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漢朝廷西征朔寧王隗囂的失利，不僅使漢朝廷辛辛苦苦奪來的西州所屬的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四郡，得而複失，重新回歸了朔寧王隗囂的懷抱，而且使漢軍，蒙受了巨大的人員傷亡與物質損失。

    不僅是普通士卒，就是漢軍的一些中高級將領、漢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吏等，也被俘虜，相繼落入了朔寧王隗囂之手。

    漢軍校尉溫序，是太原郡人。漢軍撤退時，校尉溫序來不及率領自己部下的將士，跟隨大司馬吳漢的主力漢軍撤離，最終被朔寧王隗囂的手下將領苟宇俘虜了。

    苟宇見校尉溫序是個人才，於是屢次三番地勸說校尉溫序，希望校尉溫序，能夠歸降朔寧王，校尉溫序，一口拒絕。

    校尉溫序，不僅拒絕歸降朔寧王隗囂，還義正詞嚴地大聲地斥責苟宇的部下道：

    “反賊們：

    你們這群匪徒盜賊，既不知道天下大勢，民心所向的道理，也不懂得，什麽是是非順逆，什麽是正義公理！

    你們怎麽敢，迫害朝廷大將呢？”

    趁苟宇的左右衛士不備，校尉溫序，用手中所持的“符節”，擊傷了苟宇的左右將士數人。

    苟宇的部下將士大怒，圍住校尉指揮官溫序，準備用劍格殺他。苟宇急忙上前，阻止部下將士們說道：

    “各位兄弟：

    溫序是一位英雄，一位忠臣義士！既然溫序一心死節，我們就應該成全他，不要讓他，受到侮辱！

    請各位兄弟，給溫序大人一把寶劍，讓這一位忠臣義士，自己解決自己！”

    校尉溫序接劍在手，麵向東方而立，把長須銜在口中，對一同被俘的左右漢軍將士說道：

    “各位兄弟：

    為國盡忠，乃我輩福分！如今既然將死於盜賊之手，莫教我的胡子，落在地上！”

    校尉溫序，神情自若，昂然地拔劍自刎。左右漢軍將士，悲痛涕零，連苟宇的手下將士，也對溫序，油然而生敬意。

    校尉溫序的部下從事王忠，後來終於從隗囂營中逃脫，尋找機會，把上司校尉溫序的屍身，偷偷地運回了洛陽安葬。

    聽到校尉溫序等漢軍將士不屈不撓的英雄事跡以後，劉秀也感動萬分，下詔賞賜校尉溫序墓地，任命校尉溫序的三個兒子，為郎官（禁衛官），對校尉溫序等遇難將士，大力撫恤照顧。

