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臨淄大捷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劉秀駐駕的魯城，劉秀得到消息，興奮不已。

    劉秀立即下旨，派遣使者，前往臨淄前線，慰勞建威大將軍耿弇以及眾漢軍將士。

    劉秀還立即著手，準備對耿弇東征大軍的支援事項，以及糧秣裝備等軍需物質的供應等等。

    不久，建威大將軍耿弇的報捷奏章，也飛馬傳送到了魯城的皇帝行宮所在地。

    讀著建威大將軍耿弇的報捷文書，劉秀的心情，更加迫切，一種衝上戰場的渴望，縈繞在劉秀的心裏。

    建威大將軍耿弇，在捷報中向劉秀報捷道：

    “陛下：

    托皇帝陛下的洪福齊天，我軍平定齊地的戰役，進展一向都十分順利，如今我軍，已經勝利地占領了臨淄等大城。

    西安城裏的齊軍守將張藍等，也已經倉皇逃離，西安城也落入了我軍的手裏。

    戰場形勢，對我軍是越發有利。

    如今，我軍據守臨淄城池，深挖戰壕，高築牆壘，正在憑借臨淄城池的有利地形，抗拒齊軍的反擊。

    陛下啊，當得知西安、臨淄兩城，陷落我軍之手以後，叛賊齊王張布，是越發坐臥不寧。

    微臣了解，叛賊張布，一向自視甚高，必然不會甘心自己的失敗，微臣料想，這個逆賊，肯定會傾盡他的全力，力圖奪回臨淄等城池，垂死掙紮，挽救齊軍的頹勢。

    現在，叛賊張布的大軍，果然如末將所判斷的那樣，已從自己的老巢劇縣，匆匆前來臨淄，與我漢軍對壘。

    微臣發現，叛賊張布的隊伍，疲勞饑餓，心存怯意。我軍卻是士氣旺盛，戰無不克，不愧為陛下的精銳之師。

    請陛下放心，我軍已經做好了妥善萬全的準備。

    如今，臣上書陛下，主要就是匯報，臣的軍力部署、作戰準備等，以供陛下垂詢定奪。

    總而言之，我軍已經牢牢地控製了戰場的主動權，請陛下一萬個放心。

    臣如今的大戰略，大略就是，以逸待勞，尋找戰機，痛擊來犯的叛賊張布。

    叛賊前進，臣就引誘他，發動進攻，然後伺機，迎頭痛擊；叛賊撤退，臣就故意讓他們離去，然後不停地尾追打擊，片片地蠶食敵軍，吃掉這夥盜賊。

    形勢的發展，對我軍也是非常有利。有陛下在身邊，給予將士們激勵，我們已經信心百倍。

    我們在自己的營壘前麵，與敵人作戰，將士們個個是勇氣百倍，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等各種優勢。

    臣可以料定，我軍將士，以逸待勞，以實擊虛，不出十天半月的時間，就一定可以斬下，叛賊張布的人頭，回報陛下的厚恩，恢複天下太平。

    臣的大軍，已在淄水河畔布陣，嚴陣以待敵軍。請陛下坐鎮魯城，靜候臣的捷音。”

