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電梯驚魂
字數:8804 加入書籤
“喂老公,我現在到家了,回頭別忘了給我開門哦!”
深夜,s市,某小區樓棟門口,一位身材姣好的女性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用手指按著電梯。
電梯門緩緩打開,她按部就班地走了進去。
門又關上,周圍環境異常安靜。
電梯漸漸順著樓層往上移,女人掛斷電話,等待著電梯門再次打開。
突然間,女人的鼻孔中央穿過一道濃烈的味道。那種味道,散發著一股惡臭,像是什麽東西發黴了一樣。
“什麽味道啊?難道又是21層的老太婆的狗在這裏撒尿了嗎?”
女人嫌棄地捏住了鼻子,向四周看了看,企圖找到臭味的源頭。
頓時,女人的目光停留在了電梯扶手的一處地方———那裏,擺放著一個鮮血淋漓的女性人頭!
“啊!”
女人大聲尖叫起來,瞬間暈了過去,電梯門也隨之而開。
深更半夜,紅藍交錯的警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李凡跟隨著曹法醫與白卓,戴著白色的口罩,踩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那個電梯裏。
門打開的一瞬間,李凡恰巧與女人的頭顱上麵的眼睛相對。那一刻,李凡頓時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記得上一次發現頭顱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遇見冷靜,在f大學的水湖裏。
不過這次的女人的頭顱並沒有任何水浸泡的痕跡,隻有脖子下麵滲透著鮮血,眼珠泛白,似張似閉,卷發,臉上還有些許的皺紋。
“死者年齡應該在四十五至五十歲,女性,死亡時間目前還不確定。”
曹法醫與白卓利索地將頭顱裝在了屍袋裏,準備回去進行驗屍。
李凡找到了報案的女人,她已經害怕得不敢看任何人。隻見她依偎在她老公的懷裏,渾身上下都在打著哆嗦。
“我,我不知道那是誰。我,我就是下班後正常坐電梯上樓,聞到一股惡臭。我以為是誰家養的狗在天梯裏撒尿了,結果正巧就看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擺在那裏。”
等等?人頭,散發的惡臭一般比較小。難道.....
“那個味道很大嗎?”
“對非常大!”
不知道是直覺還是經驗,李凡頓時重新跑到電梯裏,上下張望。
雖然電梯裏麵的人頭已經被曹法醫和白卓帶走,現場也已經得到了認真的清理。可是,這裏麵依舊還充斥著濃烈的惡臭。
不對!
李凡的眼神裏劃過一絲高度的警覺,箭一般地衝向了電梯外麵。
“你們家有螺絲刀嗎?借我用一下。”
“哦哦哦,有的。”
女人的老公給李凡拿來了一把螺絲刀,李凡說了句謝謝,接過螺絲刀,一點也不敢怠慢,直接用力地敲開電梯後麵的鐵皮。
李凡他,這是要做什麽?
劈裏啪啦之下,電梯後的鐵皮被撬開。
但是裏麵的東西,不得讓這對夫妻再次陷入極度陰影下。
鐵皮裏麵,竟然參差不齊地擺放著人的一個女人的軀體!
就好像一部手機被拆開後,裏麵展現出的零件一樣。既相互交錯,又剛好契合這裏麵的空間。
天啊!
曹法醫和白卓又跑了一趟,將藏在電梯裏的屍塊帶走。
女人的軀體已經快要和電梯融為一體,上麵的灰塵與電梯的灰塵幾乎完美對接。鮮血的痕跡幾乎已經消失殆盡,似乎她給這個世界留下的,隻剩下濃濃的惡臭了。
空蕩蕩的解剖室裏,曹法醫和白卓皺著眉頭,一邊擺放著這名女性的屍體。
初步確認,這確實是同一個女人的屍體。
白卓跟隨著曹法醫的指示,將女人的頭顱與剩下軀幹一一擺放整齊。
一會的功夫,屍體已經拚湊完畢,並沒有發現其餘丟失的部分。接下來,曹法醫和白卓即將開始驗屍。
李凡找到女屍藏匿的小區物業,本想查找一下監控,但遺憾的是,小區監控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死者最少死亡十四天,因為我們這裏的監控可以保留十四天。”
看來,凶手對小區監控保留的時間也非常熟悉。
莫非,是小區內部的人所為?
