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韜光養晦對仇敵 一反常態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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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更始帝君臣,剛發布旨意,決定召見太常偏將軍劉秀,進京之時,起初還緊張萬分,有些惶恐不安,加緊防備,生怕有什麽以外變故發生。
如今,見劉秀幾乎單槍匹馬,快馬加鞭,毫不猶豫地趕回到宛城行宮,更始帝君臣,稍稍放心。
在行宮裏拜見更始帝,感謝皇帝的賞賜以後,劉秀就急急忙忙回到了司徒府裏,去協助大嫂潘氏母子,處理大哥劉縯的喪事。
司徒劉縯的舊部,大司徒(宰相)府官員,護軍朱祐等司徒劉縯的親隨,見劉秀進來,都十分悲痛地出來,迎接劉秀,向劉秀表示哀悼和慰問。
在眾人麵前,劉秀僅僅是,禮節性地表示感謝,不願意談到一句私話,還不停地當眾責備自己道:
“感謝諸君的關心!伯升大哥的在天之靈,一定會牢記諸君的深厚情義。
文叔有罪,沒有盡到,勸諫大哥的責任,致使大哥居功自傲,做出犯上作亂之事,令人痛心不已。”
劉秀閉口不談,自己兄弟在宛城、昆陽之戰中,立下的赫赫功勳,也不談一句,大哥劉縯受到的冤屈,表現得十分低調、十分謙卑、十分自責。
2
回到破虜大將軍府裏,劉秀的飲食、言談、歡笑,都與平常一樣,就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劉秀身著便裝,出入司徒府,又不為自己的亡兄劉縯,穿上喪服,親朋好友等,都感到十分驚異和傷心。
二叔國三老劉良、三叔劉歙等舂陵家族的長輩親人們,甚至在心裏,暗暗責怪劉秀的無情。
當著前來悼念的舂陵宗室子弟,親戚朋友,二叔國三老劉良,忍不住大聲責罵起劉秀來:
“小三子這個小子,真是無情無義啊!一心貪圖榮華富貴,冷血無情,連一點兄弟的情義也沒有,真是禽獸不如啊!
大哥無辜被害,他居然熟視無睹,若無其事,還與綠林那些仇人,打得火熱。如此行徑,令人不齒啊!
枉我這個二叔,當年含辛茹苦,白養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小子幾年,寒心啊寒心!
老太爺啊,人世間,怎麽居然還會有這樣無情無義的人,留在世間呢?”
司徒劉賜、太常將軍劉祉、劉終等宗室侄子輩,急忙勸說悲痛欲絕、義憤填膺的二叔劉良。
太常將軍劉祉,向二叔劉良進言道:
“叔父大人:
文叔為人,不喜言語,但有情有義,絕對不是現在表現出來的這個冷漠無情的樣子!
如今,文叔處境艱難,他這樣做,不過是不想引起,綠林兄弟的猜忌罷了!”
司徒劉賜也對二叔劉良說道:
“叔父大人:
太常將軍兄弟說得很對!文叔兄弟的才華和本領,遠在我們諸兄弟之上。文叔兄弟潛藏行跡,不過是自保圖存罷了!”
國三老劉良,恍然大悟,如夢初醒,自責道:
“還是賜兒,祉兒,你們兄弟,最了解文叔!二叔老了,真的有些傷心糊塗了!
賜兒啊,如今你是大司徒了,你要秉公辦事,多多幫幫你的文叔兄弟啊!
賜兒,祉兒,我們舂陵一族,就靠你們這些宗室兄弟,發揚光大,光宗耀祖了!
文叔命苦,大哥、二哥,都為漢室而死。文叔自己,又未娶妻,還有兩個幼小的親侄兒和嫂子在世,需要文叔盡心盡力撫養照管,令人傷悲難受啊!”
“二叔放心!文叔誌存高遠,不是庸庸碌碌之輩,不會久居人下的。說不定,我們兄弟,最終還要指望文叔呢?
我們兄弟,與文叔兄弟,都是同宗的一家兄弟。我們兄弟,怎麽能夠,不幫襯文叔兄弟呢?
