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要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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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提前像蘇姑娘道一聲喜了,隻可惜今後恐怕再難見一次蘇姑娘的舞姿了。”賈瑛目光轉向蘇幼微,麵帶微笑說道。
蘇幼微臉色微微一紅,瞪了一眼旁邊的楊佑,心底微微有些埋怨,他們兄弟倆聊天就罷了,好好的偏要讓下人把她喊來,&nbp;&nbp;徒增尷尬。
她也是昨天才剛剛搬進肅忠王府的。
當初楊佑向她表明心跡之時,她的心裏對於楊佑所說的話,其實是不怎麽相信的。似他們這般王公貴族子弟,怎會對一介風塵女子動了真情,無非就是貪戀一時的美色罷了,這種事情她這些年也沒少見過。正因如此,&nbp;&nbp;當初她才會選擇一個沒有背景家世的馮驥才,&nbp;&nbp;可惜,&nbp;&nbp;最終還是錯付了人。
隻是楊佑身份尊貴,她一介女子,又無依無靠,又怕落了對方的麵子,惹下事端,這才找了個借口推脫。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楊佑居然當真了。
直到當初楊佑離京之時,蘇幼微心裏依舊覺得,或許對方隻是將此當做一場遊戲,打發無聊的時間而已,或許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在對方心裏漸漸淡去,這同樣也是她想要看到的。
可楊佑這一去,卻真的應了她當初用來搪塞對方的那句話,不僅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隻知醉生夢死的紈絝,&nbp;&nbp;還經曆了一場生死。
這天底下又能有幾個似他這般的男子,明明出身尊貴,&nbp;&nbp;卻願意為了一個女人的一句話,&nbp;&nbp;而拚上了性命的。
而在他離京的這段日子裏,&nbp;&nbp;還托付李小保一直照拂著她,還有會賓樓。
她隻是一個女人,一個曾經淪落風塵的官宦女子,別人隻看到她在台上風光無限,受無數人追捧,可又有幾個知道她心中的追求。
不貪富貴,也不求風光,隻想找一個能讓她安身的地方罷了。
她曾對賈瑛有過好感,甚至曾一度認為賈瑛才是這世上那個真正了解她內心的男子,隻不過賈瑛一直在可以與她保持著距離。
兜兜轉轉回到最後,她才發現,原來當初她眼中的那個膏粱紈絝,才是她想要遇到的那種人。
他說,他要娶他做王妃。
她搖了搖頭。
因為她明白,她隻是一個伶人,彼此之間的身份差距,注定了“明媒正娶”四個字,早就與她無緣。
她答應了搬進肅忠王府,做了他的女人,不求身份地位,隻想有一個心安之所。
足夠了。
方才正與侍女小紅在後宅敘話,卻有下人進來,說楊佑請她到前廳去。
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賈瑛。
“多謝。”蘇幼微輕聲回道。
一旁的楊佑臉上透著滿足,看向賈瑛的神色,時不時眉間一挑。
似乎是在以勝利者的姿態,告訴賈瑛,他楊佑,才是最終的勝出者。
賈瑛心中搖了搖頭,不說當初蘇幼微是如何一種心思,可他自己確實不曾有過半點雜念,隻是純粹的同情這個女人罷了。
苦盡甘來,如今的結局倒也不錯。
起碼楊佑不是馮驥才,蘇幼微也算是徹底從風塵苦海中解脫了出來。
楊佑將蘇幼微請來的目的,確實隻是單純的向賈瑛顯白,而且還帶著點防備,隻草草讓兩人見了一麵,就讓蘇幼微離去了,不給二人空出閑聊的時間。
“你至於嗎?”賈瑛頗是好笑的看向楊佑。
“這叫非禮勿視,男女大防,虧你還是個讀書人,連這個都不懂。”楊佑鄙視道。
人是你請來的,怪得了誰?
賈瑛沒有再與楊佑糾纏,轉而問道:“怎麽,就這樣草草接進了府裏,連桌喜酒都不擺嗎?”