不過這不對,每天小區上下電梯來往的人那麽多,偏偏昨晚才發現的頭顱,可是小區監控怎麽沒有顯示呢?
“等一下,我想看一天昨天和前天的監控。”
“好的。”
一切都很正常,不過,詭異的事件還在後麵,就在那個女人進電梯的時候,頭顱的畫麵竟然驚悚地出現!
“我去!這.....”
李凡趕緊按下了暫停鍵,來回推動鼠標,查看這赫然出現的畫麵。
“我問你,這監控室,有誰碰過嗎?”
“除了我們工作人員,沒人碰啊!我就納悶了,這畫麵出現得也太莫名其妙了,不會真的是鬼吧?”
“瞎說什麽!”李凡一臉嚴肅,腦海裏不斷回想著監控裏麵的畫麵。
難道是監控故障?人為的話是怎麽做到的?
“哦!原來如此!”
李凡推理道:“凶手真是一個天才犯罪,他殺害死者後,將死者的頭顱砍下,放到冰櫃裏以免腐爛。之後他將死者剩下的軀幹放到了電梯後麵的鐵皮裏,重新縫合好。為了掩人耳目,他用技術手段,剪輯了電梯監控。這就是為什麽這個頭顱的畫麵會莫名其妙地出現。”
“啊!”監控室的工作人員被嚇得冷汗直冒,“那,那這你可有恢複嗎?”
李凡無奈地搖搖頭,拍拍他的肩膀。
“對不起,我能力有限。不過,我們可以用別的方法找到凶手。”
屍檢報告已經給出,白卓一臉莊重地念著:“死者為女性,經過麵部照片比對可以確認出死者的身份,我們已經通知了家屬。死者名叫朱冬豔,今年47歲,是住在別的小區的一棟住戶。幾年前已經離婚,父母雙亡,無兒無女,一人獨居。”
“我讓你念屍檢報告,不是描述死者身份。”
“哦好的。”白卓緊接著說道,“死者死亡時間是半個月之前,致命傷為頭部擊打傷,死前受到過捆綁與虐待。而且死前,她的舌頭被人割下,死後又被縫合上去。不僅如此,她的兩條胳膊被人生前就砍斷了。頭顱在死後,又被放在低溫條件下半個月。”
“我的天!我辦案那麽多年,這還是頭一回見到過那麽變態的凶手。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張隊自言自語道。
“那她家屬是誰?”
“朱冬豔因為不能生育,和前夫賈緣早在五年前就離婚了。離婚後朱冬豔自己租房住,和賈緣分居,基本沒什麽來往。至於她家其他的親戚,朱冬豔也是一直不來往的。”
張隊補充道:“我走訪了一下朱冬豔的鄰裏親戚,他們對朱冬豔的口碑特別不好。說朱冬豔特別喜歡貪小便宜,小偷小摸的,張口閉口就是髒話,典型的潑婦,基本沒人願意和她來往。現在她出了這事,她前夫賈緣本來不想過來的,但害怕我們會懷疑他,所以馬上賈緣就會過來。”
“唉!果然沒什麽親戚朋友就是可憐,死後都沒人為她難過。”
警察局裏討論朱冬豔的案子如火如荼,李凡卻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張隊覺察到了,忍不住問道:“嗯?李凡,你怎麽不說話?”
“哦,我,我在琢磨凶手。”
“現在我們目前能掌握的證據,基本沒有。電梯裏麵,小區內部人員複雜,根本采集不到有效信息。就等著賈緣能否提供點什麽線索了。”
朱冬豔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凶手對她下如此大的狠手?
賈緣來了,雖然一股中年油膩大叔的氣質,但還是稍微講點禮貌。
“你好,我就是賈緣。”
“嗯好的請坐。”
張隊戴上眼鏡,開始詢問起賈緣。
“你這半個月之內,都在哪裏?”
張隊一邊問,李凡一邊在調查賈緣的背景信息。
賈緣,今年48周歲,早年和朱冬豔離婚後與另一位今年48歲的老婆結婚,目前已有一個兒子上大學。職業是電線裝修工。
“我這半個月都在上班,沒有出過s市。”
“哦?”
