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注射的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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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我在網上看到的….”
“怕不是網上看到的,應該是電影裏麵的故事吧?師弟,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李凡拍拍白卓的肩膀,順手遞給了白卓一個香蕉吃。
“等一下師兄,你要去哪啊?”
李凡的嘴角微微上揚,挑起眉毛回答:“去一個很好玩,有意思的地方。”
“喂!”
李凡前腳剛踏出病房,後腳跟著就去了s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辦公室裏。
而此時的冷靜,已經在門外等候著了。
“走,進去吧。”
院長是一個白花花胡子的老頭,戴著眼鏡坐在靠椅上看著報紙,沐浴著明媚的陽光。
“周院長你好!我們是s市公安局的。”
李凡禮貌地出示證件,周院長也點點頭。
“坐吧。”
周院長抬了抬自己的老花鏡,一副愜意自在的感覺。
“不知周院長可否透露一下,汪楚楚這個醫生的一些信息?”
“嗯可以,這是她的資料。”
周院長費勁地從靠椅上站起來,從書櫃裏拿出一打藍色的文件夾放在桌子上。
李凡一絲不苟地翻找著,而冷靜卻主動地問起了周院長:“院長你好,能否請教您幾個關於醫學方麵的常識呢?”
“可以,問吧。”
“您是否了解吸血鬼這個傳言?”
“哦你說最近你們公安局分派的那個案子啊,我早就知道了。我覺得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幹了一輩子醫生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吸血鬼事件,搞笑呢真是。”
“呃,確實有點,不過周院長,我們一開始也不信的,但是現在事情發生的情況確實有些令人難以理解。”
周院長擺擺手,搶先一步說道:“不用說我都知道,問題是你們作為警察,還真相信吸血鬼嗎?”
“我們,其實也不是相信。隻是實在不知道,這到底該用什麽科學的方法來解釋。”
“假設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殺人案呢?還需要解釋嗎?”
冷靜即刻間沉默了,她好奇地望著周院長,總覺得周院長話裏有話。
“院長,請問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哎呀!現在時代不一樣了,我就算是知道了,有時候哪怕是無心,也會被人陷害的。”
冷靜莞爾一笑,明白了周院長的言外之意。
“那周院長,我能否問一下,有些事情的答案,會藏在哪裏呢?”
冷靜的笑容一直保持不動,就像一個一直在微笑的冷美人雕像。
“答案嘛,就在那堆資料裏。”
“好的,謝謝您。”
痕檢科也檢驗出,賈一諾是熊貓血,這更加印證了之前李凡和白卓的推斷。
吸血鬼襲人的這起案件,受害者均是熊貓血。
那麽零號吸血鬼,究竟去了哪裏?是否偽裝成人類,藏匿在人間某個角落裏呢?
李凡終於找到了汪楚楚的檔案,一眼望去,汪楚楚的一路晉升極其順利。從醫學院的本科生,到碩士再到博士,最後成為s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血液科主任。每一個時間節點,看不出任何的破綻。
“唉,真好,一路走到博士啊!博士三年就畢業了。看看我,光考碩士就花費了三年才考上f大笑。”
冷靜在一旁吐槽著,恰巧目光落到了汪楚楚的碩士生和博士生導師的名字上。
周誌遠?這不是周院長嗎?
這時的周院長早就已經將報紙看完了,他似乎早已經料到李凡和冷靜會發現這件事,於是自然地回答:“汪楚楚這個學生呢,挺聰明的。一路走來,非常順利。”
“這些論文,都是她自己寫的嗎?”
“不好意思,學術方麵的問題,不是我該回答的。”
“那好,周院長,我問您,一個血液科主任,和一個衛校中專畢業的護士,她們二人,哪一個對針管的使用率更高?”
“單從使用率來看,一定是護士。可如果是使用效率,那一定是醫生。血液的有些地方,是一些小護士完全達不到醫生的水準的。”
李凡點點頭,給冷靜使了一個眼色,帶著這些資料離開了。
二人走後,周誌遠歎了一口氣,將眼鏡拿下,揉了揉自己疲憊的雙眼,隨後自言自語了一句:“唉!希望老天爺,能夠開眼一回。”
“你為什麽會突然問關於針管的問題?”