楊佑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爺準備過幾日就像陛下奏請納妃,宗人府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就等陛下同意。”
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還有太妃老祖宗那裏。”
“宗人府同意了?”賈瑛好奇道。
倒不是賈瑛看不起蘇幼微的出身,可有些事實是躲不掉的,楊佑是納妃,而不是納妾。
宗人府那邊會同意?
楊佑很是想當然的說道:“皇叔說了,隻要陛下同意就沒問題。”
這不和沒答應一樣嗎?
可看到楊佑一臉憧憬的模樣,賈瑛想了想,覺得還是別說破的好。
這孩子,是徹底陷入情海了,心裏除了納妃,什麽都沒有。
他都快封親王了,婚事豈是由他說了算的。
“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你們倆的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賈瑛說道。
“你呢,聽說你也定了親,什麽時候成婚?”楊佑問道。
提起這個,賈瑛一時有些苦惱,媳婦兒還在養成中啊。
且進度緩慢。
府裏連個打理內宅的人都沒有。
“還要再等幾年,先不說這些,你在宮中有沒有門路,能讓我和徐文瑜見上一麵。”賈瑛問道。
楊佑沉默片刻,蹙著眉頭說道:“尚儀局向來都是由後宮娘娘管理的,我在宮中就是有路子,手也很難伸到後宮去。都說外男不得擅入內廷,在這方麵,對於我們這些皇家子弟,更是一種忌諱。不過,你若有什麽話,我倒是可以讓人幫你從中間傳遞。”
賈瑛點了點頭:“回頭我寫封信,你幫忙帶進去。”
“對了,順便再幫我聯係一下戴權。”
“你找戴權做什麽?”
“此事是陛下親口答應我的,交給戴權去辦的,這會兒出了變故,我不找他找誰。”
他在京中立足的時日還是太短了些,宮裏沒有多少相熟之人,辦起事來,還真是不方便。
賈家倒是與宮中幾位大太監相熟,不過都是用銀子堆出來的,賈瑛怎麽說都是科舉正途出身,心裏還是不願意去低三下四的求那些太監。
元春那邊倒是留了一條線,可涉及後宮娘娘,輕易不能動用,還是留待以後關鍵的時候再用吧。
而且,元春入主鳳藻宮時日更短,這個時候,也不能給她添麻煩。
看來今後得在這方麵多下下功夫了。
“楊儀那邊,需不需要我去走一趟?”楊佑問道。
“有用嗎?”
賈瑛可不覺得,以楊儀那種目中無人的性子,會輕易放手。
“如今陛下的子嗣之中,就數他年紀最長,東宮之位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你說他有沒有心思?”楊佑說道。
這是要他和楊儀做筆交易。
隻是賈瑛目前還不想與皇子們牽扯太深,局勢還不明朗,嘉德也沒有明顯的偏向,胡亂戰隊,容易掉腦袋啊。
楊佑似乎看出了賈瑛心中的顧慮,嘴裏說道:“你們這些文官,就是想的太多,又不是讓你現在就擺明立場。再說你也將自己看的太輕了些,如今不是你求他,是他需要拉攏你。以你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他拉攏還來不及呢,豈會輕易得罪於你。”
“行了,楊儀那邊你就不用管了,回頭我去找他一趟,你怎麽說也是爺的兄弟,豈能看著你吃虧。”
賈瑛心中輕歎一聲,如今也隻能如此了。
不到萬不得已,賈瑛是不想與楊儀對上的,容易給賈家招惹麻煩,一個忠順王就已經夠了。
“我來之前,聽嚴大人說,陛下似乎有意封你為親王。”
