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都怪狗東西(二合一)
字數:9075 加入書籤
約定一方遵守約定是一件值得稱讚,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施然的守約,不僅沒讓柳山青開心,還讓柳山青對施然有些埋怨。
而這樣的反應,讓柳山青不由臉紅臉熱的同時,心裏對施然更加埋怨。
都是這個狗東西害得她變成這樣。
以前她哪裏會是這種反應。
柳山青努力維持著平靜、清冷模樣,什麽話也沒說, 拿起奏章,繼續。
不過柳山青餘光一直瞄著施然,見施然臉上浮現出壞笑,柳山青瞬間明白施然是故意那樣說,報複她提出那樣的約定。
柳山青生氣之餘,也意識到施然已將她看穿, 知道她想、願意被施然親。
霎時間,柳山青白皙的小臉飄上紅霞, 雙耳一片滾燙。
羞惱之情填滿了柳山青的胸膛。
柳山青更加想將施然吊起來打,灌施然特製的鴆酒。
啊啊啊啊,狗東西!
好氣!
明亮的燈光下,施然瞥見柳山青粉紅的臉頰,通紅的耳朵,臉上的壞笑更加燦爛。
不過施然沒有出言調侃柳山青,這個時候調侃柳山青,不僅容易讓柳山青生氣,還容易挨揍。
見好就收的道理,施然還是很懂的。
施然裝模作樣的卷起奏章,學著古時讀書人看書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問道:“明日小朝會是為了商量征討匈奴?”
柳山青壓下心裏的羞憤,拿起毛筆,一邊在奏章上書寫,一邊說:“走個過場,象征性的征求他們的意見。具體的得先讓參謀部拿出個方案,然後再與左丞相等將領商討。這是你之前領兵打仗的必要流程。”
“如果有人不同意呢?”
“常陽侯他們派人攻擊你朝堂失儀, 除了試探你外,恐還有阻止朕向匈奴開戰的意圖。”
“他們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朕要做的,他們反對,反對成功了,就是好處。至於大隨尊嚴,於他們有何關係?在他們看來,大隨的尊嚴,百姓的安危,都是他們推翻朕之後,才要考慮的事情。”
柳山青補充道:“或許就算推翻了朕,他們也不會考慮。常陽侯在太上皇時期,就力主與匈奴和親。當年太上皇有讓朕與匈奴和親的念頭,常陽侯可是出了不少力。”
施然笑說:“你現在還能容他,讓他當宗正,足以說明我家小青青是個宅心仁厚的好皇帝。”
柳山青淺笑道:“朕可沒這麽好的心胸,是你說讓蠢貨領導宗親,對我們更有利,朕才留著他。”柳山青頓了一下,接著說:“明日你打算如何處理?”
施然知道柳山青是指,如何處理常陽侯的人攻擊他朝堂失儀的事。施然沒有回答,問起另一件事:“我以前在大隨的行事作風是怎樣?如何對待右丞相、常陽侯等人?”
“平日裏, 你對待右丞相、常陽侯等人很和善,就像在現代,你和陌生人有交集時那樣。一旦有人在朝堂上攻擊你,你會犀利、加倍的反擊,行事風格上會有些跋扈,無視朝堂律法。”
柳山青說:“就像你今日在朝堂上打匈奴使者那樣,你有時也會打抨擊你的大臣,打完了,你會主動讓朕罰你。
然後,你再給那人扣一頂大帽子,讓廷尉將之下獄。這之後,如果那人有用,可以用,平日裏也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會讓朕出麵做好人,救下他。
如果那人沒什麽本事,平日裏又盡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就會讓廷尉依律判他死罪。正是因為你這樣的作風,以前除了右丞相,沒人敢惹你。”
柳山青接著說:“這次常陽侯派人攻擊你朝堂前失儀,應該是從你白日應對匈奴的行為上,看出你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懷疑你是假的。”
“如果是我以前,我會怎麽做?”施然問。
“你會一句話不說,先將匈奴使者打一頓,再割掉他的舌頭,讓他帶著舌頭,回去找匈奴單於。最後,你會當場選將帶兵,攻打匈奴。”
“嘖,我在大隨這麽凶殘?”
