失控也在情理之中。
蕭婉容歎了口氣,她安慰不了王爺受傷的心靈,便隻能盡力去理解王爺的失態。
她轉身認真看著小桃“你是從哪裏的聽來那些流言的?誰告訴的你的你還能想起來嗎?”
小桃立馬回答,聲音肯定“是老祖宗院中的秋菊,她和幾個小丫鬟聊天讓奴婢抓了個正著。奴婢用了些銀子討好,她便將所有事情都告訴奴婢了。
也正因為她是在老祖宗院中伺候,所以奴婢才沒有對這件事情多做懷疑。
後來奴婢回去尋院中的人來老祖宗麵前情願,也聽見滿院子的奴才都在傳那件事,於是更深信不疑。
可如今想來,卻總覺得事情或許不是流言傳出來的那樣,畢竟老祖宗親口否認過那些事。
老祖宗是府中最尊貴的主子便是真想做什麽也不是奴婢能過問的,她沒有必要騙奴婢,更不屑於騙奴婢。”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你以為這樣你就能夠脫罪了?還救心丸,你倒是讓太醫找找看救心丸在哪裏?”
徐恪尖利的聲音乍然響起,說得小桃好半天都抬不起頭“所謂流言根本就是你自己在散布,所謂的找老祖宗求情也跟根本就是胡說。
要不是你被父王抓了個正著,大概現在也不會想出這麽多漏洞百出的借口。”
“恪少爺這麽說,可是能拿出來證據證明小桃實在撒謊?”
“那還用說?”徐恪衝蕭婉容傲慢的揚了揚下巴,然後拍手讓人將秋菊等人叫進來回話。
秋菊心虛的看了眼蕭婉容,眼中又猶豫之色,可一瞬之後她的表情就堅定起來。
“奴婢早三天前就出了王府,奴婢的娘親重病在床,老祖宗憐憫奴婢特意放了奴婢回家伺娘親,當時還賞了奴婢二十兩銀子。
奴婢是在老祖宗出事當天回來,中間不曾見過小桃姑娘,更不曾收她銀子和她說什麽話。”
賬房的人證明當天她的確拿著老祖宗的腰牌來領過二十兩銀子,門房的人也證明了秋菊的出入府時間。
這樣一來,足以證明小桃是在撒謊。
“不是這樣的小姐,真的不是……”小桃看著蕭婉容的眼睛,淚流滿麵的搖頭。她的神色相當複雜,複雜到痛苦不堪。
原本遠遠跪著的錦書膝行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小聲道“別怕,小姐會相信你,一定會相信。別怕,就算是死還有我陪著你,咱們姐妹幾十年,黃泉路上也會有伴。”
小桃還是搖頭,那模樣淒惶得很“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怕什麽死,我是怕連累了小姐。靈堂受審,徐恪又處處緊逼,再這樣下去,小姐也不會有好結果。
你看王爺和是徐恪看小姐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殺之而後快。”
錦書瞟了神色依舊沉靜的蕭婉容一眼,然後沉默了下來,她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決定就已經成型。
“小姐,奴婢絕對不會讓你有事,就算搭上奴婢的命也一定要保你平安無虞。”
這句話,錦書是說在心裏,可小桃從她的神色中就猜到了她的打算,於是微微一笑,回握了錦書的手道“我知道你要做什麽,到時候咱們一起。你說得對,咱們姐妹十幾年,黃泉路上也應該相互照應。”
“不用你……”
錦書想說什麽,王爺已經大聲嗬斥起來“當著本王爺的麵也敢交頭接耳,當著是沒規矩的東西。”
錦書和小桃嚇了一跳,低頭噤聲大氣都不敢喘。
“把物證帶上來。”
隨著王爺話音落地,一個丫鬟將小桃給老祖宗下的毒藥端了上來。
“這便是當時小桃喂給老祖宗吃的藥,你要不要再驗一下,看本王有沒有冤枉了她。”
蕭婉容隻掃了那藥丸一眼就知道這不是老祖宗尋常吃的救心丸,這種藥丸遠遠聞著就有一股子腥臭氣,想來是毒物不假。
“藥就不必看了,除非是對方腦子壞了,不然絕不會拿救心丸來當證據。”蕭婉容淺淺的掃了徐恪一眼,冷聲問道“件藥的丫鬟是誰?尋常管理藥物的丫鬟有事誰?”
“是奴婢!”
