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廣斌被單虎、劉子峰帶到華西。在謝先辦公室內，羅廣斌盯著謝先：“我來到華西了，要先見見戰友於偉中、陳國清。”

    謝先不敢正視羅廣斌，閃爍其詞：“於偉中被禁閉，陳國清畏罪自縊了。”

    羅廣斌詫異：“陳國清為什麽畏罪自縊？”

    “他承認是敵特分子。”

    “他承認有同夥嗎？”

    “沒有。我們懷疑有一個人是他的同夥。”

    “他既然承認是敵特分子，現在又畏罪自縊，還要我來幹什麽？”

    單虎接話：“但是‘柏子山計劃案’還沒有破。我們讓你見一個人。”他向外喊一聲，

    “帶過來！”

    ‘老趙’戴著手銬挺胸走進室內，抬頭看到羅廣斌，他麵部表情複雜。

    羅廣斌搶先問：“‘老趙’，你是敵特分子嗎？”

    ‘老趙’冷眼反問：“您說呢？”

    單虎、謝先皺眉對視，警惕地遞眼色。陪同羅廣斌，配合單虎調查的渝都市公安局刑偵處科長劉子峰插話：“羅書記，不是讓你審敵特分子，是讓你認敵特分子！”

    謝先指‘老趙’：“羅廣斌，你認識他嗎？”

    羅廣斌搖頭，漫不經心道：“不認識。”

    單虎拍案怒喝‘老趙’：“楊慶典！抬起頭，看看你認識他不？！”

    ‘老趙’一陣哆嗦，欲抬頭，羅廣斌一個箭步跨上前左右摑‘老趙’的耳光。喝道：“抬起頭來，看著我！”

    ‘老趙’抬起頭，他與羅廣斌對視，二人眼中閃動異樣光芒。

    羅廣斌道：“你認識我嗎？”

    ‘老趙’突然搖頭：“不認識。”

    羅廣斌玄外有音：“你相信組織嗎？”

    ‘老趙’點頭：“相信，組織對我恩重如山！”

    接著，羅廣斌回過頭目視單虎、謝先：“單局長，我沒有事了吧？”

    單虎不放過蛛絲馬跡：“按你們提供的信息比照，‘老趙’的外貌像楊慶典呀！”

    羅廣斌麵色陰沉，瞥了一眼‘老趙’。‘老趙’搶先辯解：“單部長，我老了，長了眼袋，眼睛變小了；華西的氣候不如渝都，臉也變黑了。”

    羅廣斌附和：“‘老趙’說得有道理。渝都依水而居，水霧鎖城。看，我的膚色就比你們白潤。”

    單虎將信將疑。謝先在單虎耳邊嘀咕，單虎點頭。

    單虎揮手，“先放了這個‘老趙’！”

    ‘老趙’目不斜視，隨兵役部戰士走出謝先辦公室。

    由於羅廣斌作證，‘老趙’和於偉中暫時獲得自由，但孔廟小學教師陳國清卻不清不白地死去，艾靈抱住剛滿月的陳得索，拖著疲憊的身體在鎮兵役部大門口堵住謝先：“謝部長，我丈夫的死是怎麽調查處理的？”

    謝先戴黃軍帽，穿軍裝，掐腰，顯得沮喪，不耐煩：“經查，吳明法領著老師毆打陳國清，但沒有致他死命。”

    “陳國清有什麽罪？”

    “的確找不出陳國清是‘叛徒、敵特分子’的有關證據，但也找不出他不是‘叛徒、敵特分子’的證據。”

    “組織怎麽認定處理？”

    “上級認定陳國清是畏罪或被逼自縊的。”

    “我丈夫是被毒打致死的。我要上告！”

    一天，艾靈懷抱陳得索跪在縣委書記宋名辦公室內喊冤，陳得索哇哇啼哭；宋名坐站不是，在辦公室轉圈......

    辦公室主任於偉中上前攙扶艾靈。艾靈痛哭不起，她哭訴：“宋書記，於老師，國清不是敵特分子，他沒有手槍、發報機，更沒有參與‘柏子山計劃’。他是被屈打成招的，冤枉呀！”

    於偉中看著宋名：“‘柏子山計劃’案不能以陳國清‘自縊’而了結。誰是‘柏子山計劃’的主謀？陳國清是‘畏罪自縊’，還是被‘拷打自縊’？都需要一一弄清！”

    宋名來回踱步：“那好，有你牽頭，責成單虎、謝先繼續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