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點校兵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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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上下再一次充斥在喜慶之中。
誰能想到眼看著就要漸漸沒落的賈家,居然重新煥發了生機。
或許在文官們眼中,一個三等爵算不得什麽,可對於勳貴來說,那是他們立家的根本。
武安天下,文治天下。
開疆拓土打天下時,皇帝需要勳貴們流血拚命,&nbp;&nbp;可太平治世之後,朝廷就會把勳貴們當豬一樣豢養起來,等到膘肥體壯時再宰殺。
天下都太平了,還要武勳做什麽,養肥了造反嗎?
正因如此,縱觀古今曆史,&nbp;&nbp;勳貴之家,&nbp;&nbp;最高光的時刻,大多都是開國初朝,之後幾代,就隻能躺在祖宗的功勞簿上混日子了,大家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誰也別笑話誰。
這個時候,賈家突然冒出來一個異數,自然是吸人眼球,家門興旺。
甭管是不是世襲的爵位,有總比沒有強,最起碼他們看到了重新崛起的希望不是。
賈母自然是想要兩府上下慶賀一番的,隻是這個提議卻被賈瑛拒絕了。
不論外人如何看待,賈瑛自己心裏卻是明白,他入京不是為了追求富貴權勢來的,人啊,不能忘了本心。
何況,府裏剛剛蓋了園子,花銷了大比的銀子,&nbp;&nbp;甚至為此還賤賣的幾處莊子。前次回京已經擺過一次筵了,沒必要再來一次。
也怪不得鳳姐四處撈銀子,&nbp;&nbp;似賈家這般大族,府裏的花銷實在太大了,除了兩府的那些莊子和祿田的租子活,又沒有什麽多餘的進項,可賈家這麽一大家子,幾百口子人,吃穿用度又都是撿好的用,便是再多的銀子,若是不知省著用,也填不滿這個大窟窿。
老太太和各方自然也有自己的私房錢,可卻抵不了府裏的公賬。
這種動不動就擺筵的壞風起,怎麽也得改改了。
老太太見賈瑛不願擺筵,也就不好再繼續堅持,隻讓家中老小,去祠堂給祖宗上了香,算是告慰祖宗英靈,賈府終於出了一個有出息的後輩。
家族男嗣再次相聚一起的時候,眾人麵對賈瑛的態度也有了明顯的改變。
賈政看著賈瑛,回想這位侄子自回京以來,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走到了這般高度,心中欣慰之餘,也不免有些唏噓。
尤其是看到寶玉,兩相比較,人生似乎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了更深的理解,心下打定主意,回去之後,定要好好管教寶玉。
寶玉似乎察覺到自家父親不善的目光,心中一陣惡寒。
另一邊的賈珍同樣無限感慨,看來自己這輩子想用長房族長的身份壓製賈瑛的目的,是不可能實現了。
璉二是個心大的,除了為自家兄弟趕到高興外,也不覺得有什麽,封了伯又如何,不還是得當弟弟。
其他的玉字、草字輩的,心裏則多是羨慕和敬畏,他們都知道,賈瑛這個爵位是和他們的祖宗一樣,用武功換來的,在他們心中,賈瑛的身姿拔高了不止一籌,甚至快要同祖爺、太爺站在同一高度上了。
對於眾人對他態度上的微妙變化,賈瑛自然感覺到了,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在府裏的地位一直都處於一種不尷不尬的位置,兩府雖是一家,可到底是分作了兩脈,賈珍又是賈氏一族的族長,許多事情,就是他想著手去改變,卻苦於沒有名分。
和賈珍爭族長之位?
賈瑛搖了搖頭,賈政都不敢想的事,何況是他,賈珍一房才是賈氏一族長房中的長房,宗法禮製的約束之下,賈珍即便是從族長的位子上退下來,也輪不到他,賈蓉才是下一任的合法繼承者。
既然此路不通,那就隻能另辟蹊徑,當你的地位足夠高,整個家族都要賴你庇護之時,是不是族長又有什麽關係呢?