    2

    所謂福無雙降，禍不單行。

    建武九年（公元33年）正月，征虜將軍、潁陽侯祭遵，積勞成疾，也在汧縣軍中，赫然長逝。

    劉秀更加悲傷，下旨撫恤征虜將軍、潁陽侯祭遵的家屬，命令征西大將軍馮異，前去接收征虜將軍祭遵的部隊，繼續防備朔寧王隗囂，發動反擊。

    3

    征虜將軍祭遵，為人廉潔節儉，小心謹慎，奉公守法。他得到的賞賜，都經常拿去，分給自己的部下。

    征虜將軍祭遵，不治產業，家無餘財，他的一生，都是穿皮褲，蓋布被。他的夫人，也衣食簡單，簡樸至極。

    征虜將軍祭遵的大哥祭午，見弟弟祭遵沒有兒女，便自己做主，替征虜將軍祭遵，娶了一妾送去。

    祭遵堅決不受。祭遵認為，自己身肩國家重任，因而不敢，自圖家室之計。

    臨死之時，祭遵吩咐自己的家人，將他的遺體，用牛車拉回，薄葬於洛陽。

    家人詢問祭遵，家中後事的處理，他一句也不交代，隻圖清名聞於海內，廉白著於當世，任重道遠，死而後己。

    征虜將軍祭遵，竭誠奉公，盡忠為國，一生縱橫南北，屢立殊勳。他一生戎馬倥傯，北平漁陽，西拒隴蜀。

    當初，漢軍西征隗囂失敗，眾兵皆退。征虜將軍祭遵，獨自率軍，堅守汧縣，與隗囂獨力抗衡。

    征虜將軍祭遵，帶兵有方，製禦士心，不越法度，而且秋毫無犯，以致所在官吏百姓，不知有軍隊駐紮。

    征虜將軍祭遵，引用人才，完全以才能高下，作為標準，不以個人好惡決定。

    因此，征虜將軍祭遵，深受官吏百姓和士大夫的敬重。

    遇到歡宴聚會，征虜將軍祭遵，必雅歌投壺，也從不得意忘形，總是嚴格約束自己。

    4

    聽聞征虜將軍祭遵去世，劉秀哀痛已極。

    當征虜將軍祭遵的棺木，運抵首都洛陽之時，劉秀身穿喪服，親自迎接，扶著祭遵的棺木，失聲痛哭，下旨為祭遵吊喪。

    劉秀左右侍從等，也潸然淚下，跟著皇帝一道落淚。

    回宮之時，皇帝的車駕，再次經過洛陽城門。看見征虜將軍祭遵的柩車，經過城門而去，想起征虜將軍祭遵生前的音容笑貌，劉秀再次忍不住地失聲痛哭，淚流滿麵，不能克製。

    征虜將軍祭遵的喪禮完成之後，劉秀親自用太牢的崇高禮儀，祭祀征虜將軍祭遵，如孝宣帝時安葬霍光故事，贈征虜將軍祭遵以將軍、侯爵印綬，諡曰威侯，賜朱輪容車，介士道引。

    劉秀並下詔大長秋（皇後宮總管），謁者（禮賓官），河南尹，聯合主持征虜將軍祭遵的喪葬事宜，由大司農負責給其費用。

    劉秀還下旨，派遣校尉，發騎士四百人，被玄甲兜鍪，兵車軍陳，為征虜將軍祭遵送葬。

    下葬完畢，劉秀又親自到征虜將軍祭遵的墳墓上致哀，不停地安慰征虜將軍祭遵的妻子和家人，情意深厚，令人感激。

    5

    後來，在金鑾寶殿上舉行朝會，與文武百官議事時，劉秀也常常追念征虜將軍祭遵的功勞、貢獻，讚賞征虜將軍祭遵的人品和操行，對群臣感歎道：

    “諸位愛卿啊：

    朕去哪裏，再尋找一個，像弟孫一樣，奉公守法，一心為國的人才呢？”

    大臣將領聽見，都自愧不如，心生慚愧。

    衛尉（皇城警衛官司令官）銚期，見劉秀太過推崇征虜將軍祭遵，引起了大臣將領的羞愧不安，認為皇帝的評判處置不妥，遂向劉秀進言道：

    “陛下：

    自陛下撫巡河北以來，臣與弟孫，就情同手足，一同奉事陛下，為陛下奔走效勞。

    臣深知祭弟孫為人廉潔，崇尚氣節，令人仰慕，值得效仿學習，無人能夠相比。

    如今，弟孫不幸去世，實在令人哀憐。

    陛下天性仁愛，氣度恢弘，對弟孫的過世，哀傷已極，令人感動不已！

    臣私下以為，恐怕陛下這樣過度推崇弟孫，容易使其他官員將領，心裏慚愧，以致產生恐懼，自以為都不如弟孫。

    請陛下稍稍留意！”

    劉秀聽了，十分警覺，知道銚期所言極是，才停止對祭遵的過度哀傷，讚揚衛尉銚期的直諫道：

    “衛尉的規諫，出自一片忠心！朕推崇征虜將軍，的確容易讓群臣，不安慚愧啊！

    朕將盡力改變，將朕的哀痛，深藏心底。”

    劉秀聽從衛尉銚期的直諫，對征虜將軍祭遵的哀傷和思念，稍稍減輕。

    6

    當初，在劉秀北巡河北之時，銚期就在潁川郡，與馮異、祭遵、王霸等潁川郡賢良士大夫一道，追隨大司馬劉秀，一直護衛在劉秀身邊，對劉秀忠心耿耿，誓死相隨，立下了很多功勞。