“因為我從陸絨遇害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凶手如果真的是和賈一諾一樣的吸血鬼,那麽為什麽一開始害死陸絨卻用針管而沒有留下牙印呢?”
“所以你問完周誌遠院長之後,得到了什麽結論?”
“那個牙印是賈一諾的,可正好對準人脖子上的那個針管印,不是她所為。”
“可你們痕檢科不都是已經檢查出來了嗎?針管確實是賈一諾房間裏的針管,而且監控顯示,汪楚楚被害的時候,隻有賈一諾一人在房間裏,難道說是汪楚楚自己講針管對準自己的脖子嗎?”
“不,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哦?”
冷靜突然間看向李凡,冷冰冰地眨了一下雙眼。逐漸地,她又靠近了李凡那張擁有溫度的臉。
李凡故作淡定,回答道:“我的意思呢其實是這樣的,賈一諾的確是針管的使用者,但她也是後來才學會的。”
冷靜麵容如冰,嘴角流露出一股淡淡的無奈之情,恍惚間,冷靜講腳踩在了李凡白色的鞋子上。
“啊!我的媽!你幹嘛?”
“不幹嘛,我隻是想告訴你,作為一名警察,在和群眾溝通的時候,把一件事講清楚會比較好。”
“哦好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你能不能把腳拿開啊!真的有點,有點疼呀!”
李凡硬咬著嘴唇,一邊祈求著冷靜。然而冷靜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冷地回答:“行,不過你得把這件事,完完整整地給我說清楚。”
“好好好,你聽我說。我的意思很簡單,其實就是賈一諾身為一個中專畢業的護士,壓根不可能做到一針就能正巧打入受害者的脖子的動脈,而是需要經過專業的指導和訓練。而訓練賈一諾的人,正是襲擊陸絨和陸毅的凶手,也是綁架賈一諾的綁匪。除此之外,賈一諾在受害者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原因大概率是她生怕自己針管打歪了,撕咬隻是一種補刀罷了。”
冷靜總算是將腳挪開了,充滿疑惑地看向李凡:“賈一諾被綁架的時間就隻有三天,三天就可以如此熟練,莫非她是一個醫學天才?”
李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洋溢著微笑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個東西不是醫學,如果指導的那人是個醫學大佬,那隻要是個專業的護士,三天足矣了。”
“哦?是嗎?”
“對,就像呃……我給你舉個例子,比如你是個正常智商的人,有個茶飲師奶茶做的特別好,配方給了你,稍微指導一下你,三天後的你也可以和他做的一模一樣的口味。紮針這種也是如此,更何況賈一諾,還是一個擁有護士專業背景的人。”
“會是誰呢?”
“你有沒有覺得,剛才的周院長,好像有些話不肯說?”
“這我知道,還不是因為賈平和陸絨的身份嗎?”
“所以,我們如果隻從這方麵來調查,肯定不會調查出什麽。但如果我們換一個維度調查或許,這件事就有眉目了。”
“嗯?”
“走,跟我再去找周院長。”
李凡激動地拉上冷靜的手腕,匆匆而去。
周誌遠是一個資深的醫學教授,汪楚楚又是周誌遠的學生,那他對一些醫學的手法肯定會非常了解。就好比一個語文老師,經常改班級學生的卷子,時間久了,他肯定會對班級裏大部分人的字體特別熟悉。針管的使用手段,是凶手傳授給賈一諾的,那麽賈一諾的針管使用手段,也一定會多多少少地體現出凶手的一些特征。
“你們真是聰明,知道可以靠這種方法來問我。”
周誌遠慈祥地笑了笑,繼續戴上老花鏡,接過了李凡遞給自己的照片。
“四張照片分別是陸絨、陸毅、賈平、汪楚楚的頸脖處傷口,周院長您能一眼看出,這四張照片的區別嗎?”
