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時境遷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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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趨藍市的西郊區有大片亭台樓閣和山水古鎮,產業主要是文旅業。

    最熱鬧和繁華的,便是人們常說的,“燈籠街”。

    林晨因為上次不好的經曆,想帶夢蒂去這裏遊玩散心。

    燈籠街還原了一種鄉鎮生態的原始風貌,十分吸引遊客,高大寬敞和古色古香的酒肆飯館隔街相望,各有經營和特色。

    傍晚時分,天空烏藍,月光清淺地打在連綿的瓦片上,林晨和夢蒂在一家雲鶴樓就餐。

    頂樓寥寥幾張餐桌椅,少了一些喧嘩,牆壁上的一排紅燈籠把整層樓照得通亮。

    桌上的菜肴十分傳統和精美,仿古的雕窗邊,林晨用青白色的玉杯飲酒,夢蒂用刀叉對付一塊醬肘子。

    畫舫在河道中行駛,遠遠傳來遊客們的聲音,河道上青石板路,房屋排列。

    餐畢,林晨顫巍巍地下樓掏卡付款,其實卡裏的錢不少,第一次這麽大開銷,不由得他緊張難受。

    “恭送夢蒂小姐。”一位衣著體麵、模樣富態的光頭老板在門旁躬身說道。

    “林晨你等一下。”

    林晨抬腳準備出門,聽老板這麽一說,也就停下來了。

    “你認識我?有什麽事?”

    “我對夢蒂大小姐恭敬之至,大江南北包括這個地方與有榮焉。林晨小子,你得更好一些。”

    “用不著你管,報上你的名字。”

    老板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林晨,“雲鶴樓老板,時境遷。”

    出了門,大街上人來人往,倆人手拉著手,邊欣賞燈景,邊說著悄悄話。

    “你身份讓我很為難啊。”林晨不自在地說道。

    “破身份,我早就不想待夢家了。”夢蒂撅嘴道。

    “打住,我們還是學生。”

    “你在想什麽,比武嗎?”

    ……

    來到一個戲場,幾十平的舞台搭在一個小廣場,背景紅幅上寫著:“文運昌盛,戲台長紅。”

    台前是看戲的人群,台上是玩命的演員。看不出什麽情節,隻覺得畫著臉譜的戲曲演員們很敬業。

    披著戲袍的男演員互相叫陣,或者龍驤虎視走了個圈,有時唱起戲詞,有時耍起花槍。之後還有穆桂英掛帥,花木蘭,以及曆史上一些女扮男裝的人物,英氣十足。林晨情不自禁地吼了聲:“好!”然後鼓起掌來。

    夢蒂有些臉紅,拉著他走了。

    走到深巷裏,隻剩下月光照耀,路左邊是粗糙的房屋,純木色的門,上麵紅紙黑字的老對聯,屋牆是風雨腐蝕過的刻紋岩壁,路右邊的河道潺潺流水,月色中波光粼粼。

    趨藍市的這片地方,因為多為文旅業設計,並沒有多少人實際居住,所以安靜。

    “你有什麽話想說嗎?”夢蒂抬頭看著林晨,眨著眼睛。

    “這好窮酸啊,我想一想。”林晨撓撓頭。

    正當他想著措辭時,突然,幾個黑衣人從一個屋頂跳下來,向他們快速地衝去,而且各個手裏拿著快刀,刀口的雪芒十分滲人。

    林晨在酒樓吃飯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被這個時境遷老板提醒後,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安,走到這個巷子裏,危險果真發生。

    五個黑衣人,不知道幾個庸手,看殺氣應該是職業殺手,林晨從上衣裏摸出一根光滑的鐵棍,這是他之前被機器人差點害死後,報複得來的,一尺有餘,分量蠻重,工業精品。

    林晨推開驚慌失措的夢蒂,刹那間橫棍擋住先發的一刀,側麵劈臉的一刀疾馳而來,他往旁邊撤了一步,一個肘擊,連身掐住敵人的脖子,拉過來擋住左側的一刀,刀尖貫胸,林晨知道此人必死。

    解決了一個,林晨拿起樸刀,擺了個架勢,有些四不像的意味。剩餘四個人左右夾擊,四把刀從各個方向襲來,林晨伏下身,一個掃堂腿,同時發現這些黑衣人真的有綁腿布和黑鞋,驚訝得差點忘了自己處境。

    掃倒兩個,林晨覺得自己腿骨有些裂痛,趁此機會,雙手並用,擋住兩刀,右手學著小說裏的,舞了一個刀花,搶過身把對方的勁勢順下,左手送開一個,金屬棍擊向右邊的黑衣人,十足的重量打碎了黑衣人的頭骨。

    死了兩個,剩下三個人帶著重傷撤退。不一會兒,景區警察來了,再之後警車、飛行器和武器裝備車,把趨藍市西郊區出入口圍個水泄不通。

    林晨和夢蒂自然沒有什麽事情,夢家也是,而帝蘭高中少了一位人物,某幾個地方少了幾個窩點。

    趨藍市乃至華夏各地,因為夢家有意的影響,也因為一些想法,並沒有太大風波鬧出來,事件被定性為一起惡意綁架。

    林晨雖說保護了夢蒂,雙手的鮮血讓他渾身不舒服。

    想起之前去夢家的時候,近萬米的高空居然有威脅他生命的飛行器,他就一直沒緩過神來,那次甚至可能是借刀殺人。

    直到這次確定自己長這麽大以來,真的奪走了人的性命,深呼了幾口氣,林晨覺得自己做了應該做的事情。

    無論發生怎樣的情況,他都不容許自己的人生和自己想保護的人受到傷害。

    夢蒂在一旁沉默著,看著林晨坐在窗台上沉思。

    這是她的房間,待會兒林晨還要去見她父母和爺爺。

    夢家從未有過此刻的戒備程度,看似平靜,空氣跟換了似的。

    “你別不說話啊,我害怕。”夢蒂道。

    “我在想事情呢,我尋思我要不要跟白小白學幾個招式,上次有些倉促。”林晨看著天空,有些煩心。

    “你是真的帥。”

    “我也這麽覺得。”

    ……

    靜遠齋裏,夢遠山,夢淨塵,知千蕙,林晨,幾個人像烤火似的圍在一起。

    “我調查過,是一個叫秋摩誌的人,和一些來曆不明的團夥,姓名、身份和背景都不詳細。”

    “他們都已經畏罪自殺了。”知千蕙低聲說道。

    “來曆不明的人,那就是一個組織,有和夢家敵對甚至傷害夢家的心思,屬實狗膽。”

    夢淨塵像吸了幾十年的煙,說話嗡嗡的。

    良久沒有聲音,林晨說道:

    “賭上我的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