祭祖結束之後,賈瑛先是去了一趟戶部。
“靖寧伯,您看您是從戶部現有的宅邸中選一座府邸呢,還有另建一座?”戶部的一位司務陪著賈瑛查看了戶部現有的宅邸後,問道。
“還能自己建?”賈瑛疑惑問道。
戶部司務微微一笑道:“說是新建,其實就是在原由宅邸的基礎上擴建,畢竟有些大人在原來的宅子住慣了,不願搬離。戶部可以在您原有的宅邸基礎上,再批一塊兒地,並且可以指派工匠去為大人修建,不過戶部隻負責建府所需的木料和工匠的銀錢。”
賈瑛點餓了點頭,又問道:“那原先府邸周圍的鄰裏街坊怎麽辦?”
鑼鼓巷四鄰都是相熟之人,並且多多少少都與賈府有些關係,靠著兩府生活,也算是幾代人的老交情,賈瑛可不想做那種搶占別人房屋的事情。
而且也得防著有人給他下套,別到了最後,又被督察院的禦史們以侵地之名給彈劾了。
“靖寧伯放心,戶部自然會給他們一些銀錢,讓他們搬離原來的住處,有了這些銀子,他們或是重新置辦,或是也可以由戶部指定一個區域,重新修建。”
“哦,對了,寧榮後街的東邊,就有一處空地,若是他們願意,戶部可以做主將這塊兒地給他們修建房屋用,並且還會補貼一些工料錢。”
司務一邊說著,一邊引賈瑛行至一邊的木製京畿輿圖旁,找到了寧榮後街,指了指一旁的空白地方說道。
賈瑛最終還是選擇了在原有寨子的基礎上進行擴建,老宅畢竟是他父親留下來的,而且戶部提供的幾處供他選擇的宅邸,都離著寧榮街太遠,賈瑛不願意輕易搬離此處。
敲定了宅邸的事情之後,司務親自將賈瑛送了出門,路上一邊說道:“過幾日戶部會派人將前去丈量土地,然後會將地契送到您府裏,不過宅子要建好,恐怕還要請靖寧伯等上一段時間。”
“不妨事,那就有勞司務了。”賈瑛道謝一聲。
“靖寧伯客氣了,都是下官的本分。”司務笑著回道。
臨出戶部大門之時,好巧不巧,撞上了匆匆而來的楊儀。
賈瑛心中微微一愣,這道是他沒想到的。
楊儀雖說壽命協同打理戶部,可他身為親王,又是皇嫡次子,按理說是沒必要親自到戶部點卯上值的,小事犯不著驚動他,大事戶部自然會派官員到他府上征求意見。
卻沒想到,楊儀的態度這麽積極。
估計是想把戶部打造成自己的大本營了。
“臣賈瑛,拜見王爺。”對方是親王,賈瑛自然不能裝作沒看到。
楊儀看到賈瑛之時,也微微一愣。
前些日子,他還一直等著賈瑛登門拜見呢,隻是讓他左等右等,都不見人登門,心中暗惱此人當真不識好歹。直到前天,尚儀局突然傳來消息說,戴權為了徐文瑜的事,特意跟尚儀局打了招呼,讓她們不得插手,還隱隱提到了陛下。
楊儀心中後悔,當初沒有強硬一點,早一刻將此事敲定的同時,也明白過來,此事定然是賈瑛的手筆,怪不得等不來人呢。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這是根本沒把他楊儀放在眼中啊,還聯合楊佑,戲耍於他。
此刻見了賈瑛,楊儀心中更是來氣,隻是麵上依舊保持著親王的風度,和煦一聲說道:“原來是賈瑛啊,咱們這是第二次見麵了吧,本王還記得當日宮中靖寧伯的神勇,隻可惜,宮中匆匆一麵,你我無緣再見,不想在這裏遇到了。前些日子,本王還與楊佑提起了你呢,靖寧伯若是不嫌棄,有空便到我府裏坐坐。”
對於徐文瑜之事,卻隻字不提,仿佛沒有這回事一般。
