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51章 三路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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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瘸子一聽賺不了那錢,臉立即沉了下來,本來他以為自己要中年發跡,終於有財可發了,而且財源還不小,足有三百萬,盡管好幾個人分,也有幾十萬,足以花天酒地很長時間,沒想到陸晨會如此決絕,在他看來,見錢而不騙,會遭雷劈的。
郝瘸子急道:陸晨,你別想不開啊,咱們公司都注冊了,這錢騙也得騙下來,反正高校是人傻錢多的地方。
陸晨說:人家文教授說了,有母植株給足款,沒母植株隻給辛苦錢,這水果是秋飛白造的,哪來的母植株?
郝瘸子說:這還不簡單?再讓秋飛白造個母植株不就完了嗎,不是尋常植物不就成了?
陸晨極力反對,搖頭說:這錢你掙的燒不燒心?以假亂真,指鹿為馬,偷梁換柱,蒙混過關……
郝瘸子打斷說:你先別上綱上線,咱們總比流行那麽多年,屢禁不絕的水變氫項目靠譜的多吧?我覺得至少咱們騙的有技術含量,他們閉著眼睛都能騙錢,真是竊鉤者誅,竊國者侯……
陸晨斬釘截鐵說:文教授是花簾月和王小呆的老師,你一時騙的爽,後續很難處理的,幹脆實話實說。
秋飛白躺在病床上,看著陸晨和郝瘸子雲裏霧裏一番對話,終於忍不住說:你們倆不是商量著把我賣給誰吧?
陸晨聽了想笑,對她說:臨水大學有個生物學教授買了你的水果,因為沒見過那種水果,就做了顯微鏡切片,結果發現沒有細胞結構,進而做了DNA分析,沒有DNA序列,嚇壞了,以為是驚天發現,這不委托我們找到你,關鍵是尋找到水果的母植株,現在一看,水果是你造的,也就賺不了這個錢了。不過我準備把你製造水果的方法,賣給文教授,不告訴他開妖方的事情,隻說水果製造過程,不算破相,簽好協議就成,讓他付點錢,這錢優先給你還清債務,你看怎麽樣?
秋飛白一聽能還債,眼睛一亮,點點頭說:那太好了。不過在這之前能給我買點吃的嗎?
陸晨對郝瘸子使個眼色,郝瘸子出去買吃的了,陸晨拿起電話打給文教授,在電話裏說:文教授,調查有結果了,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那水果是位高人造的,並沒有母植株,高人拒絕和外人見麵,不過她肯提供製作這水果的方法,但得付錢……
文教授感覺十分失望,在電話那頭歎息了幾聲,久久不語,最後說:讓那個高人開個價吧。
陸晨沒有谘詢秋飛白,直接說:五十萬,保你能做出這種水果。
陸晨聽花簾月說過,大學裏科研經費去向有時候比學校外麵還腐敗,文教授屬於老實人,不打歪主意,要打起歪主意,滋生腐敗很簡單。花簾月說,他們學校有個研究農業機械方向的年輕教授,為了實驗一種新型犁,報了六百多萬經費,隻是租了十畝地,所以大學裏的錢是最好坑的,沒有之一。
文教授雖然不懂世道經濟,是種老學究類型的人,卻因這次不是驚破人間的發現而大感沮喪,認為既然是人做的,買不買這製作方法都行,五十萬太貴了,審計起來不好交差,不過也不是一點價值沒有,人工能製造出不論口感還是質感都可亂真的水果,興許能給生物學研究領域打一針興奮劑,開一個新方向,於是文教授回複說:最多出到二十萬,再多就不值了。
陸晨心裏合計,隻要夠給秋飛白還債的就行,稍等片刻,答道:那高人說了,成交,因為缺錢扔著賣了。
文教授囑咐說:我先付你兩萬塊的辛苦費,剩下的要等作出水果來才能到賬。
陸晨道:沒問題。把你郵箱發給我,我會把製作過程發你,但前提是,此次交易必須保密,你不得將製作方法公布於世。這是合同的一項重要內容。
文教授應諾說沒問題。
掛了電話,陸晨對秋飛白說:你把落塵果的製作過程詳細寫下來,直接發到文教授郵箱,盡量避免體現開妖方門宗的蛛絲馬跡,讓他能做出來也就是了,他把尾款打來,我就給你把高利貸還了。
秋飛白說:你真是好人。
頓了頓秋飛白又感覺不是很自信,怯生生問陸晨說:我是不是又輕易相信別人了?
陸晨笑道:你這次盡管相信就行了,我不圖你什麽,你沒地方住,就先搬到我們那裏,明天能空出一個房間,不為別的,四海皆兄弟,江湖是一家。
秋飛白十分感動的說:那太好了,謝謝你了。
不一會郝瘸子買了許多吃的回來,郝瘸子做事很細致,不論什麽事都能切中靶心,他買了兩碗稠粥,燕麥片藕粉之類,全是不傷胃的,大概他也有挨餓的經曆,知道餓久了不能吃傷胃的東西,比如水餃。
秋飛白果然好幾天沒吃飯了,兩大碗稠粥,一會就喝光了,用藕粉泡了一大碗燕麥片,不一會也吃光了,郝瘸子給她連泡三大碗。凡是瘦的女孩飯量都大,反而那些飯量小的,喝西北風都胖。
……
陸晨等人在醫院照顧秋飛白的時間裏,陳鐸也沒閑著,他向保安隊長請了假,去買了一把風快的刀。不過,他暗殺陸晨時,等用到這把刀,說明已經失敗了,因為裂石花粉都沒殺死陸晨的話,刀就更不行了,但有把刀藏在身上,他有安全感,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陳鐸將刀在身上藏好,給一個人打了個電話,電話接起來,陳鐸直截了當的問:查到了嗎?