“你是指割掉舌頭?”柳山青說,“在大隨這樣的行為很正常,隨律裏有很多這樣的刑罰,有的比割舌頭更加凶殘。”
柳山青接著說:“你之前在現代跟我說過,我缺乏對現代的認知,在現代會覺得格格不入、會不習慣。同樣,朕也擔心你在失去大隨的記憶,習慣了現代生活後,來到這邊會不習慣,不適應。”
“不過你今日在朝堂的表現,讓朕放心了。秦王不愧是秦王,就算沒了這邊的記憶,沒有了那樣的經曆,依舊能做的很好。”
柳山青說:“如果換成朕,朕都不一定有你做的好。”
施然說:“慌張、忐忑還是有的。特別是剛來到大隨,從寧清殿裏出來。我當時就很擔心宮裏的侍衛不認識我,把我當成刺客砍了。是那些宮女,侍衛見到我的反應,讓我有了底氣。
之後打匈奴使者就不用說了,他敢威脅我老婆,我就算慌的腿軟也得上。有句話說的好,我的老婆隻能我來欺負,別人休想碰一根頭發。”
柳山青白了施然一眼,合著我做你老婆,就是給你欺負的是吧。
哼,狗東西。
施然接著笑說:“不過我的適應能力的確強,進入朝堂前,我還有點緊張,進入朝堂後,我就不緊張了。被那些人注視的時候,我還感覺特別自在。”
柳山青淺笑,問出之前問過的問題:“明日你打算怎麽做?跟之前一樣,將那人打一頓,再借題發揮?”
“有這個打算,”施然問,“如果要借題發揮,你覺得到怎樣的程度合適?”
柳山青思索說:“點到為止吧,我們不是要借著讓他們以為你冒牌貨,除掉一些人?這就是個很好的機會。現在是可以借機除掉常陽侯等人,但這樣做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引起右丞相一行人的警覺。”
“明白了,”施然說,“那我明日就模仿以前的形式作風,最終結果你來把控。”
“不用刻意模仿,就像你今日對待匈奴使者那樣即可。”
柳山青想起一事,問:“對了,你是如何讓匈奴使者倒地不起,還口吐白沫?”
施然取出人麵吊墜裏電棍,一邊向柳山青展示,一邊解釋電棍的用處。
柳山青拿過施然手裏的電棍,好奇的打量道:“你怎麽會想到買這個?”
“你自己說這邊有可能會有暗殺我,我就買個防身。這玩意兒威力很大,可以電倒野豬和牛。”
話音未落,劈裏叭啦的電流聲響起。
施然注意到柳山青拿著電棍,目光幽幽的看著他。
柳山青絕美的臉龐在淡藍色的電光映照下,有點陰森、恐怖。
施然當即感覺有些不妙,警惕道:“你幹嘛?不會是想拿我嚐試吧。”
“這個打在身上很疼?”
“當然,你沒看到匈奴使者被我電的口吐白沫了。”
“這個歸朕了,以後你若再故意惹朕生氣,朕就先把你吊起來,再給你灌鴆酒,最後用這個電你。”
“”
“多大仇多大怨啊,你至於這樣對我。”
“誰讓你一直故意惹朕生氣?”
剛才還故意不親朕柳山青腦海裏忽然浮現出的念頭,這讓柳山青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紅霞才剛退下去的臉頰又有些發熱。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稍微板著臉,將電棍收入人麵吊墜,繼續批閱奏章。
施然也沒追著討要電棍,柳山青要就要。且不說柳山青是刀子嘴豆腐心,單說他這麽稱職的男朋友,又怎會惹柳山青生氣,隻會讓柳山青感動得想把他撲倒。
批閱奏章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其無聊程度不亞於看數學書,特別還是完全看不懂的情況下施然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困倦的哈欠一個接著一個。
“秦王去休息吧,”柳山青說。
施然微微搖頭,打著哈欠,強打精神地拿著毛筆,繼續將柳山青給的批示,寫在奏章上。隻是沒寫幾個字,施然沉重的眼皮又不停下墜,整個人差點栽到案台上。
柳山青見狀,又叫施然去休息。
穀塨
施然還是不肯,勉強寫完後,重新拿起一份奏章,。
這份奏章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某個酸儒之手,前麵盡是通篇的廢話,施然本就困的不行,看到這份奏章,頓時就像是受到了催眠,不知不覺的靠著座椅,仰頭睡著了。
柳山青第一時間發現施然睡著了。她剛想叫醒施然,讓施然回房去睡,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默默的注視著施然。
施然此時的睡姿十分不雅,嘴巴微微張著打呼。
柳山青對此沒有半點嫌棄,隻有對施然陪著她的感動。柳山青的心裏還升起一個讓她羞澀不已的念頭——親施然一口。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就不停慫恿柳山青,柳山青想將它趕走都辦不到。
最終,柳山青敗下陣來。
她看了眼四下無人的大殿,微微抿了抿嘴巴,慢慢地向施然靠近。
咚咚咚
安靜的大殿裏好似響起震天的鼓聲。
這是柳山青緊張的心跳聲。
不僅如此,柳山青的身體也是緊繃,整個人緊張地都無法呼吸。
十厘米,八厘米,五厘米
柳山青距離施然越來越近,眼看著隻剩下最後一厘米,柳山青嘟嘟嘴就可以親到施然臉時,柳山青突然停了下來,後退,坐了回去。
才不要親你這個狗東西,剛才都故意不親朕。
柳山青賭氣的心想,隨即伸手推醒施然。
“回屋睡吧,朕也準備去睡了。”
“啊,哦,”施然有些茫然,打著哈欠,伸著懶腰,這才有些清醒,問:“你奏章批完了?”