“多謝王爺垂念,若是得空,還要叨擾王爺一番。”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不提,賈瑛自也不會找那些沒趣的。
“嗯,本王還有公務,就不陪你閑話了。”
“王爺慢走。”賈瑛躬身一禮道。
楊儀笑著點了點頭,與賈瑛擦肩而過,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不過轉瞬間又恢複了正常。
賈瑛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楊儀離去的背影,轉身離去。
“二爺,咱們去哪兒?”喜兒馬匹,扶著賈瑛上馬,嘴裏問道。
“先去中城兵馬司衙門。”
賈瑛一會馬鞭,疾馳而去。
中城兵馬司衙門的大門緊閉,門外一個當值的人影都沒有。
“二爺,大門關著呢,可能是巡街去了。”喜兒轉頭向賈瑛說道。
賈瑛看了看時辰,翻身下馬,向著喜兒說道:“去敲門,別透露身份,就說來報官的。”
“哎。”喜兒轉身走到大門前,扣動了門環。
良久,隻聽門內響起一道懶散的聲音:
“誰呀?大冷天的,敲什麽敲!”
吱呀,大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從裏麵探出一個腦袋,打量了一番喜兒:“什麽事?”
“我們是來報官的,我和我家公子才進京不久,在街上就遇到了歹人,隨身財物都被搶了去,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衙役聞言,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沒空沒空,這裏是兵馬司,不是衙門,去宛大兩個縣衙報官去,再不成可以去順天府。”
說罷,便重重的關上了大門。
喜兒轉頭向賈瑛望來。
“再敲,就說知道那夥兒賊人的下落,請他們派兵捉拿。”賈瑛麵色平靜的說道。
喜兒轉身又敲起了門環。
“還有完沒完了!”
大門再次被打開,依舊是原來的衙役,看著喜兒惡狠狠的說道:“再敲,就把你鎖起來,趕緊滾!”
說罷,又關上了大門。
“二爺,這幫衙役也太放肆了些,聽他們說的什麽話。”喜兒嘴裏咕噥道。
“再敲!”
這回衙役們不耐煩了,大門半開,幾個兵丁拿著佩刀走了出來,凶神惡煞的走向主仆二人,其中一人嘴裏嚷嚷著:“哪來的不開眼的,來這裏找不自在,給我拿了。”
幾名衙役應聲就要上來捉拿二人。
“等等。”賈瑛開口。
穀驇 “我們是來報官的,眼下正是衙門開值時間,為何要拿我們。”
“呦嗬,還敢頂撞官差,這下更得拿人,今兒來了,就別想走了。都愣著做什麽,還不動手。”
“等等,既是差官不願接狀,那我們離去便是。”賈瑛裝作一絲害怕的模樣。
衙役卻不依不饒道:“你當這是哪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想走可以,拿銀子來。”
“什麽銀子?”賈瑛一臉不解道。
衙役與同伴譏笑一聲道:“還真是個生瓜蛋子外鄉客,爺就告訴你什麽銀子,過差費,懂不懂。你驚動了官差,擾亂衙門秩序,還頂撞官差,想要脫罪,就得掏過差費,讓你長長記性。說罷,是蹲班房呢,還是掏銀子了事?”