楊佑聞言,滿不在乎的搖了搖頭道:“郡王親王對於肅忠王府來說沒太大區別,若是有機會,爺還是喜歡在外帶兵,朝堂的事情一團糟,我可沒什麽興趣。”
賈瑛想了想也是,楊佑的性子卻是不適合在朝堂,軍中更能讓他一展風采。至於郡王還是親王,對楊佑來說確實不重要,他本人又沒什麽野心,親王爵位無非就是能多傳一代罷了。況且,他如今不過才剛滿二十歲,隻要將來能繼續掌握兵權,一個親王爵位總歸是少不了的。
賈瑛寫了一封信交後,通過楊佑的關係送進了宮裏,在天黑之前,離開了肅忠王府。
第二天上午,楊佑便派人送來了徐文瑜的回信。
看完了回信之後,賈瑛的眉頭卻緊蹙了起來。
楊儀果真是派人去找過徐文瑜不止一次,隻是她與楊儀第一次撞見,居然是在延祺宮。
古人常說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其實是一個誤區。
皇帝一生可能會重新許多女人,但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封封妃的。
就像元春,最初也隻是一個普通宮女,後來才一步一步走到九嬪的位子,做了禦書房的禦侍。
大部分的宮女,在被皇帝寵幸過一次後,就再也見不到皇帝了,在規定的時間內,如果她們沒有懷了龍種,那就隻能繼續做回普通的宮女,一輩子老死宮中。
所以元春能從眾人之中脫穎而出,可不僅僅是“賢德”二字就能解釋得了的。
後宮內廷之中,確實是有三宮和六院。
三宮指的是皇帝居住的乾清宮,皇後的坤寧宮,已經兩宮之間的交泰殿。
六院其實並非是隻有六個,而是十二個,以乾清宮為中軸線,東西各有六宮,這十二宮是皇帝的妃子居住的地方,也是後宮妃子的最高限製。
不過通常情況下,這十二處宮殿,大半都是空著的,嗯,宣隆朝是個例外。
鳳藻宮屬於西六宮之一,原本叫儲秀宮,後來更名為鳳藻。
延祺宮則屬於東六宮之一,是鄂妃的居所。
嘉德的後宮之中有兩名貴妃,五名妃子,皇貴妃空缺。
鄂妃便是三名貴妃之一,位份比元妃還要高出一頭,元春隻是普通妃子。
據賈瑛所知,楊儀可是皇後所出,怎麽跑延祺宮去了。
延祺宮離著東五所倒是不算太遠。
東五所,便是皇子們在皇宮之內的居所。
賈瑛將信箋投入火盆之中,隨即又出門而去,楊佑幫他約好了戴權在宮外見麵。
穀顧 大時雍坊,離著皇城不遠的一處酒樓中,賈瑛見到了一身富家員外打扮的戴權。
“百忙之中,還要叨擾公公撥冗相見,賈瑛先謝過公公了。”
戴權放下手中的茶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眯眯的說道:“你我也算是相熟了,不必這麽客氣,坐下說罷。”
賈瑛讓喜兒將備好的禮品放下,到門外守著,又從帶來的禮品之中隨手取出兩樣,走向戴權,一邊說道:
“此次回京匆忙,未曾來得及為公公準備一些趣物,這幾樣東西,都是山陝兩地的風野之物,雖說談不上什麽珍貴,可倒也稀罕。”
“公公您看這個。”
說著打開了盛著禮品的盒子,一邊介紹道:“這是產子西域之地的蓯蓉,醫家稱其為地精,可養五髒,強陰,益精氣,常用可輕身。”
戴權也是識貨之人,皇宮之中見過不少好東西,看著匣中盛放的物品,眼睛微微一亮道:“確實是稀罕物,咱家倒是在宮裏見過此物,是當初西域諸國進貢時所帶來的,不過自從匈奴人將河西徹底占據之後,這種東西就少了。”
賈瑛微微一笑道:“此次西行途中,遇到一隊往來中原與塞外之間的商隊,他們正好有此物,我便買了兩斤回來,權當是賈瑛對公公的一份敬意,公公別嫌棄才是。”
兩斤。
戴權聽了微微一愣,就是宮裏一年也沒有這麽些分量。
於是臉上的笑容愈發和善:“難得賈大人一份心意,那咱家就愧領了。”