周誌遠簡單地看了一下,那種老教授看學生論文似的嚴肅認真神情重現在了臉上。
“陸絨和陸毅的針管孔,是同一人注射。賈平和汪楚楚的針管孔,是同一人注射。而且從這兩人的注射手段來看,前者更為專業化一些,而且前者應該是出自醫生之手,後者應該是出於經驗不足的護士之手。”
“院長您真不愧是教授,請問院長,這二人的注射手段,您有見過嗎?”
周誌遠搖搖頭,斬釘截鐵地回答:“沒有見過。我雖然帶了很多學生,他們每一個人的注射手段我都很熟悉,這種我沒見過。”
“好的,謝謝周院長。”
李凡帶走了周誌遠院長的所有學生資料,交給了張隊。
“至少現在可以排除,這些學生都不是凶手。注射痕跡就像一個人的筆跡,很難改變。”
白卓這時提問道:“那熊貓血的這條線索,是不是可以斷了?”
李凡點點頭:“對,基本是可以斷了。目前看來,凶手的襲擊對象,壓根就不是擁有熊貓血的人。而且從一開始,凶手壓根就不是什麽吸血鬼,他就是純屬想要這些人的命,偽裝成吸血鬼,來加大我們警方的破案難度罷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逼問賈一諾嗎?還是繼續找那個心理醫生謝源幫忙?”
李凡朝著關押賈一諾的看守所裏看了一眼,隨後回答:“我覺得,還是要專業的心理醫生幫忙才可以。”
“嗯……那,他萬一再受到賈一諾的襲擊呢?”
“我們可以在暗處保護他。”
冷靜稍微打扮了一番,來到了陸絨和陸毅的父母家中。
“你好二位!”
冷靜還沒開口說此次來的目的,豈料陸毅的父母直接激動地就問起來:“警察同誌啊,殺害我兒子的凶手,找到了嗎?你們一定要槍斃他啊!”
當冷靜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內心不由得感慨:唉,你們隻關心殺害你兒子的凶手,卻不關心你女兒的死亡。
“哦對了,殺害我女兒的凶手呢?他被抓了嗎?會賠償嗎?”
冷靜終於忍不住了,皺起眉頭,開始反問起來:“為什麽你們想要殺害你兒子的凶手償命,卻想要殺害你女兒的凶手賠償?難道你們的女兒在你們的眼裏,就是一個搖錢樹嗎?”
“啊不是,其實我們隻是,隻是想多問一些情況。”
“行了,我這次來,就是想問你們一個問題,關於殺害你兒子凶手的。”
一聽說是關於陸毅的,老兩口急忙就認真起來。
“有什麽問題?我們一定如實說。”
“你們認識汪楚楚醫生嗎?”
“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她。”
冷靜將汪楚楚的照片遞給老兩口看,接過老兩口瞬間臉色就陰沉了下來。很快,他們陷入了沉默。
“怎麽了嗎?”
陸毅的媽媽剛打算開口,卻立馬被陸毅的爸爸給攔住了。很明顯,他們有秘密不肯說。
“行吧,如果你們不肯說的話,那麽你們兒子的命案,我們也破不了了。”
冷靜剛打算離開,終於愛子如命的陸毅媽媽站了起來:“我說!”
冷靜的嘴角偷偷微微上揚,迅速地轉過身。
“不過我想在說之前,能不能先問一下,這個汪楚楚她,和我兒子的命案有什麽關係?”
“具體我不方便透露,但我可以告訴你,有很大的關係。”
“是不是關鍵人物?還是重點犯罪嫌疑人?”
老兩口果真還是與世隔絕太久了,連汪楚楚被殺害的消息都不知道。不過這正好,讓冷靜順著老兩口的意思說了下去:“嗯沒錯,所以還是希望你們,知道多少說多少。”
此時陸毅的爸爸似乎有些為難,拽著陸毅媽媽的袖子說道:“不,不要說,這樣下去,會牽連很多人的,到時候我倆不僅吃不了低保,我們的寶貝孫子也沒辦法拿助學金和保送名校了。”
陸毅媽媽奮力地甩開陸毅爸爸的手,大聲吼道:“兒子的命都沒了,還在乎這些嗎?我們還能活多久?再說了,我們是受害者,我說出來又能怎麽樣?我一定要讓凶手被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