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毒和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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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央縣主看了一眼那些銀針。
這些銀針是她從齊國帶來的,用十分名貴的銀子打造出的銀針,銀針尖兒可跟隨她隨時試毒,以防自己的飲食被動手腳,還可以作為暗器。
那小瓷瓶裏,則是齊國製的毒,這毒用銀針淬一番,銀針的針尖微微發黑,蘸取少量紮入人的身子,會讓人手腳麻痹全身痛苦不堪,但若大量蘸取後紮入人的身子,那人會當場就會斃命。
蓮央縣主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說道:“不是我的,我沒見過,我壓根也不住在百香樓。”
雲紹昌微微一笑,打開小瓷瓶,裏頭是黑乎乎的膏狀,他用銀針輕輕沾了一些,同蓮央縣主說道:“你怕是忘了,我們大周的太醫都不是吃幹飯的。”
蓮央縣主轉過頭,似乎是怕自己的眼神會出賣這毒藥裏的秘密。
“我們的太醫已經驗明,這東西是有毒的,少量刺入人體會令人痛苦萬分,多一些的話會讓人當場斃命。”
“那和我有什麽關係?”
雲紹昌說道:“忘記告訴你了,我們在京城發現過許多具屍首,死因都是中毒,身上還都插著這麽一根細小的銀針。”
“那也不是我做的,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我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你既然說你手無縛雞之力,本官倒是想問問你,你是怎麽做到胳膊受著傷還能撞開孟夫人房間的窗子,翻那麽高的院牆逃出去的?這恐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幾個字能解釋清的吧!”
蓮央縣主咬了咬嘴唇:“我承認,我是偷了孟夫人一些東西,但也僅限於此,我從不做殺人的勾當,我沒那個能耐,也沒那個膽量,隻敢小偷小摸罷了。”
這話說的雲紹昌跟著笑了笑:“那好,既然你不知這毒的事,本官就拿你簡單試試這毒吧?”
聽見這話,蓮央縣主有些緊張。
她希望雲紹昌能多蘸取一些,直接將她殺了。
因為她善用此毒,明白這毒有多麽的厲害,輕微蘸取有些會讓人喪失逃跑的能力。
當時雲紹昌讓自己的手下到百香樓打探消息,被蓮央縣主捉住,她便是用這毒逼問的他們。
別看受盡折磨的他們還是什麽也不說,可稍微碰上一些這東西,就有兩個人忍不住說了實話,剩下的兩個想咬舌頭卻使不上什麽力氣,最後在幾天後被折磨的咽了氣,四人全部命喪黃泉。
所以蓮央縣主哪怕知道自己對齊國是萬分忠誠,卻也怕自己會忍受不了這毒的摧殘,會吐出一些自己不願說的東西。
“雲大人作為百姓父母官,難道真的要做屈打成招的事嗎!”蓮央縣主瞪著雲紹昌說:“這樣有損你的名聲。”
“本官已經命人給你上刑了,就不怕百姓的說辭,能同本官說實話的人,本官當然不會對他用刑,但若是心思壞了還不交代的,那本官也要用一些手段。”
“雲大人,你這是屈打成招!就算我說出來些什麽,你覺得可信嗎?不過都是脫罪的說辭罷了!”
雲紹昌轉過身說:“把百香樓的帶進來。”
蓮央縣主眼眸微縮,目光直刺門口,隻見一個衙役從門外帶進來兩個女子。
一個女子穿著紫色的鬥篷,一個女子穿著紅色的鬥篷,分別是百香樓的兩個姑娘。
“雲大人,就是她。”穿著紅鬥篷的女子指著蓮央縣主:“這姑娘叫漣漪,就是住在百香樓頂層的房間,平日裏鴇媽媽很喜歡她,對她特別的好,也從未叫她接待過恩客,偶爾露麵也就是彈彈琴唱個曲兒。”
百香樓的人都對鴇媽媽冬梅的做法頗有微詞,覺得自己盡心盡力的接待恩客,賺到的銀子卻要與百香樓平分,而這漣漪姑娘每天連門都不出,也從未有人見她接待過恩客,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鴇媽媽的喜歡,得到她們拚盡全力也得不到的地位。
所以眼見著漣漪姑娘被抓,她們自然要出來指認。
蓮央縣主氣的眼皮都在跳,一扭頭道:“我不認識她們!”
“你不認識無妨,許是你日日住在頂層,壓根連我們這些住在下頭每日承歡的臉都記不得了,可我們卻記得你!”