我們一定會拚命保護文叔,不讓文叔,受到牽連、陷害的!”司徒劉賜、太常將軍劉祉,雙雙答應劉良道。
劉良聽了,稍稍放心道:
“賜兒,祉兒啊,也隻有如此了。但願小三子,能夠遇難成祥,躲過這一劫!”
3
劉秀回到宛城的種種表現,不僅令叔父劉良等親人大惑不解,更是大出更始帝君臣的意外:
“朕原本以為,文叔回到宛城,一定會借機鬧事,弄得雞犬不寧,天崩地裂。
朕甚至擔心,文叔可能煽動,舂陵六部之兵,舉兵反抗朝廷,為伯升大哥複仇。
那時,朕就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一勞永逸地地鏟除文叔、伯升兄弟的殘餘勢力,掌控六部之兵了。
可是如今,文叔回到宛城以後,表現得如此的冷漠冷靜,循規蹈矩,並沒有謀反的企圖,朕能夠怎麽樣呢?
難道還是聽從,綠林兄弟的指使,再次製造冤獄,殺害文叔兄弟嗎?文叔兄弟,畢竟是朕的宗室兄弟,血濃於水啊!
如果朕殺害了文叔,朕還怎麽向宗室的叔伯、兄弟等親人,交代呢?
如果舂陵宗室親人,最終都背棄了朕,朕不是成為了孤家寡人,更會受到綠林兄弟的掣肘鉗製嗎?”
更始帝劉玄,心中不免有些內疚和慚愧。更始帝十分聰明,十分清楚,舂陵宗室子弟,是製衡綠林兄弟的最大籌碼,不能一味打壓自己的舂陵宗室,讓自己這個皇帝,更加孤立。
定國上公王匡、成國上公王鳳、大司馬朱鮪、大司空陳牧等綠林三部兄弟,見劉秀謹小慎微,規規矩矩,似乎還是當初那個,膽小怕事、謹小慎微的樣子,也暫時放棄了殺機。
磨刀霍霍的更始帝君臣,反而沒有了明確的主意,下不了誣以謀反,殺害劉秀的決心。
4
當初在父城之時,鄧晨、馮異等,就已經了解了,更始帝君臣的心理。
於是,主簿馮異親自出麵,勸解劉秀,放棄反抗,返回行宮,去向更始帝請求恕罪道:
“主公啊:
如今,你的處境危險,天下人都知道。如果陛下當初,立即下旨,處死主公,主公將會毫無逃生的機會。
陛下之所以如此,瞻前顧後,猶豫不決,不肯下旨,去殺害主公你,不僅僅是良心發現,出於關愛家族宗室兄弟的情誼,或者是顧及,宗室親人的感受。
而是因為,陛下心中,實際上是有所忌憚的。
而陛下心中,實際上最最忌憚,並不是主公你。留下主公你,對陛下更加有利。
所以,屬下以為,宛城雖然是龍潭虎穴,主公也不用畏懼,大可回京,冒險一試。”
鄧晨也勸解劉秀道:
“三弟啊,公孫兄言之有理。
偉卿對陛下,知之甚深,心裏十分清楚,陛下為什麽,會有如此反常的表現。
陛下實際上並不笨,陛下也很清楚,自己的真實實力。他也很清楚,自己羽翼未豐,貿然殺害三弟的最壞結局。
高坐在寶座上的陛下,實際上也常常在掂量著自己的實力,培育效忠陛下的勢力。
陛下十分清楚,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知道傾向和支持他這個皇帝的,隻有朱鮪、申屠建、曹競父子、趙萌、李軼、李鬆、李泛等李家兄弟,以及自己的舂陵長輩,宗室兄弟堂兄劉賜、劉嘉、劉祉、劉終以及侄子劉信等人。
陛下一方的力量,與綠林三部的勢力比起來,應該算是相當弱小的。
如果陛下,沒有劉賜、劉嘉、劉祉、劉終、文叔你們這些舂陵一族兄弟,為代表的宗室子弟的支持,那就會大勢已去。
陛下心裏也很清楚,自己隻是名義上的大漢皇帝,舂陵宗室子弟和綠林三部豪傑,兩方強權人物,都是招惹不起的。
