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煉氣五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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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般篤定的說,讓天穹似被驚訝到,轉身望過去,卻絲毫不見商正衡的人影。

    但當他再度轉頭過來時,雲蕭兒的身形已然消失。

    “這丫頭!跟我耍心眼!”天穹苦笑一聲,再次返回東宮。

    夜深,寂靜。自高處遠眺,唯獨京城西北一處,仍如白晝般璀璨耀眼。

    ……

    返回千機山天字樓庭院,雲蕭兒站在山頂,望向京城方向,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擔憂情緒。

    低下頭,重新打量起戴在右手食指的戒指,她一陣揣摩。自雲州祠堂的密室中,戒指認主以來,頭一次會向她發出警示,難道還有隱藏的效力沒有被發現?

    她搖搖頭不去想,再度往京城方向看了一眼,便轉身回庭院而去。

    新年伊始,庭院內仍空蕩蕩的,唯有嫿茜與岑盈打鬧的聲音,讓雲蕭兒感覺到一絲人氣。她極力收著心思,想要去找點事做,才不會讓她繼續憂心起東宮之事。

    這時,她眼神掠過某個地方,那是一把靜靜地躺在臥房的幽寒劍。

    自獲得師祖傳承以來,大多數時間都在修煉功法,不過,在寒元心經第一層修煉完之後,無法再進行第二層修煉。

    她便帶著幽寒劍,去到六道館院內的習武台,打算練習《寒霜劍法》。

    第一次揮舞起幽寒劍,無論是重量還是揮劍方式,與冰魄劍完全不同,讓她好不熟練。

    不過,在接下來幾日的練習之下,她已能熟練使用幽寒劍,且能夠更好的將體內寒氣釋放。

    曼妙的青色身影,加之寒氣的彌漫,六道館院內的習武台,風姿絕佳,嫿茜與岑盈路過時見此,都不忍移目。

    《寒霜劍法》分為十二層,一百二十八式,前三層的二十八式,在半個月的練習下,她已能熟練自如。

    憑著其自身的極佳天賦,以及超乎尋常人的領悟能力,隨著寒氣消散,被她吸納入體,雲蕭兒收劍,半個多月的練習已告一段落。

    而下一層、下一式,隻能到築基期才能繼續練習。

    正月初十這天,講道日應是恢複以往,但商文羽仍沒有來,雲蕭兒想來,先生應還在東宮吧?

    等到正月十五時,當日的天色暗沉,京城上空被一團烏雲籠罩,隨即天色大變,虹光遮天。

    藍色的雲霧籠罩著整個京城上空,發現到這一天象,雲蕭兒趕忙跑出庭院外。不多時,天際降下祥瑞光束,穿過厚厚的藍色雲霧,直衝入京城的某處地方。

    “這是築基天象。”

    雲蕭兒尋聲望去,嫿茜與岑盈已拋下正在進行棋局來此。

    聽到師姐的話,她愣愣地望著天象,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看來,是成功了。”

    太子元堅是成功築基了吧?

    這築基天象盤旋了整整一日後,才逐漸散去。

    又過了三日後,天字樓庭院忽然吵鬧起來。中庭花園的櫻樹下,雲蕭兒在棋盤上丟下一顆白子後,轉頭就見一襲紅衣身影的背後,三道白衣身影緊隨著來到中庭。

    紅衣身影自然是商正衡,她身後則是元洛紅與琦蘊,還有曾在大通城匆匆掠過兩眼的白茗。

    “十八師妹!”白茗活潑跳脫的奔過來,朝著雲蕭兒展開臂膀,猛地將她抱起,旋轉著好幾圈才將她放下來。

    麵對熱情的五師姐,使雲蕭兒一時難以適應,想到在大通城時,見過她的一些言行舉止,也能判斷她應是個開朗灑脫的人。

    元洛紅一臉笑意的湊近,嫣然含笑“蕭兒,太子都告訴我了,謝謝你當日鼓勵著他。”

    瞧她這般愉悅,雲蕭兒也徹底放鬆下來,嘟著嘴說“師姐這麽說就見外了。太子如今身體怎樣了?”

    “嗯,挺好的!”元洛紅神態鬆弛,點點頭,“他已著手處理政事,今日還蓋印一份文書。”

    說到此,她的話被白茗打斷,似很不樂意地說“是啊,就這份文書,今早剛剛回閣的十三師妹,在地字樓還沒坐熱乎,就被師父又派出去了。”

    “誒呀!”白茗捂著頭,一聲驚呼。

    原來是師父抬手在她頭上很敲一下,讓她瞬間閉嘴。

    “是派使團出使雲州。”商正衡甜美的臉上,閃過一抹豔麗,“玄字樓的王成一,已將你的邦交國書寄出,這次使團去雲州接洽,需要領使,為師便讓十三去了。”

    出使雲州,那必經燕國領地,如今與燕國關係如此僵化,此時派使團出使,不會有危險?