紫色鬥篷說:“從前我不過的不當心將茶水弄灑在你的裙擺上,鴇媽媽就讓我到你門前跪上兩個時辰,感情你比鴇媽媽親閨女還要親,竟然碰不得欺不得,一丁點委屈也不能叫你受!”
雲紹昌給衙役使了個眼色,衙役便將兩個姑娘又給帶了出去。
接著雲紹昌看向蓮央縣主:“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這針和毒是你的所有物了吧?”
“兩個每天靠賣笑承歡才能活下來的髒丫頭說的話,雲大人覺得可信嗎?”
“可信與否,全看這根針。”雲紹昌將銀針遞給了衙役,衙役接過後走到蓮央縣主跟前,擼起她的袖子,便將針紮在了她的胳膊上。
在這之前雲紹昌詳細問過了太醫,太醫告訴他蘸取多少藥會讓人受盡折磨卻不會斷氣,因此雲紹昌才敢這麽做。
被送進宮的紅兒交代了一些事,雖然沒直說蓮央縣主這個人,卻也交代過自己派去打探消息的四個人都是死在了蓮央縣主的手上,先用這銀針和毒打探出是誰派他們來的,接著便是暗無天日的折磨。
雲紹昌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子有著姣好的麵容,看起來像是芙蓉花一般美,內裏卻是個黑心腸的人,心腸狠毒的猶如蛇蠍。
蓮央縣主嚇壞了,本能的捏緊了拳頭,疼痛並未馬上來臨,而是緩緩的慢慢的。
先是手腳發麻,接著是舌頭不聽使喚,牙根也有些發麻,可身上其他的地方卻十分清醒。
因為痛覺幾乎沒多久,就降臨在她的身上了。
那種身上的肉好似被一刀刀的割開,又硬生生被針帶著粗線縫合,再順著縫合好的位置用刀重重切開,骨頭猶如被錘子一點點敲的細碎,腦袋裏好似被開了口子,有人在往裏頭灌水銀。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令蓮央縣主發出了痛苦的慘叫,口水不受控製的順著嘴角流出來,雙腿用力踢騰,好像這樣能避開敲碎她骨頭的人,但她的反抗毫無作用,最終隻能忍受著這一切。
看著蓮央縣主痛苦掙紮,雲紹昌拿起了另一個小瓷瓶,放在她眼前說:“你知道的,這是解藥。”
蓮央縣主喘著粗氣,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看那瓶解藥。
但下一刻,疼痛加倍襲來,讓本身堅韌的她睜開眼來,淚水糊滿了眼睛,心髒的位置仿佛有一隻手撕開了皮肉伸了進去,要將心髒拽出來。
雲紹昌晃動著手裏的瓷瓶,問:“你是哪國人?”
蓮央縣主咬住下唇,但牙根和舌頭麻的使不上力氣,嘴唇沒有一點痛感,這讓她沒辦法清醒。
雲紹昌繼續問:“你來大周的目的是什麽?”
蓮央縣主重新避開了眼睛,喉嚨裏斷斷續續發出尖叫聲。
“你和孟夫人是什麽關係?”
“齊國人要求大周封何明煜為太子,是否為了明強大周的國土?”
蓮央縣主不敢再張嘴,她怕下一個睜眼的瞬間,就會將這些都吐個幹淨。
風水輪流轉,上一次她還是享受著別人帶來的痛苦慘叫,這次就輪到了自己。
“孟夫人是否與此事有關?太子是否參與了齊國的事?”
雲紹昌不論問什麽,蓮央縣主都是用痛苦的神情回答他,不睜眼看他也不說話。
這令雲紹昌失去了耐心,他將解藥揣回袖子中,同一旁的衙役說道:“這藥勁兒兩個時辰後會散,再隔兩個時辰用一次這個毒,期間水和飯都要喂進去,別叫人餓死了,還要防止她自盡。”
“是,大人!”
晚上趁著孟思屏歇下了,溫南蕁翻牆進了靜淑苑的牆內,敲了敲春酒的後窗。
她們二人都明白,剛送進靜淑苑的人是會受孟思屏懷疑的,所以她們見麵不宜在外頭,否則一定會有人跟蹤,更讓孟思屏不信任。
因此溫南蕁選擇在深夜,到春酒的房間密談。
一等婢女有自己的房間,春酒不與人同住,與溫南蕁見麵也方便的多。
她從裏頭打開了窗子,讓溫南蕁進來,等她進來後主動說道:“孟氏很不信任我,而且我聽見她和一個婢女說這兩日要找個由頭將我打發出去,叫那個婢女頂我的位置。”
“你可知道那個婢女叫什麽名字?”