    讀完建威大將軍耿弇的奏章，劉秀的血液，也開始沸騰。劉秀感到自己，仿佛也已經隨著耿弇，飛奔到了臨淄前線，與耿弇大軍將士，在一起殺敵。

    劉秀對建威大將軍耿弇的軍事部署、作戰方略，很是滿意，立即予以批準。

    2

    這時，建威大將軍耿弇，已經統領漢軍主力大軍，開始與齊王張布統領的齊軍，進行對決。

    齊王張布，首先派遣“大彤”流民軍的首領重異（一說“大彤”帥樊重），做齊軍進攻的第一梯隊，對耿弇部署守衛臨淄的漢軍守軍，發動了猛烈攻擊。

    見敵人氣勢洶洶來攻，耿弇部下的上穀突騎將領，就想率先發動，對齊軍所屬的“大彤”流民軍的還擊。

    耿弇急忙製止，說服部下諸將說道：

    “諸君：

    請不要輕舉妄動，驚擾敵人。這是盜賊的試探之計，我們不可中了盜賊詭計。

    如果齊軍‘大彤’首領重異的第一梯隊，遭到我軍打擊，盜賊受到挫折以後，齊王張布，可能會心生畏懼，不敢派軍進攻，甚至可能，率領自己統領的齊軍，全軍撤離。

    齊王張布逃走，就會打亂我們的既定部署，會對我軍，全殲齊軍的戰略計劃，極為不利。”

    耿弇製止住手下將領的躁動，命令漢軍將領道：

    “諸君：

    請立即停止，對齊軍發動猛烈的反攻，而是故意示弱，假裝己軍懦弱，用以誘惑敵人，引誘齊軍這夥盜賊，全力攻擊我軍。”

    諸將終於知道了主帥耿弇的戰略意圖，將領們心領神會，立即下去執行命令。

    齊王張布，見漢軍膽怯，立即下令齊軍，對守城漢軍，發動猛烈進攻。

    建威大將軍耿弇，欲堅定齊王張布意誌，順水推舟，故作不敵，率領自己的隊伍，井然有序地退回到了臨淄小城。

    漢軍在臨淄小城以內，嚴密戒備，防止齊軍的攻擊，籌劃新的行動，奇襲齊軍。

    耿弇下令，命令部下的漢軍將領，騎都尉劉歆，泰山郡太守陳俊等將領，統領各部漢軍將士，不要進城，率領他們自己的所屬軍隊，在臨淄城外紮營，作為漢軍的側翼，戒備齊軍大將金帆等將領發動突然襲擊。

    齊王張布，見耿弇率領漢軍撤退，不知道是計，大喜過望。張布果然中計，放鬆了應有的警惕。

    齊王張布，憑借齊軍初來時，銳氣正盛，揮軍直接進攻漢軍，直驅耿弇陣地的側翼，意圖立即消滅城外的漢軍，掃清臨淄城池的外圍，避免陷入前後夾擊的態勢。

    一上來，齊軍就與在城外防守的漢軍騎都尉劉歆的部隊，展開了一場短兵相接。

    騎都尉劉歆，率領所部漢軍，拚死抵抗齊軍的進攻，絲毫不肯退卻。漢軍、齊軍兩軍，激戰正酣。

    建威大將軍耿弇，登上臨淄城內，故齊王王宮殘留的高台，居高臨下，向遠處眺望，查看騎都尉劉歆統領的漢軍部隊，與齊軍作戰的具體情形。

    見齊王張布，正在集中優勢兵力，一力圍攻騎都尉劉歆，時機已經來臨，建威大將軍耿弇，急忙親率自己直屬的精銳上穀郡突騎，在臨淄東城之下，攔腰鍥入了，齊王張布的齊軍陣營之中。

    齊王張布，其時正全力以赴，統領自己的大軍，對付騎都尉劉歆的漢軍。

    上穀郡突騎，一向威震天下。

    眼見耿弇統領上穀郡突騎，突然插入齊軍陣營，齊王張布，頓時措手不及，驚慌失措，顧此失彼起來。

    建威大將軍耿弇，趁機統領上穀郡突騎，衝入齊軍陣營，一陣砍殺，大破齊軍的精銳兵團。

    齊軍陣勢，開始動搖。

    3

    其時，臨淄戰場，激戰猶酣，戰場上，刀劍齊發，流矢亂飛，一片刀光劍影。

    一支流箭，突然射中了建威大將軍耿弇的大腿。耿弇腿上，立時流血如注，疼入骨髓。

    “哎呀，大事不好！本將軍受傷消息泄露，恐怕會影響大軍的士氣，助長盜賊囂張氣焰。”

