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封爵,楊佑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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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到現在為止,賈瑛身邊的女人已經不止一個了,除了報春和綠絨,還有齊思賢。

    這些情況,黛玉也都是清楚的,可卻從來沒有見她說過什麽。

    想到此處,&nbp;&nbp;賈瑛心中不由苦笑一聲:“原來,一直以來我都從未真正的了解過黛玉,對黛玉的認知,依舊處於前世所看到的,心裏充滿了偏見。”

    麵對眼前的黛玉,賈瑛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玉兒妹妹,&nbp;&nbp;今生有你,是我最大的福氣。”賈瑛柔聲說道。

    黛玉深情對望。

    和前世不同,&nbp;&nbp;在這個世界,女人終究是男人的附屬品,做不到前世女子那般獨立,這裏的女子想要很好的活下去,那就必須要依附男子而生。

    人的情感是很複雜的,不論前世還是今生。

    並非是濫情,而是這些人出現在了你身邊,印入了你的心靈深處。

    而你,卻是要為這些愛你的人很好的活下去,搭建一座無懼風雨侵襲的廣廈。

    在黛玉哪裏待了半日,回到府中,又讓報春和綠絨挑出一些用得上的藥材,送去了梨香院。

    賈瑛自己卻沒有再去,與寶釵同樣相熟不假,可畢竟不比府裏的妹妹,&nbp;&nbp;該避的嫌還是要注意的。

    豪門大族中少有秘密可言,&nbp;&nbp;關於曾經薛姨媽有心將寶釵許配給自己的事情,&nbp;&nbp;賈瑛也曾有所耳聞,寶釵平日裏見到他,尤其是和黛玉在一塊兒的時候,總會表現的有些不自在,賈瑛也是有察覺的。

    隻不過,他裝作沒有注意到罷了。

    寶釵的心智確實要比其她幾個姐妹要成熟許多,其脾性教養,也確實適合似賈史王薛這樣的富貴之家,對世間男子來說,她是最適合的談婚論嫁的對象。

    畢竟,不是誰都有上帝的視角的,而這裏,也不是那個萬事追求自由自主的世界。

    不管怎麽說,前世人們對寶釵如何評價,對於今生的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同在一個屋簷下,有的隻有親情,不論好壞。

    他身邊的女子已經夠多了,黛玉,齊思賢,徐文瑜,李紈,還有報春和綠絨,人的情感再是複雜,可也是有個限度的,能不負幾女的真心,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尤其是,當黛玉表現出對他無比的寬容之後,賈瑛的心,也漸漸收斂。

    說實話,在此之前,對於府裏的姑娘,他多少還是受到了前世記憶的影響,齊思賢徐文瑜且不提,對於黛玉和李紈的情感,到底是出自內心真實地情感,還是被記憶左右,其實賈瑛自己也說不明白。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經在這世上留下了太多的牽掛。

    從今往後,活著就一個信念,那就是讓身邊這些愛他的和他在意的人,不會收到傷害,今次而已。

    誰擋,誰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至於楊儀。

    嗯,再看看吧,實在不行,那隻好說對不起了。

    屠龍術不敢說有,可弄掉一個皇子,賈瑛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相通一切之後,賈瑛回到了書房,取出紙筆,默默寫下了一些後續的安排,分作的兩個信封撞了起來。

    “伍叔。”賈瑛出門,將老仆周肆伍喊道身前,將手中的信封交給了他。

    “二爺。”

    “明日,將這兩封信交給海大送出去,譯碼用汪藻的《世說敘錄》注本。”

    “是,二爺。”

    海大本名海金鋒,原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後家徙流放南疆,是賈瑛在南疆招募的一批暗子之一。

    既然要與皇權相鬥,賈瑛豈會不知造作準備,南疆人口不算太多,大乾十三省中,隻能排在倒數,可唯獨不缺流放的罪囚,還有他們的後代。

    這些人有的是先賈瑛一步進京的,有的是隨賈瑛同一批入京的,還有後來雲記開張後,從南疆調來的。

    在此之前,賈瑛一直都沒有啟用他們,當下唯一的任務就是讓這些人在京中站穩腳跟。

    海大是第二批入京的人之一,也算是賈瑛直接掌握的暗子。

    至於第一批人現在身在何處,賈瑛自己都不知曉。

    不過這些人現在大多數混的應該不差,畢竟為了他們,賈瑛投入的可不少,甚至還有走仕途科舉的士子。

    而這些人也回饋了賈瑛不少,就像佟四海,不然賈瑛也不能總是向木府借銀子。

    至於雲記的那些人,是放給外人看的。

    賈瑛不知道現在有沒有人盯著自己,但將來肯定會有,有時候暴露一些勢力,反而能讓對方安心。

    如今,是時候做一些事情了。

    先從昭王府開始吧。

    接下來的幾日,賈瑛都在等,等宮裏戴權的消息,也在等楊儀什麽時候要見自己。

    戴權這個老陰人,做事一點都不利爽,到現在都沒動靜。

    正當賈瑛向著要不要主動聯係一下對方時,宮裏卻有太監登門。

    “賈大人,陛下宣您即刻入宮。”