雨燕大方的走了進來,行了禮後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老祖宗的藥原本是錦繡姐姐在管,可後來每次伺候老祖宗吃藥的都是虞美人,所以雨燕姐姐幹脆就將藥物全給了奴婢保管。
奴婢知道三夫人是懷疑奴婢偷換了藥物,可奴婢卻並不曾。
當時老祖宗昏迷,虞美人小產,奴婢並另外兩個丫鬟一起去給兩位主子拿的藥,那藥奴婢也是當著兩位姐姐的麵放進藥箱。
老祖宗吃了藥,錦繡姐姐幫著將藥放回去,幾乎次才剛將藥瓶放好,小桃等就衝了進來。這中間,沒有人有機會換藥,滿屋子的丫鬟可都看著。
後來奴婢撿藥,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在幾十隻眼睛的注視下偷梁換柱,那根本就不可能。
況且要是藥是在奴婢撿的時候才更換了,那老祖宗根本就不會有事。”
同樣有丫鬟進來證明雨燕沒有撒謊。
可光憑著這個人是雨燕,她身上的嫌疑就休想洗的清。虞美人是什麽人,她在老祖宗身邊安著什麽壞心,蕭婉容心裏門清。
不管天底下有多少人證明她的清白,蕭婉容都知道她根本清白不了。
可知道又能如何?證據呢!
“你可還有話說?”王爺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婉容,語氣很是不善“你現在要是已經知道錯了,哪怕隻有半點悔過之心本王都可以賞你一句全屍,謝你沒有胡攪蠻纏擾了老祖宗在泉下的安靜。”
“我也很想讓老祖宗走得安心,可我不曾做過的事情,你讓我怎麽認?”
“本王好心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可就怪不得本王爺心狠手辣。”王爺一張臉黑成了鍋底,從外麵喊道“將那準備誣陷好人通風報信的賤人壓上來。”
話音剛落,被打得不成人形的豆蔻就被拖了上來,說是拖了個人可看著哪裏有人樣,說是拖了條死狗還更逼真形象一些。
“豆蔻!”
看著豆蔻那慘不忍睹的樣子,蕭婉容的拳頭捏了又捏。她想衝過去扶豆蔻起來,三個小廝卻堅決的擋在了她麵前,冷硬不留情麵的道“三夫人這麽著急靠近證人做什麽?是因為心虛想要殺人放火還是你們主仆兩個準備串供?”
蕭婉容氣得不成樣子,伸手要將擋路的小廝推開,可她的手才剛伸出來就被一雙大手緊緊握在了手心。
“別衝動,也別怕,有我在你絕對不會有事,絕對!”
蕭婉容一抬頭就看見了匆匆進來的徐莊,看著徐莊溫柔的眼睛,所有委屈和傷痛都湧了上來。
“三爺,他們欺負人,實在是太欺負人!”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來,早晚要討回來。”
“你們為了權勢金錢殘忍害命,最後還反過來說別人欺負人,要點臉不?”徐恪極刻薄之能事,顛倒黑白,半點都不心虛。
“這是豆蔻的供詞,你自己看吧!”
徐恪將供詞往蕭婉容身上扔去,斜挑的唇角邊滿是得意。
蕭婉容接住了那紙供詞,明明是薄薄的一張紙,蕭婉容拿著卻被壓得喘不過來氣。
可最讓她喘不過氣的卻不是那張紙,而是紙上的白紙黑字,以及落款上那個鮮豔得能刺痛人眼睛的屬於豆蔻的惡手印。
“看完了嗎?現在你可還有狡辯的理由?”
蕭婉容沒有搭理咄咄逼人的徐恪,她甚至都沒有去看高高在上的王爺,她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豆蔻,好半天才問出了一句話“這供狀上的事情都是你親口說的?當著是你心甘情願這樣說,也心甘情願蓋上了手印?”
豆蔻早就奄奄一息,她破不一樣軟倒在正廳中,別說跪著行禮就是隻那樣無形狀的躺著,她也覺得生不如死。
當徐恪讓蕭婉容看狀紙的時候,豆蔻就知道自己無路可走了,她含著淚眼睜睜看完那張狀紙。
如今聽著蕭婉容的問話,心裏更是疼得無以複加。
她說“是,這些話都是奴婢說的,手印也是奴婢心甘情願按下的,這張供狀不會有假,描述主子的一言一行,奴婢都能準確無誤的才出來。”
“所以你是誠心汙蔑於我,是真心想我因此獲罪,也省得你們看著本夫人心煩。”
“小姐……”
“我不是你小姐!”蕭婉容觸電一樣從豆蔻身邊逃開,等退到了一個安全距離,她才從新看著豆蔻的眼睛,悲涼的念著供狀上的話“奴婢是受三夫人指使回來替錦書收拾殘局,但凡對三夫人不利的因素都必須處之而後快。
錦書先來大頭陣,若能脅迫老祖宗以命相逼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便讓小桃趁機殺了老祖宗並當場偽造出老祖宗遺命徐莊繼承王位的遺言。
為了替她辦事,奴婢手上沾滿了鮮血……”
蕭婉容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她揚著手裏的供紙問王爺“這麽拙劣的謊言,父王你信嗎?”
王爺冷哼一聲,語氣中沒有半點心軟“人證物證俱在,本王為什麽不信?如今事情已經明朗,想必你也找不出反駁的借口,不如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沒等大家明白王爺是什麽意思,王爺已經大聲命令小廝“將蕭婉容這個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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