    於是，耿弇忍住劇痛，悄悄地拔出自己的佩刀，砍斷箭杆，忍住劇痛，努力支持，繼續指揮大軍，發動攻擊。

    建威大將軍耿弇的左右衛士，都在一心一意地對付敵人，沒有一人知道，自己的主帥耿弇，已經中箭受傷。

    齊漢兩軍，血戰廝殺，喊聲震天，驚天動地。直到黃昏時分，齊漢兩軍，才各自鳴金收兵回營。

    建威大將軍耿弇，回到漢軍大營，急忙命令衛士幫助處理箭傷，包紮傷口。

    第二天一早，建威大將軍耿弇，忍住傷口依然存在的陣陣劇痛，再次率領漢軍主力大軍，前去攻擊張布齊軍。

    此時，大漢皇帝劉秀，親率漢軍的主力大軍，從魯城出發，已經前來臨淄的途中，準備前來支援耿弇。

    皇帝禦駕親征，支援臨淄前線的消息，迅速傳到了建威大將軍耿弇的軍中。

    漢軍將士們，見皇帝禦駕親征，更是意氣風發，勇氣倍增，毫不畏懼齊軍的反攻了。

    當時，劉秀親率的漢軍援軍，還在路途之上，快速行進之中，並沒有到達，臨淄戰場。

    泰山郡太守陳俊，與諸將一道拜見主將耿弇，勸告建威大將軍耿弇說道：

    “大將軍：

    昨天，我們雖然已經，取得了勝利，但張布齊軍的兵力，依然強盛，我軍將士，實際上已是精疲力竭，無力再戰。

    我們不如暫時閉門休息，以逸待勞，等待皇帝大軍到達以後，再次攻擊齊軍。

    那時候，我主力大軍，與陛下大軍，兩麵出擊，一定可以痛擊齊軍，一戰就可完全勝利！”

    建威大將軍耿弇，嗬嗬大笑起來，對泰山郡太守陳俊與漢軍諸將說道：

    “陳太守，諸位將軍：

    你們一向勇敢無敵，無堅不摧，全軍聞名！今天，你們是害怕了嗎？為什麽如此畏首畏尾，猶猶豫豫呢？

    皇帝駕到之時，我們做臣屬的，應該殺豬宰牛，烹製羊羔美酒，盛情招待皇帝及文武百官才是！

    我們怎麽能夠把這些不堪一擊的盜賊匪徒，留給英明的君王，去操心勞神呢？

    昨天一戰，叛賊張布的將士，早就已經嚇破了膽。我們正應該勇追窮寇，一戰製敵！”

    說完，建威大將軍耿弇，就立即下令泰山郡太守陳俊等漢軍將領說道：

    “諸君：

    請聽本帥命令！立即出動我們漢軍各部的所有兵力，對齊軍發動總攻擊。不要給這夥盜賊，一絲喘息的機會。”

    泰山郡太守陳俊等漢軍諸將，不敢違背，得令以後，立即行動了起來，開始猛攻齊軍。

    4

    戰鬥再次從早上，一直血戰到了黃昏時分。漢軍大捷，再度大破齊王國兵團，殺傷和屠殺敵人無數。

    臨淄城內外的水溝、壕坑之中，到處都是齊軍將士的屍體，縱橫四野。

    齊軍慘敗，損失十分慘重，士氣低落，兵無戰心，再也無法支持進攻了。

    齊王張布兄弟，此時也已經聽說了，劉秀的大批援軍，正從魯城源源不斷地趕來，即將抵達，臨淄戰場的消息。

    得知消息，齊王張布部下的將士，更是心生怯意，再也不敢與漢軍對壘，準備撤離臨淄，逃離戰場。

    建威大將軍耿弇，已經預料到了齊王張布的心思，急忙對泰山郡郡守陳俊等漢軍將領調兵遣將道：

    “諸君：

    齊王張布，受到我們漢軍的重創之後，可能會提前下令，撤離臨淄戰場，向後逃跑。

    我們要預先在齊軍可能退卻道路的左右兩邊，設下重重埋伏，等待齊軍的撤退。然後趁機，攻擊齊軍，定會一舉完勝。”

