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 雲閑真的很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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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秘力隔空攝至近前,公輸君羊從腰間另一個做工精美的錦袋中掏出了三顆人級血藥,扔入三人口中。
盡管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但公輸君羊,的確來了有好一會兒了。
他藏在雲中,將之前吳諱與兩人動手時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
以他的身劫修為,便是連三人的血氣運行也看得清晰無比。
結果證明,無論修為實力還是爭鬥之時的眼力經驗、時機把握,均屬一流!
公輸君羊難以想象。
以吳諱此時的年紀和身份,是如何練出這身經驗眼力來的。
除開那身極境修為不算,便是他這個第一世家世家出身的人,在同樣修為時的爭鬥經驗,也遠遜於吳諱!
一番救治後。
公輸君羊看著飄在他麵前的周熊,眉頭深深皺起。
“吳兄,你這好友傷勢極重,他僅是雷音修為,如何受得住先天一擊?
即便我用地級血藥為他續上生機,驅散了那股殘留在他體內的先天武意,對他根骨寸斷、五髒破碎之傷,也是束手無策。
不過不用擔心,淨州醫道雖比不上炎都,但對有血氣在身的武人來說,隻要保住血髓生機不散,這種程度的傷勢,性命無虞。
待辰時,我帶他去城中醫館救治。”
吳諱渾身是血,身上數道刀傷,肩頭更是血肉模糊,在那股地級血藥的充沛藥力下,臉色卻好了許多。
他踉蹌站立,緩過那口氣後便喘道:
“君羊兄,大恩不言謝!
若有需要,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公輸君羊連連擺手。
“吳兄言重了,其他稍後再談,這二人,吳兄打算如何處置?”
閆如海和李丘雖被命劫修為定住,此刻從二人亂轉的眼珠便能看出,他們的意識,並未被一同停止。
聽聞公輸君羊此言,二人目中皆湧出一股恐懼之色。
若是不怕死,他們也就不會這麽針對吳諱了。
吳成鬆周小虎陷入昏迷,周熊直接昏死過去。
公輸君羊話音落下,場中還保有意識三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和煎熬中。
當局者熬,作為旁觀者的公輸君羊卻並不著急。
他也好奇,吳諱會作何選擇。
是不想受他太多恩惠,暫時放過二人,留待來日再殺。
還是直接借他之力,將這二人處理掉?
不知其他人如何,反正公輸君羊個人比較傾向第二種。
他覺得,機會放在眼前還不把握住,此人必定非傻即癡!
是的,在公輸君羊眼中,那些堂堂正正,做什麽都要自我設限、到頭來可能還會坑害自身的君子,與癡傻無異!
於閆李二人來說過了很久,和對占據主動的吳諱和公輸君羊來說,僅過了數息時間。
下一瞬,‘滄’的一聲,吳諱直接拔出周熊腰間的破煞刀,在公輸君羊變得明亮的目光中,手腳麻利的劃破了二人脖頸。
‘砰砰’兩聲,屍身落地,並未濺起半點塵埃。
不僅如此,留下一句‘煩請君羊兄稍後片刻’後,吳諱拎著長刀,拖著傷軀,趕到了追殺周熊的七名先天十夫長所在。
他現在的想法,與公輸君羊不謀而合!
眼下正是鏟除威脅的大好時機,他又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非要將救命恩情和借力殺人算得那般清楚。
能在今天做的事情,為什麽要等到明天?
沒聽說遲則生變?
不要臉?
勝之不武?
閆如海和李丘兩個靈竅武者聯手圍攻他就要臉了?
吳諱理解不了,他想一勞永逸。
欠的恩情,也要活著才能還不是?
這次是有公輸君羊不明原因的出手相助,下次呢?
今日將這二人殺了,萬一下次他們找來命劫高手,誰能保證會有另一個公輸君羊正好出現,將他救下?
所謂斬草除根、不外如是!
來到七名眼珠亂滾的十夫長身前,吳諱正要動手,一道幹咳從旁響起。
吳諱豁然轉身,看清那人麵貌後,不由大感意外。
白雲閑!
當日親口封他為十夫長的斬妖衛總旗!
這人為何在此?
來了多久?
疑惑摻雜著驚訝,讓吳諱停下了手中屠刀。
“殺那兩個主謀就行了,一郡也出不了幾個先天,這些人留著有用。”
這話,更讓吳諱聽不懂。
他言下之意,難道知道是那兩人在害他?
既然知道,為何又像不知道一樣毫無動靜?
等到他要除根之時才出來?
白雲閑像是能洞悉人心般,接道:
“你今日死不了,君羊師弟不出手,我也會出手。
看在我想救你的份上,放這七人一馬如何?
反正以你的修為實力,這些人對你也造不成什麽威脅。
這瓶對你傷勢有用的地級血藥,就當他們的買命錢了。”
話音落下,一個巴掌大小的淡紫玉瓶被拋出,懸浮在吳諱身前,等他定奪。
“卑職鬥膽,敢問大人為何救我?”
一不沾親帶故,二無仇無怨,三則半點不熟。
吳諱很想知道,為什麽。
突然冒出來的公輸君羊讓他看不透。
在他想來,那日出了長公主一事後,公輸君羊不來則已,一來,怕是為滅口而來。
出乎預料的是,他來了,連夜出城來,竟還出手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白雲閑更加扯蛋,吳諱與他根本不熟,僅是當日演武之時,在東郊校場見過一麵。
現在竟說就算公輸君羊不出手,他也要出手?
為什麽?
白雲閑聽吳諱發問,不由含笑搖頭。
“你但凡稍微打聽一下我白雲閑,也不會有此一問。
白某愛才,特別是我麾下之才。
你是我親自從木穀和柴洪明那裏搶來的,更有武院之姿,我怎能看你被這些酒囊飯袋構陷殺害?
那日七殺拳館和狂醉刀閣的人找上你時,我便在暗中看著。
見你自己能解決,我才沒有出手。
玉嘛,得琢磨一番才會成器。
此後你潛入大營殺人,又逃來此地,我都一路看著。
所以我才說,你今日不會死。”
公輸君羊用修為托著陷入昏迷的三人,來到了吳諱跟前。
對於白雲閑的存在,他表現得並不奇怪,還嬉皮笑臉的打了個招呼,叫了聲白師兄。
見吳諱麵色蒼白,眉頭緊皺,明顯是不相信白雲閑的說辭,公輸君羊笑著解釋道:
“吳兄不必奇怪。
南禦武院有十大院規,其中第一條,便是不許生妒賢嫉能之心,有此心者,入不了南禦武院。
而第二條,凡武院門生,皆要延武承誌、提攜後進。
不然這淨州武道,何以這般繁榮?”
吳諱聽完眉頭舒展,伸手接住了身前裝有血藥的玉瓶,可他心中,仍是有些不理解。
那武院,當真有如此影響?
如此說來,追根溯源,他今日能活,豈非要算在葫蘆頭上?
若是沒有葫蘆,便沒有他這身修為,沒有這身修為,便不能脫穎而出,入白雲閑的眼!
“我做主,許你半旬傷假,傷好後記得來找我報到!”
看出公輸君羊和吳諱有話要說,白雲閑一甩衣袖,直接將被禁錮的七人解開,就要登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