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梁逸致哽咽了。
    馮楚楚走上前，抱住他的身子，“梁逸致，我不怕死，何況這是馮家欠梁家的，欠梁叔叔的，可是我……我舍不得你，我死了，是不是就看不到你了？”
    梁逸致渾身一顫，轉過身子，看到的是馮楚楚眼淚婆娑，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沙啞的喚了一聲，“楚楚……”
    第二天一早，馮楚楚起來才發現身子好酸好疼，身旁已經沒有梁逸致的身影。
    她羞澀的笑著，昨夜是她和梁逸致的第二次，第一次可謂是稀裏糊塗，可是這第二次，馮楚楚羞澀不已，她記得很清楚。
    “來人。”馮楚楚喊著。
    很快婢女走進來，“小姐。”
    “給我梳洗。”馮楚楚道。
    梳洗後，馮楚楚才想起來問，“姑爺呢？”
    婢女道：“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
    馮楚楚點頭，無論梁逸致最後選擇什麽，她都不會後悔的，現在擁有過，哪怕是讓她去死，她也不會說二話的。
    此時此刻，梁逸致坐在那裏，梁怡涵氣的咬牙切齒，但是更多的是傷心絕望。..
    她從來不會想到有一天，她的兄長會跟她說馮家的其他人是無辜的。
    她不無辜嗎？爹娘不無辜嗎？
    “怡涵……”梁逸致有些不敢去看妹妹的眼睛，他怕看到的是妹妹的失望。
    可是他又不能不說，這件事情妹妹也有權力知情，畢竟梁家不是就他一個人的。
    妹妹也是梁家一員。
    “兄長，我從來沒有想到這句話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原諒馮家？你的意思是把父親馮屈辱都忘記了嗎？
    難道你不記得我們到底是為什麽淪落到無父無母的地步了嗎？你都忘了了嗎？”
    “怡涵我沒有忘記，我真的沒有忘記，隻是這一切都是馮長山做的，與楚楚無關。”
    “楚楚？你叫的好親熱，想來兄長的心裏已經割舍不掉馮小姐了吧？”
    梁逸致微微一怔，“怡涵，我……”
    “夠了，不要再說了……”梁怡涵低吼著。
    梁逸致的眼眶微微泛紅，“怡涵，你是我的妹妹，我做什麽決定都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不同意，不同意，你聽不明白嗎？”梁怡涵憤怒的嘶吼著，雙眸通紅如血。
    梁逸致嚇的的後退了好幾步，他第一次看到妹妹這般神色，“怡涵，你情緒不太穩定，等你穩定了我再來看你。”
    走出房間，梁逸致神色暗淡了下來，忽然他看到視線裏多了一雙靴子，抬眼看到是薛子寧，想要笑，卻沒有笑出來，“夫人……”
    薛子寧點頭，“談話談談的怎麽樣？”
    梁逸致搖頭，“我覺得我有些自私了。我隻是想著自己如何如何，卻從來沒有為妹妹考慮過，當年的那些事，妹妹也都記憶猶新，這些年來與我朝夕相處，從來沒有分開過，如今我又要強行的讓她接受我的思想，我真的很自私。”
    “梁公子，有些時候事情無法兩全。”
    梁逸致點頭，“我知道的，可是我還是想盡量找到一個可以兩全的辦法。”
    “梁公子，得到的同時，也意味著要失去。”
    梁逸致一怔，薛子寧道：“天色不早了，梁公子還是早些回去吧！”
    梁逸致點頭，“是夫人。”
    梁怡涵打開門，看著已經離去的人影，眼眶有些紅了，“怎麽？剛才還不依不饒，這會兒又開始懷念了？”
    梁怡涵一怔，抬眼看著薛子寧道：“夫人。”
    “梁小姐，你怎麽想的？”薛子寧直截了當的問。
    梁怡涵垂下了眸子，良久都沒有說話，薛子寧歎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勸你，但是我覺得我不是你，我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就如同你不是你兄長，你也無法理解他為了馮小姐竟然想要放過馮家人。”
    梁怡涵渾身一顫看著她問，“夫人您都知道了？”
    “是，他很迷茫一邊因為自己的這種想法而感覺到羞愧，另一邊他覺得對不起你。”
    梁怡涵聞言，別過臉去，良久才道：“兄長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反而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一直跟在兄長的身後，說起來是我對不起兄長。”
    “梁小姐，你不必因為心中愧疚，而做出來任何違背的心意，不如去了解，試著去了解。”
    “了解誰？”梁怡涵問。
    “馮楚楚。”薛子寧一字一字的道。
    “夫人，聽到您約我，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馮楚楚在婢女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薛子寧笑著道：“我來是想和馮小姐聊聊天。”
    “好啊，最近我在府中都悶死了。”馮楚楚道。
    薛子寧看了一眼馮楚楚身後的婢女，馮楚楚笑著道：“夫人不必顧及，阿狸是我的貼身婢女，她是不會背叛我的，夫人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說。”
    薛子寧點頭，道：“我想問問，關於那些罪證的事情。”
    馮楚楚沉默了，她倒了一杯茶水先是給了薛子寧，另一杯到給了自己，可能是心中還有顧慮，她喝的有些匆忙。
    “馮小姐。”薛子寧又喚了一聲。
    馮楚楚聞言抬眼看著她一字一字的道：“是不是那些罪證可以判定馮家誅滅九族。”薛子寧點頭，“是。”
    馮楚楚淒慘一笑，“說起來也是馮家罪有應得。”
    “馮小姐竟然都不反駁？”薛子寧問。
    馮楚楚好笑著，“反駁什麽？這都是事實，沒有什麽好辯解的，梁叔叔死的那麽冤枉，而我們還活著，是我我恨不得讓馮家所有人都去死。”
    身後的婢女忽然手一抖，茶水倒了出來，薛子寧看了一眼婢女，淡淡的道：“穩重些。”
    婢女回答，“是，夫人。”
    馮楚楚又喝了一杯茶，“可是，我有些舍不得他。”
    “他是梁公子？”
    馮楚楚聞言笑了，“是，梁公子是個好人，梁叔叔也是個好人，如果沒有父親，梁公子不會沒有了家人，說起來是我們馮家欠他的，我們馮家罪有應得。”
    “馮小姐，不要這麽說，欠梁家的隻有馮長山，不是你，也不是馮家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