    終於等來了。

    “勞煩公公多跑一趟。”

    說著賈瑛從衣袖中掏出兩錠銀子塞了過去:“正值寒冬,公公拿去買些酒吃,暖暖身子。”

    太監喜笑顏開:“原是不該收的,不過賈大人好事將至,咱家就當是提前討了大人的賞了。”

    “公公客氣。”

    “賈大人,請吧。”

    等了這麽久,總算是能有個結果了,也不知皇帝猶豫了這麽些天,會怎麽對待他,畢竟自己的功勞那可是實打實的。

    華蓋殿前,居然是戴權親自在殿門外等候。

    見賈瑛到來,戴權緩步走出,從一旁的小太監手裏去過了一卷黃綢聖旨。

    “賈瑛接旨。”

    “臣,賈瑛接旨。”

    賈瑛幾步並前,叩拜與殿前丹墀之上。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兵部員外郎賈瑛,抗敵殲虜,擒匈奴左穀蠡王,收複失土,保靖衛民,功勳卓著,幾經任事,深得朕心,今冊封賈瑛為三等靖寧伯,禦賜鬥牛袍服,賞宅邸一座,金萬兩,以表忠勉。欽此。”

    “臣賈瑛,領旨,叩謝皇恩。”

    拜伏於地的賈瑛,心中不免翻起了波浪。

    皇帝確實沒有給他升官兒,可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封爵。

    靖寧伯,明顯是武爵。

    文官封武爵,嘖嘖。

    怎麽都有種,是想斷他的仕途之路的感覺。

    而且,三等伯,這不是和前世大學裏的“榮譽校長”差不多嘛。

    勳貴中的榮譽勳貴。

    大乾不乏文官封爵的先例,可文官封武爵卻是少見。

    大乾首輔李恩第,就被宣隆帝賜封了爵位,三等嘉興伯。

    葉百川平定兩廣之亂,也被封了二等子。

    不過對於李恩第和葉百川來說,爵位,可有可無,不過是一代富貴罷了。

    似文官封爵,通常是不可世襲罔替的,後來漸漸爵位也有了等級。

    一等爵是可以世襲罔替的,就像如今的鎮國公府的牛繼宗,就是一等伯,還有理國公府的一等子柳芳。

    幾等爵和幾品將軍是不一樣,就像榮府的一品神威將軍,或是治國公府三品威烈將軍,這些是可以世襲罔替的,品級代表著爵位的承襲降等。

    賈瑛此時是三等伯,不可承襲,葉百川的二等子,可襲一子。

    用一輩子的仕途前程,來換取一生的富貴無憂,值嗎?

    倒是不好說,因人而異。

    似李恩第這般的地位,爵位隻不過是一個點綴。

    還有葉百川,他的追求是治世,而非傳家富貴。將來他的兒子襲爵之後,是無法參加科舉的,而且,若非有真才實學,也很難為官做宰,隻能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富家翁。

    不過對於有些人來說,一世富貴已經是極為難求了。

    賈瑛所圖的可不是要走祖宗的老路,要什麽爵位富貴,他想要的是權利,能保住自身的權利。

    有了爵位沒有權利,在朝廷的這些達官貴人眼中,和普通的百姓也沒什麽區別。

    就像賈家,麵對督察院時,不也得乖乖掏銀子孝敬嘛。

    當然,似賈家這類的開國勳貴還是不同的,以武功起家,軍中幾代積累,構建了一個龐大的人脈關係網,是真正的貴胄。

    督察院可不是誰的賬都買的,尋常人家,就是想送銀子,還沒門路呢。

    比起爵位帶來的富貴,賈瑛還是更願意擠進朝堂這個仕人的圈子了,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權利執行者。

