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諸同窗閑聊國事劉伯升心生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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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們，多謝你們了！伯升我再次謝過！”劉縯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張宇，王魁，劉懺等諸位太學生，挨次敬酒，感謝他們的搭救之恩道。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真男兒本色！我們不過，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有什麽值得感謝的呢！

    我說伯升兄弟，你要感謝的，首先應該是孝孫兄弟啊！

    要不是孝孫兄弟，親自去求宗正劉宏大人和太中大夫劉歆大人幫忙，可能你如今，還被囚禁在監牢裏呢！”

    張宇舉起酒碗，一飲而盡，然後謙遜地對劉縯說道。

    2

    “是啊，患難見真情！不經過這次的磨難，我們兄弟倆，怎麽能夠有機會，結識諸位英雄豪傑呢？

    要說這次，還多虧了安漢公大人一秉大公，伯升我，才能夠僥幸出獄。”

    劉縯還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道。

    “安漢公真是一代英傑啊！他大公無私，一心為民，真是我大漢朝廷的棟梁之才！

    我輩小民，仰仗他老人家的恩德，才能夠享受國泰民安的日子！”

    王魁抹抹嘴巴邊的殘酒，咂咂舌頭說道。

    “王兄弟，你今天大約是又喝多了，有些老眼昏花了吧，我看未必如此啊！”

    張宇咕咕地喝了兩口酒，又與王魁，抬上了杠。

    3

    “張兄弟心存偏見，你怎麽一直會對，我們德高望重，一秉大公的安漢公，心懷不滿呢？

    我皇成帝在位的綏和元年（公元前8年），安漢公就大義滅親，率先揭發了自己姑媽（王政君的姐姐王若）的兒子定陵侯淳於長的重大奸惡，成帝一直稱讚他，忠心正直。

    因而後來，安漢公的叔父王根大人，就保薦安漢公，代替他自己的職務。

    綏和元年（公元前8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成帝就任命安漢公大人，為大司馬，安漢公那時才三十八歲。

    安漢公雖然超出同列，受到成帝的提拔，繼王鳳，王音，王商，王根等四位伯父叔父，成為了朝廷的輔政大臣，但他依然十分謙遜克製。

    安漢公一心要想，讓自己的名譽超越前輩，於是克製了自己的欲望，修養不倦，堪稱楷模。

    他不僅聘請各位賢良人才做自己的掾、史等屬官，幫助自己，而且將皇帝的賞賜和封國的收入，全部用來供養賢能之士。

    他十分儉樸節約。他的母親，有一次患病，公卿列侯，都派他們的夫人，前去看望問候他的母親，安漢公的妻子王靜煙夫人，親自出來迎客，接待。

    詢問之下，那些夫人們，才知王靜煙夫人，竟然是安漢公的妻子。

    這些事例，天下百姓，都是有目共睹的。

    從這些事例中，難道不能夠看出，安漢公是我們朝廷中，屈指可數的忠臣賢良嗎？

    張兄弟啊，你為什麽還要無事生非，橫加指責呢？”王魁不滿地反駁張宇道。

    “是啊！王兄弟說得很對！就說近幾年發生的事情，也可見安漢公為國為民，大公無私。

    元始元年（公元1年），因為安漢公功勳卓著，與太師孔光、車騎將軍王舜、左將軍侍中甄豐、右將軍甄邯共同製定了迎立當今皇帝的國策，太皇太後決定獎勵他們。

    安漢公謙遜地推辭，希望僅讓孔光等人論功行賞，拋開他自己，不要與他們列在一起。

    甄邯向太皇太後報告這件事，太皇太後十分感動，於是親自下詔讚揚王莽。

    這種種舉措，都是利國利民的良策。張兄弟啊，你n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非要質疑安漢公的誠心好意呢？”

    劉懺接過王魁的話題，反駁張宇道。

    4

    “朱鮪兄弟，我以前其實對安漢公，也是心懷敬意，並不是心存偏見。隻是去年，發生的王宇事件以後，令我對安漢公的舉動，有了一些疑慮。

    那次事件中，安漢公大人，總共誅殺了數百人，震驚朝野，讓人心生恐懼。

    我聽見有的人，私下裏偷偷地評價安漢公的所作所為時說道：

    ‘安漢公大人，殺親叔父是不孝，殺親兒子是不慈，殺害皇帝的親姑母以及朝中正直人士，是對朝廷不忠啊！

    他連君臣、父子、夫婦等三綱之道，都廢絕了，怎麽能夠，說是忠臣呢！’

    我們兄弟，怎麽能夠不把這件事，作為我們的殷鑒，引起我們對未來的警惕呢？”

    張宇固執己見，重提舊事，侃侃而談道。

    大家一聽，都認為張宇的推斷，也有點道理，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因而對自己，以及大漢帝國的未來，也感到有些迷茫擔心了。

    一邊談論，大家一邊繼續暢飲。在醇酒的作用下，大家慢慢地淡忘了這個，值得十分警覺的話題。

    不多久，大家就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

    5

    就這樣，劉縯、劉嘉兄弟，與太學同學張宇，王魁，劉懺等人，結成了莫逆之交，經常聚在一起學習，嬉戲。

    白天，劉縯、劉嘉兄弟在學堂裏，聽著博士們講課，晚上也常常與士子們在一起，研習《尚書》《詩經》等儒家經典書籍。

    剛剛二十歲的劉縯，似乎大了許多，也懂事了許多，就連他心中十分渴望遊逛的上林苑，他也盡力控製住自己，沒有來得及找機會，去光顧遊玩。

    劉縯兄弟盼望著，學成以後，有朝一日能夠出仕做官，成為安漢公或者皇帝邀請的貴賓，能夠有機會，榮耀地前去光顧，他們心中的這片聖地。

    6

    然而，劉縯、劉嘉兄弟，在太學學習的美好生活，並沒有能夠延續多久。

    元始四年（公元4年）的秋季，在劉縯剛剛二十歲，三弟劉秀，才剛剛九歲，妹妹劉伯姬，才剛剛六歲的那一年，劉縯、劉秀的父親劉欽，就因積勞成疾，在南頓縣令的任上，去世了。

    聞此噩耗，劉縯、劉嘉兄弟，隻得匆匆結束，在太學的短暫學習生活，回家奔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