實際上,陛下心裏,應該十分清楚,司徒伯升大哥被殺害,不過是以莫須有的罪名,受到綠林兄弟陷害的結果。既不光明正大,也十分理虧。
不僅是你們舂陵宗室子弟,就是綠林三部的內部大臣將士,那些稍稍有些良知的將士,賢明士大夫,除了那幾個,參與殺害伯升大哥的高級將領以外,大家都對司徒伯升大哥,建立蓋世大功,卻無辜被誅,而憤怒不平,心生怨恨,離心離德。
所以,陛下心裏很清楚,一朝處理不當,再次殺害文叔三弟,一定會激起,舂陵宗室子弟的憤怒。漢軍部眾,就隨時可能麵臨,內訌和分裂的危險。
正因為如此,所以偉卿,力勸三弟,接受皇帝旨意,上京朝拜,不給綠林兄弟以任何口實。”
劉秀聽了,深以為然,答應鄧晨、馮異道:
“多謝偉卿哥,多謝公孫兄!如果沒有你們的提醒,文叔差點犯下大錯,掉下仇人的陷阱。”
最終,劉秀終於帶領幾個親信侍從,返回宛城行宮,前去拜見更始帝。
而劉秀謹小慎微,低調克製的舉動,徹底打破了更始帝君臣的計劃。
5
當初,殺害司徒劉縯和抗威將軍劉稷以後,更始帝君臣,就十分擔心,甚至有些後悔。
更始帝君臣十分清楚,大司徒劉縯,德高望重,所管轄的舂陵六部軍將士,雖然表麵上看來,如今似乎相安無事,並沒有人,公開舉兵反抗抗拒。
但實際上,舂陵六部軍將士,心中忿忿不平,怨怒是很大很大的。隻要有一點火星,有人煽動,就可能會釀成燎原之勢,造成巨大的變亂,這不是更始帝君臣願意看見的。
劉秀奉詔回京以後,並無異動,更始帝君臣,稍稍放心。
聽了二叔劉良和堂兄劉賜等宗室親人的勸說以後,更始帝更加放心,在心中暗暗盤算道:
“劉秀一向謹小慎微,膽小怕事,可謂人畜無害。對這個懦弱無害的家夥,朕還是安撫為上,不要趕盡殺絕吧!要是朕為劉秀之事,得罪了朕的舂陵家族,朕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啊!
朕也盡量不要去,招惹六部軍將士,免得弄得離心離德,眾叛親離為好啊!
再說了,劉秀這個家夥,雖然懦弱低調,但一向有溫柔,敦厚,與人為善,不善張揚的好名聲。
劉秀新近,又為朝廷立下了赫赫大功,在軍中有無數明顯或者暗中的同情者與支持者。
就是朕要想有所行動,也要等到,擁護朕的部眾的力量,足夠強大,足以與他們抗衡之時,才好啊!
為今之計,還是先穩住朝廷內部的人心,盡快地發展朕的勢力為上啊!
免得朕長久以來,一直受著綠林兄弟的掣肘和製約,不能夠隨心所欲,沒有一個君王的樣子。”
權衡利弊以後,更始帝劉玄的主意,終於打定,於是對國三老劉良等舂陵親人許諾說道:
“叔父大人:
太常偏將軍,低調謙遜,不居功自傲的表現,朕十分滿意。
朕對叔父大人發誓,不會節外生枝,再生事端了。朕是大漢君王,怎麽能夠,事事處處對綠林兄弟委曲求全,而得罪疏遠,朕自己的舂陵宗室兄弟呢?
雖然來自綠林方麵的壓力很大,朕也非常難於抵禦,但朕還是決定,先安撫好太常偏將軍,穩住伯升大哥的六部軍再說。
為了表示,朕的內疚與愧悔的感情,表達朕褒獎功臣之意,獎勵太常偏將軍立下的赫赫功勳,讓太常偏將軍不生異心,朕還是兌現自己的承諾,封賞太常偏將軍吧!”
聽到更始帝終於決定,正式封賞劉秀以後,國三老劉良,稍稍放心,當即道喜道:
“多謝陛下的英明決斷。陛下繼位不久,沒有宗室的拱衛,怎麽能夠長久呢?