    後來，銚期擔任魏郡太守，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把魏郡治理得很好。

    建武五年（公元29年），劉秀駕臨魏郡視察，看到魏郡的局勢穩定，百姓休養生息，安居樂業，大為讚賞。

    於是，劉秀下旨，調銚期回到朝廷任職，擔任朝廷的太中大夫之職。銚期就跟隨劉秀一道，回到了東都洛陽任職。

    不久，劉秀下旨，調任銚期，擔任管轄宮廷禁衛軍的衛尉卿一職，負責侍衛宮廷，對銚期十分信任。

    銚期其人，重於信義，愛護將士和百姓。銚期自為將領，凡攻下的地方，從不虜掠搶奪，與征西大將軍馮異，征虜將軍祭遵，建義大將軍朱祐等將領的治軍，非常相似。

    在朝廷任職之時，銚期也憂國愛主。

    凡是銚期認為不妥的地方，一定會犯顏諫諍，深得劉秀的信任，因而被委以護衛宮廷的衛尉要職。

    7

    漢朝廷西征朔寧王隗囂，沒有達到，消滅朔寧王隗囂等割據朝廷勢力的最終目的。

    但是，經過戰事的摧殘，隴右地區所屬的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四郡經濟，已經遭到了嚴重破壞，朔寧王隗囂，已經難以獨立支持下去了。

    尤其是農業生產，本來就不太發達的隴右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郡縣，經此戰役以後，更是雪上加霜，要獨立維持割據的局麵，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建武九年（公元33年）正月，朔寧王隗囂，在憂急之中，開始患病，而且病情，日漸嚴重。

    此時是禍不單行，朔寧王隗囂管轄的隴右所屬的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四郡，又遇上嚴重的旱災和饑饉。

    以朔寧王隗囂萬人之上的尊貴地位，也隻能吃到，黃豆跟稻米煮成的幹飯，維持生命。

    想起往事，想到自己的不當舉措，給隴右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四郡造成的嚴重災難，自認為一心愛民，禮賢下士的朔寧王隗囂，懊悔與憤怒交集。

    朔寧王隗囂，也想過妥協，欲重新歸順漢朝廷，但又放不下自己，稱王稱霸的麵子，和殺子的仇恨。

    朔寧王隗囂，就此遷延、貽誤，最終一病不起，在深深的悔恨與悲憤中，抱恨而去。

    朔寧王隗囂死後，忠於朔寧王隗囂的部屬王元、行巡、周宗等將領，繼續擁立隗囂的小兒子隗純，為朔寧王，堅守冀縣等要地，與漢朝廷對峙。

    但到了此時，隴右極端困難的經濟形勢，已經使隗氏家族及其部屬，很難維持其割據統治了。

    大將王元、行巡、周宗等心裏，都很清楚，依靠西州安定郡、北地郡、天水郡、隴西郡等四郡的力量，根本就無法與劉秀的漢朝廷抗衡了。

    為了自保，隗氏家族及其部屬，隻有繼續加強，與成家帝國公孫述的聯係。

    而成家皇帝公孫述，也清楚地認識到了唇亡齒寒，唇齒相依這一點。

    因此，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主動派遣成家帝國將領趙匡、田弇等，再次率領大軍，前去幫助隗純，維持隗氏家族的生存。

    8

    得知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準備再次與隗氏家族的軍事力量聯合，劉秀心裏非常擔心，緊急命令征西大將軍馮異等漢將，派軍阻截公孫述的西蜀援軍。

    眼見漢朝廷咄咄逼人，大兵壓境，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也不願意坐以待斃。

    為了使漢軍陷入，分兵作戰的局麵，減輕西部隴右隗氏家族的壓力，成家皇帝公孫述，命令自己的部將翼江王田戎，大司徒（宰相）任滿，南郡（湖北省江陵縣）太守程泛等，率領成家帝國大軍數萬人，東出江關（四川奉節縣），從東麵方向，對漢朝廷控製的區域，發動了騷擾攻擊。

    由於漢朝廷把兵力的重點，都集中放在西線，所以，成家軍隊在東線的進展，一度十分順利。

    成家軍隊，首先擊敗了征南大將軍岑彭的部將-留下駐守江州的威虜將軍馮駿的駐軍。

    然後，成家軍隊一鼓作氣，一連攻陷了巫縣和夷道（湖北宜都縣），夷陵（湖北宜昌市）等地，遂進據荊門山，虎牙山（兩山在湖北宜都縣和湖北宜昌市北方）。

    成家帝國軍隊，橫亙長江，興建橋梁，碉堡，城樓，用樹木石頭，投入江中，斷絕長江航道。

    成家帝國軍隊，還在陸地上，連山接營，堵塞陸路，企圖阻遏漢軍水陸兩路的攻擊，以確保西蜀的安寧，並給漢朝廷造成威脅，伺機蠶食漢朝廷的土地。

    9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六月，大司馬吳漢，率領漢忠將軍王常等四位將軍，率軍五萬人，開始攻擊匈奴汗國支持的漢帝劉文伯，準備掃清北方的割據勢力。