    旁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爵位富貴,在賈瑛眼中,突然就不香了。

    就是不知道,兵部的這個職位,還能不能保得住,希望皇帝別把他扔給五軍都督府,那樣,他可就真的要成了文官裏的笑話了。

    有戰事則統兵,無戰事則賦閑在家,想謀個官兒還要代缺。

    “謝過公公。”賈瑛麵帶笑意地向戴權道謝一聲。

    不管心裏如何想,明麵上,封爵總歸是好事,自然要表現的欣喜一些。

    “靖寧伯不必客氣,倒是咱家該恭喜靖寧伯一聲。陛下在殿內等著呢,靖寧伯,隨咱家來吧。”

    戴權笑嗬嗬的在前麵引路,二人向著大殿走去。

    戴權特意將腳步放緩一些,與賈瑛並排而行,低聲說道:“靖寧伯,徐文瑜的事情,陛下自由安排,咱家已經同尚儀局打過招呼了,她們不會亂來的。”

    皇帝想要徐文瑜做什麽?

    想不明白。

    不過也算是個好消息,起碼他不用再特意向嘉德開口奏請了,楊儀那邊,也不用再擔心了。

    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

    “此事賈瑛記下了,公公今後若有什麽瑣事,盡管吩咐便是。”

    “好說,好說。”戴權眯眼一笑。

    到了殿門前時,兩人麵色已經恢複了恭謹。

    “臣賈瑛,叩見陛下。”

    “愛卿免禮。”看到賈瑛,嘉德麵帶笑意,話音顯得很是隨和:

    “怎麽樣,關於朕對你的封賞,可還滿意?讓你等了這麽久,心中沒有埋怨朕吧?”

    賈瑛正色回道:“陛下對臣擢拔青睞,臣心中看的明白,怎會有埋怨之心,己亥科的同年之中,唯有臣獲受的恩賞最多,這天下能臣幹吏又非臣一人,隻因陛下青眼罷了。如今累受皇恩,臣心中除了惶恐別無它念。”

    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恭謙。

    穀瞍  嘉德聽了賈瑛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你能這樣想,朕很欣慰。你也不必惶恐什麽,朕賞你的,你就收下,這也是你應得的。”

    “臣遵旨。”賈瑛再次拜伏於地。

    “今日兵部奏請,欲將五城兵馬司收歸兵部節製,以整頓京城戎政,朕思來想去,還是將此事交由你來辦,從今日開始,五城兵馬司將從五軍都督府分離出來,由兵部節製,你去負責此事吧。”

    “臣遵旨。”

    嘉德擺了擺手道:“先別急著拜,你可知朕讓你去節製兵馬司的用意?”

    “請陛下示下。”賈瑛心思微動,臉色依舊平靜的說道。

    五城兵馬司,責京師巡捕盜賊,疏理街道溝渠及囚犯、火禁等事,官員編製最高不過六品指揮。在侍郎多如狗的京城,五城兵馬司根本上不了台麵。

    不過,這並不代表五城兵馬司不重要。

    京師是由京防十二營拱衛的,不過十二營兵馬,分布在直隸各處,無旨大軍不得調動,更不可能進京。

    真正負責京城治安的,實則隻有四支兵馬,一是負責皇城守衛的禁軍,二是負責京城防務的巡防營,其三就是五城兵馬司,最後一個則是繡衣衛。

    這四支兵馬加起來差不多一萬人,皇城常駐禁軍兩千人馬,巡防營一千五,五城兵馬司一千五,繡衣衛的編製是五千餘人,不過實際人數就不得而知了,而且,他們都是分布在各地的,繡衣衛署衙之中,常駐繡衣校尉不會超過兩千,這其中大半部分,都在宮中當值,剩下的負責衙門裏緝捕抄家等事。

    五城兵馬司在京中也算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先前是有五軍都督府節製。

    皇帝突然將兵馬司改由兵部節製,這明顯是在削弱五軍都督府的權利,經過上次皇宮遇刺之事後,五軍都督府就已經撤掉了大都督一職,中軍都督也換成了嘉德自己的人,後軍都督依舊是北靜王,右軍都督是南安王,原前軍都督被革職,現由藍田玉擔任,左軍都督則是遼東鎮守總兵,也是一位老將了。

    皇帝還是在圍繞兵權出手啊。

    “兵馬司負責京中治安,職責重大,隻是近來無論是兵馬司還是巡防營都鬆懈的不成了樣子,讓朕的京城變成一個馬蜂窩,哪天京城都讓逆賊占領了,他們恐怕都察覺不到,你這次要好好整頓一番。”

    “臣明白了。”賈瑛回道。

    看來皇宮遇刺一案,還沒有結束,皇帝一直將此事忍到了現在。

    隻是不知,皇帝最後想要怎麽樣,才會收場呢?

