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永璜與吳紮庫明珠的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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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寧帶著璟玔與果兒聊了一會天,果兒忙從一旁的小簍子裏拿出來一個大大的紙包。
“奴婢在來這裏擺攤之前,路上見到了不少好吃的,就買了挺多的,主子若是不嫌棄,就和小主子一起嚐嚐。”
蘇婉寧淺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接過了果兒遞過來的紙包緩緩打開,從裏麵抓了一小把遞給了一旁乖巧站著的璟玔。
“你果兒姨姨在攤位買的小零嘴兒,吃一點嚐嚐鮮便好。”
璟玔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不會因著果兒是從前母妃身邊的奴婢就對人家吆五喝六的。
“多謝果兒姨姨請璟玔吃零嘴兒。”
果兒忙笑著擺了擺手,見璟玔微微歪著頭吃的那叫一個歡樂,也開心的眯起眼睛跟著笑了起來。
“這個是糖炒栗子嗎?好甜呀!”
蘇婉寧笑著看了一眼璟玔,伸手入袖,從袖眾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溫柔的給璟玔擦拭嘴角。
“瞧你,吃的像個小花貓一樣。”
果兒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麵前的幾個人,決定先將自己的小攤位收了。
左右自己的籮筐裏麵也隻剩下兩三個小豬樣式的存錢罐了,也沒必要一直等著將東西都賣完了。
蘇婉寧與果兒到底主仆多年,果兒的眉眼微微一動,蘇婉寧便明白了她想的是什麽了。
“我們再去旁的地方逛逛,她呀也是這麽多年沒出過門,看什麽都新奇的不得了。”
“對了,你晚膳就來蘇府吃吧。若是你男人趕得回來不用值大夜,你們兩口子一起來便是了。”
果兒經常到蘇府去的,尤其是周嬤嬤嫁到蘇府後,兩家往來甚是緊密。
不說蘇府是果兒的半個娘家也差不多了。
果兒自然不會推辭,笑嗬嗬的就應了下來。
蘇婉寧話裏的意思她明白了,無非就是在告訴她知曉,今天她們幾個人都不回宮了。
打理著蘇婉寧城外好多莊子鋪麵的果兒此時也想將賬目與蘇婉寧好好核對一番。
自己不能時不時的入宮給純妃主子請安,需要經常到蘇府與周嬤嬤盤賬。
許多賬目都是她與周嬤嬤核對的,畢竟周嬤嬤入宮比她方便得多。
但她也擔心周嬤嬤出了宮後有了自己的打算,反而會不與純妃主子報實數。
正好她也可以借助這樣難得的機會,看看周嬤嬤這個人到底值不值得繼續信任。
畢竟純妃主子對她是掏心掏肺的好,她不想讓任何人傷害到純妃主子。
旁人的事情她可能有心無力,但與自己有關的事情自己也是可以多上上心關注一下的。
蘇婉寧拉著璟玔繼續去逛街了,卻不知此時的蘇府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府,正廳。
和親王嫡福晉吳紮庫明珠正端端正正的坐在主位上,另一邊的主位上則坐著蘇家的二兒媳婦鈕祜祿小茹。
因著隻有她一人帶著禮物前來,和親王愛新覺羅弘晝自是不好對一個與自家毫無血緣關係的蘇府有所往來。
雖說純妃蘇婉寧在宮中很是討得皇帝與皇太後的歡心,可那到底不是他的福晉。
所以此次到蘇府做客的,也就隻有吳紮庫明珠一人前來而已。
吳紮庫明珠來此也不是奔著純妃蘇婉寧來的,而是想要找蘇婉寧的養子,當朝皇帝的大兒子永璜。
吳紮庫明珠雖然是弘晝的妻子,但對於後宮劃分明顯的大清朝來說,與皇帝的兒子有往來的後妃都甚少,更何況是嬸嬸了。
周氏同蘇婉寧等人去逛街了,蘇府大兒媳婦魏氏原本也該出來一同迎客的。
可一聽說是和親王嫡福晉來了,她就在心裏有些不大情願。
畢竟自己的妹妹同她說了,蘇婉寧就是被她氣到暈倒在雪地裏的。
更何況以吳紮庫明珠的家室背景,還是二弟妹鈕祜祿氏去迎接更好些。
左右吳紮庫明珠來此也肯定不是來問候她們的,就算是刻意跑過來問候她們的,也不會挑正月初二這樣的日子。
畢竟,蘇府隻是蘇婉寧的娘家,不是她吳紮庫明珠的娘家。
此時的正廳內,吳紮庫明珠笑著與鈕祜祿小茹打起招呼來。
兩人畢竟都是穿越者,共同話題本來就多。
“最近過得如何?瞧你倒是氣色比從前好了不少。”
鈕祜祿小茹的神色好歹還算是繃得住,不然就這連傻子都能看出她瘦了不少的變化來看,讓她全須全尾的走出去都是她脾氣好了!
