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廟小學後窪地陳國清的小墳旁。陳高氏、艾靈坐在地上痛哭，陳得索在艾靈懷裏嗚哇哭鬧......

    於偉中在陳國清墳頭上默默放上野花、插上柳條，眼淚止不住流淌......

    於偉中在念叨：“國清呀，國清，老師害了你，我懷疑你，讓小人聽到，你遭誣陷。你牢記‘獄中八條’，仗義擔當，但你不是敵特分子，怎麽畏罪獻出年輕的生命？”

    陳高氏擦淚站起，怒斥於：“於偉中，你這人麵獸心的東西，我兒子是你告發的？”

    於偉中搖頭：“嫂子，國清是一位優秀的共產黨員，也是你的好兒子，雖不是我告的，但變相是。你罵我吧，扇我的耳光吧！”

    艾靈站起來，拉著婆母：“媽，你不要怪罪於老師，”他深情地望著於偉忠，“於老師，您也不要過分自責。國清嚴守機密，仗義擔當，這是他的天職。”

    陳高氏一臉不解：“你們讓我糊塗了，難道國清真是犯罪了？”

    於偉中搖頭：“嫂子，國清之死複雜，一兩句說不清。”

    艾靈把得索抱緊：“當務之急，要破獲‘柏子山計劃案’。案破了，國清自然清白，俺的孩子也有了光環。”

    “對。宋書記讓我牽頭繼續調查此案。”於偉中說著欲抱得索，艾靈遞給他。於偉忠轉向陳高氏，“請嫂子和艾靈放心，我一定還國清一個清白！”

    孔廟鎮機關會議室內。公安局機要秘書李軍把案卷遞到於偉中麵前；單虎、謝先臉色陰沉。

    於偉中皺眉凝視案卷一陣，而後怒視謝先：“把陳國清定為敵特分子，也沒有人證，又沒有物證，他何罪之有？”

    謝先無言。單虎辯解：“陳國清承認自己是敵特分子，不然為什麽畏罪自縊？”

    於偉中怒不可遏：“謝先、吳明法等把他捆吊在梁上苦打，這是刑逼供！”

    單虎也默不作聲了。於偉中繼續看案卷，突然他拍案而起：“你們用吳明法話‘陳國清畏罪自縊，組織少了一個敗類，人民政府節約了一顆子彈！’作結論，”他攥緊拳頭舉起，“這是草菅人命！”

    謝先抬起頭不服氣：“於老師‘柏子山計劃案’還沒有破，您也不能過早下結論說：陳國清不是敵特分子！”

    單虎點頭也同意謝先看法，但他沒有附和，不陰不陽地說：“宋書記讓你牽頭，你說吧，案怎麽破？”

    於偉中眼珠轉動，突然問：“四月陰曆初十下午，我和陳國清在這辦公室的談話內容，是誰聽到又透露的？”

    謝先看看單虎，單虎點頭。謝先透實情：“吳明法。”

    於偉中忿忿道：“吳明法斷章取義，你謝先更是誇大其詞。當時，我沒有說：陳國清也沒有承認他和‘老趙’是敵特分子。”他逼近謝先，“陳國清倒是懷疑你有問題，我替你否定了他的懷疑，而你卻懷恨在心，歪曲事實，借機報複他。吳明法利用你，把鬥爭的矛頭轉移到陳國清身上。”

    謝先麵紅耳赤，無言以對。

    單虎接話：“你對陳國清說：破譯出的‘柏子山計劃’電文內容，點了他的姓。”他神秘地問：“‘柏子山計劃’內容裏有哪句話裏隱含了陳國清的姓？”

    於偉中不可置否：“我隻是領悟，不能斷定，暫時不能露底。不然，你們會逼出另一條人命。但是我們要遵照宋書記指示，對相關人員繼續調查，要對他們的曆史翻曬一遍。”

    單虎試探道，“還都調查誰？”

    於偉中略加思考：“吳明法、陳青岩、侯氣、武大林都要調查！”

    謝先警惕問：“不調查‘老趙’了？”

    於偉中冷冷地說：“他由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