    泰山郡太守陳俊等漢軍諸將得令，領軍埋伏而去。

    入夜之後，齊王張布、張藍兄弟，見戰場情勢，對齊軍是越加不利，果然率軍，倉皇撤退。

    建威大將軍耿弇布置的伏兵，早已經在等待著齊王張布、張藍兄弟。

    漢軍伏兵四起，齊王張布大敗，急急拚死奮戰，才突破漢軍的重重包圍。

    建威大將軍耿弇，領軍不斷追擊，一直追擊到巨味水（山東壽光縣）一帶，才停止前進，收軍回營。

    從臨淄城池，到巨味水一帶，大約有八九十裏的路程。

    一路之上，到處都是齊軍將士的屍體，前後相接，溝塹皆滿，慘不忍睹。

    建威大將軍耿弇，統領的漢軍大捷，繳獲齊王張布的輜重車，達到了兩千餘輛。

    齊王張布慘敗，隻好逃回自己的首府劇縣堅守待援。

    齊王張布的三位老弟，也各帶一部分殘軍，撤離回首府劇縣，與齊王張布回合，一道堅守首府劇縣城池，負隅頑抗。

    經此一戰，齊王張布諸兄弟，心膽俱裂，信心盡失，已經進退失據，大勢已去。

    5

    數日之後，劉秀才匆匆率軍，抵達臨淄前線。劉秀親自勞軍，大會文武百官，犒勞三軍將士。

    在大宴之上，劉秀喜笑顏開，當著文武百官，眾將士之麵，與齊王韓信對比，大肆褒揚建威大將軍耿弇道：

    “建威大將軍愛卿啊：

    將軍你，就是朕的韓信啊！

    從前，韓信攻破曆下，為漢王朝的興起，開創了萬世基業。現在，將軍你攻破祝阿，也一舉成了名，有了自己的崇高曆史地位。

    曆下、祝阿，這兩個地方，都屬於齊地的邊境。你們兩人的功勞，也完全可以，相互比擬比較。

    可是，韓信當初襲擊的，是已經投降漢庭的齊軍，將軍你卻是獨自率軍，攻克了強大的敵人。

    將軍如今建立的這些功勞，非常明顯，要比韓信當年建立的功績，還要困難得多。

    另外，田橫烹殺過酈食其，當田橫歸降高帝的時候，高帝曾命令衛尉酈商，不許為酈食其複仇，不允許酈商，把已經歸降了的田橫，當作自己的仇人。

    以前，張步也曾經殺過朕的使節伏隆。如果齊王張步，棄暗投明，前來歸順朕，朕一定命令大司徒伏湛，消除對張布的怨恨。這又是一件，非常相似的事啊！

    從前，朕回到南陽祭祖之時，將軍就曾經向朕，提出過這項重大的策略，朕那時，還常常認為迂闊，難得實現。

    如今看來，正所謂，有其誌者，事竟成啊！

    將軍有定齊之功，功勞超出於大司馬之上，明如日月也。特頒聖諭，彰顯將軍赫赫功勳，讓天下人知曉將軍英名。”

    勞軍完畢，劉秀率領建威大將軍耿弇等漢軍將領，逼近了齊王張布的首府劇縣。

    劉秀派耿弇大軍，作為漢軍的先頭部隊，先行出發，追擊齊王張布的敗軍。

    建威大將軍耿弇，窮追不舍，率先追趕張布，到了劇縣。

    齊王張布，見劉秀親統大軍，兵臨城下，無力抵抗，隻好舍棄首府劇縣，投奔平壽（山東濰坊）。

    齊王張布還下令，命令早些時歸順他的叛將蘇茂等將領，領兵前來平壽救駕。

    叛將蘇茂等將領，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不敢拒絕齊王張布請求，立即答應派兵救駕。