賈瑛臉色突然轉變,冷冷一笑:“喜兒,拿腰牌給他們看。”
喜兒掏出一麵腰牌,遞在了眾人眼前。
幾名衙役先是一愣,等看清腰牌上的字樣後,渾身一哆嗦。
還是最先開口的衙役,瞬間變成一副討好的神色,堆笑道:“小的該死,小的當真下了眼,沒看出是兵部的老爺,不知老爺有何吩咐,小的這就帶弟兄們去辦。”
賈瑛不由一聲嗤笑,前倨後恭,當真是一副小人嘴臉。
賈瑛倒不是要搞微服私訪那一套把戲,他隻是臨時起意,想試試兵馬司這些人的成色罷了。
他來京城也有一段日子了,兵馬司和巡防營的是什麽尿性,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不過沒有真正接觸過,他也不能妄下定論,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兒,到哪兒都有規矩。
在京城的眾多衙門之中,兵馬司就屬於哪個小人物,平白就要斷人生計,是很不道德的。
“什麽老爺,我們家大人是當朝靖寧伯,兵部員外郎,陛下欽命提督兵馬司,你們指揮呢,還不前來拜見!”
眾差役威嚴,更是一驚,昨個兒他們就接到了兵部的文書,知道陛下將五城兵馬司重新劃給了兵部節製,而且還指派了新的提督,隻是他們沒想到,這位提督大人第二天就上值了。
兵馬司不過一個六品衙門,廟小位卑,僧多粥少,沒什麽油水,往日五軍都督府也指派了提督,卻很少到衙門裏來,別說提督了,就是他們的指揮,尋常都見不到人。
平日裏,都是由副指揮主事,副指揮不在,則有吏目主事。
一時間,讓他們上哪兒去找指揮本人。
“參見大人。回大人的話,指揮大人不再衙中。”
“副指揮呢?”
各城兵馬司副指揮各有四人。
“這個,這個”
喜兒蹙眉說道:“快說。”
“副指揮也不在,周副指揮帶人巡街去了,其他三位,今日未曾上衙。”
一旁的賈瑛開口道:“吏目總在吧。”
“在在在,小的這就去將吏目請,不對,是喊來。”衙役急忙改口,一個吏目,未入流的吏員,上官麵前,也配用“請”字。
“不用了,帶本官去見他吧。”賈瑛淡淡說道,抬步邁入大門。
“嗯?什麽味道?”大門口,賈瑛問道了一股異樣氣味。
一旁的衙役堆笑說道:“回大人,是,是小的們閑來無事,抽了兩口煙葉子的味道。”
煙葉子?
說起來,到有點懷念香煙了。
賈瑛的雙至不自覺的微動,隨即又搖了搖頭。
不過這是什麽煙葉子,味道這麽濃烈?
賈瑛看了值房一眼,也沒再關注,轉身向衙門內走去。
吏目聽說賈瑛的到來,急匆匆的趕了出來迎接。
“免了,進去說話。”賈瑛淡淡道了一句。
“中城兵馬司總共有多少人?”賈瑛一邊打量著衙署大堂,一邊問道。
“回大人,按編製,各城兵馬司正丁三百,另外還會招募一些幫閑打雜,人數大概在兩百人左右,加上衙門裏的官員,合計五百二十六人。”
吏目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一副師爺模樣的打扮,也曾是個讀書人,不過耗了大半輩子,也隻混了一個秀才功名,到兵馬司裏當吏目,倒是足夠了。
“其他各城也一樣嗎?”
“相差不會太多。”
賈瑛點了點頭。
算上幫閑的,五城兵馬司,總計兵力就是兩千五百餘人,這在京城之中,可是一股不弱的力量了。
賈瑛倒是不擔心兵馬司會吃空餉,原本也沒多少油水可撈,那些大人物,可看不上這點東西。至於那些底層官員,想吃獨食也是不可能的。
京城裏別的沒有,就是閑人多,這些閑人,指不定就和哪家府裏有著這樣那樣的關係,兵馬司油水再少,那也是肉,養活千把來人不是什麽問題。
於是,這些有關係門路的閑人,有一部分便湧進了兵馬司,還有巡防營也差不多。
不然也不至於幫閑都快趕上正丁了。
“多出兩百幫閑,兵部撥給兵馬司的那點糧餉夠嗎?”賈瑛隨意問了一句。
吏目笑了笑回道:“若隻靠那些餉銀,自然是不夠的。”
“哦,這麽說,還有別的進項?”
