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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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很快就通過了檢查,緩緩越過城門。

    澤州算是西荒第一大城市,街道寬敞整齊,各類店鋪林立,因為與西域通商的緣故,商業極度繁榮,街上金發碧眼的西域人隨處可見,這一點對於從未見過外邦人的薑妤晚和清安來說,很是稀奇。

    很快就被人帶到了刺史府,剛到就和對麵駛來的馬車同時停下。

    下了馬車,才知道對麵馬車裏的是匆匆而來的是現任澤州太守汪付。

    汪付挺著圓滾滾的肚子,被兩個下人扶著才能穩穩當當下了馬車,那眼底透著精明的光從眾人身上一掃,便直奔程宴而去。

    “下官真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汪某給刺史大人問安。”汪付說是問安,可是那禮行的隻是抱著拳點了個頭,連腰都沒彎。

    顯然是沒把程宴這個二十出頭初來乍到的刺史大人放在眼裏。

    程宴眼眸深邃,微微一眯,對他這個態度倒是也沒發火,語氣甚是和善的回道“前任刺史離職,汪大人事務繁忙,一時被拖住了腿腳,也實屬正常,本官初來乍到,還需汪大人多多指點。”

    汪付見他很是上道,滿意地笑了,又想起禹王對他的吩咐,又道“那是自然,刺史大人有什麽不懂的,隻管來問下官就是了。”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汪付才是刺史大人呢。

    “不知這位是?”汪付從一開始便注意到程宴身邊這位戴著麵紗的小娘子,她那雙眼睛雖然沒放在他身上,但那雙讓人望而生憐的眼睛著實美麗。

    目光向下,久久停留在她那誘人的身段。

    薑妤晚雖然從小就接受著來自男人們打量的眼光,但這種一看便知道是昏心的眼神還是讓她心生不適。

    程宴心下已是惱怒,但麵上依舊不顯,摟過薑妤晚的腰,不甚在意地笑道“這是我府上的姨娘,阿晚,還不給太守大人問安?”

    薑妤晚自然也知道程宴此行身負重任,萬萬不可剛開始就得罪人,隻能忍下心中不適,緩緩彎下身子,朝汪付規規矩矩地行了禮。

    “聽口音,小夫人莫不是南方人?”

    薑妤晚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往程宴身後挪了挪。

    美人不愧是美人,連聲音都帶著南方人柔軟嬌氣。這讓汪付不得不想到禹王前幾年給他送的那兩個瘦馬美人,一個賽一個的美。

    一雙眼都美成這樣,怕是姿色定在那兩瘦馬之上,雖然想要一睹美人姿容,但是暫時也不好得罪眼前這位程大人。

    隻得忍下心中所想,臉上堆起笑領著程宴等人進刺史府安置。

    澤州的刺史府自然和京都的將軍府比不了,薑妤晚打量著院子,暗自記下刺史府的布局,發現規模裝潢都差了將軍府不止一星半點。

    須臾片刻,那汪太守便借口還有事,就先離開了,隻是說後日在太守府為他們安排了接風宴,還點名要薑妤晚也陪同,美名其曰借此機會,結識一下澤州各家官員太太。

    正院裏,刺史府原先的管事帶著一眾奴仆來向他們見禮,他們身上穿著粗麻布的衣衫,與尋常家仆無異,但混在裏麵的那些暗自打量他們的目光,尤其是那個管事,擺明裏麵絕對不隻有家仆那麽簡單。

    薑妤晚略微數了下,這些也不過十幾個人,這些仆從對於刺史府定然是不夠的,看來原來的刺史被貶,有些仆從也想法子另謀高就了。

    那麽就還得從外麵買些奴婢回來。

    程宴隻是瞧了幾眼,交代好薑妤晚留下來和管事的交接府內事宜,就出府去了。

    程宴去的時間太久,夜色都已漸濃,屋外的燈籠隨風搖曳,照射地上的燈影忽短忽長。

    程宴帶的人並不多,十幾個人,大多是跟著他辦事的隨從,薑妤晚也隻帶了清安和靈夢兩個貼身伺候的,所以此時他們以後睡覺的這屋子外守著的都是原先刺史府的。

    雖然並無異樣,但是薑妤晚總有一種正在被人監視的錯覺,那如芒在背的目光時有時無,仿佛她撞見了鬼一樣。

    在這個陌生地方,哪怕清安靈夢陪在身邊,她心裏也很是不安。

    直到程宴從外回來後,薑妤晚才鬆了口氣,之後伺候他梳洗也很是賣力認真。

    兩人靜坐了一會兒,瞧見他神色肅穆,眉宇不展的樣子,薑妤晚有心想為他分擔一下心事,卻聽見細碎的腳步聲在屋外響起。

    薑妤晚臉色一變,下意識往聲音處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

    剛以為自己聽岔了,就被程宴牽住了手,他微微用力,她就倒進了他懷裏。

    隻見男人挑了挑眉,開口給她說了個口型屋外有人。

    薑妤晚咽了咽口水,立馬會意,十分懂事地勾住了他的脖子,俏生生地喊了聲“爺,該就寢了。”

    她故意將聲音放大了些。

    程宴立馬反手扣住她的脖頸,低下身子吻住了她的唇角。

    他故意吻得久了些,等到她情不自禁發出了幾聲誘人的嬌喘,才放過她。

    將人從地上撈起來,抱向床榻,見懷中人媚眼朦朧,衣衫半解,微微露出內裏白皙的肌膚,程宴不由得喉嚨發緊,眸色變得漆黑深邃,已然情動。

    癡纏間,兩邊的幔帳緩緩落下,隻餘靡靡纏綿聲回蕩屋內。

    一次事了,薑妤晚忍不住微微推開身上的男人,小聲問道“人走了嗎?”

    雖然她感知不到屋外是否還有人在,但是程宴一定知道。

    可是身上之人,隻是摟著她的腰換了個姿勢,語氣含糊不清“還未走,小夫人再裝的像些。”

    哪怕懷疑程宴是在哐她,薑妤晚也隻得配合著發出那羞恥的聲音,做戲給人看,以迷惑屋外的探子。

    翌日下午,程宴便帶著薑妤晚出門采辦,讓管事替他們帶路。

    街上瓊樓玉宇無數,熙熙攘攘的人群,瞧著好不熱鬧。

    采買完東西,他們就去了一家酒樓。

    等菜的間隙,薑妤晚瞧了眼在一旁背著手等候的管事,想起今早程宴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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