柳山青嗯了一聲,高聲喊道:“玉兒。”
輕微的腳步聲立即在安靜的啟明殿裏響起,玉兒快步走到柳山青麵前,恭敬的行了一禮,等候著柳山青的吩咐。
“送秦王回屋。”
“諾。”
“不用,玉兒你找些人,讓她們將這些東西搬到山青房間裏,”施然說,“這些是床墊、空調被,你把外麵的包裝拆掉,就能算了,還是我跟你們去吧。”
玉兒看了眼柳山青,見柳山青沒意見,諾了一聲,轉身向外走,叫殿外的宮女進來搬東西。
施然直接扛起壓縮床墊,招呼著柳山青,向外走。
帶著宮女返回的玉兒見狀,連忙讓宮女接過壓縮床墊。
“不用,你們去拿別的。”
說著,施然繼續向外走。
玉兒有些無措的看向柳山青。柳山青沒有多說,僅讓玉兒去拿空調被、床單,自己快步追上施然。
來到寧清殿,殿裏亮著燭光。
這是宮裏的規矩之一,以保證柳山青要回殿休息時,能直接進入,不用等待。施然居住的偏殿,在施然離開後,也是一直點著蠟燭。
施然拆開壓縮床墊的包裝,和玉兒、宮女一塊抬到榻板上。隨即玉兒接手一切事務,說什麽也不肯再讓施然動手。
施然也沒強求,打著哈欠,說:“那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柳山青見施然如此利落的離開,心裏一時還有些不習慣。
按照狗東西的性子,應該會跟她貧嘴,或者強行親她的。
柳山青想著這些,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浮現狗東西強行摟住她,親她的畫麵,心裏竟又有些期待。
真是的,朕這是怎麽了
柳山青送施然到殿門口,看著施然在執燈籠宮女的領路的遠去的背影,喚來玉兒,說了一句。
玉兒諾了一聲,立即追上施然。
“你跟過來幹嘛?山青讓你送我?不用,回去休息吧。”
玉兒不說話,跟著施然來到啟明殿偏殿,走了進去。
“你進來幹嘛?”
“秦王不用墊床墊?陛下讓我來給秦王墊床墊。”
“不用了,今天太累了,我想先睡覺。”
“那奴婢明日再過來,奴婢告退。”
玉兒走後,施然打著哈欠,甩掉鞋子,直接躺在榻上,沒過幾秒鍾,就沉沉睡去。
過了一會,有宮女悄悄地走進來,吹滅殿裏的蠟燭。
寧清殿裏,燭光依舊明亮。
柳山青端坐在案台後,繼續批閱著奏章。
疲憊時,柳山青捂住嘴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桃花眼裏溢出些許眼淚。
柳山青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想到關於施然的種種,心裏莫名有些後悔,剛才在啟明殿沒親施然。
不止如此,柳山青還在想施然這個狗東西,接下來在大隨期間,不會要真的一直遵守他們的約定,不親她吧。
不是,朕在想什麽啊。
朕為什麽會這樣想。
朕怎麽會想要被狗東西親。
朕到底是怎麽了?
好煩!
都怪狗東西,是狗東西讓朕變成了這樣。
柳山青趕忙壓下這些雜念,繼續批閱奏章。
可這些“雜念”,就像是雨後的春筍,怎麽壓都壓不住。
柳山青稍不留神,這些雜念便在柳山青的心間瘋狂肆虐。
讓柳山青忍不住的想,狗東西在大隨的日子,真的不親她,不碰她,怎麽辦?
哼,不親就不親。
朕本來就不想被狗東西親。
狗東西就是個登徒子、流氓,每次親她也就罷,手還不老實。
狗東西,等回到現代,你也別想碰朕!
哼!
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