陛下說一不二,君無戲言,這才是堯舜一般的聖君。
臣告辭,立即前去,向太常偏將軍,傳達陛下旨意。”二叔劉良滿意而去,更始帝也稍稍安心。
第二天一早,在二叔國三老劉良等舂陵宗室大臣的陪同下,劉秀興高采烈地進宮,去覲見更始帝,叩謝皇恩。
宛城行宮裏,二叔國三老劉良、劉秀叔侄等宗室親人,似乎異常興奮,畢恭畢敬地向更始帝行禮。
見劉秀順服,更始帝十分滿意,當即親自宣讀聖旨道:
“太常偏將軍領旨。
漢皇帝詔曰:
太常偏將軍劉秀,恭順正直,是非分明,出淤泥而不染,能夠分清順逆,恪盡職守,對漢室忠心耿耿,功勳卓著。
著即晉升劉秀,為破虜大將軍,晉封武信侯的爵位,立即上任。欽此!”
聽到更始帝親自宣讀聖旨,晉升自己,為破虜大將軍、晉封武信侯爵位的旨意以後,劉秀顯得十分高興,仿佛悲傷和憂鬱,已經一掃而空。
劉秀立即上前一步,向更始帝行禮,對著更始帝謝恩道:
“感謝陛下的聖明!
臣乃罪臣家屬,卻受到陛下大度的恩賞。不僅未受懲罰,反而超級晉升,臣對陛下的浩蕩皇恩,不勝感激!
伯升大哥,性格張狂,不識時務,居功自傲,試圖謀反,誅之甚當。
劉秀建功甚微,卻飽受陛下的浩蕩鴻恩,受封至高的官職和爵位,實在是受之有愧!
臣感激涕零,不知如何報答聖恩!臣對天發誓,一定精忠報國,忠於漢室,回報陛下的隆恩。
如蒙陛下不棄,臣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陛下的知遇之恩!”
更始帝喜笑顏開,對劉秀的防備之心,稍稍鬆懈,讚歎道:
“破虜大將軍:
你恩怨分明,襟懷坦蕩,朕十分欣賞。你對漢家的貢獻和功績,怎麽能夠磨滅呢?
隻要破虜大將軍,盡忠職守,忠於漢室,朕不會虧待破虜大將軍的,請破虜大將軍放心!”
“多謝陛下既往不咎,恩賞微臣。臣恭敬地接受陛下的教誨和任命。
陛下,微臣和國三老大人告辭了。”
劉秀謝恩以後,不敢太久停留,跟隨自己的二叔劉良,告辭出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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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雖然有叔父國三老劉良,以及大司徒劉賜等宗室親人的保護,劉秀依然擔心不已。
在宛城呆的時間越久,劉秀越發為自己的安危擔心,憂慮綠林兄弟的屠刀,再次落下。
破虜大將軍府裏,武信侯劉秀,終於恢複了自己真實的麵目。
一天,劉秀招來部屬,十分坦誠地對破虜大將軍主薄馮異,馮孝,丁綝,呂晏等親近部屬說道:
“公孫兄,諸位大人:
如今,陛下雖然晉升我,為破虜大將軍,晉封武信侯,實際上我的手下,卻沒有一支親自掌管的軍隊,明明白白是明升暗降,剝奪我的軍權啊!
由此可見,陛下以及諸位綠林大哥,對我劉秀,依然是並不放心的啊!
陛下以及諸位綠林大哥,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我,在監視著我劉秀的一舉一動啊!
我的一言一行,稍有不慎,也許稍稍漏出一點不滿、怨很的情緒,就會招來殺身之禍啊!
殺害伯升大哥的深仇大恨,既然已經無法化解,我也無法,為伯升大哥報仇雪恨。
請問諸君,我劉秀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夠首先保住,我自己的生命呢?”
主薄馮異,首先發言,建議劉秀道:
“破虜大將軍聰慧英明,未雨綢繆,深謀遠慮,令人欽敬。主公你的擔心和憂慮,不是空穴來風,的的確確,是很有道理的。
屬下以為,為今之計,就在於低調做人,舍財活命。
屬下建議破虜大將軍,不如仗義疏財,不惜一切代價,去結識陛下身邊親信的大臣將領,秘密結交,同情主公的仁人誌士、忠臣烈士,暗中做好,防備奸人陷害的準備,主公才有幸存下去的希望啊!”
