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公子果真智勇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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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諱與盧延山達成共識,立即就要動身前往九峰縣衙去見秦玉弩一麵,以驗證事情真假。
盧延山像是知道吳諱在擔心什麽。
都不用吳諱開口,他就主動吩咐左虞,讓他護送吳家老幼回家,直到吳諱從縣衙歸來為止。
極好的提議。
可吳諱並未答應。
眼下情況未明,他不敢輕易相信旁人。
吳成鬆和薑小醉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親人,一旦出現意外,勢必會讓他遺憾終身。
最後在吳諱的堅持之下,盧延山滿臉無奈的同意了吳諱要帶著兩人同去的要求。
吳諱與周家父子和杜九兒一一作別之後,幾人正要出發,忽聞客棧外傳來陣陣呼喝。
“圍起來!一隻蒼蠅也不要放跑!”
“本公子今日定要好好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劉家的人!”
吳諱眉頭一皺,本能的護在抱著薑小醉的吳成鬆身前。
雷音感應下,已經將整個客棧團團圍住的十來名武人根本無所遁形。
“七個血氣如柱,九個九牛二虎,另有兩個雷音,觀其血氣,皆是雷音中期無疑。
這股武人的實力比尋常武館都要強橫,所為何來?”
吳諱心中驚疑,除了上次接的官活,他還是首次見到這麽多武人同時出現。
不過他卻並不擔心,畢竟身旁還站著個九峰知縣,能出什麽事?
方才盧延山已親自為霍淳之死蓋棺定論。
霍淳擅自修煉邪功,本就死有餘辜,還是死於詭物手下,吳諱不僅無過,反而有除詭利民之功。
他劉家也難逃包庇縱容之罪,若是後續審查中並無邪功餘孽還好,劉家隻需按律賠償了周家損失便萬事大吉。
可若是發現練有邪功的餘孽,劉家還得背上個連坐之罪!
這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自然無法服眾。
可被盧延山親口說出,那便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因此吳諱盡管猜到了外麵那群語氣不善的武人來曆,卻是毫不擔心。
十六名如柱到九牛不等的武人將紅杉客棧團團圍住。
劉逸舒平日裏仰仗家中財勢張揚慣了。
可他絕對不傻,能當眾打死霍淳,必定修為不俗,絕非易於之輩。
因此他召集家中武人時,特意請來了同為劉家雷音供奉之一的陳長安和蕭老四。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除非打死霍淳的人是入境高手,不然今日這場子他劉逸舒是找定了。
“公子,前後都圍住了!”
客棧門前,一名劉家的如柱家丁邀功似的稟報劉逸舒。
“好!”
狠聲叫好,劉逸舒側身對身旁二人道“有勞二位師父出手,替霍師報仇!
不必擔心其他,殺人償命乃我炎朝明令,二位師父盡管出手,一應損失自有我劉家賠償!”
陳長安是個蓄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麵上有疤、滿臉橫肉,配上那一身雷音修為,叫人見了都要先懼三分。
使的一雙青銅鐧,鐧法家傳,名曰兩儀困龍鐧,攻防有度、勢大力沉。
蕭老四卻是個美髯中年,雙眉斜飛入鬢,五官端正、英武不凡。
耍的一片單刀,旁人從未聽他談論過武功來曆,隻知他的刀不僅快,還很毒,輕易不能招惹。
並非刀法狠毒,而是他真的在刀上塗毒!
二人皆是外縣武人,早年劉登甲在外經商相識,以重金相邀,成為劉家供奉。
同在劉家,四名雷音供奉雖然交情不深,平日也難免有所交集。
劉逸舒讓人來請,一聽霍淳被人打死,二人也是義憤填膺,打定主意要叫這人償命。
因此劉逸舒話音剛落,善言辭的陳長安便接道“小少爺放心便是!
除非那人是入境高手,否則我二人定叫他給霍淳償命!”
說完,陳長安抽出身後雙鐧,大步上前,直接一鐧將客棧大門打得粉碎!
“鏘”
刀光乍現!
直奔陳長安脖頸要害!
雷音轟鳴,陳長安獰笑一聲,左鐧掄圓,以攻代守,結結實實的與長刀碰了一記。
出手之人悶哼一聲,長刀竟直接脫手而出,釘在旁門柱之上,顫動不停。
可緊接著,聽著那陣當真堪比雷霆轟鳴的駭人聲勢,一擊建功的陳長安卻是麵色陡變。
“不好!此人殺招是拳法!”
雙鐧皆出的短暫間隙中,正值陳長安中門大開之際。
醋缽般的拳頭遍布老繭,拳風駭人,還伴有雷鳴之音,眼見就要打在心口。
“嘭!”
陳長安倒退數步,蹬裂數塊青磚。
千鈞一發之際,他憑借著略高於這人的血氣修為,生生擰轉身形,用左肩硬接了這人一拳。
若非他修為略高,左手就不隻是骨裂脫臼這麽簡單了。
“左虞!”
驚呼出自蕭老四。
二人交手極快,直到這時,旁人才看清那人的麵貌,紛紛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九峰雷音總共就那麽幾個,彼此就算不熟,也大都見過。
何況左虞還是官府中人,誰會認不得他?
左虞麵目含煞,瞥了一旁還在顫動的衙役樸刀一眼,冷哼道
“光天化日縱武行凶,爾等是當我炎朝律法是擺設嗎!?”
在客棧大門爆碎之前,同樣用雷音感應發現劉家武人即將動手的左虞就知道,他表現的機會來了。
今日表現好了,盧大人心情大好之下,會直接記他一功也說不定。
炎朝官武一體,一應修武資源,都要用功勞換取,從上到下皆是如此。
因此左虞在得了盧延山的默許之後,直接悍然出手了。
便在這時,劉逸舒越眾而出,笑道
“左官爺言重了,我等平民,自不敢視炎朝律法於無物,恰恰相反,我等這是在嚴守律法!
炎朝明令,凡武人相爭,隻要不波及凡人,可尋殺人者償命!
今日有人殺了我劉家供奉,我身為劉家少主,替霍供奉討個公道,如何就無視炎朝法度了?”
左虞麵色愈冷。
“武人尋仇,若在縣中,需得上請縣衙,由官府設擂主持,你可有蓋有縣衙印鑒的上請文書?
再有,那霍淳擅練邪功死有餘辜!
奉盧大人命,收押你劉家武人逐一審查。
你為何在此?莫非抗命不遵!”
劉逸舒麵色一緊,隨即恍然笑道
“叫你一聲官爺,你真當自己是個官了?
左虞,快班一小小衙役,竟敢假傳知縣之令,你該當何罪!?
我來之時,正有衙役去我劉家報信,卻隻說了霍淳死訊,隻字未提收押我劉家武人之事。
若是你所言為真,為何那衙役不一並說了!?
難不成盧大人竟有閑情先後下令,隻為戲弄劉家?
定是因為今日殺我劉家供奉者,是你左虞親友!
你竟敢假傳官令徇私舞弊,今日我便替盧大人肅清蛀蟲!
給本公子拿下!”
劉逸舒說到後麵,竟是聲色俱厲、理直氣壯,仿佛他才是九峰官差一般。
劉家眾武人有人心生疑惑,左虞好歹是個雷音,難道不知假傳命令是殺頭大罪?
莫非今日打死霍供奉的真是他的摯愛親朋?
餘者卻是麵露恍然。
公子果真智勇雙全、心思細膩,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就拆穿了左虞奸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