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7章: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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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衛湧上來將蕭婉容團團圍住,一步一步逼近準備動手,蕭婉容站在中間一動不動,隻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豆蔻,她實在想不明白豆蔻為什麽要這樣做,她從什麽時候開始成了徐恪的人。

    徐恪得意的看著侍衛一步一步朝蕭婉容靠近,很壞心的開始挑撥離間“我記得這些侍衛都是三哥的人吧,三哥不是一向最愛你了嗎,對你不是百依百順不敢有一句反駁的話嗎?

    你快求求三哥唄,你現在要是跪下來求三哥的話說不定三哥就能豁出去救你。多簡單啊,隻要他一聲令下父王手裏就沒有可用之兵了,你的命不是也就保住了?

    求啊,你求求試試看啊,看在三哥眼裏究竟是他在父王心中的位置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

    他篤定徐莊不會救蕭婉容,一個女人而已,再疼又能如何?沒了一個還有無數個,為著個女人壞了前途,少了權勢當真是可不值得。

    當然,要是徐莊真的肯豁出一切救蕭婉容那就更好了,有徐莊在世子之位始終還有威脅,畢竟他身有殘缺。

    要是徐莊當真傻到為了個謀殺老祖宗的女人胡亂行事,那一定會將王爺傷得個透透徹徹,被說繼承爵位就是想繼續住在王府享福那都隻是奢望。

    蕭婉容瞥了徐恪一眼,看著他滿臉滿眼的奸詐惡心,馬上就轉過頭來幹嘔。

    這動作無疑讓徐恪很是受辱,他狠狠地瞪著蕭婉容,厲聲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

    這句話落點,他立馬衝侍衛們嗬斥“都是死的不成,這麽半天了還沒將人抓住,想找死的話本少爺不介意成全你們。”

    侍衛原本顧忌著蕭婉容的身份,他們雖說是王府的侍衛可歸根到底還是徐莊的人,徐莊沒有發話,他們也實在沒有膽量動蕭婉容一根汗毛。

    可現在被徐恪這樣一嗬斥,他們也不敢太過敷衍,往蕭婉容身邊逼的動作更迅速了一些。

    徐莊冷冷的看了小人得誌的徐恪一眼,出列朝王爺抱拳道“父王三思,剛才的審訊中就有好多疑點,究竟是小桃有意害了老祖宗,還是有人設看了這個局,提早將毒藥換了救心丸然後讓小桃犯了這個錯都還不也一定,如何就能定蕭婉容的罪?”

    王爺一臉恨意的看著徐莊,滿臉滿眼都是厭惡。

    徐莊卻顧不得去想王爺對他會有什麽看法,接著道“退一步說,就算這幾個丫頭當真大逆不道毒害老祖宗,那也沒有證據證明背後主使的人就是蕭婉容啊。

    行凶的人一共有三個,隻豆蔻說這些事情和婉容有關,這些話是不是也太沒有說服力?”

    “這三個丫鬟在蕭婉容身邊是什麽分量你難道會不清楚?若不是有人指使……”

    “沒有人指使奴婢!小姐根本就是冤枉的,老祖宗也……”

    “大膽,王爺和三爺說話何時輪得到你一個丫鬟插嘴?不要小命了是不是?”王爺還沒說什麽,徐恪搶險黑著臉喝斷了豆蔻,他眼中全是警告之色,看著豆蔻的眼神凶悍得像是要吃人。

    豆蔻身子瑟縮了一下,一瞬間之後卻又堅定的開口“恪少爺就算是要奴婢的命奴婢也要說完。”

    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的跪出了個形狀,然後一雙眼睛滿是誠意的看著坐在上首的王爺,磕頭道“求王爺降罪責罰,奴婢撒謊欺騙了王爺。那一紙供狀上的話是奴婢被逼無奈才說的,那手印也是被人拉住手指強按下去的。

    奴婢……”

    “休要胡說八道,審你的可不是本少爺一人,誰逼了你誰又強按了你的手指?別以為徐三爺在這裏你就能尋到好時機脫身,事實就是事實,要是再敢狡辯胡亂攀咬人,本少爺一定將你挫骨揚灰讓你死無全屍。”

    又是徐恪跳了出來,那急切的樣子讓人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

    蕭婉容淩眉看了看徐恪,然後又轉頭看了看豆蔻,不明白她這時候翻供究竟是要做什麽。

    因為不明白,所以她並沒有說話,隻站在原地等著看後麵的好戲。

    侍衛們看徐莊已經開口向王爺求情,一個個都停在原地沒動,所以蕭婉容現在是安全的,有他們在這裏守著,就是有別的人想對蕭婉容不利基本都不可能。

    豆蔻對徐恪的再次抓狂顯然還是很害怕,她的身體明顯的抖動了一下,聲音也戛然停止。

    一直風輕雲淡的徐莊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著豆蔻的眼睛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好好的說,你家小姐對你是怎樣的你自己心裏有數,她要是因你受冤,你良心可過得去?”

    “奴婢知道!”

