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朕又要懷疑武安君沒有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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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剛下班就和喜歡的人討論自己的喪事是種什麽體驗?

    施然感覺挺有趣,挺好玩的。

    柳山青不認為有趣、好玩。她神色鄭重的說道“朕準備取消葬禮,僅追封武安君,武安君以為如何?”

    施然反問“為什麽要取消?”

    “先前是以為武安君……”柳山青不信鬼神,但涉及到施然,還是有些忌諱那個字。她頓了一下,說“武安君如今無事,為何還要辦?”

    多晦氣。

    施然明白柳山青的顧忌,笑說“你知道我沒事,但朝堂上的大臣,大隨的將士不知道,怎麽,你要向他們公布我還活著的消息?”

    柳山青暫時沒這個打算,不過聽到施然這樣說,柳山青有意問道“武安君認為這樣不妥?”

    “大大滴不妥。”

    “為何?”

    施然露出壞笑“因為臣去不了大隨,你跟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柳山青知道施然又是要讓他承認二人的關係,頓時有些心安。

    如此看來,狗東西中午那樣,果然是要逼她承認二人關係。

    柳山青瞪了施然一眼,不急不緩的說道“隻有這個理由?”

    “不信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你現在宣布我沒死,除了會讓人以為你傷心過度,精神有些失常外,沒有半點好處。”

    柳山青自然上揚的嘴角噙著笑,說“這種事怎能以利益相論?”

    “為什麽不可以?”施然說,“在這裏有句話,政治家的心都是髒的。你是皇帝,更該以國家利益為重,用古話說就是得有公心,不能有私心。”

    柳山青嘴角的淺笑消失,眼神有些追憶的看著施然。

    這句話,她剛登基時,施然就跟她說過。

    柳山青說出那日同樣的話“武安君呢?也以公心為重?”

    施然笑說“我就是個畫畫的,要什麽公心。”

    “武安君在這是畫師,去了大隨就是武安君,是大司馬大將軍,”柳山青再問,“到了那邊,武安君也不要公心?”

    “看情況。”

    “何等情況?”

    “看皇帝願不願意給臣想要的身份。”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說“如果朕不給武安君想要的身份,武安君就要與朕做對?”

    “我就不會去好嘛。”

    施然話音剛落,外賣電話來了。施然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外走。柳山青望著施然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

    片刻的功夫,施然提著外賣,開門走了進來。

    柳山青接著說“對於葬禮,武安君可有建議?”

    施然從外賣袋裏拿出裝在塑料盒裏的小炒肉、香辣土豆絲,問“你打算怎麽辦?”

    “朕欲以國喪安葬武安君,武安君以為如何?”

    “這話聽起來怪怪的,”施然打開裝飯的塑料盒蓋子,遞給柳山青,說“你說的國喪,是指皇帝規格的葬禮?”

    柳山青剛想點頭,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說“不是,是皇後。”

    “……”

    柳山青看著無言以對的施然,偷笑的夾了一塊小炒肉,味道不錯。

    “皇帝不是說和臣隻是普通又清白的君臣,為什麽要以皇後的規格給臣下葬?”施然玩味的看著柳山青,“莫非皇帝暗戀臣?想要嫁給臣?”

    “……”

    柳山青笑容一僵,後悔地想打自己的嘴,怎麽把這茬忘了。

    再看著笑容燦爛的施然,柳山青嗔怒的瞪了施然一眼,故作平靜地夾了一些土豆絲,淡淡道

    “武安君莫要誤會,以皇後之製安葬武安君,不是朕的意思,是武安君的部下聯名要求的。”

    “因為在大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武安君不想和朕保持普通的君臣,想要成為朕的皇後,朕隻不過是看在人死為大的份上,勉為其難的應承下來。”

    施然笑問“皇帝現在知道臣還活著,怎麽還要以皇後之製給臣安葬?”

    “朕要取消葬禮,是武安君不肯,說這樣沒好處,”柳山青說,“當然,武安君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臣想給皇帝提個建議。”

    “武安君對於葬禮有什麽建議,但說無妨。”

    “臣是想給皇帝提個建議。”

    施然吃著小炒肉,慢悠悠的說道“皇帝下次再口是心非的時候,最好是控製一下,別讓自己臉紅,那樣會更有說服力。”

    “……”

    沒有吧,朕沒感覺臉發熱……柳山青想摸下自己的臉,確定一下。見施然一直壞笑的看著她,柳山青羞惱的瞪了施然一眼,想把施然吊到樹上去。

    施然給柳山青夾了幾塊肉片,說“其實,臣騙了皇帝,皇帝臉沒紅,很白,白的跟豆腐一樣。唔……剛才應該點份豆腐,一定很好吃。”

    “……”

    狗東西就該被吊在樹上!

    柳山青握緊筷子,咬著後槽牙說“看來武安君是癖好作祟了,待朕吃完就滿足武安君。”

    “嗐,跟你開個玩笑嘛,小姑娘一點都不經逗。”

    施然吃了口飯,接著說“不說這些了,接著說葬禮規格的事,我在那邊的死因是什麽?”

    “與匈奴作戰中陣亡。”

    “贏了還是輸了?”

    “兩敗俱傷。”

    施然咽下嘴裏的食物,說“既然是這樣,我建議取消皇後規格,以國喪來辦。”

    柳山青淺笑道“武安君想當皇帝?”

    施然故意道“是啊,皇帝介意嗎?”

    柳山青自是不介意的,且不說她的皇位是施然幫她坐上去的,單說她本來就是頂著大臣、宗親的強烈反對,強行以國喪來辦施然的葬禮,說皇後之製,是為了逗施然玩。不過柳山青嘴上說的是

    “若是旁人這樣要求,朕定要治他個謀反忤逆之罪。武安君這樣要求……朕看在武安君忠君體國的份上,可以勉強答應武安君這個請求。”

    “皇帝誤會了,臣說的國喪不是指皇帝規格,”施然改口,“也可以這樣說,但要葬的不止臣一人,還有在戰爭中犧牲的萬千將士。”

    施然接著說“可以的話,還可以定下的國喪日,讓大隨百姓每年一到這個日子,就想到為國犧牲的將士。”

    “嗯……還是算了,現在定國喪日不合適,有以權謀私的嫌疑,還是等皇帝擊退匈奴,讓大隨再無邊境之患再定。”

    柳山青望著施然,幽幽道“朕又要懷疑武安君沒有失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