    不久，叛將蘇茂等，親自率領直屬大軍一萬餘人，前來平壽救駕，救援齊王張布。

    6

    齊王張布、部將蘇茂君臣一見麵，大將軍蘇茂，就懊悔齊王張布的敗績，埋怨、責備齊王張布說道：

    “大王啊：

    你久經沙場，怎麽能夠如此輕敵呢？弄得如今的局勢，一敗塗地，以至於不可收拾。

    當初，以南陽六部兵的凶悍無比，以武安王延岑的勇敢善戰，耿弇那個狡詐的家夥，都能夠輕易，將他們擊敗！

    這些往事，怎麽沒有引起，大王的足夠的警惕與高度重視，以至於陷入險境呢？

    臨淄之戰中，大王為什麽要輕率地派兵，直接進攻耿弇的中央營壘呢？

    既然大王已經下令，征召臣蘇茂護駕，大王殿下，難道就不能多等一段時間，等待臣與大王匯合嗎？

    大王為什麽，要如此倉促地迎敵呢？否則，哪會有今天的失敗與挫折啊？”

    齊王張布，愧恨羞慚，還需要仰仗大將軍蘇茂的大力支持，急忙向大將軍蘇茂，認錯道歉道：

    “蘇愛卿啊：

    如今的局勢，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孤還能怎麽樣呢？孤驕傲輕敵，辜負了君的重托，現在實在是慚愧萬狀，羞於見君了。

    孤如今心中，早已經愧悔不已，孤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麽呢？隻有請將軍多多諒解，努力幫助本王了！”

    大將軍蘇茂，隻好住口不言，急忙與齊王張布君臣一道，商議應對漢軍之策，打破漢軍封鎖。

    7

    劉秀親自統領的幾路漢軍，其時都已經迫近了平壽，對齊軍形成了合圍之勢。

    劉秀久經沙場，心裏很清楚，攻打城池的危險和對將士百姓的傷害。

    劉秀依然希望，能夠用和平的手段，解決最後的問題。

    於是，劉秀分別派遣使節，通知齊王張布與叛將蘇茂，意圖從齊軍內部，去分化瓦解敵人，分裂他們的聯盟道：

    “布告齊王和蘇大將軍：

    如果你們，能夠及時反正，歸順皇帝，或者斬殺對方，立下功勞，皇帝陛下，不僅會既往不咎，不會懲罰，還會獎賞立功者，晉封立功者，為侯爵！”