鈕祜祿小茹沒說什麽,倒是鈕祜祿小茹身邊的陪嫁丫鬟不樂意的嘟囔了起來。
“什麽呀!我家小姐這段時間吃不好睡不香的,夜裏老是起夜不說,還經常煩躁。”
“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瘦了一大圈,怎麽就看著氣色比從前好了?”
吳紮庫明珠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不過一想到這說話的丫鬟是鈕祜祿府上的家生子。
皇太後娘家出來的丫鬟她哪裏敢說什麽?隻好訕訕的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掩飾尷尬。
鈕祜祿小茹也看出來了,這和親王嫡福晉來此也不是單純的過來敘舊的。
想到之前在皇宮裏聽自家皇太後姑母提到的事情,鈕祜祿小茹輕輕蹙了蹙眉頭。
難道是因著這位和親王福晉之前與蘇婉寧之間的不愉快,所以一直都不允許進宮的緣故?
這才在知曉純妃娘娘出宮回到蘇府省親,便也不管是正月初二這樣的日子便巴巴的湊上來了?
不得不說,鈕祜祿小茹真相了。
吳紮庫明珠如今入宮也隻能在朝臣們都齊聚在皇宮中,還得是大肆宴請文武百官及及其家眷的時候才能入宮去。
可因著如今裕太妃也被接到王府中了,自己也不好獨自遞牌子入宮請安。
且她還是和親王弘晝的嫡妻,老到皇宮裏麵進進出出的難免會引得無端的非議。
更何況,她還要考慮和親王弘晝的立場,不能給皇帝一種她男人想要造反的錯覺。
如此,也隻好抓住這個機會來找蘇婉寧了。
鈕祜祿小茹想到什麽便說什麽,畢竟如今她的身子與精力自也不想耽擱自己的休息時間太久。
畢竟婆婆周氏同婉寧幾人出宮逛街去了,沒一會兒就該回來了。
等到她們回來了,自己這個做二嫂的也不好將客人放在一旁,自己回房間睡懶覺去。
便想著早點把事情說清楚,早些讓這個女人趕緊離開蘇府。
“純妃娘娘與婆母去外麵了,也不知何時回來,更不知今晚純妃娘娘還會不會在府裏麵小住。”
“原本還想著今兒皇帝表哥到我娘家裏去了,還想著一起回去,畢竟鈕祜祿府也是我的娘家。”
“可礙於祖宗禮法在,我這個出嫁的兒媳婦也不好如今就回門走動的。”
鈕祜祿小茹溫溫柔柔的說完這句話,便笑盈盈的看著吳紮庫明珠的臉。
心想:你這麽大個人總不會聽不出來我是在嘲諷你不分時間場合吧?不會吧不會吧?
此時的吳紮庫明珠哪有那心思想這麽多事情,她隻想著要趁此機會見永璜大阿哥一麵才行。
畢竟如今裕太妃那個正兒八經的嫡親婆婆就在和親王府裏住著,自己不能回去的太晚。
但自己的目的也必須得達成才行,不然自己在大清的處境隻會一日比一日艱難。
“哦?純妃娘娘同老夫人一同出門了?那阿哥們可也跟著一並去了?”
