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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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戒指不是你送的?”
意識到這一點後,整個搜查一課直接炸了鍋。
不是高木,那會是誰?
有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瞞著他們所有人和佐藤美和子偷偷訂婚了?
這一發現讓在場的警官全部心態失衡。
雖說高木涉這個小警察,職位低、長相黑、性格軟、還沒什麽錢。
可他對佐藤美和子的心意確實是真的啊。他對佐藤美和子確實夠好。
這一點警視廳的所有警察都看在眼中。要不也不會“默認”他們在一起。
雖然該不爽還是會不爽,但終究還是選擇祝福。
可現在呢?
戒指不是高木送的……
這豈不像是,一直追著的一部純愛作品,快看到大結局的時候,作者突然告訴讀者,主角換人了,女主角和別人跑了。
這是何等的臥槽。
這還算個狗屁純愛。
搜查一課的一幹警察們,覺得他們自己最近已經夠慘的。
難不成這是老天在告訴他們,你們其實還不夠慘,然後反手再捅他們一刀?
“不是高木,那會是誰?”
“白鳥,是不是你?”
“你可是前防衛隊隊長。”
被數十雙通紅的,如狼一般的眼神盯著。白鳥心頭一顫,趕忙連連擺手,“不是我,我已經找到自己的真愛了。她叫小林澄子,是個很溫柔的……”
在座的警察並沒有興趣聽白鳥秀恩愛,他們現在隻關心一件事,“那會是誰?”
“高木。”
“在!”
“這件事交給你了,一定要從美和子那得到真相。”
眾人摩拳擦掌。
“沒問題!”
高木同樣摩拳擦掌,就算其他人不說,他自己也要一定搞清楚真相。
其實他在很早之前就買好了戒指,並且一直都隨身攜帶。
隻是始終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送給佐藤美和子,以及鼓足勇氣說出那番話。
可在看到美和子手上那枚戒指時,高木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下去了。
他今天一定要問個明白!
就算輸,也要輸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咳。”
“目暮警官。”
“嗯。”見眾人安靜下來,目暮滿意的點了點頭,沉聲道,“剛接到報案,一位作家死在了自己的家中。高木,你和美和子一起去一趟。”
“是!”
目送二人離開,目暮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笑著對眾人道:“想不到高木這小子進展還蠻快的,不聲不響把事情給辦了。”
“那個,目暮警官……”
“怎麽了?”見眾人神情不對,目暮皺起眉頭,“有話直說。”
白鳥最後開口道:“那個戒指,不是高木送的。”
“什麽?!”目暮重走了一遍其他警察的心路曆程,他的神情也不自覺地變得有些猙獰,“那是誰送的?”
“不知道……”
“……”
得知這一炸裂消息的目暮,本想第一時間把手頭工作暫時交給白鳥處理,他好親自前往案發現場,找美和子問個清楚。
隻是想了片刻後,他放棄了這一想法。
轉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交給高木來處理吧。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是啊。美和子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咱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也就高木這小子還有點可能性。”
於是,本來稍微恢複了一點生氣的警視廳,繼續變得愁雲慘淡,煙雲密布。
人手一根香煙,抽的房間像是著火冒煙了一樣。就算平時不怎麽抽煙的警察,這時候也和同事要了一根,一起跟著抽。
“這叫個什麽事啊。”
……
比起高木他們,陸仁先一步到達了案發現場。
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報案人又雙叒叕是毛利一家。
至於死者,恰好就是那位邀請他們一家來做客的大作家。
怎麽說呢,總有人不信這個邪。
就算陸仁自己,也從來沒邀請過毛利一家去他家做客。
毛利父女就不說了,一次都沒來過。
柯南偶爾來過幾次。還多半不是陸仁主動邀請的。
算了,有案子破,對他而言總歸是一件好事。貿然把這件事捅出去,反而對他不利。
於是陸仁開車來到了這位作者家中,除去毛利一家三口外,玄關處還站在另外三個人。
經典三選一。
看來是柯學劇情中常規案件。
見來者並不是警方,而是一位身穿黑色風衣的高個男子。
三位嫌疑人中,頭上綁著紅色發帶的中年男子率先提出質疑。
“你是什麽人?你為什麽……”
“不得無禮!”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另外兩位嫌疑人聯手阻止。
其中一人趕忙伸手拽住了發帶男,並低聲和發帶男說著什麽。
這人頂著一頭毛茸茸的頭發,乍一看像一個會說話的大毛球。
另外一人則趕忙向陸仁鞠躬道歉。
“陸仁先生,真的很抱歉!”
