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馬家如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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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家,馬嵐風領導的家族,大部分資本和勢力轉移後,經過醞釀,內地的落成與發展規劃基本定型。
墨義大廈現沒有馬家的公司進駐,原因是大廈隻接納本土公司,而馬家公司作為海外注冊公司,雖然轉型完成,尚待一段時間的協議通過,而這是馬家所不能幹涉的。
趨藍東部的大城市主要有海邊和全聚,分布著馬家的主要陣營,靠近大海的多數港口和航運之類的地方,一點點被馬家掌握吞並。
簡單強橫,符合市場規律和邏輯,不傷害內地主要領頭公司的利益與權威,又帶來巨大的價值與潛力,馬家沒有費太多周折就實現了初期目標,而這對馬嵐風來說,是最關鍵也最輕易的第一步。
馬家的正廳也是會議室,布置簡單,十五個軟墊子分兩邊鋪在紅木地板上,正上方有一個暗紅色坐椅,坐椅後的白牆上有張畫圖,內容是猛虎下山,屬於尋常畫類。
今天的晨會少了一個人,年過古稀的馬嵐風皺起眉頭,臉上的皺紋向額頭中間聳起,灰黑的袍子下,可以看見骨骼嶙峋的雙手。
那個座位他很重視,是他的外孫,馬譚德,十六的年紀,機敏過人,不像別的幾個,隻有他比較了解自己,接近自己,懂得運用手段。
……
黑色的細磚鋪就地麵,院子裏,一個穿著藏青色衣服的麵如白玉的年輕人在練劍。
一把木劍,沒有暗流湧動的殺意,平平常常地揮動,看不出招式來,簡直就像健身一樣,然而他表情卻很認真。
院子每個角落幾乎一塵不染,綠植,假山,溪水,連天光也是柔和分明。
忽然,一個長相暴戾、歪嘴斜臉的人從敞亮的內屋裏走出來,腰間佩著一把木刀。
他左手拔出木刀,腳上沒有絲毫借力似的,直接砍向練劍的人,十幾米的距離立刻咫尺之間。
後者用木劍晃了晃,選了個位置,使刀的人在空中戛然而止。
他了解這個人,他知道劍尖在那裏像一座山崖的石尖,不僅會錯開他的木刀,還會刺穿他的心髒,直至斃命。
雖說使用的都是木製武器,武術較量,自身的氣勢和殺意加持越強,不管什麽樣的東西,都有削鐵如泥的力量。
“你的破綻太多了。”持木劍的年輕人對使刀的粲然一笑。
“譚德,你老婆跟別人跑了。”
“三舅你再胡說八道,我叫四舅修理你。”
“我馬保右說話,糊弄你值幾個錢?”
馬譚德沒有如遭雷擊的感覺,他似乎忘記了眼前這個糙人,想起前幾年某次商業博覽會上,和夢家千金見過一次,之後緣慳一麵。
像天堂對他有過啟示,暗地裏他調查過,知道這一年,她會入讀帝蘭高中天澤班,於是他也去了這個學校,選讀了高二六十班。
不敢驚擾她,甚至不敢打聽,馬譚德在這個學校裏,日子過得心花怒放,過幾年她畢業,就向她求愛。他確定夢蒂猶如瑤池仙女,心如明鏡,不會跟其他男生有關係甚至聯係,隻有他,馬家家主的嫡係乃至接班人,還有他的品性,有這個主動資格。
林晨他聽說過,和夢蒂有交往,通過馬家的情報網,他把這個人的底細了解得清楚,凡夫俗子而已。
所以馬保右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
收起木劍,馬譚德走進屋子,馬保右緊隨其後,出了屋子走過一條白石大路,在一座更加高敞的屋子前,馬譚德跪倒在地,馬保右在身後同樣跪倒。
門被拉開,一陣疾風呼嘯而至,跟著一隻手抓住馬譚德抬起的麵門,拖進了屋子,門被拉上。
馬保右跪了幾分鍾,周邊安靜的很,他才站起來離開了。
……
林晨走進圖書館,選擇了三層一個讀書室,好書不嫌多,今天他卯足了勁頭要把上次小考的挫敗給找回來。
書架上的書全是紙質的,有分量的在圖書館的頂層一個科技區,林晨去體驗過,有三維信息閱覽室,高級的知識性&nbp;ar,一些腦機接口裝置,為了方便記憶和理解知識內容。還有五花八門的科技工藝品,博人眼球。
第三層從走廊到牆壁,以及梁柱邊都有書架和書籍,林晨選擇的&nbp;b45&nbp;號房間裏也有一堆書,總的來說這裏就是書籍的海洋。
他在哲學書分區裏瀏覽時,找到了一本古老的書,《內時間意識現象學》英文版,作者胡塞爾。
看了幾頁看不懂,他找來幾本哲學入門、概論和體係之類的書,又因為書中引經據典太多,找來的書堆成了小山。
半天後他放棄了,直接去了科技館。再之後一無所獲的他,索性回到了三樓繼續學習。
青草河邊,兩位婦女對桌聊天。林若瑛和知千蕙在聊些有的沒的,從夢蒂和林晨的身世、近況到未來,到家長裏短,沒個盡頭。
某個房間裏,曹孟軒在研究上次林晨和夢蒂遇險的經過,前後的來龍去脈她思考了幾十遍。
夢家是商業大家,作為商業界的領袖,沒點底子是不可能的,所以她能得到的資料難以想象。問題在於,關於秋摩誌和幾個窩點的人,沒有可以查出來有用的隱藏線索,這讓她第一次覺得,站在夢家的肩膀上也有一籌莫展的時候。
無數的信息通過一個裝置,在眼前和腦海閃爍,一張繪圖像大海一般洶湧,裏麵有兩個人,或者說一個人,那就是林晨,林晨的背景信息在他身邊延伸輻射,夢蒂站在他旁邊,曹孟軒掩飾住一絲歡喜,繼續思考。
忽然,一把刀從信息海裏伸來,伸向兩人,或者說林晨,憑空出現似的,曹孟軒甚至追問過白小白林晨擊敗他的一招,加入了整個信息圖,沒有什麽收獲。
這把刀有兩次出現,一次在空中,兩架敵機,一次在趨藍市西郊區,五個黑衣人。曹孟軒靈光一現,忽地恐懼,臉色蒼白了些許。
她想到一個詞,一個讓她從心底裏害怕的詞,二十七歲的她,從這個詞的陰影下逃脫有十五年之久。
“狂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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