賈瑛隨即又打開一個匣子:“這是兩對雪靈芝,也是從商賈手中購來的。”
“還有這個,藏羚角,一斤蟲草,都是些山野之物,一並請公公笑納。”
戴權此刻滿麵榮光,笑不攏嘴。
似他們這種殘缺之人,難免身體會有種種不適,時常要服用一些名貴的藥材,來彌補後天的不足,賈瑛送的這些東西,正是他所需要的。
別看隻是一些藥材,這些可都是皇家才有的外邦進貢之物,若是在外麵,就這些東西,恐怕就不下上萬兩銀子。
關鍵還是量多,就說這個地精,有個幾兩就夠一年用的了,賈瑛直接來了兩斤。
還有這雪靈芝,個頭十足,還是兩對。
那藏羚角怕是十年的分量也夠了。
此刻的戴權看賈瑛的目光是越看越順眼,不送銀子送藥材,也免了許多口舌,他收的也心安。
“難得賈大人心裏惦記著咱家,這份心意,咱家記下了。賈大人托肅忠小王爺請咱家出來,想必也是有事相商吧。”
賈瑛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道:“確實有件小事要勞煩公公一次。”
“說來聽聽。”戴權眯著眼,心裏盤算著賈瑛尋他要辦何事,若真是舉手之勞的事情,他倒是不介意幫一把,畢竟他與賈家還是有不淺的交情的,更何況,他十分明白,賈瑛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不知公公可還記得徐文瑜。”
“徐文瑜?”
戴權想了想:“可是徐家的那位孤女,這件事陛下不是已經有過安排了嗎?賈大人還擔心什麽?”
“陛下和公公的厚愛,賈瑛自然是記在心中的,隻是如今卻出了一些變故。”
“哦?什麽變故?咱家已經同尚儀局和詹士府打過招呼了呀。”戴權疑惑道。
“公公陪在陛下身邊,難得空閑,有些事情許是不清楚,按說徐文瑜在尚儀局的期限已至,隻是卻不見尚儀局放人,而且似乎尚儀局已經對徐文瑜的去處有了安排。”賈瑛將事情挑揀著一些說了出來。
“什麽安排?”
“聽說幾位皇子要開府了,昭王府如今正缺人手呢。”
戴權聞言,眼睛微微一眯。
事涉皇子,這可不好插手,一時間看著桌上的幾樣禮品,覺得有些燙手,他是太監,皇家的奴仆,讓他去插手皇家的事情
賈瑛看出了戴權的猶豫,急忙說道:“隻是請公公提醒一下詹士府,畢竟此事是陛下親口應下的,而且,說句大不敬的話,這也算是陛下與下官的一個約定。”
戴權皺著眉頭,沒有出聲。
見戴權還是猶豫不定,賈瑛暗道一聲:“老陰人。”
“隻是想請公公幫忙拖延一陣子,不要讓此事成為定局,不管成與不成,下官都會記得公公的恩情。”
戴權這才點頭道:“這倒是不難,隻是賈瑛,你也知道的,咱家是宦官,是皇家的奴才,這世上咱家可以不看任何人的臉色,唯獨不能違逆了主子的意思。”
“這點,下官自然明白,公公此情,容下官日後報答。”
戴權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這件事情和詹士府打招呼也是沒用的,若不然他們也不會等到現在。回頭,咱家再幫你想想辦法,說起來,皇宮那晚,咱家也算是欠了你一條命呢。”
“有勞公公。”賈瑛在此拜謝。
離開了酒樓,賈瑛心中依舊無法放心此事,隻是宮裏宮外兩重天地,他如今又麵不了聖,當真是被動。
送給戴權的那些,原本是給黛玉準備的,隻是如今卻不得不拿出來。
希望戴權不要太讓他失望,哪怕是能拖延一陣子也好,嘉德遲早是要召見他的,實在不行,就隻能學楊佑了。
下午的時候,幾名太監捧著一道聖旨從宮裏出來,徑直趕往了肅忠王府。
楊佑被封為親王了。
唯獨他的賞賜還不見下來,也不知道嘉德在猶豫什麽。
嘉德此刻確實有些猶豫不決。
賈瑛是立下大功的,不能不賞,可賈瑛在朝中實數另類,在他看來,賈瑛的年紀倒不是什麽大問題,主要是這才入仕不到一年,就已經接連不斷的獲得了封賞。
