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62章 無奈的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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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晨的火珠,在海水中並不能著火,海水一淹,就熄滅了,但等到龍頭沙裏鑽重新出水,殼上仍然會著火。剛才蟾火燒的那一下,沙裏鑽差不多已經死了,蟾火厲害之處在於,很容易把生物燒死,它不光是火那麽簡單,還有原來吞月海蟾的毒氣,蟾火是有毒的。

    大水迅速淹沒的整個酒吧,水晃晃蕩蕩往上漲,舞池中心的水柱,忽然小了許多,可能剛才水柱直衝天花板發出了聲響,鮫人不想讓水柱有聲響,水柱矮了下去,舞池中心像個大泉眼一樣,那大水一點聲音都沒有。

    陸晨站在地下室的台階上,看著大水快速湧漲,快的有點邪性,一個台階少說也有二十公分高,酒吧的麵積少說也有百十個平方,那水在幾秒鍾時間內,已經淹沒了第一個台階,陸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那水晃晃悠悠,又在幾秒鍾之內淹沒了第二個台階,比淹沒第一個台階時用的時間還短,又在一兩秒鍾內淹沒了第三個台階,水漲的速度十分恐怖。

    陸晨一邊後退,一邊看著舞池中心的那個洞,看看它裏麵能湧出多少水,此時秋飛白已經在海上尋找漩渦了,隻要找到,並在漩渦附近圍上水牆,對鮫人來說就是釜底抽薪。大水會立即止住。

    陸晨又往後退了兩個台階,此時地下室裏的水已經很深了,淹沒了大多數家具,陸晨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舞池中心的泉眼,忽然一道水柱憑空從水麵上湧起,直撲陸晨。

    陸晨嚇了一跳,太突如其來,水柱像一條巨蟒,好似長了眼睛,扭著身軀撲來,陸晨想躲,可已經來不及了,水柱一下將陸晨撲倒在台階上,陸晨感到後背劇痛,被台階磕的,好在他努力低頭,沒磕著後腦勺,否則這一下能把陸晨磕死。

    水龍撲倒了陸晨還不算完,那水好像有吸力,像是某種稀薄的黏液,把陸晨往水裏拖,陸晨急忙用手攥住樓梯扶手,才看清剛才從水麵射出來的水柱不是水,是黏液,且極具黏性,陸晨攥住扶手竟抵抗不住黏液拉他的力道,半個身子已經被拖入冰冷的海水裏,陸晨頓覺下半身冰冷刺骨,別墅裏雖然有暖氣,但海水是冰冷的。

    陸晨使盡平生氣力死死抓住扶手,勉強能做到不被拖入水中,可是時間一長,自己肯定會失溫凍死。

    但陸晨還是低估了水底的鮫人,凍死都算是好的,鮫人不會等陸晨凍死,那樣太慢了,隻見地下室水麵上又湧起一股水柱,向陸晨打來,兩股粘液黏住陸晨,非被拖入冰冷海水中不可,不一會就能把陸晨淹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水麵上湧起的水柱忽然像斷了線的木偶,軟綿綿的跌落在水麵上,陸晨頓覺黏液的力道泄了,仔細一看那些黏液都化成了海水,順著台階流下。

    陸晨急忙從水中爬出來,爬到地下室門口,定睛往水麵上一看,舞池中心的泉眼不冒水了,水停了,這意味著秋飛白成功了,把鮫人的水源切斷了,鮫人沒了源源不斷的水源,手段就使不出來了,拉住陸晨的黏液本身就是海水做的,瞬間重新化成了海水。正要向陸晨撲來的水柱,也失去了力道,沒了海水,鮫人就是個廢物。

    陸晨驚魂未定,凍的哆哆嗦嗦,但他心中清楚,鮫人沒有手段可用了,他站起來,拿起吞月蟾骨弓,說了一聲:該我了。

    嗖得一下將冰珠打了出去,冰珠一直鑽入水底,冰珠入水位置的海水迅速凍結,並向周圍擴張,不一會整個地下室水麵全部凍結,寒氣逼人,陸晨敲了敲冰珠,凍結的大冰塊裏,哢哢有聲,嗖得一下,飛出了冰珠,冰珠回到蟾骨弓下。