道歉的這位是一位燙著卷發的年輕女士。她的神情惶恐不安,因為沒有聽到陸仁的回應,所以彎腰幅度一次比一次大。
其實按理說,本不需要如此。
因為剛才那位發帶男,也並沒有說什麽攻擊性的話語、侮辱人的詞匯。
在麵對一個突然到訪的陌生人時,他隻是做出了一個正常人應有的反應。
最多說因為作家突然暴斃,發帶男心情不好,語氣可能衝了一點。
這也完全可以理解。
隻是能不能真的理解,其實是分人的……
而眼前這位,顯然不會……
從昨天開始,業界就開始瘋狂流傳著這樣一則消息。
那就是——那位神之筆大人,並不是為了伸張正義,從而寫下了這篇稿子。
驅動他寫下這篇稿子的真正原因是,這位大人在無人島拍攝節目的時候,時津潤哉和白馬探冒犯了他。
據說,這位還在無人島的時候,就已經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白馬探。
可就算如此,他仍然不滿足。
回到東京後,就提筆寫下了這篇文章,同時發動了自己的影響力,讓事態不斷升級,最終波及全國。
時津潤哉自然不必說,已經涼透了。
至於白馬探的話,其實也好理解。
出來開新聞發布會,在鏡頭前鞠躬道歉的那位白馬總監,正是白馬探的親生父親!
至於說兩人是怎麽冒犯的他,據可靠消息稱,正是因為這兩位高中生偵探沒有第一時間認出神之筆!
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這昨天才得到的消息,今天就要印證在自己身上?
意識到這一點的卷發男和卷發女,心肝都是顫的。恨不得回頭就把發帶男給掐死。
你一個攝影師,手快就算了,嘴那麽快是要幹什麽?
稍微走神了一下就沒攔住啊!
在被卷發男一頓暗含威脅的科普後,發帶男也是反應了過來,恨不得直接抽自己兩嘴巴。
他沒事嘴賤什麽?
這又不是他家,別人想來就來唄。他多嘴幹什麽?
接下來就變成道歉二重奏,很快就又變成了三重奏。
這也就是佐藤和高木到達現場時,所看到的那一幕堪稱魔幻的場景。
在剛死了人的案發現場,兩男一女站在玄關處,不住的向一位黑衣人道歉。
特別是這位黑衣人的背影還十分眼熟。
佐藤美和子看了一陣,下意識皺起眉頭,“陸仁?!”
“佐藤警官,還有高木警官,你們來了啊。”陸仁轉過身,衝二位點頭示意,“目暮警官呢,他沒來麽?”
“他有事,來不了。”佐藤美和子簡短回應道。
雖然心裏清楚,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並不能怪陸仁。但在看到這位始作俑者時,她的心情還是忍不住的變差。
語氣和神情都變得很冷淡,她伸手指了指陸仁身後,還在深深鞠躬的三人。
“你這是在搞什麽?”
“我也不知道。”陸仁如實回道。
他確實不清楚這三人在搞什麽幺蛾子。為什麽一看到他,就和老鼠看見貓一樣,渾身抖個不停。
特別是在他已經表明自己的態度,願意原諒三人之後。他們三個反而抖的更厲害,鞠躬鞠的更勤快。
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現在警察都來了,再讓他們三個繼續下去,影響不好是一說,特別是還會阻撓案件偵破。
陸仁轉過身,語氣變得有些嚴厲:“都給我起來!警察都過來了,你們擺出這幅姿態給誰看?是想喊冤嘛?!”
