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這就是你給我打得保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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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凡霜的駕車熟練度遠超薑惜萱的想象,馬車的速度比起之前還猶有過之。這讓她欣喜的同時,心中生出一種患得患失之感。
她不知道自己若是去了並州沒有找到邵信宏的話,那麽又該如何自處。兩人曾經發過誓要今後永不分離,可如今卻已經
顧凡霜感受到身後薑惜萱的輕微歎息聲,於是出言問道“你要找的那個人對你很重要吧?你一個沒有武功的柔弱女子去並州尋找,看來他在你心中的分量很高啊。”
“嗯。”薑惜萱聞言輕輕的點頭,接著反問顧凡霜道“難道你不是嘛?”
“我你別管那麽多,我就是想出去見識見識,出師以後還沒有練練手,正好來邊關參軍”
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薑惜萱的笑聲,顧凡霜有些不好意思“有什麽可笑的!我說得都是真的。”
“好好好,你說的都是真的,噗嗤!”薑惜萱不知道怎得看著顧凡霜那副死鴨子嘴硬的樣子,心裏的陰鬱一掃而空。
“欸!你看看前麵的驛站怎麽樣,估計可以住上一晚。”
看著遠處一副寫著“驛站”的旗子,顧凡霜趕緊岔開話題側過頭對薑惜萱說道。
“好,你看著行就可以。”薑惜萱道了一句後緊了緊背上的包裹。
顧凡霜之前確實說的沒錯,自己給的銀子有些太多了。還不知道接下來要花多少錢,這些銀子可要省著點花了。
當馬車停在驛站門口的時候,顧凡霜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的景象,感到有些奇怪道“這驛站為何如此冷清?按道理來說,官道上的驛站應該是少不了人的。”
不過下一刻驛站內推門而出一個小二模樣的人物,笑盈盈的到顧凡霜麵前。
“不知姑娘是從何處來的啊?總共幾人呐?打尖兒還是住店啊。”上來就是一個三連。
顧凡霜見小二這麽熱情打消了心中原有的念頭“看來是我之前有些疑心了。”
對小二說道“總共兩位住店。”
“哦,對了!”顧凡霜接著補充一句道“一間房就行。”
說著回頭對薑惜萱眨了個眼,後者感激的點了點頭。
“好嘞!兩位裏邊兒請!”
薑惜萱下車同顧凡霜一起跟著店小二進門。
可剛推開門進去的一瞬間,顧凡霜便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此時大門就猛地關上,店小二也轉身陰險一笑,迅速後退兩步到了櫃台前。隨後二樓走出來三個彪形大漢。看著顧凡霜和薑惜萱這樣姿色的美女,幾人均是難以自持。
“呦嗬!今兒這兩個小妞長得還真不錯,看來還能讓大爺我劫個色了。”
邪笑著從二樓下來,不斷靠近著顧凡霜二人。
“怎麽辦啊!”薑惜萱用手抓著顧凡霜的右臂,顫抖著嬌軀。麵對這種情況,她一介弱女子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此時顧凡霜終於是有所動作,她先是給薑惜萱一個放心的眼神,而後麵對著三人的包夾之勢哂然一笑道“我還以為在官道上立個黑店能有什麽高手呢,原來都是些膿包廢物。”
此時的顧凡霜早已經過了二八年華,麵對著這些人可不會手足無措。
其中一人聽到顧凡霜如此羞辱自己兄弟幾人,立刻暴怒道“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說完就一拳攻來。
其餘兩人見狀也同時對顧凡霜大打出手。
一拳揮來,顧凡霜稍一側身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向後牽引而去。第二人的飛腳這時候也應聲而來,顧凡霜雙腿一分,腳下一沉如同老樹紮根。用力一甩將第一人朝著他的兄弟腳掌方向扔去。
第三人見到顧凡霜有此武功,跑向她的時候便要拔出腰間長刀。
可是顧凡霜也看出了他這一點,他的手剛放在刀柄的時候有,顧凡霜原地一踏就朝著他攻來。
左腳尖處發力,鞋尖處突然冒出一個寸許長利刃的狠狠踹向他的咽喉,右腳則是踩在了他的刀尾處,讓他拔不出刀。
“呃!”那人還沒來得及說出第二個字就隻能捂著脖子,自欺欺人的堵住瘋狂溢出的汩汩鮮血。
殺掉其中一人隻在兩三個呼吸之間。
另兩個人狠狠撞擊在一起後,這會兒還沒緩過神。
這一切的變化太過迅速,導致一旁看戲的薑惜萱都呆在了原地。她以為顧凡霜長得如此亭亭玉立,以為她不過是性格豁達些而已,沒想到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兒。
其他幾個人心中對顧凡霜也是這樣想得,這前後反差太大,讓他們隻眼睜睜的看著兄弟死在自己麵前。
“三個鍛骨初期的垃圾還想對我動手,我看你們是真的想死。”顧凡霜看著剩下的兩個人饒有興趣的抱臂打量著。
後天境界內包含的這四個境界,的確是難以用肉眼分辨,不過這一交手顧凡霜倒是試出了十之。剛開始完全靠著幾人的氣場太弱粗略判斷了一下。
“店小二”和其餘兩人圍在死去的那個男人身邊,心中悲戚不已。
沒想到自己才在這裏幹了半個月不到,就碰上了顧凡霜這號人物。
見顧凡霜沒有立刻對他們下殺手,幾人立刻跪下對顧凡霜求饒著。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我們幾人都是因為戰亂才不得已出來混進口飯吃啊!還請女俠看在我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是啊,我們都上有老下有小的,出來就是混飯吃!”