鈕祜祿小茹正打算撒個謊,說所有孩子們都去了。
就在此時,永璜帶著永璋笑嗬嗬的快步走了進來。
“二舅母,二舅讓外甥們來護送您回去休息,您這身子如今可不能過度操勞了。”
鈕祜祿小茹的臉微微紅了紅,似嬌似嗔的回了一句。
“你們兩個好歹也是阿哥,怎麽還聽你們二舅舅的話了?”
永璋笑著咧出一口小白牙來,“倒也不是完全聽二舅舅的話,而是我們兄弟二人都見過母妃當時的樣子。”
“一想到二舅母也要有這樣的一番經曆,便忍不住心疼起來,才巴巴的跑過來接二舅母回後院休息。”
說完話後,永璋才狀似無意的發現了一旁坐著的吳紮庫明珠。
“我還當是誰大年初二的就跑到別人家裏訪友了,原來是五嬸嬸,真是失敬失敬。”
永璋此言一出,吳紮庫明珠也不能在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了。
畢竟鈕祜祿小茹再如何與皇太後親近,可也終究是嫁出去的外女。
而永璋阿哥不同,她可是蘇婉寧的親兒子。
若是他在蘇婉寧麵前說了什麽話,她可是連找補都沒地方找補的。
“倒是我有些魯莽了,隻想著有大事要說。便也忘了如今是大年初二,本不該到旁人家串門的。”
“可我要說的事情,正好也是大阿哥如今頗為頭痛的事情。”
“此事非同小可,不知永璜阿哥可否借一步說話?”
永璜疑惑的盯著吳紮庫明珠看了看,這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並不擔心這個嬸嬸會對他做什麽,畢竟自己是一個學過多年武學的皇子。
且外麵還有那麽多皇宮來的護衛,若是自己真的出了什麽危險,隻需要喊一嗓子就行了。
更別提暗中還有保護他的暗衛在,安全方麵倒是沒什麽問題的。
且這裏是蘇府,是他的外祖家,不是吳紮庫府。
“三弟,你扶好二舅母,將二舅母平安送回後院去,我與五嬸說說話。”
永璋乖巧點頭,並沒有反駁自家大哥的話。
鈕祜祿小茹原本想說些什麽製止的,可一想到如今的永璜已經是個大孩子了,且過不了幾年也該娶妻生子了,便也不想那麽多了。
左右也是在朝中積攢了不少聲望的皇子,雖說吳紮庫明珠是個有空間的穿越者,想來永璜這個聰明的孩子也斷然不會被隨意忽悠了去。
“那你們就在這裏淺聊幾句吧,想來一會兒你母妃就該回來了。稍晚些你皇阿瑪可能也要從鈕祜祿府過來了。”
永璜乖巧應是,行禮目送著二舅母與自家弟弟的離開,這才重新對著吳紮庫明珠比了個請的手勢。
“還請五嬸同我到偏廳一敘,想來五嬸要說的事情也是不想被旁人知曉的。”
吳紮庫明珠笑著點了點頭,“你倒是同你純母妃一樣聰慧,一看就是關係極為親厚的母子。”
吳紮庫明珠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完這句話後怎麽想怎麽覺得有些別扭。
自己這都說了些啥啊!這要是永璜阿哥轉頭同蘇婉寧說了,豈不成了她故意要攪和母子二人之間的關係了嗎?
知道的是兩個人是如親生母子般親近,是在誇讚她們兩個人的。
不知道的還得以為她是在中間故意挑事,就是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寧靜,提醒永璜阿哥他隻是個養子而已呢!
吳紮庫明珠都快被自己給蠢哭了!
好在永璜沒有在明麵上表露出任何的不滿情緒來,隻輕輕對吳紮庫明珠擺了擺手。
“五嬸,咱們還是直接切入主題吧,您說的大事是與我有關的事情,對嗎?”
吳紮庫明珠輕輕點頭。
“可是也與如今的朝堂之事有關?”
吳紮庫明珠再次輕輕點頭。
“可是與我如今正頭痛的事情有關?”