因為是第一天到靜淑苑,她還沒有將所有人的樣貌和名字對上號,但她對那個婢女有很深的印象。
她哭時就是那個婢女送來的手帕。
找到那個手帕,借著月光看手帕上繡了個小巧的雲字。
“靜淑苑中名字裏有雲的婢女,隻那一個。”溫南蕁說:“那婢女叫秋雲,長的還算標誌,左眼下有顆痣,對不對?”
春酒想了一想,點頭道:“除了眼下有顆痣以外,她的眼睛很大,但是睫毛很短,看起來有些發禿。”
“那我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了。”
“她不知是明天還是後天,便會想辦法給我弄出去。”春酒輕聲說道:“還有一點是,孟氏現在沒什麽可完全信任的人。”
“既然不能解決孟氏,那就先解決這個秋雲。”溫南蕁說:“我沒記錯的話,從前秋雲跟我的婢女鈴鐺十分張狂,她要真是做了什麽壞事,那也是她的報應。”
春酒看著溫南蕁問:“你打算怎麽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趁著她沒害你前,也將她趕出靜淑苑。”
第二天下了一早上的雪,秋雲想了個點子,與孟思屏暗中密謀了一番,等到春酒進來用鉗子撥弄炭火時動些手腳,借此將事情鬧大,鬧到何祁安跟前,將春酒成功的趕出去。
可惜在秋雲做這件事前,溫南蕁來到了靜淑苑。
聽見溫南蕁過來,孟思屏眉頭一皺,嘟囔道:“這賤人來做什麽?別是來害我的!”
秋雲往外頭看了一眼:“大夫人,少夫人已經進來了,那春酒的那件事?”
“那件事先等一等,不急,看看這賤人要做什麽。”
溫南蕁由鈴鐺扶著,進來後笑著說:“母親,兒媳來看看您,您的傷怎麽樣了?”
孟思屏連個正臉都不看溫南蕁,轉過頭語氣冷淡的說:“你來做什麽?看看我死沒死?”
“母親您說笑了,您是兒媳的婆母,兒媳怎能那麽想呢?兒媳想的是您能長命百歲,看著太子殿下登基,為您帶來幾個大胖孫子呢!”
“少在那兒裝腔作勢,你這人什麽德行,我還能不知道?打了這麽久交道了,我實在是了解你。”孟思屏上下打量了溫南蕁一眼,陰陽怪氣道:“昨天被送來的那女的,是你搞的鬼吧?”
溫南蕁眨了眨眼睛,笑吟吟的問:“母親您在說什麽?兒媳知道昨兒雲大人送來了一個人,但兒媳還與她見過,不知道她這人怎麽樣,伺候母親盡不盡心?”
“怎麽著,我若是說她不盡心,你還能將人給我帶走不成。”孟思屏翻了個白眼。
溫南蕁依舊表現的十分乖順:“如果那丫頭對母親不盡心,那兒媳自然不能輕饒了她。”
“用不著你怎麽懲罰她,把人給我帶走就成,我不習慣用新人,靜淑苑裏這麽些老人兒,何苦用她一個新來的做一等婢女?看著我就煩。”
“母親這話不對,人是陛下吩咐雲大人挑選的,能給您送來正說明這人好,您和她多多相處,便能明白她的好。”
孟思屏冷哼道:“得了吧你,人就是你送來的!”
溫南蕁故作委屈道:“兒媳同您解釋了,您也不聽。罷了,您是長輩,兒媳也不好再說什麽。今兒過來是因為兒媳最近手頭無事,想著沒在母親跟前盡過什麽孝道,所以兒媳想著侍奉您喝湯藥。”
“你給我省省吧!你敢喂我可不敢喝!”
說話間,春酒從外頭端了碗湯藥進來,遞給了溫南蕁。
孟思屏頓時生氣起來,瞪著春酒問:“誰讓你碰我喝的藥了?”
春酒立馬老老實實的跪下:“婢子是一等婢女,本就該在大夫人您跟前伺候,請大夫人不要動怒,以免傷身。”
不等孟思屏說話,溫南蕁先開口道:“呦,這就是新來的春酒吧?”