“公孫兄言之有理。劉秀多謝公孫兄的指教。
諸君啊,我劉秀真的能夠做到,自始至終,忍辱負重嗎?
我能夠化解、消除陛下和綠林兄弟,對我的猜疑,保全我自己的身家性命,為伯升大哥報仇雪恨嗎?”
想到這些窘迫的問題,劉秀心裏,就有些泄氣,感謝馮異等人的建議道。
“主公見外了。主公一定能夠做到的。
主公是曠世英才,人中龍鳳。主公暫時屈居人下,也不必垂頭喪氣,自暴自棄,終究有龍飛九天,遨遊四海的一天。為伯升大哥報仇雪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屬下非常清楚,主公常常孤獨憂鬱地呆在破虜大將軍裏,就是在思考自保的對策。
屬下以為,主公的應對,是完全正確的。主公隻有裝成昏昏噩噩,庸庸碌碌,顢頇無能,無心無肺的樣子,才能夠欺騙、麻醉和迷惑主公的敵人啊!”
馮異見劉秀萎靡不振,急忙鼓勵劉秀道。
“是啊,主公,公孫兄弟的建議,是對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破虜大將軍不要憂慮著急,過分憂鬱,所謂事在人為。
隻要主公,韜光養晦,潛藏痕跡,沉迷於嬉戲遊樂之中,就一定會被別人,看成是胸無大誌,足以迷惑綠林兄弟。”
馮異的堂兄馮孝,丁綝,呂晏等部屬,也安慰劉秀道。
“多謝諸君指教,劉秀感謝了!我如今,保命都還來不及,還說什麽,為伯升大哥報仇雪恨呢!我劉秀也隻有如此,混一天過一天,苟延殘喘罷了。”
劉秀有些沮喪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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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劉縯被殺的陰影,一直深藏在劉秀的腦海裏,久久也難以消散。
每當看見劉秀,與外人交往之時,也難以掩飾鬱鬱寡歡,自暴自棄的神態,一個人孤獨地坐在破虜大將軍府裏,也在憂傷沉思的樣子,破虜大將軍主簿馮異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馮異於是找來自己的堂兄馮孝,以及劉秀的部屬丁綝,呂晏等親近僚屬,憂心忡忡地對他們說道:
“諸君:
主公如此消沉,壯誌頓失,應該如何是好呢?如此下去,我們這些追隨者,豈不會前功盡棄嗎?
諸君啊,我們一定不能夠,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馮異的堂兄馮孝,丁綝,呂晏等讚同道:
“主簿大人憂慮得對啊!主公大人不能夠逃脫厄運,我們這些部屬,也難以幸免。怎麽可能建功立業,名垂青史呢?
我們一定要想方設法,讓主公走出陰霾。”馮異與堂兄馮孝,丁綝,呂晏等人計議已定。
8
一天,主簿馮異,從劉秀的破虜大將軍府裏出來,恰好見到了司徒劉縯從前的護軍朱祐。
那時,朱祐正一臉嚴肅,匆匆忙忙地前往破虜大將軍府裏,準備去拜見劉秀。
朱祐看見馮異,大喜,急忙招呼馮異道:
“公孫兄:
你匆匆忙忙,是想要到哪裏去呢?我正想進府,去拜見破虜大將軍呢!”
馮異一見朱祐到來,也非常高興,急忙把朱祐拉到了一邊,急急地與朱祐交談了起來到:
“大師兄啊,馮異正想前去,找大師兄你呢?想不到大師兄,你就來了。”
“公孫兄啊,有什麽要事呢?”朱祐問馮異道。
“大師兄,你不要著急,事情是這樣的。”馮異拉著朱祐,走到一邊,兩人悄悄嘀咕了起來。此時,朱祐與馮異兩人,很快就商議好了一件大事。
不久,朱祐、馮異兩人的臉色,都舒展了開來。
結果,到了最後,朱祐並沒有前往破虜大將軍府,去拜見劉秀,而是親熱地拉住馮異的手,手牽手地,一道走出了破虜大將軍的府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