吳紮庫明珠想了想,再度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永璜的神色有些僵硬,表情也能看出帶著一絲明顯的不悅來。
“五嬸,我不知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風聲。隻是侄子還是得提醒一下您。”
“後宮不得幹政是祖製,後宅更是不得幹政。”
“若是您這樣的作為被五叔知曉了,或是被皇阿瑪和皇祖母知曉了,想來您未來的日子都不大好過了。”
就如吳紮庫明珠知道如今的永璜所煩心的事情是什麽一樣,此時吳紮庫明珠在和親王府上的處境,永璜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倒也不是他沒事閑的打聽自家五叔五嬸那些事兒,實在是自家那五叔一喝上酒就什麽都往外冒。
都不用他打聽,五叔一個人就把整個和親王府上那些糟心事就說了個差不多了。
吳紮庫明珠略微咬了咬牙,覺得自己必須長話短說了。
不然就永璜如今的說話語氣和方式,再拖下去就會拖累她回王府的時辰了。
自己現在的處境本就艱難,可不能再讓自己的生存環境繼續惡化下去了。
“這是我準備的特殊材料製作的紙幣模板,具體的其他需要什麽,你自己想便是。”
“若是你覺得這些東西可以用,且無人有能力仿製的話,便來和親王府找我。”
“或者,你說個地方,派人給我送個信也可。”
吳紮庫明珠隨手將袖口裏裝著的,實則是在空間裏放著的塑料紙幣掏出來一小疊放在了永璜麵前,便就告辭離開,不肯繼續留在蘇府之中了。
永璜目送著吳紮庫明珠帶著她的下人走遠後,才輕輕拿起桌上的紙幣仔細瞧了起來。
見是不同大小的紙幣,上麵還寫了伍、拾、佰、仟的字樣,便知這些代表了什麽。
還有一些上麵什麽都沒寫的,隻在上麵畫出了銅錢串的數量,永璜便更是了然了。
再一伸手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手中這種不知是什麽材質造成的紙幣,隻覺得觸手的感覺很奇妙。
想來這樣的紙幣一經推出,必然不容易被旁人仿製出來。
不過,永璜也想過,自己必須得想法子讓人查出這是什麽材質製作出來的。
畢竟自己作為紙幣的發起人,說什麽也不能讓材料攢在別人的手中。
萬一這個五嬸有製作方法,然後與他五叔一起私自印了許多紙幣可怎麽辦?
到時候大清朝的國庫不就相當於形同虛設了?
到那時候,印錢的技術在五叔兩口子手裏掌握著,豈不是五叔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了?
居安思危,凡事都要想到前麵。
不管是好的結果還是壞的結果都要預料到才行,這可是自家純母妃時常掛在嘴邊教育他們的。
此時,永璜將手輕輕舉起,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黑影瞬間飄到了永璜的對麵,半跪下去聲音無比尊敬。
“主子,有什麽事要屬下去辦?”
永璜將手中的特殊材質紙幣交給了暗衛幾張,“你帶著這些東西去戶部走一趟,讓他們查查有什麽東西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
“若是戶部的官員也不知曉,就去工部那邊問問能工巧匠們,可有製作這樣材料的方法。”
暗衛走了之後,永璜才將其他的東西收了起來,大踏步的朝著後院的方向走去。
雖說蘇婉寧出宮之前就同他們說了,過年給他們都放幾天假好好放鬆放鬆。
可如今的永璜滿心滿眼都是朝堂之中的事情,且和親王福晉吳紮庫明珠給他又帶來了新的靈感。
此時的他隻想快點回到外祖父和舅舅們給他準備好的房間寫寫畫畫,寫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章程來才好。
永璋此時也笑嗬嗬的推門走了進來,見自家大哥正在書桌旁忙碌著,便笑著站定在門邊,輕輕敲了敲門框。
“大哥,我現在可以進來嗎?若是不可以的話,我就再出去轉轉。”
永璜本就沒打算瞞著永璋做什麽事情,兩個人交流一下興許還能得些旁的靈感也說不定。
“進來坐吧,正好大哥有些事情有些想不通,你幫著大哥參謀參謀也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