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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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宴忍無可忍,派陶遠親自去解決這件事。
要是程澤真的喜歡那女子,抬進府裏當個通房丫鬟也是可行的,雖說在成親前後院就有了人,是不太妥帖,但總比現在這樣強。
可無意之間,陶遠查到那笙兒身邊伺候的一個小丫鬟背地裏常跟安平侯府的一個小廝接觸。
一跟安平侯府扯上關係,陶遠就皺了眉,直覺事情不簡單。
趁其不備將那小廝綁了,準備帶回去審問。
到了暗室,剛開始那小廝還堅持說隻是與那丫頭有私情,並無其他。
但還沒等他真正上刑,隻是剛把工具掏出來,那小廝就被嚇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隻差尿了褲子,一張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個幹淨。
原來範品鄴也是那家酒樓的常客,自然也注意到了程澤的不對勁,所以立馬動用關係救了笙兒正被關在牢中犯事了的父母,又提拔了笙兒的哥哥弟弟們當了府衙的捕快,並且許了一大把銀錢給笙兒。
當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他要笙兒聽從他的話,讓程澤身敗名裂,名聲盡毀。
所以範品鄴先是教了笙兒一些籠絡程澤的手段,然後又安排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富家公子先後去調戲為難笙兒。
而正巧每一次都讓程澤趕上了這“英雄救美”的場麵。
美人在懷,掉掉眼淚,不怕他程澤不衝動不氣惱,而人一旦失去理智就會做下些不顧後果的事情。
範品鄴要的就是這個,至於為什麽,嗬,怪就怪誰讓他程澤有個“好哥哥”呢?
動不了程宴,他還不能動程宴最疼愛的弟弟了嗎?
四舍五入,也就算是動了程宴了,隻要程宴不痛快,他就渾身舒坦心情舒暢,比什麽靈丹妙藥都管用。
陶遠聽完小廝的供述,覺得頭都開始隱隱作痛了。
提起這範品鄴和程宴的恩怨,那就要追溯到二人小時候了。
那時二人差不多前後腳出生,身份地位也差不多,所以無論在哪兒,二人都能碰見。
按理說二人應該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但他們卻成了視彼此為眼中釘肉中刺的仇人。
原因是重合的地方多了,兩人自然就會被拿來比較。
但悲催的就是,範品鄴永遠都被程宴壓了一頭,無論他再怎麽努力都無法超越程宴。
時間長了,他自然心生恨意,開始事事都要和程宴作對,無事找事,但後者通常無視而過。
直到在某年皇家舉辦的晚宴上,程宴終於忍無可忍動手教訓了一番範品鄴,是那種壓著打的教訓。
自那以後,範品鄴成了圈子裏長久的笑柄,並且一直持續到現在,但凡二人的名字放在一起,都會有人提起那件讓他丟盡臉麵的事情。
所以兩人結下的梁子是永遠都不可能和解的,甚至直接演變成了安平侯府和建威將軍府的恩怨。
在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後,陶遠立馬將事情稟告給了程宴。
至於為什麽沒有一開始就直接告訴程澤,是因為程宴想給他這個蠢貨弟弟一個教訓,不然以後再遇到同樣的事,他還是會一頭栽進去。
但願這次之後,他能擦亮眼睛了再做事。
至於女人,嗬,天生就會騙人的,又何必放在心上,還不如多將精力放在朝堂之上。
權勢錢財和家族世世代代的平安榮耀才是最重要的。
程宴躍上馬背,手持韁繩,冷眼斜視著站在酒樓門口唯唯諾諾一副做錯了事的程澤,揚聲開口道“這女人,大哥我替你買下來了,怎麽處置你自己決定,不要讓我失望。”
話畢,下意識想揚馬鞭,才突然想起那馬鞭碰了那女人,被陶遠收起來了。
看來又要換一根了,嘖,晦氣。
接過陶遠遞過來的他自己的馬鞭,程宴很快就騎馬消失在了街尾。
程澤低垂著頭,後槽牙都快咬碎了,一直被壓抑著的被背叛的憤怒感這時才從心底湧出,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才轉頭看向陶遠,低聲道“替我轉告大哥,我晚間親自去道謝。”
聞言,陶遠抱拳彎腰道“主子從來都不需要您的道謝。”
未盡之意,兩人都一清二楚。
“來人,將她送去安平侯府,一定要親自送到範世子的手上。”
說完,程澤不顧笙兒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救聲,直接大步離開了酒樓。
那安平侯府可不是什麽好地方,當然,範品鄴自然也不是什麽好人。
笙兒以這種方式落到範品鄴手裏,當然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及時止損,看破了笙兒的真麵目,他應該感到慶幸的,可為什麽
程澤回府後才知道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將他徹底出賣了。
全府上下幾乎都知道他昨晚宿醉在酒樓裏,今早上還和魏意榮動手了,這些他可以毫不在意,最讓他害怕的是,這段時間心思都在笙兒身上,竟忘了他爹今天回來了。
程澤本來就因為被算計滿腹憋屈,現下站著聽完跪在院落裏小廝說的話,恨不得整個人立馬昏死過去才好。
心裏不痛快,但又怕屋裏的人聽到,憤憤地虛踹了那小廝幾腳,徘徊在屋外遲遲不敢進去。
沒一會兒,門從屋內打開,他循聲望去,隻見一身著水綠百蝶串花牡丹紋褶裙的美人緩緩而出,膚色如雲,唇若粉黛,那張巴掌臉仿佛美到不那麽真實,眉梢溫婉,氣質卻又那般清冷,親近卻又疏離。
她眸光自他的臉上掠過,盈盈如水般的眸子似是疑惑。
宴席散後,薑妤晚無事可做,便陪同吳氏一塊聊天解悶。沒過多久,程父的見麵禮就被人從庫房裏送來了。
薑妤晚抱著漆盒,邁步跨過門檻,想起剛才下人打開後向她展示的模樣,那回紋赤靈玉佩通體泛著赤紅色花紋,質地上乘,周身光澤透亮,無論識貨不識貨,都看得出來絕非凡品。
才邁步走了幾步,就看見院中有一錦衣公子正來回徘徊,她不免疑惑此人是誰,但當看見他臉上那傷,便知道這臉上稚氣未脫的男子就是吳氏口中“不省心”的二公子程澤了。
“見過二公子。”薑妤晚出於禮數,還是朝他彎腰行了禮。
隻是那二公子不知道在發什麽愣,竟一直沒有反應,隻是傻傻地朝她這邊看著。
確認自己儀容並無不妥後,薑妤晚才耐著性子繼續道“二公子為何不叫人通報一聲,在這吹冷風當心著涼。”
話畢,薑妤晚便抬步欲走,卻被他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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