三人立馬起身,齊刷刷搖頭回道:“沒有沒有。”
他們看向高木和佐藤,神情誠懇、態度真摯,“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隻是不小心冒犯了陸仁先生,所以才這會這樣做,從而獲得陸仁先生的原諒。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並沒有任何的冤屈。”
“……”
陸仁已經不想再理這三個越描越黑的蠢貨。
如果不是柯學案件中,極少有聯手作案的情況。不然陸仁真怕自己忍不住,把這三個蠢貨全部扔到監獄中。
三個神經病到底在搞什麽鬼?顯得他像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一樣。
陸仁從三人身邊經過,徑直來到了毛利偵探這邊。
“這裏就是第一案發現場麽?”
毛利一家此時全都站在一間臥室的門外。
透過敞開的大門,陸仁能清楚的看到,一位上了年紀的肥胖老人,正仰麵倒在臥室床上。
他的嘴邊,特別是下巴處有黑色的汙漬。床邊不遠處的地板上,有一個被打翻的杯子,杯子四周同樣有深黑色汙漬。
“嗯。”毛利小五郎點了點頭,見高木佐藤也走了過來,便抬高嗓門,一並解釋道,“今早我們叫諸口先生起床時,就發現房內始終沒有回應。”
“然後這小子……”毛利小五郎伸手把柯南提溜了起來,“他就跑到院子裏,然後從諸口先生房間開的氣窗鑽了進去,確定了諸口先生的死亡。”
“房間門是鎖著的麽?為什麽不用備用鑰匙?”佐藤舉著小本本,一邊快速記錄,一邊問道。
“房門鎖著,也沒有備用鑰匙。同時窗戶也是鎖著的。唯一的通道就隻有那扇開著的氣窗。”
毛利伸手給幾人指了一下,“可你們也看到了,那扇氣窗十分狹小,僅能容納柯南這樣的小孩子鑽過去。屋內的其他人都不可能從那個氣窗離開房間。”
“我懂了。”
所以凶手就是江戶川柯南!
開玩笑的。
“所以這是一間密室。”
“密室殺人案?”高木下意識問道。
“也不一定。死者也有可能是自殺。”毛利對此持不同看法。
“據柯南交待,這個臥室的唯一一把鑰匙,正好位於死者的手心中。而且當時門窗都是閉著的。”
“不一定。”陸仁反駁道,“鑰匙在死者手中並不能說明問題。咱們進去說吧。”
“嗯。”
幾人換上拖鞋,走進案發現場。
進屋之後,近距離接觸死者,自然就能發現更多的細節。
比如死者身上,特別是嘴邊彌漫著熟悉的生杏仁味。
不必多說,老朋友氰化鉀。
再比如,死者嘴邊和地上的深黑色汙漬均為咖啡液。
陸仁一開始有想過,死者嘴邊汙漬可能是咳出來的血跡。
隻是在進屋之後,他就立即推翻了這一猜測。
且不說沒有血腥味,就拿死亡方式來說,服用氰化鉀中毒而死的人,並不會有吐血這一症狀。
綜上所述,不難得出凶手的殺人手法。
他往咖啡中混入了氰化鉀,並親眼看著死者喝下去。
陸仁指了指倒在地上的杯子,“這個拿去化驗一下,應該能測出毒物反應。”
“嗯。”高木俯身把杯子收了起來,同時給鑒定科打了個電話,要求他們盡快派人過來。
除此之外,就是死者攤開的左手。正如毛利所說的那樣,這個房間唯一的鑰匙,正放在死者左手手心中。
這就有些太刻意了。
“一般人怎麽會拿著鑰匙喝咖啡。如果這真的是一間密室的話,鑰匙放在死者的口袋中,豈不是更有說服力。”
“那你的意思是?”
“凶手並非不想這麽做,而是他做不到。他能做到的,就隻有通過氣窗把鑰匙送到死者的手上。”
“凶手隻要殺完人,走出房間並將房門反鎖。接著他再走到院子中,從氣窗外麵設法把鑰匙放到死者手上就行。”
“這可能麽?近一點還好說,可這個距離。”毛利比了一下從氣窗到床邊的距離,覺得陸仁這個說法有些不切實際。
這可是接近四米的距離……
“對於有一點基礎的人來說並不難。”
接著陸仁就親自做了一遍演示。
他走到氣窗邊,拿出自己的鑰匙,精準無誤地拋到毛利攤開的手心上。
考慮到他們可能會覺得一次成功隻是運氣好。陸仁一連演示了五次,每次的最終結果都一樣。
“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