    漢帝劉文伯大驚，急派將領賈覽、閔堪等，據守上穀郡以西的高柳（山西陽高縣）等地，抵抗大司馬吳漢統領的漢軍。

    漢軍著力圍攻，無法取勝。

    突然，匈奴汗國的大批援軍，前來支援漢帝劉文伯的部下將領賈覽、閔堪。

    大司馬吳漢，統領漢軍，無法抵擋匈奴汗國聯軍的進攻，漢軍大軍主力潰敗，隻好且戰且走，向後撤退。此次戰役，漢軍的損失，十分嚴重。

    匈奴汗國與漢帝劉文伯的聯軍取勝，氣焰更加高漲。匈奴汗國與漢帝劉文伯的聯軍，對漢朝廷沿邊郡縣的燒殺搶掠，更加厲害。

    漢朝廷君臣，無計可施，十分憂慮。劉秀無奈，隻好下旨，采取守勢。

    劉秀下旨，命令建義大將軍朱祐，進屯常山郡（河北省元氏縣）防守；命令漢忠將軍王常，進屯涿郡（河北涿縣）防守；命令破奸將軍侯進，進屯漁陽郡（北京市密雲縣）防守；命令任命討虜將軍王霸，當上穀郡（河北省懷來縣）太守，戒備匈奴汗國與漢帝劉文伯的聯軍發動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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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西州朔寧王隗純的勢力，越發衰弱，劉秀遂下旨，任命表哥中郎將來歙，全權統禦駐屯西京長安的部隊和將領，任命太中大夫馬援，為其助手，伺機對隗氏集團，做最後的攻擊，以圖一勞永逸地解決西州問題。

    得到皇帝的任命，中郎將來歙，十分振奮，遂緊急上疏，提出自己的建議道：

    “陛下：

    先前，蒙陛下的恩德，對臣在略陽的微末的功勞，給予了厚重的賞賜，臣十分感激。

    如今，微臣又蒙陛下的寵愛和信任，委任臣，監護關中眾將領，征討隗氏。

    臣誠惶誠恐，一直擔心，辜負陛下的信任。

    正因為如此，臣就自己對戰事的理解，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希望得到陛下的理解和支持。

    公孫述和隗氏，把隴西郡、天水郡等地，作為他們的屏障，才能夠苟延殘喘至今。

    而今，隴西郡、天水郡兩郡窘困，早晚就將平定。公孫述和隗氏，也已經回天乏力了。如果隴西郡、天水郡兩郡平定，則公孫述、隗氏的智略已盡。

    正因為如此，微臣以為，我們應該趁此良機，征調兵馬，貯備糧秣，做好南征西蜀的準備。

    昔趙王以商人為將，高祖皇帝懸以重賞。

    現今，西州破敗，民不聊生，餓殍遍地。軍民疲憊饑餓，已經無路可去。

    臣以為，如果用金錢或糧秣，作為誘惑，招募西州官吏百姓士大夫，歸降朝廷，一定可以在西州，集結一個強大的兵團，用於以後，對西蜀的用兵。

    微臣深知，如今朝廷，需要急辦的事務繁多，財政十分困難，糧食籌措不易，而陛下又不想過分地加重百姓的負擔，這樣做，實在是萬不得已。

    但微臣仔細權衡，覺得這樣做，實在是最佳的良策：

    一方麵，可以籠係西州的人心；另一方麵，可以為攻蜀，做好充分的準備。

    臣的意見和建議，是否成熟，請陛下斟酌！”

    見來歙的建議，與自己不謀而合，劉秀大喜，當著眾臣，讚揚來歙的意見和建議道：

    “諸君：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來君叔正是如此。君叔深謀遠慮，見解非常正確，朕將立即實施。”

    劉秀立即下詔，命令征西大將軍馮異，在汧縣等地，積儲糧食六萬斛，做好安置西州軍民，招募西州勇士，南下討伐成家帝國皇帝公孫述的準備。

    11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八月，劉秀詔命中郎將來歙，率領征西大將軍馮異、建威大將軍耿弇、虎牙大將軍蓋延、揚武將軍馬成、武威將軍劉尚等五位將軍，率領漢軍主力大軍，再次向西，攻擊天水郡等地，討伐朔寧王隗純。

