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另有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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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魏淵除了一臉的驚疑之色卻絕無動搖之心,周放不禁又露出了幾分冷酷來。

    他道“魏侍郎,你當知道在朝為官與做地方官的不同!如此冥頑不靈,遲早是要栽大跟頭的。”

    “下官為官,但求一個‘真’字。侯爺的條件,下官萬不能答應。”魏淵拱手回絕,還道“若侯爺再要糾纏此事,休怪下官將侯爺這般罔顧國法之言參奏給聖人。”

    事情到此已無商量的餘地,周放唯有拂袖而去。

    而望著他離去的背影,魏淵則是疑竇叢生。在刑部下職後他便來到提刑司大牢,再一次提審了平寧侯府三夫人趙香兒。

    他屏退了所有人。

    趙香兒見狀,原本無波無瀾的眼眸閃過一抹驚異之色。

    自打進入提刑司,她除了弑母之罪矢口否認,其他時候都甚少說話。便是提到她父親趙秀才,她也隻道與她無關——這個沒出息的父親,她已經舍棄了。

    但不知這初任的刑部侍郎魏大人此番私審她,是為何意?

    “三夫人,”魏淵開門見山,“本官有一事不明,但不知你使了何種手段,竟讓平寧侯府這般保你性命?”

    趙香兒豎耳聽著,卻不做聲。

    “馮衝找到了,他供述了三夫人當年的罪行。”魏淵又道,“活著將馮衝帶回京都實屬不易。可惜啊!想要給三夫人定罪……或者說,想要跟平寧侯府過不去的,還另有其人。此人武功高強,一路保著馮衝,過不了幾天便能抵達京都。”

    “三夫人你,弑母之罪,坐定了。”

    聽及此處,趙香兒的神色方變了變,但她很快又笑了,狂妄道“我無罪。便是有罪,就憑你,也動得了我?”

    魏淵也笑了,告訴她“今日早朝罷,平寧侯還把本官叫至一邊,與本官做交易道,如若本官放了三夫人你,就讓平寧小侯娶本官視若珍寶的女兒為妻。”

    “本官拒絕了。”

    趙香兒不禁皺眉。

    “由此可見,”魏淵接著道,“平寧侯對於救你一事,已然是無計可施了。三夫人還相信本官不能定你的罪?”

    “你為何偏要跟平寧侯府過不去?”趙香兒不禁反問一句。

    “本官並非與誰人過不去,不過是身在其位當謀其事罷了。”

    趙香兒卻是哼笑一聲,仍然堅定地相信“便是定罪於我,平寧侯也不會不管我。”

    “三夫人如此堅定平寧侯會保你,莫不是掌握了什麽秘辛是平寧侯府絕不能與外人道的?”魏淵兀地道出心中揣測,一雙眼睛緊看著趙香兒不放。

    果然,趙香兒臉上有了一刹異動。

    而不待她反應,魏淵接著又道“依著平寧侯傲慢的性子,斷不會將一個不受寵的庶室夫人放在眼裏。可他偏偏在三夫人身上費盡心思,眼下還想用自己嫡親的兒子做誘餌,試圖收買本官。這豈非是心中有鬼?”

    趙香兒已是眼神閃爍,分明被魏淵說中了。

    “本官現在指你一條生路。”魏淵道,“平寧侯府究竟還藏有怎樣的秘密?你若能如實交代,本官可依情免你一死。”

    “免我一死?”趙香兒突然發笑,“我趙香兒是為了苟活一世嗎?我趙香兒要的,是風光無限地活著!風光無限,唯有平寧侯府能給我。而你,一個從三品的小官,絕然給不了。”

    魏淵恍然發現自己漏了一個重要的細節。他一門心思都隻在取證給趙香兒定罪這件事兒上,而他對趙香兒這個人,卻是知之甚少。

    或許,此人值得他深查下去。

    他沒有與她多言,很快離開了。回府她便將此事告訴了魏攖寧。

    “對此事,你有何想法?”他還直言問她,渴望在她這裏得到一些啟發。

    過去,常常如此。

    “從早前淮安王聽的那些來看,這位三夫人在平寧侯府,起初是人人可以欺負的,後來能得平寧侯夫人青眼相看,定使了不少手腕。”

    “平寧侯能為她做到這等地步,定有著她不可死的理由。不可死的理由有二一是此人重要,不可失去;二是此人一死,必有後患。”

    “父親,您以為是哪一種?”

    “種種跡象來看,我認為後者可能性更大些。”

    “若如父親所揣測的那樣,趙香兒掌握了平寧侯府什麽不得了的秘密,而平寧侯又不敢殺之,也不讓別人殺,想必,趙香兒是留有後手的。”

    魏攖寧思忖著,假設掌握秘密的人是她自己,她該如何做。

    她會將秘密托付給一個可信之人,並讓平寧侯知道,隻要她有個好歹,這個秘密便會公之於眾。

    “父親,”魏攖寧想了想,又告訴魏淵,“趙香兒堅信平寧侯能救她,您想要從她嘴裏再探知什麽,幾乎沒有可能了。或許,隻有等她死了,才會有新的線索浮出來。”

    “言之有理。”魏淵搭在桌上的手,下意識敲了敲桌麵。

    魏攖寧知道,父親每每這個時候,都是在盤算什麽,並且已然胸有城府了。

    她沒有多問,隻跟他說“我會讓淮安王常在平寧侯府待著,有什麽用得上的消息,一定及時告知父親。”

    “好,好啊。”魏淵自是高興的,“若能有淮安王相助,那定是極好的。”

    “明日我還可幫父親探得一事。”魏攖寧又道。

    “何事啊?”

    “明日您便知道了。”魏攖寧狡黠一笑,卻是賣起關子來。

    魏淵也寵溺地笑了。

    可見女兒如此活潑,他不禁把這兩天一直想問卻又一直沒好問的事想了起來。

    他飲了口茶,終於開了口“我聽聞平寧小侯借了你一本話本子,還差人送了你一壇子桂花釀。你謄抄了話本子還予他時,又著人送了他一壇子玉樓春。這些事兒,可是真的?”

    魏攖寧心道這事兒做得隱秘,卻終沒能瞞過父親。

    她略顯局促,解釋道“平寧小侯有意向我示好,我回贈他……不過是禮尚往來不想鬧得太過難堪罷了。”

    “你可當心些,別被他迷惑了。”

    “父親放心,我有分寸的。”

    魏淵雖沒有多說什麽,但魏攖寧看得出,他還是極為此事擔心的。

    一天沒有聖旨下來,便還有一天的希望。可一天沒個定論,也叫人多一天的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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