    豆蔻因為疼痛眼神格外混沌,如今卻因為堅定了心神而清明起來。

    她苦笑一下道“因為恪少爺抓了奴婢的小妹,奴婢父母早就去了,唯有一個很小就賣出去的小妹是世上唯一的親人,前幾年一直沒能尋到她的下落,近來我們姐妹才剛剛相認。

    事情出了之後,恪少爺就將奴婢的小妹抓了起來,威脅奴婢汙蔑三夫人,倘若我不願意,她便會要了小妹的命。

    第一天奴婢挨盡了打沒同意,第二天再說不同意,恪少爺就送進來了小妹的一截手指,他說奴婢一天不同意,他就將小妹的手跺下來,再不同意便是另一隻手,然後是腳是手臂,是腿,最後要是還不配合,就將奴婢的妹妹做成人彘。

    奴婢……”

    “真有此事?”徐莊火氣上湧,整個氣勢駭人得很。

    王爺也是吃驚得很,他幾乎都忘了喪母的傷痛,隻震驚的看著早已經惱羞成怒的徐恪。

    徐恪是真的沒料到豆蔻竟然敢將事實說出來,她唯一的親人可被自己捏在手上,難道連她小妹的命她都不顧了嗎?

    一瞬間的詫異之後,滔天怒火熊熊燃燒。

    他衝過去狠狠一巴掌摜在豆蔻臉上將早就沒有力氣的豆蔻打倒在地“賤人,竟敢這樣汙蔑本少爺。你說,這是不是也是蕭婉容指使你的?

    好哇,竟然設計到本少爺身上來了,當真是的大的好主意。”

    他原本想先找豆蔻算賬,打死了那賤人再說,後來一想那樣不妥於是立馬住了手,隻轉身急切的跪在地上朝王爺磕頭。

    “父王明鑒,這分明就是蕭婉容設下的局,先是將實情說出來讓兒子上當在父王麵前狀告於她。然後又翻供陷兒子於不義。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想清洗自己身上的嫌疑順便將兒子打倒,為的就是您身上的爵位。若是兒子沒有料錯,她們後麵還能找出是兒子害了老祖宗的所謂證據。

    父王,你相信兒子,兒子不是那樣的人。”

    王爺卻有些犯難,看豆蔻的表情動作並不像是在說謊,她一個丫鬟也絕對不敢用這麽嚴重的事情來誣陷主子。

    可徐恪……

    那是他的兒子啊,他看著長大的兒子,頑劣一些是有的,可說他惡毒狠辣到要將活人做成人彘,他怎麽也相信不了,接受不了。

    “將和恪少爺一起審豆蔻的人全部帶上來。”

    小數去的很快,人也很快就帶了上來,王爺厲聲一問,卻都是搖頭“奴才等不等抓人威脅豆蔻,她身上的傷一半是逃跑的時候抓捕她的人無意中弄出來的,另一部分是她自己往自己身上又打又掐弄出來的。

    當然,審訊得沒有耐心的時候,奴才們也對她動過手,可卻都注意著分寸沒有當真傷她。

    原本奴才們還不知道她往自己身上弄那麽多傷做什麽,現在才知道了用途。

    這個女人當真是惡毒,她背後的主子更是心機深厚讓人害怕。”

    若是尋常時候,或則對象換一個人,王爺一定能發現奴才話中的漏洞,可那是徐恪,是他曾經寄予厚望的兒子,他打心裏害怕他的兒子當真是豆蔻嘴裏說出的那種人。

    所以,奴才話音剛落他就鬆了一口氣,他拒絕去深思,拒絕去想去看其中的漏洞。

    嘴角掛著血絲的豆蔻卻激動的哭了“我自己往自己身上弄傷?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別說我對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隻問你我如何能將自己傷成這樣?

    我奉小姐之命回府尋錦書,剛進院子就被恪少爺的人抓了,然後捆子地牢受審椅上手腳都動彈不得,尋常時候更是被人用棉花堵了嘴,你倒是說說看奴婢是怎樣自己傷的自己?”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真的,豆蔻也顧不得什麽男女大防,顧不得肌膚不能外露。

    她挽起袖子褲腳將被繩子勒傷的痕跡露給大家看“區區四天時間,奴婢的手腳就傷成了這樣,你們自己說那繩子要綁得多緊才行?”

    剛才說話的小廝恨恨的瞪了豆蔻一眼,站在一旁壓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徐恪一張臉成了豬肝色,好半天才冷哼道“他們打沒打你我不知道,可供紙上的話卻是你明明白白對我說的。

    至於什麽人彘,更是你在冤枉,你說本少爺送了節手指經進來,你倒是說說看那手指在哪裏?”

    豆蔻說不出來,徐莊卻篤定的出主意“要想知道四弟有沒有抓人當人質那還不簡單?直接派人去尋了豆蔻的小妹過來不就行了?

    若是那姑娘順利被找到並且身上沒有傷痕還十指完好,那沒有疑問定然是豆蔻在冤枉四弟,可要是反過來,那姑娘無故失蹤尋不到人,或者尋來的人十指當真有殘缺還是新傷,那……”

    他沒有將話說完,可沒說完的話大家都知道是什麽。

    蕭婉容看見徐恪的身子明顯的抖了起來,因為緊張雙手也緊握成拳,然後,他朝身後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便趁著沒人注意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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