    或是琦蘊看出她的疑慮,便開口為她解惑“使團是走海上,在清泉郡,和泉港登船出發,雖是遠了點,但也相對安全。再者說,還有兩名元嬰修士在列。”

    得知此事,雲蕭兒暗暗緩氣,看來此次使團規模確實不小。

    正此時,商正衡清了清嗓音,說“嫿茜即將煉氣圓滿,為師要帶她去秘境試煉,回來後便準備築基。”

    “皇帝壽限將至,今後三年內,在外的弟子們,也會陸續回閣,你們師姐妹們要多多相處。”

    如此輕鬆地,宣告起皇帝的死期,讓雲蕭兒有點沒想到。

    許是她的師父經曆過太多事,對生死已經看得很淡。

    說到此時,商正衡目光盯著岑盈,略帶起嚴肅口吻“至於岑盈,你入門七年有餘,還是煉氣六層。瞧瞧蕭兒入門不到半年,進步飛快,你是要扯後腿嗎?”

    眾人看向岑盈,讓她渾身發毛,語氣哀怨說“這也不怪我啊,師父。我入門七年,可我入道至今也才四年啊。”

    她這一聲反駁,讓商正衡無奈的掩臉,緩聲道“若你二十五歲前,還不能煉氣圓滿,為師考慮將你丟進洪荒秘境,看你還偷懶嗎?”

    聽到此話,岑盈臉色發白,瞪著雙目,轉身之間,一溜煙就跑得沒影。

    雲蕭兒頭疼,這棋還沒下完,這就被嚇跑了?

    她轉過頭小聲向白茗問起“岑盈師姐今年多大?”

    白茗則是餘光瞥了眼師父,趁著師父與琦蘊說話之際,掩著嘴對她小聲回應“她拜師的年紀,和你拜師時差不多大。”

    知道這個答案,雲蕭兒不禁發笑,如此算來岑盈也隻剩四年時間。

    在與琦蘊吩咐幾句後,商正衡轉過頭對她們說“年關已過,該收心的收一收心,安心投入修煉,該曆練的曆練,該閉關的閉關,接下來的三年會平靜一些,十四如今也沒了後顧之憂,就接手下地字樓相關事務。”

    “至於十八。”她低下眉,星眸瞥向雲蕭兒,“待你煉氣五層,為師再傳你一套功法。”

    說完,商正衡再環顧一眼徒弟們,轉身朝著庭院外而去。

    ……

    冬去春來,時間流逝。不才已至四月初。

    這三個月來,對雲蕭兒來說異常枯燥,但也足夠充實。

    每日往返於藏書樓與六道館,她平日在藏書閣,但凡翻出什麽適合自己的功法,便帶著功法,去往前庭三層的練功房修煉。

    每日就是幾點一線的學習和修煉,讓她整個人忙碌許多。

    除了修煉,她也向師姐們請教修煉上的問題。幾位師姐也都耐心回答。

    不過,畢竟如今在天字樓內的閑散之人,隻有雲蕭兒與岑盈兩人。其他人都有正事要辦,也不可能一直能照顧到她們。

    商正衡每隔幾日,就要考查岑盈與雲蕭兒的修煉近況。

    在那日被師父言語相逼之下,岑盈也刻苦許多,但仍進展緩慢。

    每每講道之日,先生則對雲蕭兒提出一堆問題一一解答指點。對於修煉《寒霜劍法》和幽寒劍,總是感覺缺少點什麽。

    至於每月逢五的學符堂上,畢竟是商正衡來作為主講,每次嚴格的練符課業,壓得雲蕭兒喘不過氣。

    但就是在繁重課業下,每次課業幾百、幾千次重複畫符後,竟讓她領悟出,別樣的方法。

    便是將每個符文,拆解出一個個標識,再將標識重新排列組合成一個個符文,這個過程中,竟讓她自創出許多新的符文。

    這讓商正衡對她一番另眼相看。

    三個月的時間,雲蕭兒個頭似乎拔高不少,愈發像個娉婷嫋娜的大姑娘,身材高挑,一身青衣長群,風袖微飄,雙眸溫婉如水,唯獨眉眼間散發淡淡地冰冷,眼神銳利,似能把人看透一樣。

    四月初九,是雲蕭兒十五歲的生辰,巧合的是,也正是這一日,她的修為突破至煉氣五層。

    在前庭一層,商正衡為她舉行慶生禮,賜予她一件藍底鑲鑽、鳳凰朱釵,象征著今日起,在凡俗觀念裏,她正式成為一名成年女子。

    當夜,雲蕭兒在睡前借助寒氣修煉下,白天剛剛突破的煉氣五層境界,似乎有些穩固。收回心緒,便躺下沉睡過去。

    睡夢裏,她仿佛來到一個白色世界之中。

    雲蕭兒的意識在這滿是白色的世間行走,沒有山水,沒有樓閣,沒有人群,亦沒有天地。

    整個世界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生機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隻見白色世界之中緩緩冒出一道人影,卻讓她感到十分熟悉,逐漸那個身形出現。

    紅色身影之下纖瘦豔麗,即便沒有裝飾,也能感覺似是天仙下凡一般,璀璨奪目,讓人不忍移目。

    “蕭兒。”那人影逐漸走進,形態麵貌逐漸清晰。

    雲蕭兒見到此人,當是大驚失色道“師父!你怎麽在此?”

    那人影,就是商正衡。

    商正衡緩緩靠近她,輕聲道“為師是來找你的啊。為師之前說過,你煉氣五層,為師要傳授你功法。”

    雲蕭兒緊皺著眉頭。

    商正衡緩聲繼續道“你知道為師為何要在你的睡夢中傳授你功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