電話那頭說:我把臨水市備案登記的租房合同查了一個遍,臨水市有三個叫陸晨的,其中一個姓道路的路,這個人已經五十多了,另外兩個姓陸地的陸,這兩個中,一個叫塵土的塵一個叫早晨的晨,塵土的塵有三十八歲了,都不是你要找的人。早晨的晨二十三歲,這人符合你說的特征,租住在樺林園小區七號樓二單元401。這是我實名登錄係統給你查的,擔著很大風險,說好的一萬塊錢費用一分也不能讓。
陳鐸道:你放心,錢明早就打給你。
對方掛電話之後,陳鐸心中暗道,明天早上,你就會從新聞裏看到你查的這個人已經死了,還敢要錢?恨不得和這事撇清關係。
陳鐸往樺林小區趕去,那一刻他已多少理解師父的憤怒了,師父混了半輩子暗三門不容易,最後的積蓄給了苗東風,換來一個羊苗,準備好好孵化,送給肖雲凱抵那七條燕尾借風雨的賬,羊苗被陸晨拿走了不說,燕尾借風雨竟也在陸晨手裏,還搶了螃蟹溝的暗海,不出人命才怪。如今我替師父出這條人命,將來我淪落在江湖上,也要收徒弟,以後徒弟也會為我出人命,大家都是公平的,想到這裏,陳鐸越發義無反顧。
大金鑼坐在自己茶樓的地板上,看著滿地散落的麻將,瞥了一眼牆壁上被二傻子戳的洞,點上了一支煙,猛吸了兩口,對現場的眾小弟說:上一次去跟王老三要賬,陸晨這小子出麵擋橫,我見他關係挺硬,不想惹花千裏,給足了他麵子,沒要利息,隻收了本金,已經很栽麵了,本想事後找兩個小孩攮他兩刀,又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了。騎在我脖子上拉一次屎我忍,這次來,是騎在我脖子上拉痢疾呀。二黑,你現在開車去接你嫂子,讓她帶上孩子,把他們送回鄉下,囑咐她把我寫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填上日期,財產全歸在她名下,你們所有的人,現在手機全部關機。我等找到陸晨住址,再關機扔掉,今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過不一會,張鬆給大金鑼打來電話,說道:查清楚了,這小子來頭不小,現在和花氏集團的千金花簾月打的火熱,花簾月就在她那住,花氏集團裏有很多人監控著花簾月的手機,能定位,他倆在樺林小區七號樓二單元401住。
大金鑼嗖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了看窗外的夕陽,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悲壯了,心中暗道,這是此生最後一次拚命,不敲掉陸晨,今後沒法帶小弟了,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他抬起頭對眾小弟說:把家夥都帶齊了,把我那杆五連發也帶上,準備好現金和車,電話卡和直板手機,確保以後能單線聯係,幹完咱們先出去玩一個月,躲躲風聲。
胡明帶著兩個衣著誇張的小弟,在臨大市場外一家小火鍋店吃火鍋,胡明似在等一個消息,一臉亢奮的對兩個小弟說:出來混,要的就是名聲,一輩子不做點重傷害的事,哪個知道你是誰?隻要不把陸晨捅死,最多就是判十年,運氣好點,三五年就出來,那時候二十六七歲,正是打天下的年紀。今天咱們的市場沒了,市場上四十個攤位,一個攤位每天交二十,一個月就是兩萬四的收入,咱們的鐵杆莊稼就這麽毀了,我平時沒虧待你倆吧?是時候拚一把了,今晚上把刀都準備好。
胡明正說著話,一個電話打來,電話裏有個聲音說:大哥,網絡公司查清楚了,有個叫陸晨的名下有寬帶,安裝寬帶的地址是樺林小區七號樓2單元401。其他同名同姓的我都對比了,都不是,隻有這個是,哥你放心,錯不了。就是他。
胡明把手中的筷子直接扔進火鍋裏,站起來,和兩個小弟吹了一瓶啤酒,把小攮子都揣在袖子裏,出了火鍋店,步入夜色之中。
……
陸晨在醫院裏,看著秋飛白吃完最後一碗燕麥片,葡萄糖也打盡了,斜了一眼窗外,夕陽照海,忙了一天,自己還沒正兒八經的吃幾口飯,就問秋飛白說:一會我們去吃晚飯,你還能吃點嗎?
秋飛白不好意思道:能。
陸晨等人從醫院出來,直奔蕭夢貞的鮮跟頭海鮮館,事情有了眉目,準備搓一頓,他絲毫沒有覺察,今夜已有三路人馬要取陸晨的六陽魁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