“是這個人帶著我們一起作惡,我們隻是屈從而已,現在他已經被女俠除掉,我們也可以重新做回良民啊!”
本來也不過是合作夥伴,沒有一個人會想著為了幫他報仇而和顧凡霜血拚。
所以才出現眼前這一可笑的景象,前一秒還是打家劫舍親兄弟,下一秒就成了被迫無奈小可憐。
看著幾人磕頭如搗蒜的樣子,顧凡霜反倒是沒有過多關注,而是看向了身後的薑惜萱。
“你想怎麽辦?”
“我!?”薑惜萱甚至回過頭看了眼,見顧凡霜確定指的是自己,有些不確信的指向自己問道。
“對啊。”顧凡霜有些好笑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他們打劫的可是你。作為受害者難道還不能決定他們的生死?”
“額,我”
顧凡霜這話讓薑惜萱半天不敢吱聲,雖然這幾個人要害自己,可是就這樣殺了幾人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
不過聽到顧凡霜這話的幾人倒是立刻懂了其中的意思,像是三條哈巴狗一樣爬到了薑惜萱身旁。
繼續效仿著之前向顧凡霜求情的樣子祈求著薑惜萱。
真叫她左右為難。
“額,這”
“想好了沒有啊,等得我花兒都要謝了。”顧凡霜滿臉笑意的看向薑惜萱,自己反倒成了看戲的一方。
“哎呀,我”
就在薑惜萱快要做出決定的時候,明明剛剛還在磕頭求饒的幾個人,卻突然暴起準備對薑惜萱下手。
誰希望將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裏呢,既然眼前這個女人這麽弱卻又對那個女人如此重要,那不如自己就劫持她以求得一條生路。
想法的確不錯,隻不過顧凡霜可不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他們剛剛站起身的時候,顧凡霜就已經一發袖箭射向距離薑惜萱最近的那個店小二的腦後。
同時右腳用力一踏,左腳的尖刃猶如死神鐮刀般收割掉剩下兩人的性命。
整個過程比之剛剛更快,隻是讓薑惜萱受到不少驚嚇。
看著眼前四具死屍,薑惜萱捂著眼睛尖叫出聲,尤其是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店小二,那雙眼睛到死都沒有合上緊緊盯著自己。
“這一路上不知道還要見多少次這種情況,現在就怕的話,還怎麽在敵營找到你的心上人呢。”顧凡霜伸手拉過薑惜萱,懶得收拾幾具屍體,直接去到後廚房找些吃食。
兩人看著天色已晚,顧凡霜先讓薑惜萱上去,自己處理屍體。
可是薑惜萱經過剛剛的事情,已經離不開顧凡霜的保護。所以一直跟在顧凡霜身邊。
顧凡霜自然是無所謂,當著她的麵活化幾人,然後一同上去大被同眠起來。
深夜中隻剩下陣陣蟬鳴蟲叫,床上的兩人難得的舒服睡上一夜。
但深夜的皇宮內院中可並不是那麽安靜祥和。
養心殿內燈火通明,裏麵卻隻有三個人
其中一人麵容近五十,一張國字臉下長髯半尺有餘,不怒自威的氣勢由內向外散發著。身著五爪金龍衣袍正坐在龍椅上審閱著一封奏折。
下麵跪著一人,穿著玄衣皂袍,頭上戴著烏紗高帽。一頭飄逸的墨藍長發伴隨著本人跪拜的姿勢,鋪落在地上。
龍椅上正是當朝皇帝秦朝陽,而跪拜之人的身份自然是不用多猜,便是錦衣衛指揮使華文凱。
秦朝陽端坐在龍椅上,看奏折的樣子像是寵辱不驚。可是仔細看去,他的手竟然在輕輕顫抖。
到底是什麽內容引得他如此?
