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的新娘_第65章 趕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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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簾月也覺得不安全,摸出電話和父親單線聯係,花千裏一聽大驚失色,不一會親自駕車到了,接上了花簾月和楊斌,去了一個叫楓葉城的小區,這小區裏麵,花千裏還有套小房子,非常隱秘,連花簾月也不知道。
花千裏在車上聽完楊斌的講述,嚇出了一身冷汗,說道:沒想到他兩家還真敢下殺手,不過凝眉,你別害怕,再堅持一兩天,咱們就勝利了,時間不會很長。
花千裏又對楊斌的腳傷致歉,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進入小區後,找到單元樓上了樓,原來這是一個極小的戶型,隻能供花簾月自己住,楊斌忽然想起陸晨的厲害,不敢留在花簾月這裏,便對花千裏說:伯父,我有輛房車,這就叫人開過來,我在樓下住,繼續保護花簾月。
花千裏道:那最好不過。
……
陸晨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內,用電腦把公司賬戶裏錢轉到自己的銀行卡裏,忽然意識到還得找個會計做賬,但眼前顧不了那麽多了,拿著銀行卡叫上秋飛白去了春明茶樓,眾人都很累,蕭夢貞還有店要照顧,郝瘸子和二傻子昨夜沒睡好,躺床上補覺。
最近一段時間,大金鑼沒敢出門,也沒敢再去春明茶樓,自從陳鐸把二毛化掉之後,大金鑼心理上有很大的陰影,感覺自己老了,混不動了,新起的年輕人都太狠了,手段直接沒底線,一上手就是死手,還順帶著毀屍滅跡,簡直匪夷所思駭人聽聞,自己混了這麽多年,沒見過這麽狠的,也許是時候隱退了,打打殺殺已經不適合自己了,幹脆去開個飯店,下半生安安穩穩的過吧。
大金鑼決定退出江湖,要開飯店,高利貸的生意也不想做了,得收一收賬,攏一攏本錢,這天恰巧來到春明茶樓來取高利貸人押在這裏的資料。正在正理資料時,陸晨帶著秋飛白徑自闖入。
陸晨一進門把大金鑼嚇壞了,驚得目瞪口呆,他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中正拿著的資料一哆嗦掉在了地上,大金鑼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全無鬥誌,他已經被陳鐸的狠欺住了,隻不過他誤以為陳鐸就是陸晨,見了陸晨心驚膽戰,胸口撲通撲通的跳,心道:今天完了,想退隱都來不及了,還是被陸晨找上門來,這是要趕盡殺絕嗎?
陸晨一進門見大金鑼坐在辦公室,心裏鬆了口氣,還好大金鑼在,省了自己不少事情,要是不在的話,真不知道去哪才能找到他。
陸晨指著秋飛白對大金鑼道:還認得這女孩嗎?
大金鑼木木的答道:秋萌萌。
大金鑼不知道秋飛白曾為躲債,把自己的名字給改了。
陸晨點點頭:認識就好,欠你多少錢?我隻問本金。
大金鑼不明白陸晨什麽意思,支支吾吾的說:我……那錢……我……我不要了。
陸晨冷哼一聲道:我們不占你那便宜,說!多少錢。
大金鑼顫聲說:十七萬。
陸晨胳膊底下夾著個檔案袋,把檔案袋打開,從裏麵拿出三捆鈔票,一捆一萬,揣進自己口袋裏,然後把檔案袋扔進大金鑼的懷中,把大金鑼嚇的眼皮直跳,下意識抱住檔案袋,陸晨說道:裏麵是十七萬,前後的事,咱們兩清了。
大金鑼額上滾下豆大的汗珠,他想的有點多,腦子飛快的轉著,心說:憑陸晨那晚上的狠勁,敢殺人毀屍,欠錢是不會還的,像陸晨這麽狠的人,我混了一輩子沒見過,不如他狠的社會人借高利貸都不還,更甭說是他了,他來還錢,一定有別的目的,那句前後的事,咱們兩清了,肯定是在警告我,你死的那個小弟,就這麽著吧,來還你這十七萬塊錢,就等於給了大麵子,這就算賠償二毛了,這種黑道大佬表個賠償的姿態已經很難得,人得知進退,就算是人家不來說這事,自己也不敢對人家怎麽樣。他說事情兩清了,那就兩清了,趕緊就坡下驢。
大金鑼趕緊道:大哥,我服了,我認你做大哥。以前的事咱們兩清了,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盡管言語,絕不含糊。以後我出門就說是你小弟。
大金鑼這一套話是道上的套話,雙方火拚,總有一方失敗,失敗了怎麽辦?有的可以再打找回麵子,若是勢力懸殊太大,隻能一方服軟,服軟之後最好的辦法就是認對方做大哥,化幹戈為玉帛,不打不相識,自降身份給人家做小弟,這種小弟,不會常年跟在大哥左右,隻是名義上的小弟,有的繼續有合作,有的就是那麽回事。
陸晨不明白大金鑼這是什麽意思,感覺大金鑼說話很突兀,前言不搭後語,還認我做大哥?這是抽哪門子風?難道上次被二傻子嚇壞了?
陸晨什麽也沒說,覺得大金鑼不可理喻,冷笑一聲,帶著秋飛白走了。
大金鑼見他走了,跌坐在自己老板椅上,心中暗喜:二毛那事就這麽了(liao)了,既然都兩清了,我也不用開什麽飯店了,繼續混社會吧,反正和陸晨的恩怨都結束了,就不用再害怕他了,而且我自認是他的小弟,他能奈我何?
……
陸晨和秋飛白走在街上,秋飛白走著走著,忽然哭了,陸晨回頭看她道:你怎麽了?