    嘉德又說了一些勉勵的話,這才讓賈瑛離開。

    出了大殿之後,賈瑛心中長長鬆了口氣,看來,皇帝是不會將自己擱置了。

    這是好事,手中的權利更大了。

    正當賈瑛準備離開之時,卻見一名小太監走了過來,低聲說道:“靖寧伯,老祖宗吩咐小的通知您,讓您到中左門外去一趟。”

    賈瑛微微一愣,隨即回過神來。

    太監口中的老祖宗,估計就是戴權了。

    “多謝小公公。”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小太監,便往中左門趕去。

    剛到了中左門,便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早早在那裏等著。

    高挑的身姿,盡管是一身宮女裝打扮,也難掩女子獨特的氣質,不是徐文瑜是誰。

    見賈瑛走了過來,徐文瑜看了眼四周,也急忙迎了過去。

    徐文瑜見了賈瑛,先是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怎麽了?”賈瑛麵帶疑惑問道。

    徐文瑜長出了一口氣道:“你在前麵打仗,回京之後也不說遞個信兒進來,我自是擔心。”

    賈瑛微微一笑,伸展雙臂,轉了一圈道:“渾身上下,完好無損,一樣沒缺,這下你可放心了。”

    徐文瑜急忙讓賈瑛停下來:“你收斂一些,別讓人看見,這裏畢竟是宮中。”

    賈瑛看著徐文瑜柔聲問道:“你在宮裏還好嗎?”

    徐文瑜點了點頭:“你不用擔心我,徐家沒了,我總要學會自己麵對的,總不能什麽事都靠著你。”

    “尚儀局的人還勸你去昭王府嗎?”賈瑛問道。

    “胡尚儀說了,過幾日便會讓我去詹士府。”徐文瑜神色顯得很是輕快。

    賈瑛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今後還得多孝敬戴權一些才是。

    “等你去了詹士府,我再想辦法,爭取早日讓你擺脫束縛。”

    “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不要再為我操心了,我畢竟是罪官之女,會影響你的前程。”徐文瑜擔心道。

    賈瑛搖了搖頭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

    徐文瑜一驚道:“可是我又給你帶來什麽麻煩?”

    “不是,隻不過,陛下已經知道了我與你的關係。”

    “那”徐文瑜眉蹙成川,麵容之上有些擔心。

    賈瑛打斷了她的話:“不要擔心,你能進宮,本來就是陛下安排的,現在就是我想放手也是不可能了。再說了,也不隻是為了你,還有我自己。”

    “你自己?”徐文瑜有些不解。

    “身為男人,總是要保護自己的女人吧。”

    徐文瑜看了眼四周,麵帶羞紅看向賈瑛道:“這裏是宮裏,你當心點。”

    頓了頓,又弱弱的說道:“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也從未奢望過什麽,如今的結果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你是有婚約的,不要因為我,影響到你和黛玉妹妹。”

    “你怎知玉兒妹妹不會接納你?”

    “什麽意思?”徐文瑜心髒忽然跳的厲害。

    “你隻管照顧好自己,剩下的我會去辦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帶你去雲南,去看鳳年,還有你即將出世的侄子。”

    “洛榕要生產了?她怎麽樣了?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徐文瑜最牽掛的就隻有這兩個親人了。

    “快到生產日期了,前些日子,我剛去看過她,你放心,她很好。”

    還待再說些什麽,賈瑛卻聽到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有人來了,你快回去吧,記得照顧好自己。”

    徐文瑜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出了皇宮,賈瑛沒有直接恢複,而是轉向了肅忠王府。

    楊佑成親王了,自然要去恭賀一番的,另外就是商量楊儀的事情,戴權已經幫他解決了麻煩,皇帝什麽安排賈瑛不知道,不過既然皇帝記得徐文瑜,那就用不著太過擔心。

    畢竟,當日,徐文瑜算是賈瑛和嘉德的一場交易。

    金口玉言,嘉德既然答應了寬恕徐文瑜,就絕不會食言,否則,會讓臣子怎麽看。

    至於,還要不要與楊儀見麵

    肅忠王府。

    “恭喜了,肅忠親王。”客廳內,賈瑛被楊佑留下來陪他吃酒。

    “口惠而實不至的家夥,你就是空著手來給爺賀喜的嗎?爺還得請你的東道,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楊佑端著酒杯不滿道。

    “這就,我本是不想吃的,你要是不願意請,正好,我還急著回府呢。”賈瑛對於楊佑的不滿視若不見。

    楊佑冷哼一聲:“話說,爺都是親王了,怎麽你見了爺也不行叩拜之禮,你這是目無尊卑,無視朝廷法度。”

    賈瑛懶得理他,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楊儀那邊有傳過信兒來嗎?”