下一秒,這個年近百歲的皇帝猛地站起身,將奏折狠狠砸在地上怒斥道“反了!這是要反了!”
剛說兩句,一股逆血直衝而上,站在他身邊的第三個人,也就是現今的大內總管杜呈祥。他兩步上前,右掌內力迸發輕撫著秦朝陽的後背,那股逆血頓時被壓製住。
朝下看去,對華文凱說道“指揮使大人,皇上最近本來就是需要安心養病的階段,你這時候讓皇上如此費心費神,這是一個臣子該做的事情嗎?”
“臣有罪,臣該死。”華文凱立刻承認錯誤並說道“隻是這北方邊關的事宜奴才不敢擅自做主,那些個將軍也沒有個主意,所以隻能請示陛下聖旨。”
秦朝陽閉目深吸了一口氣,揮手對杜呈祥道“你先退下吧。”
杜呈祥卻有些擔憂地看向秦朝陽,滿眼擔心道“可是陛下您的龍體”
沒料到秦朝陽下一刻竟然大怒道“都給朕出去!”
“諾。”杜呈祥見狀隻好俯身彎腰離開大殿。
杜呈祥路過華文凱的時候內力傳音道“注意說話分寸。”
兩人皆是宗師之境的內功高手,傳音自然不會被皇帝聽到。
不過秦朝陽多年君主可不是白當的,杜呈祥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不過他是為了自己好,也沒必要去計較此事。
大門關上後,大殿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秦朝陽首先問道“有主意了嗎?”
此時依舊保持著跪拜的華文凱立即回答道“回陛下,臣已經派武寧和、辛醉卉、風尋琴、易代容四人全力搜尋證據。還有數百錦衣衛配合他們行動,一定可以找出漏洞。
那宇文崎是邵信宏的頂頭上司,而且此人和宇文崎的關係向來不錯,就連現有的官職都是宇文崎有意提拔上來的。這次的行動說不定就是宇文崎他們三個聯手策劃。”
“什麽說不定,就是他們三個做得!”秦朝陽怒罵道“這三個王八蛋!一定是他們意識到我們開始裁撤北方的軍隊,才讓他們想出這等招數。”
“當年這三個人主動投誠就事有蹊蹺,不過郭保造反倒是讓朝廷無暇顧及幾人歸降是否可信,”回憶起八年前的事情,華文凱倒是記憶猶新道。
“當初若不是看著這幾個人還能為大明堅守北方防線,早就把他們跟著郭保一起送上刑場了。”秦朝陽怒氣更盛,指著華文凱道“你非要用這種方法磨垮他們,現在好了,人家直接買破綻送人進來。我看看你準備怎麽解決這件事!”
突然華文凱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精光“屬下已經了解到一個極為關鍵的人物,她或許可以讓我們找楊廷宇秋後算賬。”
“哦?是誰?”
秦朝陽聞言壓下了心中的火氣,挑了挑眉向華文凱問道。
“邵信宏和一個並州妓院的風塵女子有過很深的交集,隻要我們能夠從這個女人身上挖出點什麽,一定能夠治宇文崎幾人的罪。”華文凱回答道。
秦朝陽立即追問道“她人現在何處?”
“邵信宏死後她被宇文崎暗中贖身,而後安置在青州的一個宅子裏。風尋琴回稟的時候跟我說留有幾十個人在附近暗中看守,絕對不會讓這女子逃出宅院半步。等待宇文崎他們徹底放鬆警惕後,就將女子押送回京。”
華文凱將整件事緩緩道來。
“現在就動手。這女子立刻抓回來,務必從她嘴裏搜出證據,真不真無所謂,我隻要證據,聽到沒有!?”秦朝陽語氣急促道。
華文凱自信一笑,對秦朝陽保證道“屬下前天就已經下令,讓他們抓這女子回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現在應該就已經在押送回來的路上了。”
“報!”門外杜呈祥的聲音傳來。
“進。”
秦朝陽發話,杜呈祥這才推門而入。
隻見其手中拿著錦衣衛特用的折子,和秦朝陽剛剛在看的一模一樣。
“這是風尋琴托奴才帶來的,說是要給華指揮使,不過老奴擅自做主將其先呈給陛下了。”
說著彎腰遞上奏折。
秦朝陽隨意拿過,翻開一看後猛咳不止。
“這”華文凱和杜呈祥兩人同時愣在原地。
“這就是你給朕打得保票!”秦朝陽一聲怒斥回蕩在整個宮殿內。
折子砸在了華文凱的胸前,他立刻打開一看青州五十二名探子盡數被殺,薑惜萱不知去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