春酒低眉順眼的回答:“回少夫人的話,婢子正是春酒。”
“真是個懂事的,看起來就很將規矩,說話也招人喜歡。”溫南蕁笑著從頭上拔下了一支釵子,遞給了春酒:“你要好好伺候我母親,讓她養好病,我不能時時過來,也勞煩你把靜淑苑打理好,這釵子你收著,隻要你好好照顧大夫人,以後虧待不了你。”
孟思屏氣的直瞪眼:“你別在那兒假惺惺!秋雲,來伺候我吃藥。”
秋雲眼眉一挑,答應了一聲,向溫南蕁走去。
藥碗端在溫南蕁手中,秋雲伸手去接,溫南蕁委屈道:“母親,您為何這麽不信任兒媳呢?兒媳真的是想讓您快些好起來。”
說話間,秋雲走到了溫南蕁的麵前,伸手想接藥碗。
溫南蕁歎了口氣,故作無奈的將藥碗遞給她。
可就在秋雲要接住時,溫南蕁提前鬆開了手,秋雲被燙到了手,急忙將手縮了回去,整整一碗藥全扣在了溫南蕁的裙子上。
滾燙的湯藥讓溫南蕁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瞬間站起了身,指著秋雲大罵:“你想燙死我是不是?沒眼睛的東西!”
春酒立馬拿著自己的帕子湊過去,小心翼翼的為溫南蕁擦拭,但藥汁子已經浸濕了溫南蕁的衣裙,黑黢黢的一大塊,看起來分外的顯眼。
秋雲也沒想到會這樣,站起身後又緊忙跪下,磕頭道:“少夫人婢子知錯了,婢子不是故意的。”
溫南蕁皺著眉頭十分生氣道:“你是沒長眼還是沒長手啊?這麽燙的一碗藥就往我身上扣,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婢子真的是無意的,靜淑苑有燙傷的藥膏,婢子給您取一些去!”
“不必了。”溫南蕁抖落著裙子說:“我怕你在那燙傷藥裏動手腳!你個賤人,還說不是故意的!”
孟思屏也有些生氣,護著自己人說:“她本就是無意的,你又何必這樣?做管家的心胸還是要開闊一些,心眼太小容易把自己憋死。”
溫南蕁看向孟思屏:“母親說的是,那還請母親能夠真心收下春酒,兒媳瞧著春酒還不錯,起碼比這個笨手笨腳的要好。”
這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讓孟思屏覺得無語,扭過頭不說話。
溫南蕁繼續說:“這幸好是砸在我的身上,我年輕身子比較好,若是不小心傷了母親呢?母親本就受了傷,你伺候還這般不盡心,我看你是真不該留在靜淑苑!”
秋雲心裏一驚:“少夫人,婢子知錯了,婢子再也不敢了!”
“鈴鐺。”溫南蕁喊道:“把秋雲這個笨手笨腳的,給我趕去馬房。”
聽見要趕走自己的人,孟思屏當即坐了起來:“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我院裏的人你說趕就趕,你把我這個婆母放在眼裏了沒!”
這讓溫南蕁更加委屈了:“母親,兒媳這也是為了您好啊!您留著這麽一個毛手毛腳的在身邊,今兒傷的是兒媳,明日傷了您可如何是好?”
“傷著我也願意,不用你在這兒操心!若是真想讓我好,就痛快兒給我滾出靜淑苑,不看見你我的病也就好了。”
說話間,一個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溫南蕁與孟思屏一起看過去,見進來的人是何祁安,溫南蕁鬆了口氣,但孟思屏的心卻提了起來。
“還未進來就聽見裏頭吵吵鬧鬧,你一個養病的人,怎麽還有精力與兒媳婦爭吵?”何祁安進到屋內後用目光掃了婆媳二人,看見溫南蕁衣裙上的藥漬,皺著眉頭問:“溫氏,你這裙子是怎麽了?”
溫南蕁跪在何祁安的麵前說道:“母親不信任昨兒新來的春酒,不叫春酒近身伺候,兒媳尋思盡盡孝道,伺候母親喝藥,但母親也不信任兒媳,叫秋雲來喂藥,但秋雲笨手笨腳,弄了兒媳一身的藥。還好這是傷了兒媳,這若是傷了母親,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何祁安點了點頭:“溫氏這話不錯,下人毛手毛腳的,心思不用在當差上,豈不是白養她?”