秋飛白抽泣不能成聲:我……我長……長這麽大,從……從來……沒人對我這麽好過,我……
陸晨趕緊走過去,掏出紙巾給她擦眼淚,秋飛白一哭引得過往路人側目,其中路過一個老大爺對陸晨說:小夥子,女人得哄,別吵架,這大庭廣眾的。
陸晨心道:關你什麽事?老棺材瓤子……
但表麵上,陸晨笑嘻嘻的說:大爺你說的對!
陸晨勸秋飛白說:你別哭了,在大街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秋飛白想努力忍住哭聲,卻怎麽也忍不住,抽泣聲此起彼伏,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續的說:你知道嗎?這高利貸壓的我喘不過氣來,我都決定要跳河了,這世界上沒人關心我,也沒人在乎我,人間本不該留戀,我來到世上就是個錯誤,沒想到……沒想到……你竟會這麽……這麽對我……
陸晨又遞來一條紙巾說:別哭了別哭了。
秋飛白沒有接,上前一把抱住了陸晨,秋飛白柔軟的身體絕不亞於花簾月,她隻是沒有花簾月那冷峻而強大的氣場,但她有一種小鳥依人、鄰家小妹的柔軟氣質,淚眼迷離起來,任誰都想去嗬護,秋飛白是那種非常適合做老婆的女孩,溫柔賢惠,說話細聲細氣,永遠崇拜自己的男人,從來不會和自己男人吵架,生氣也隻是自己吧嗒吧嗒掉眼淚,叫人心疼憐愛的那種女孩。
但陸晨不能被擁抱,秋飛白襲來的時候,陸晨心裏一緊,緊接著一陣眩暈,嚇得陸晨急忙把秋飛白推開,雙手攥住秋飛白柔弱的美人肩說:秋飛白,這裏是大街上,會被人誤解的,要不……要不咱倆去吃飯吧。
路邊就有一家米線店,陸晨為了不讓秋飛白在大街上宣泄情緒,把秋飛白拉進店裏,秋飛白坐在玻璃窗下,用紙巾擦著眼淚對陸晨說:對不起,我剛才可能失態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人在乎過我,幫助過我,你是唯一一個……
陸晨不敢接話,怕她又哭起來,急忙招呼店老板過來點餐。
點完餐後,秋飛白擦幹眼淚,不哭了,去消毒櫃裏給陸晨拿來餐具,先倒上熱水,仔仔細細刷了一遍,一件一件整整齊齊的擺在陸晨麵前,把一次性筷子從塑料袋裏拿出來,用熱水洗了洗,輕輕把筷子掰開,放在陸晨的麵前,又拿出一張餐巾紙,不用三五下,折成了一個千紙鶴,輕輕放在陸晨的小碗旁。
然後一臉可愛的托著下巴看著陸晨。
陸晨也從沒遇到過這麽無微不至的女孩。一時心神蕩漾。
不一會,店老板把兩份滾燙的米線端了上來,米線一落桌,陸晨就要用筷子夾,秋飛白細語輕聲道:哎,別急,燙,我來。
言罷秋飛白拿起陸晨的小碗,奪過陸晨手中的筷子,夾了一筷子米線放在小碗裏,又挑起來,輕輕吹了吹,遞給陸晨說:好了,吃吧。
陸晨呆呆的看著小碗的米線,心中感慨:自小到大,也從來沒人這麽對過我,相依為命的爺爺到底是個男性長輩,從來沒人如此噓寒問暖過。雖是蠅頭小事,但確實沒有經曆過。
秋飛白一個小小的舉動,竟讓陸晨的眼睛有些潮濕,不敢說話,怕說話時帶著顫聲。
有些人不用做驚天動地的偉業,一頓飯之間,就能將金箍棒化成柔柳,把一顆心溶解。
陸晨甚至不敢抬頭看秋飛白,怕看到那雙溫柔的眼睛受不了。
等吃完米線,陸晨吃了一頭汗,想到晚上還有事,兩人決定出發,去找找那個叫羅文尚的人,一出門,一陣冷風吹麵,秋飛白在陸晨身後,把陸晨後背的兜帽給他套在頭上,輕聲道:風涼,一頭汗出門,別感冒了。
陸晨心頭一暖,這輩子好像真的沒人關心過自己的冷暖,在遇到秋飛白之前。
……
楊各莊是臨水市市郊的一個小村莊,這不是小漁村,村子周圍有大片大片的麥田,冬天的麥苗很短小,田地裏鋪著一層薄綠,出租車一個顛簸,駛過一座小石橋,進入村中。
這時天已經擦黑,正是人們歸家的時候。
臨水市的村子裏房屋都有門牌號,陸晨和秋飛白一前一後,搜尋著三十三號房牌,走到村中小路的盡頭,發現一個極小的院落,大門上釘著一個牌,赫然寫著三十三號。
這個院子相當古舊,瓦是傳統的青瓦,牆壁由石片砌成,院門是整塊的木門,漆黑古舊,門上的銅環可以證明,這門比周圍的建築古老的多。
陸晨伸手去叩門環,剛叩了一下,聲音不是很大,隻聽到門後有個極奇怪的聲音說:誰(shui)?
陸晨一聽答道:我們是來拜訪羅文尚先生的。
雖然鮫人說羅文尚雇了他刺殺花簾月,但有確鑿證據之前,最好客客氣氣,先禮後兵準沒錯。
沒想到門裏聲音仍然問:誰(shui)?
陸晨忍不住貼門縫往裏一看,正好身後有輛車拐彎,車燈照進門縫裏,陸晨嚇得寒毛直豎,門縫裏壓根沒有人,隻有一隻小黑狗,怪不得裏麵聲音個別,原來不是人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