張隊核查過賈緣的上班記錄,並沒有發現問題。但賈緣的職業,卻深深地引起了張隊的注意。
“你做電線裝修工多少年了?”
“幾十年了,我16歲就跟著師傅出來學習了。”
“哦?那你會拆封電梯嗎?”
“會啊,怎麽了?”
賈緣一點也不避諱,脫口而出。但很快,他後悔了。
“啊不不不,我雖然會,但我真的沒有把我前妻朱冬豔的屍體給塞到那一部分啊!我和她離婚後就不聯係了,我對她沒有深仇大恨的,不至於那麽變態。”
“我們又沒說是你做的,幹嘛那麽緊張?”
“哦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張隊繼續問道:“那你會剪輯監控嗎?”
“這個我怎麽會?這需要更高的技術。”
這時的李凡連忙擺擺手說道:“不是他做的,剪輯監控這種手段,他學不來的。而且這和電線裝修工的工作,是並列關係,基本沒什麽交集。”
“剪輯監控,篡改監控,破壞監控,會這些手段的,基本都是計算機大佬級別的人物,一個普通的電線維修工,基本做不到。更何況,達到這種境界,還需要一定的天賦。”
李凡清楚地記著,上大學那會,專業技術老師親口告訴了他這段話。
“行,那你先回去,暫時不要離開s市。”
“好的好的。”
賈緣離開了警局,李凡也跟著離開了。
“李凡你出去幹嘛?和我們一起討論一下案情唄!”
“不不不張隊,師兄他啊,喜歡單獨去調查。”
“哦!”
下一步,李凡要約出冷靜,前往朱冬豔的家中尋找線索。
詭案現場,有時候最能找到有利的證據。
“好的,地址發我,我現在就過去。”
“啊?你能找到地方嗎?”
李凡對冷靜的找路能力,很是懷疑。因為,冷靜找錯地方,不止一次了。
“能的。”
“不不不。”李凡緊張地秒回道。“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去那家常去的奶茶店吧,我們到那裏匯合。”
“好的。”
朱冬豔的家,是在另一個老式的小區裏。那裏,沒有監控,沒有電梯。
打開陳舊的鐵門,一股濃濃的黴味撲麵而來。
很顯然,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鐵門上麵的鐵鏽,也早已經成塊成塊地脫落下來。
這裏麵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典型的獨居中年女性的家。
“這裏不是案發第一現場。”
李凡並沒有發現血跡,也沒有發現被刻意清理現場的痕跡。
“唉!”
李凡長歎了一口氣,在朱冬豔的家中四處走動著。
“你調查過朱冬豔,她是什麽工作嗎?”
“無業,或者是自由職業者。具體的沒人知道。”
不過,正是冷靜這句話,提醒了李凡。
往往越是職業自由的人,越容易隱藏身份。可是,朱冬豔,是死者啊!但有的時候,死者並不一定就是受害者。
直到,冷靜走進廁所,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等等!你看垃圾桶裏,這是什麽?”
李凡順著走了進去,看見垃圾桶裏的扔進去了一個奶嘴一樣的東西。李凡戴上手套,撿起了那個塑料奶嘴。
她不是無兒無女嗎?怎麽會用奶嘴?上麵還沾染上了許多奶,一看就是用過的。
“我得帶回去化驗一下。”
李凡頓時靈感大發,他開始翻箱倒櫃地找其他線索。
用奶嘴,說明這裏可能會有小孩待過,那麽她的屋子裏,會不會有小孩的東西呢?
果不其然,李凡和冷靜搜出了大量小孩子的東西。
刷幹淨的奶瓶、撥浪鼓、過期的奶粉、滑板車等。
“難不成她真是保姆?”
疑惑之際,李凡卻看到了梳妝台上的藥瓶。
這不是安眠藥嗎?
李凡拿起安眠藥,也裝進了密封袋裏。這些,都是大量證物,更是線索。
“看來,朱冬豔有長期服用安眠藥的習慣。估計她每天的生活,也不是很開心吧?但小孩子的這些物品,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李凡將物品交給痕檢科之後,就開始和冷靜繼續在奶茶店討論起案情來。
“我認為,可能朱冬豔是個保姆,才會接觸小孩子的東西。至於服用安眠藥,那就是她本身的生活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