吏目看了賈瑛一眼,心道:“這位新提督大人,不會是來撈銀子的吧,這點湯水都不放過?”
不過他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吏目,對方則是兵部的大人,他也隻好如實回答。
“回大人,平日裏轄區內的商販店鋪都有孝敬,每月光祿寺清掃,也會令撥一筆銀子,還有就是若有人犯事,罪過尚輕者,可以交一些罰金。看上去名目不少,可其實也沒多少銀子,畢竟那兩百多幫閑,朝廷是不會令撥餉銀的。”
“就這點名目,還說不少?”
兵馬司怎麽說也是京城的警察署,就這麽點進項嗎?
這裏麵商販店鋪的孝敬應該是占了大頭的,畢竟這是一筆穩定的收入,可嘴多肉少,這又是繡衣衛,又是巡防營,還有宛大兩縣以及順天府的捕快,這麽一分下來,還能剩下多少。
吏目則是驚詫的看了賈瑛一眼,果不其然,這廝就是來撈銀子的,而且還嫌少。
“這個,大人,咱們兵馬司是小衙門,上不得台麵,有這些進項已經很不錯了。”
接下來,賈瑛又問了一些情況,吏目都一一答複了。
未過多久,隻見兵馬司的指揮副指揮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見了賈瑛急忙拜下。
“下官中城兵馬司指揮,於世友參見大人。”
“參見大人。”三名副指揮也跟著拜道。
還有一名姓周的副指揮沒來,估計還在街上巡街呢。
於世友和三名副指揮,心中有些忐忑,上官巡察,他們這些主官卻沒有上值,也不知對方會不會揪著不放。
賈瑛看了四人一眼,淡淡說道:“都起來吧。”
“於世友。”
“下官在。”
“去把你手下的人都召集起來,把街上的人也都叫回來,還有那些幫閑的也別落下,本官要點校士兵。”
“是,大人。”
於世友抱拳應下之後,又看向賈瑛猶豫道:“大人,下官麾下的正丁倒是現在就能召集,可那些幫閑,平日裏不來衙門點卯,隻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召集他們前來,大人來的匆忙,這些人又都分散各處,還有自己的營生,怕是一時召集不齊啊。”
賈瑛聽罷,沉思片刻問道:“幫閑一年能領多少銀錢啊?本官要聽實話。”
“回大人,常例銀是一年三兩銀子,若是遇到走水、緝捕、宮廷儀仗出行清理街道之類的大事,還會另外給一些大錢,一般都是十幾文到一百文不等。另外年底若是有長餘的,也會封一包紅錢。加起來,一個幫閑,一年也就是四兩多一些的銀子。”於世友回道。
四兩多些,夠一戶百姓人家一年的用度了,而且應該不止這麽些,怎麽也該有個五六兩差不多。
這還隻是幫閑,正丁的餉銀,肯定要比這個高,十兩銀子還是有的。
一個不入流的吏目,一年的俸祿這和銀兩,也有三十六兩多一些,下麵的士卒如果再少,怕是就無人可用了。
大乾的邊軍一年都十五到二十兩呢,不要覺得少,畢竟他們邊軍正兵都是由朝廷供養的,刨除了食宿之外,這差不多二十兩銀子,可完全是存銀,不帶花銷的。
當然,不管是邊軍,還是兵馬司,都有別的進項,一年下來,也能得不少銀子的。
底層百姓之家,一年若是能有十兩銀子的收入,別說溫飽,小康都差不多了,畢竟當下的購買能力還是很強的。
“也就二百人,把你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挨家挨戶的通知,今日本官等也是要等到他們的,若是不來的”
“你先通知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