秋雲心裏狠狠一抖,磕頭道:“王爺饒命,婢子知錯了。”
何祁安說道:“歲春,拖出去發賣。”
孟思屏心知何祁安必定會幫助溫南蕁氣自己,所以對於秋雲被帶走,她早就感到無能為力了。
溫南蕁說道:“父親您別急,兒媳剛剛已經吩咐人,打發秋雲去馬房當差了,她在王府伺候的年頭也不短了,不然就留她繼續伺候吧。”
“讓她去馬房剁草料,本王都怕馬會吃不飽。”何祁安冷哼一聲,同孟思屏說:“放著好好的日子你不過,成天怕這個害你覺得那個害你,若是人人真的想害你,你還能活到這個時候?”
“王爺你說的這叫什麽話!”
“什麽話你自己心裏明鏡一般!雲大人好心送來的人,你放著不用偏要疑心作踐,兒媳婦想盡盡孝道,你也疑心傷了人家叫人寒心,你看看你自己喜歡的下人,春紛春楣哪個是認真當差的?眼下這秋雲也是個粗心的東西,本王看你真是花了眼!”
“父親您別同母親生氣了,母親也是受了傷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可以隨便作踐人嗎?慣出來的臭毛病!”
現在孟思屏壓根不回話了。
因為她嘴上功夫不如溫南蕁,權利沒何祁安大,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擺明了就是上靜淑苑唱雙簧來了!
秋雲眼睜睜被帶走,自己所能用的人又少了一個,孟思屏不停的在心裏歎氣,想到自己的臉毀了,百香樓和蓮央縣主接連出事,自己手邊一個能用的也沒有,她實在是覺得難熬。
“行了,讓下人伺候她吧。”何祁安同溫南蕁說:“年關將至,過一陣我們要進宮過年,你準備一些東西,還有去的人穿的衣裳。”
“她一個去年剛過門的,又沒進宮過過年,叫她預備這些真是抬舉了她。”孟思屏咬牙道。
何祁安看向孟思屏:“那不然還叫你準備?這也的虧是溫氏性情溫良,若是本王的話非要與你計較一番不可!你憑著性情一病不起,府裏府外都靠溫氏一個人操勞,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孟思屏瞪眼道:“過年是大事,明煜作為太子必然要出席,我乃太子之母,我也是應該出席的。”
“陛下已經下了旨,你身受重傷,在府上養病,就別跟著進宮了。”
孟思屏不敢相信隆康帝會這樣安排,生氣道:“不可能!太子是從我肚皮裏爬出來的。”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個皇家媳婦的樣子嗎?說話潑辣口不留德,當心壞了自己的陰德!”何祁安恨鐵不成鋼的說:“明煜是你生的不錯,但現在人家是太子,陛下一句話就可叫他與你我斷了親人情分,稱呼皇兄為父親,你還真當自己生了個兒子就萬事不愁嗎?他的嫡親母親隻有一人,那就是中宮皇後,別執迷不悟了!”
“王爺你這是胡說八道,現在明煜還住在王府,他不就是我的兒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何祁安氣的咬牙:“皇兄已經下旨,等年後擇個好日子,就叫明煜搬進東宮。”
這件事對於孟思屏來講,並不算什麽壞事。
她之前還擔心,隆康帝遲遲不叫何明煜搬進東宮居住,是因為心裏對何明煜有懷疑,如今隆康帝同意了,也說明懷疑被減削了。
但孟思屏也不敢太過高興,她現在實在經不起其他風吹雨打了,便用哀求的語氣說:“王爺,我求求你,你替我求求陛下,叫他準了我進宮赴宴吧。”
何祁安實話實說道:“你瞧瞧你自己的樣子,蒙著半張臉的紗布去赴宴嗎?還是拆了紗布露著疤去赴宴?陛下看見你這樣都會沒胃口。”
溫南蕁輕聲勸導:“母親,您今年雖然去不上,但您明年還是可以去的,又何苦執著這一次呢?”
“你別在那兒騙我!我這傷太醫都說沒有完全消失的可能,今年去不了明年當然也去不了。”孟思屏又看向何祁安:“我坐在邊角也可,離陛下遠點,求王爺讓我去吧!現在和明煜見麵的次數一次比一次少,若是再錯過年宴,那我豈不是就要見不到明煜了?”
何祁安眼神無奈道:“你好端端的,明煜也好端端的,兩人又不是陰陽相隔,有什麽見不到的?”
“王爺!我沒求過你什麽事,就請你允準我這一回吧。”孟思屏流下眼淚來,淚水浸濕了臉上的紗布,讓她覺得溫涼。
“這件事不是本王一個人能夠決定的,皇兄既然明確不叫你去,那誰說也是無用。”何祁安懶得多看孟思屏一眼:“你好好養病吧,別胡思亂想了。”(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