    為了分化朔寧王隗純的力量，劉秀接受司徒掾班彪的建議，任命太中大夫牛邯，擔任護羌校尉（西羌司令官），管理羌人事務，分化瓦解羌人，削弱西州的力量。

    12

    當初，西羌諸部落，在王莽的新王朝末年，趁四海動蕩之際，就陸陸續續遷移到邊塞之內。金城郡所屬的各縣，也多被羌人部落占領。

    西州上將軍隗囂盤踞的隴右，與羌人接近，隗囂不願意與西羌結怨，召來強大的敵人。

    見無法阻止西羌諸部落東進，西州上將軍隗囂，隻好聽之任之，並對羌人，善言安撫，著力籠絡羌人，還打算利用西羌諸部落的武裝力量，與漢朝廷對峙。

    曾在西州多年的司徒掾（宰相府秘書）班彪，對西羌各部落以及羌人的情形，最為熟悉和了解，對王莽末年，西羌部落，數次攻擊隴西郡、金城郡等邊塞州郡，逐漸進入邊塞之內定居。而西州上將軍隗囂，不能討伐驅逐他們，於是決定安撫拉攏西羌部落首領，把羌人作為自己的強援的現實十分清楚。

    司徒掾班彪，遂向劉秀上書，向皇帝提出，如何處理西羌各部落的意見和建議道：

    “陛下：

    涼州各地，都有歸附的西羌部落。他們的風俗習慣，都與漢人不同，與漢人混雜，居住在一起。

    他們的處事方法，言語也跟漢人完全不同。他們不斷地受著漢人的欺侮，歧視，不斷地被大小官吏，奸猾小民欺騙搶奪，投訴無門，以致於不得不起兵抗暴。他們之所以造反，實在是為了苟全自己的性命，不得已而為之。

    先朝時代，朝廷在益州設有“蠻夷騎都尉”（蠻族保安騎兵總監），幽州設有“領烏桓校尉”（烏桓保安司令官），涼州設有“護羌都尉”（西羌保安司令官）等官職。

    官員們都“持節”，授予官員們，部長級全權，讓官員們全權處理，各民族之間的糾紛和爭執；

    官員們每年巡查各地，探問民間疾苦隱情；並不斷派出懂得蠻夷民族語言的人士，充當翻譯官，疏導官民，及民間誤解，觀察民心動向；使塞外蠻族，充當朝廷的耳目。

    所以，當外敵入侵之時，州郡朝廷，都得以提前戒備，化解了敵人的攻勢。

    事實證明，設立這些職務的舉措，都是利國利民，安定國家，鎮服蠻夷的好謀略。

    臣特向皇帝建議，希望陛下，能夠恢複，昔日的護羌都尉製度，加強朝廷約束羌人部落的此項功能！”

    劉秀聞聽，深以為然，讚揚司徒掾班彪的建議道：

    “司徒掾果然高明，此項建議，真乃利國利民之舉，朕豈能夠不欣然采納呢？”

    大司徒司直杜林、太中大夫馬援等，遂竭力推薦牛邯，擔任護羌都尉，認為牛邯，十分熟悉西部局勢，了解羌人事務，堪當護羌都尉大任。

    13

    建武九年（公元33年）十一月，中郎將來歙、征西大將軍馮異等漢將，率軍進入天水郡，擊破公孫述的大將趙匡、田弇等統領的軍隊。天水郡所屬諸縣，都順勢歸降了漢朝廷。

    如今，中郎將來歙，眼見西羌部落占據邊塞諸郡的現實，於是也上奏劉秀，貢獻安撫西羌部落的計謀道：

    “陛下：

    文淵常在邊塞，熟悉西部邊事，而又善於理事，非文淵莫能安定西羌部落，安定諸夷。”

    劉秀十分讚同司徒掾班彪，大司徒司直杜林，太中大夫馬援，中郎將來歙等人的意見，遂迅速下旨，任命太中大夫牛邯，擔任護羌校尉，立即上任。

    不久，劉秀又準備下旨，任命馬援，為隴西郡太守，立即上任，去安撫西羌部落和邊塞州郡。

    從此以後，在漢朝廷君臣的妥善負責的治理下，西部邊疆，漸漸地得到了和平與安寧。

    漢朝廷全國各地，除隴右，西蜀，北方部分州郡以外，也開始逐漸恢複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