    陸晨帶著一身水返回客廳,蕭夢貞已經給楊斌包紮好了腳,此時楊斌不再殺豬般大叫,而是癱坐在沙發上,二傻子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蕭夢貞給熟睡的花簾月找來一條毛毯,正在給她蓋毛毯。

    楊斌見陸晨渾身濕透從地下室走出來,掙紮著站起身,不顧腳傷,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求道:大哥求你不要殺我,我是無辜的,我今天才認識這個姓花的女孩,我知道你們是來做掉她的,我什麽都沒看見,和我沒關係啊。

    在陸晨出來之前,二傻子已經把楊斌嚇破了膽,當著楊斌的麵,把楊斌的木倉使勁一扭,竟扭彎了,嚇得楊斌驚若神人,認為二傻子肯定是職業殺手,自己今晚看到的太多了,活不過今晚了。

    陸晨聽了楊斌一番話,心道:齊超說的沒錯,楊斌果然是個人渣,不但壞,還沒有骨頭,便嚇唬楊斌說:你錯了,我們不是來殺花簾月的,我們是花簾月朋友。我們是來殺你的,你是不是虐待致死了一個十二歲小女孩?今晚又給花簾月灌藥,新舊賬一起算。

    楊斌一聽,嚇得臉色蒼白,全無血色,哭的鼻涕橫流,磕頭如搗蒜,一時搞不清陸晨來路,真的以為是來殺自己的,他不敢撒謊,哭道:我錯了,是我年少無知,求大哥饒命啊,我當時賠給那女孩家長錢了,我賠了二百多萬,女孩父母都表示不追究我了,你們為什麽還來找我?饒命……

    陸晨一聽,齊超說的話實錘了,楊斌自己都承認了,陸晨照著楊斌的麵門又是一腳,疼到沒有多疼,但把楊斌嚇了一跳,嚇得他小便失禁,尿了一褲襠。

    陸晨真想一彈弓把楊斌射死,可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麽做,首先殺人是不對的,盡管楊斌十惡不赦,可自己沒有執法權,知道自己並不代表正義,才是正義本身。二來也不能傷害楊斌,踢一腳解解恨就算了,驗出傷來,警察是要管的。楊斌腳上的傷是陸晨誤傷,但如果楊斌追究起來,這就屬於重傷害了,重傷害能判三到十年,而且陸晨是撬門入戶,性質很嚴重,警察不會看你情由,他們隻認事實。如果楊斌一報警,還有半地下室海冰解釋不清楚,海水都沒結冰,為什麽有暖氣的地下室裏能結冰,而且舞池中間有個洞,洞裏有鮫人和龍頭沙裏鑽,一下子全破相了,對暗三門是一大災難,盡管現在與鮫人為敵,但不論怎麽鬥,保證對方不破相是暗三門中的底線。

    陸晨正琢磨著,如何處理楊斌,蕭夢貞從二樓下來,她拿來了花簾月一套厚厚的睡衣,對陸晨說:你看你身上的水,趕緊換下來,這裏沒男人的衣服,你先穿花簾月的睡衣吧,至少凍不死。

    陸晨確實凍的夠嗆,再不換換衣服,真要凍出毛病了,穿女人的睡衣是不大合適,但能救命,蕭夢貞除了浮浪之外,還是很會照顧人的,懂得男人任何細微的需求,也很有權變之策。陸晨接過花簾月的睡衣,對二傻子說:你盯好楊斌,我去換衣服。

    說罷陸晨拿著睡衣去別的房間換衣服,蕭夢貞騷騷的說:好像誰樂意看你似的,就在這換就行,還扭扭捏捏的,跟個大姑娘一樣。

    陸晨隻是不理她,去別的房間脫了濕衣服,換上了花簾月厚厚的睡衣,花簾月比較高,買的睡衣也是大號的,但畢竟是女款,陸晨勉勉強強能穿上,有幾個扣子係不上,露著肚皮,但強似挨凍。