雖說這些封賞都是他自己拿命掙來的,關鍵辦事還漂亮,用起來也順手。
可未免也太順手了些,反倒顯得他嘉德朝無人。
百官的反對不是沒有道理的。
而且,嘉德從來沒有忘記,賈瑛的出身。
嘉德看向了禦書房內的一扇屏風背後,上麵用墨色勾勒著幾行小字,其中就有“勳貴”二字。
“戴權。”
“奴才在。”
“賈瑛最近在做什麽?”嘉德忽然問道。
戴權未曾猶豫,便開口將賈瑛近來的行蹤向嘉德做了匯報。
嘉德聽罷,輕哼一聲道:“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哼。”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何賞賜自有陛下乾綱獨斷,賈瑛就是著急也沒用,反倒是他這種不爭不搶的心態,奴才倒是覺得難得,沒有年輕人的急躁,反而多了幾分沉穩。”戴權在一旁躬著身子說道。
嘉德意味深長的看著戴權:“你莫不是收了賈瑛什麽好處,怎麽盡為他說好話?”
戴權心中一顫,麵色卻一臉平靜的說道:“陛下慧眼,賈瑛也算是救過奴才一命。”
“賈瑛救你?你整日待在朕身邊,哪來的生命危險,即便是真有,以你的身手,恐怕也少有人能傷你吧。”嘉德不解道。
“上次刺客闖宮,如非賈瑛在前麵擋著,若真叫那些刺客威脅到聖駕,奴才就再無麵目活著了,奴才倒是不懼那些刺客,隻是若是被纏上了,卻難免顧及不到陛下,所以說,賈瑛算是救過奴才一次。”戴權一臉真誠的說道。
嘉德聞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隻是麵容之上,卻露出了一絲和善。
戴權見嘉德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又一次開口道:“陛下,說起賈瑛,前些日子詹士府倒是問過奴才,說那個徐文瑜該如何安排,奴才不敢擅自做主,便將此事記下,請陛下定奪。”
“徐文瑜?”
“徐遮幕的那個女兒?”
“正是。”
嘉德沉默片刻後才開口道:“嗯,朕倒是將此事忘了,先讓她在詹士府待著吧,朕自由安排。”
戴權也不再多言。
心裏同時慶幸,還好他答應了賈瑛,原來陛下還有別的安排。
看來倒是要同尚儀局打聲招呼了。
肅忠王府。
“這麽說他是不願意放過徐文瑜了?”賈瑛看向楊佑問道。
楊佑搖了搖頭道:“他倒是沒有明說,可卻讓我代他向你傳話,讓你親自去找他談。”
“讓我找他談?”
楊佑點了點頭:“你怎麽想?爺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去,省得到時候麻煩,他打得什麽算盤,你不會不知道吧。”
賈瑛蹙著眉頭,楊儀這是盯上自己了。
這才剛剛開府,就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嗎?
“陛下讓他拜傅東萊為師,協同打理戶部。”楊佑又說出一條賈瑛不知道的消息。
賈瑛瞳孔一縮。
“楊儀這家夥,手段是越來越上不了台麵了,他若真是惜才,就不該以此為要挾,爺要是他,就痛痛快快的放人,他這麽做算什麽。”楊佑在一旁抱不平道。
賈瑛此刻心中也有些看不上楊儀了。
原先並不了解,隻是憑見過一麵的直覺,覺得楊儀此人性情高傲。
可卻沒想到,是這般的不堪。
如果嘉德的兒子們隻有這點手腕的話,那倒是讓人失望了,也怪不得皇帝遲遲不肯立下太子。
不過,他還是決定要見一見對方。
畢竟,徐文瑜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