    劉秀的離間計謀，不久就收到了奇效，迅速瓦解了脆弱的齊軍聯盟。

    此時，齊王張布手下統領的齊軍將士，雖然還有數十萬之眾，但齊王張布本人，屢嚐敗績，早就已經，心生怯意，沒有了戰勝漢軍的信心和勇氣。

    一天，齊王張布，趁大將軍蘇茂不備，率軍斬殺了叛將蘇茂，前去歸順劉秀。

    齊王張布，親自到達建威大將軍耿弇的營門，露出他的臂膀，肉袒軍門歸降，商討投降事宜。

    建威大將軍耿弇，立即把齊王張布，用朝廷的驛馬車，送到皇帝的駐地。

    建威大將軍耿弇，率領漢軍，浩浩蕩蕩地開進了平壽城，接收齊軍手裏的城池。

    耿弇進城之後，就立即樹立了十二個郡的旗幟，叫鼓手在旗下擂鼓，命令張布部下的官兵，分別歸屬到，他們自己所屬的郡旗之下。

    到了此時，齊王張布的殘兵，依然兵力強大，數量眾多，計有將士十餘萬人，輜重車輛，也還有七千餘輛，不可小覷。

    8

    劉秀很快率軍，來到了平壽，舉行受降儀式。

    受降儀式結束，劉秀下旨，安排歸順齊軍將士的善後事宜，發給歸降的齊軍將士旅費，遣返原屬各郡縣的齊軍將士，各自返回他們的郡裏。

    張布的三個弟弟，也都自己投入，他們所在地的監獄，等待皇帝的處置。

    劉秀也下旨，對他們一一赦免，並封歸降的齊王張布，為“安丘侯”，把張步和妻子親屬，一同遷往首都洛陽，進行妥善安置。

    建威大將軍耿弇，再引兵至城陽，收降“五校”等部流民軍餘黨，安撫地方。

    齊地所屬郡縣，除琅琊郡外，全部順利平定。建威大將軍耿弇，然後振兵，返回京師洛陽，向皇帝回報。

    見這時的齊王國故地，還有琅琊郡未平定，劉秀非常憂心，於是下旨，任命泰山郡太守陳俊，擔任琅琊郡太守，領大將軍事，負責平定和安撫琅琊郡。

    陳俊到任琅琊郡太守以後，首先就發布安民告示，宣讀皇帝的聖旨。

    齊地素聞琅琊郡太守陳俊的美名，對郡太守陳俊，一向深為信服，信從陳俊指揮。

    陳俊接任琅琊郡太守，入境以後，盜賊匪徒，聞聽皇帝大赦的消息，都自動地放下武器，各回鄉裏。

    像赤眉軍這樣的多支流民軍起源地的琅琊郡，重新歸於了大漢朝廷的治理之下。

    琅琊郡太守陳俊，率領琅琊郡郡縣軍隊，攻擊海西王董憲於贛榆，進破叛賊孫陽及其部眾，也順利收複了他們。

    自此以後，齊王國故地所屬州郡，全部被漢軍平定，收歸漢朝廷所有。

    9

    不久，齊王張步、張藍諸兄弟，設計從東都洛陽逃亡，回到了自己老家琅琊郡，試圖盤踞琅琊郡，召集舊部，重新謀反。

    然而，時過境遷，天下逐步安定，願意追隨張氏諸兄弟，謀反叛逆的黨徒，寥寥無幾。

    琅琊郡太守陳俊，派郡兵擒討反叛的張步、張藍諸兄弟，將齊王張步諸兄弟，全部誅殺殆盡。張氏兄弟的叛亂，徹底平定，沒有掀起大的波瀾。

    劉秀十分欣賞，琅琊郡太守陳俊的傑出才幹，讚美陳俊立下的討賊安民功勞，賜陳俊璽書，讚揚陳俊說道：

    “將軍元勳大著，威振青、徐，兩州有警，實得征之，不得有違。”

    琅琊郡太守陳俊，遵旨行事，安撫貧弱，表彰有義之人，威令行於琅琊郡太守郡中，琅琊郡百姓士大夫，都歌頌他的治理功績。

    後來，琅琊郡太守陳俊，數次上書皇帝，請求率軍，攻擊盤踞隴蜀的成家帝國公孫述等割據勢力。

    劉秀下詔不準，向琅琊郡太守陳俊，解釋說道：

    “愛卿啊：

    東州諸地新平，都是大將軍的功勞啊，朕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絲毫忘記。

    琅琊郡負海猾夏，是盜賊多生的地方，也是朕心中，最為憂慮的所在。

    請愛卿勉強努力，鎮撫這些地方，為朕分憂解難。朕心裏非常感激，將牢記你的卓越功勳。”

    琅琊郡太守陳俊，深以為然，牢記劉秀的重托，繼續在琅琊郡任職，鎮撫齊地。

    萌生赤眉軍、齊王張布等多股強大的流民軍勢力，動蕩戰亂數十年的齊地，在漢朝廷琅琊郡太守陳俊地方官吏的合理治理下，漸漸歸於安定。

    齊地百姓，終於得以安居樂業，休養生息，享受太平，不再擔憂戰火的肆虐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