    陸晨換好衣服後,先給郝瘸子打了個電話說:你拿著西瓜刀,先守住水牆邊,防止鮫人逃跑。

    郝瘸子興奮道:你放心,跑不了,人不可貌相啊,秋飛白這小妮子是真厲害。

    掛了電話,陸晨穿著花簾月的睡衣重回客廳,看到開放式廚房有一把菜刀,陸晨隨手拿在手中,走到楊斌跟前,嚇得楊斌連哭帶喊,腳都顧不上疼了,在地上亂搓。

    陸晨穿著女人睡衣,手持菜刀,顯得很滑稽,但在楊斌看來,陸晨可是個隨時能殺人的瘋子,陸晨把刀架在楊斌脖子上,對他說:你想死還是想活?

    楊斌一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我想活,求饒命。

    陸晨把菜刀拿在手裏,用大拇指摩擦著菜刀的鋼刃,自言自語說:一條人命,二百萬就完事了?你給花簾月下春藥,這事也夠取你性命的了,給我個理由,怎麽才能不殺你。

    本來陸晨隻是想讓楊斌把今晚看到的所有事情都憋死在肚子裏,任誰不能說,更不能報警,一報警,陸晨就完了,讓別人知道了也不行,那樣就破相了。威脅楊斌的目的,隻是想讓他知道害怕後,守口如瓶。

    楊斌哭道:我給你錢行嗎?我有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陸晨道:我不要你錢,我不是搶劫的。

    楊斌慌了道:我手邊也沒值錢的東西,隻有門外那艘帆船,你要嗎?

    本來陸晨不想要楊斌東西,可在楊斌的世界裏,犯了錯是能用物質彌補的,不要錢可以給車,但車沒開來,沒車可以給船,那船好幾百萬。陸晨不禁心中琢磨,既然做河下生意,早晚得買船的,像這種船可買不起,楊斌張口要送,要他艘船也不是不行,反正楊斌不差那點錢,權當劫富濟貧了。

    陸晨就坡下驢,點點頭說:船還行,既然你誠心給船,我就考慮饒你一命。

    激動的楊斌跪著給陸晨磕頭,陸晨又道:不過,今晚的事你要說出去半個字,我還能找到你,要你的命你信嗎?

    陸晨話一出口,自己就有些後悔,這句話問了也是白問,楊斌一定滿口答應,但最後會不會說出去,就看楊斌害怕自己的程度了,隻是傷了楊斌的腳,他不至於怕的要死,保不齊還會把這事說出去,甚至複仇。

    果不其然,楊斌道:我信我信,我絕不說出半個字,我什麽都不知道,今晚上什麽事都沒發生,也請你們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訴花簾月。

    楊斌知道自己父親可能已經挪給花氏集團巨款了,要是讓花千裏知道自己圖謀不軌,楊宏盛一定會為此付出巨大代價,非給楊斌扒一層皮不可。

    陸晨一聽,眼睛一亮。心想,楊斌害怕今晚給花簾月下藥的事情暴露,隻要他有害怕的事情,今晚這些秘密雙方就都能保住,但代價是花簾月暫時不能了解楊斌為人了,陸晨相信花簾月的眼睛是雪亮的,時間一長,一定能知道楊斌的肮髒,目下之計,當確保楊斌不報警,不讓暗三門破相,於是陸晨說道:你我互相約定,你不說出今晚的事,我們也不說出今晚的事,可好?

    楊斌使勁點頭說:好。

    隻有雙方可以互相威脅的協議,才能最終達成。陸晨決定暫時不告訴花簾月今晚的事,花簾月自從喝了藥,神智一直不清,她記不得今晚之事。

    陸晨和楊斌商量好,囑咐二傻子繼續看著楊斌,隨即出門而去,楊斌長出一口氣。

    陸晨出門後,邊走邊打電話,對郝瘸子說:你讓秋飛白站在水牆上看住洞口,你和帆船駕駛員來小碼頭接我,咱們會會那個鮫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