    “你還關心這個幹嘛,難道你真要投效不成?”

    “我隻是怕你夾在中間為難,你們才是血緣兄弟,如果他非要見,我可以答應,不過投效,楊儀總不會這麽幼稚吧。”

    “什麽血緣兄弟,他現在就想讓我為他買命呢,昨兒還請我過府呢,被我借故推掉了,早知戴權能解決問題,爺就不該去找他,這下好了,被纏上了,甩也甩不開。正好,過兩日爺就躲到軍營裏去,不出來,看他能怎麽樣。”提到楊儀,楊佑有些煩心。

    “軍營?陛下又給了你什麽差事?對了,你和蘇姑娘的事,陛下答應了嗎?”賈瑛問道。

    “陛下命我掌管巡防營,說是要重新整頓,是宮裏太監下的旨,陛下還沒宣我呢。”

    “巧了,陛下將五城兵馬司歸置到了兵部名下,讓我掌管整頓。”

    楊佑眉間一挑:“哦?那到時候咱倆可得分分清楚,你可別越界。”

    京中的治安管理,確實有些混亂,除了巡防營、五城兵馬司、繡衣衛,還有順天府和宛大兩縣成立的捕快營和防盜鋪,一層一層的刮過去,京中的商販店家可謂是苦不堪言。

    而且巡防營和五城兵馬司天生不對路,隔三差五就要起一次衝突。

    當然,這其中有開過勳貴和宣隆勳貴之間的矛盾因素,可職權界限不明,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是該好好分分清楚了。”

    既然掌管了五城兵馬司,賈瑛便準備認真一回,皇城腳下,做些政績出來,也好給自己攢攢聲望,刷刷好感,順便打擊一下民間高利貸。

    原先他還一直發愁,鳳姐那邊自從有了雲記這處進項,私下放的利錢更多了,愈發有種收拾不住的跡象。

    這可不是好現象,奈何他麵對的是鳳辣子,那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兒,好言相勸不管用,自己又不好插手榮府的事情。

    正好,這會算是名正言順了。

    五城兵馬司是什麽概念,如果說巡防營是京城的武裝部的話,那五城兵馬司就是京師警察署,打擊違法犯罪,那是五城兵馬司的本職工作。

    做人就要狠一點,先拿自己家開刀,看誰今後敢說閑話。

    就是今後去榮府看黛玉,要躲著點鳳姐了。

    話說,我都是伯爵了,怎麽會怵一個娘們兒。

    唉,給大老爺們兒丟人了。

    “哎,賈瑛,繡衣衛那幫家夥兒,爺早就看不慣了,整日裏在外麵裝大爺,吆五喝六的,監察百官不說,還要向京城的治安伸手。還有督察院的巡城禦史,娘的,都快騎到我巡防營頭上拉屎了,城門口收的稅銀,他們就要拿走一大半。以前如何,爺不管,但從今天起,爺可不會慣著他們這個毛病。”

    楊佑一邊說著,一邊向賈瑛挑了挑眉頭道:“怎麽樣,要不要聯手搞一搞他們。”

    楊佑這家夥,又開始不安分了,這是紈絝做膩了,當官兒耍來了。

    “你確定?”

    “你覺得爺在開玩笑?”

    “二對二,勝算可不大,而且繡衣衛可不好惹,當心今後找到你什麽把柄,別看你是親王了,可倒在繡衣衛手中的王爺可不少。”賈瑛皺眉說道。

    “怎麽,你怕了?繡衣衛的手就是伸的太長了,別人怕他,爺可不怕。再說,我肅忠王府和繡衣衛還有恩怨沒了呢。”

    “嗯?什麽恩怨?”

    “唉,上一輩的恩怨了,不說這些,你就說搞不搞吧,爺可是把你當兄弟的。”楊佑似乎不願提起。

    “你定。”賈瑛淡淡回了兩個字。

    對於繡衣衛,賈瑛不願過多接觸,可並不代表就怕了。

    繡衣衛是皇帝養的看家狗,除了主人誰也不認。

    你怕也沒用,該來的時候,他們出手絕對幹淨利落,不留情麵。

    抄了賈家的,可不就是繡衣衛嗎。

    再說,大家都是公事公辦,也沒什麽可怕的,何況還有皇帝背書,兵部做後台。

    朝堂六部以及各大衙門與繡衣衛的關係,可不算好,能踩一腳,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至於督察院,最多就是多幾道彈章,隻要你對皇帝已然有用,不要犯下什麽大錯,他們的攻擊打在身上不疼不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