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午時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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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兩一顆…倒是好買賣。”

    “但不知此人能否全吃下?”

    “再個,阮大哥需當謹慎,別是緝盜公人假扮。”

    ……

    將午之時,張家門外,樹下水磨旁。

    阮大、阮三、陳五、陳六、陶玉新五人在此談起買賣。

    聽說‘集上尋到珍珠買主’,陶玉新大為欣喜,而後顧慮起買主身份。

    阮大笑道:“兄弟莫憂,    此人絕不是官人假扮。昨夜我不是說‘岔路遇到一位相公,欲引他來’?”

    “今日買主就是此人!”

    陶玉新聽了笑說‘有緣’。

    後,眼望張家灶房門口,殺雞摘毛的張大、張氏……

    思慮少許,與四人道:“哥哥可知,張大今日與我說什麽?他要與我等分一本羹,且有殺人越貨之心!”

    四人詫然相視。

    阮大即問:“他想分多少?怎知他有殺人劫財之念?”

    陶玉新歎氣,    背對張家道:“張大哥想分一半,我說珍珠非我一人所有,乃我五人共有,大哥若是分走一半,我等又如何分?”

    “我又說,與大哥分銀百兩如何?”

    “他說給的少,張口要五百兩!”

    “就算五十顆珍珠全都十五兩賣出去,也隻賣七百五十兩。”

    “他分走五百兩,就隻剩二百五十兩,我等一人隻得五十兩!”

    阮三瞪眼急道:“張大哥怎能如此貪心?一百兩已然不少,我去與他說!”

    “三哥莫去!小弟已應下了。”

    陶玉新麵色無奈,道:“小弟不敢不答應,我當時若不應下,他便要殺我,然後在殺四位哥哥。”

    “此話非小弟編造,乃寶兒與我說的。”

    說著,他將‘今早張氏小娘子所言’,以及‘張寶兒追入祠堂說的話’詳述一遍。

    其中多有個人猜想和添油加醋,氣得阮氏兄弟、陳氏兄弟怒火燒心,    低聲大罵‘張大直娘賊,怎敢如此無義!’

    陳六問道:“珍珠現在何處?”

    陶玉新說:“還在神龕內存放。”

    阮大一怔說:“張家小寶已然知曉珍珠藏在裏麵,兄弟何不換個地方藏?他若告訴張大,恐怕先把珍珠盜走!”

    陶玉新沉吟,分顧四人道:“實不相瞞,為了四位哥哥,為保全我等珍珠,小弟已殺了寶兒!”

    “如今我背負一條人命,出路隻有上山落草,這筆買賣做成,小弟遠走他鄉!”

    “兄弟真是大丈夫!”

    阮大刮目相看,其他三人各個出口稱讚。

    阮三說:“兄弟辦的利落。他想害我等,我等便先下手為強。”

    “哥哥,不如今夜就宰殺了張家三口,叫他們一家去下麵團圓。”

    “我等與陶兄弟同做好漢,尋個地方落草,不比窩在此地暢快。”

    阮大被說動,見陳家兩兄弟點頭,說聲‘好’:“今晚就一不做二不休,先殺死張大,再受用他妻妹一番。”

    “明日一把火燒了他家,    我等離開此地。”

    陶玉新聽此,心中寬闊不少,轉望村口道:“買主幾時來?”

    四人齊頭瞭望,正見劉彥主仆騎驢而來,

    阮三手指說:“來了!”

    陶玉新眼望,跟著阮大四人前去相迎。

    阿九先他們一步去接公子,將五人剛才所談和先前聽來的精簡轉述。

    劉彥聞聽思量,靈犀相通說:“要盡快通知官家捉拿,不然又添三條人命。”

    “你先去祠堂一查,看珍珠可在神龕,後回客棧告訴白文君。”

    阿九領喏便去村東祠堂。

    劉彥下驢,與迎來的阮大抱拳寒暄,隨眾人引路去到張家。

    祠堂內,阿九飄進神龕,不但找到陶生所藏珍珠,亦看見張寶兒死屍倒在裏麵。

    她轉身要走,一隻小手忽從神龕牌位伸出,抓住衣裳‘叫姐姐’。

    換做常人,此時怕要嚇煞,阿九反手把他揪出來,正是寶兒鬼魂。

    寶兒哭問:“姐姐,我是不是死了?”

    阿九把他帶下神龕,吹一口香火氣與其護魂,說:“你確是已死,但殺你之人將被捉拿,你就此處哪也別去。”

    “若見官差來,你便告訴他們珍珠藏在何處。”

    “他們見珍珠後,自然也看到你的屍首,你便得以安葬。”

    寶兒受香火裹身,鬼魂安定下來,點點頭說‘我記下了’。

    阿九不做多留,飄出祠堂便飛往臨海城。

    張家堂屋,酒菜滿桌,香氣四溢。

    劉彥落座上賓席位,門外李氏和小姑子偷著打量,小聲說話。

    “此相公相貌堂堂,好生氣度不凡,必是大官人!”

    “確比陶相公有氣度。”

    劉彥掃見大小婦人門外說話,問阮大:“門外可是張大嫂?”

    阮大伴看笑道:“正是大哥之妻。嫂子何不進來吃杯酒,與相公敬上一敬?”

    李氏快步進去,欠身一禮,挑眉弄色說:“大官人有禮。”

    劉彥近看婦人:“嫂子好妍姿,這等容貌,鄉野少見。今年貴庚?”

    李氏提壺斟酒說:“奴家二十四,大官人請吃酒。”

    劉彥接杯,卻被這婦人挑逗手心,同桌五人看在眼中。

    陶玉新起身把門遮掩一半,擋住劉彥這邊席位。

    李氏趁著光暗,順勢軟入懷中,坐在劉彥腿上道:“大官人可有憐奴之心?”

    劉彥失笑,大概知道這婦人何等水性,把杯中酒喂給她,分顧眾人說:“張大哥知道,隻怕我要吃上一柴刀。”

    李氏飲下水酒,歡喜道:“大官人不必怕,奴家自有待客之道,他管不著。這幾位兄弟知曉。”

    五人紛紛附和,笑著撮合他們。

    劉彥耳聽眾言,與李氏逢場作戲,連喂她三杯酒,吃的這婦人春心蕩漾。

    “嫂子且容我與諸位飲幾杯,再去品嚐嫂子佳釀。”

    “那奴家便在後院沐浴更衣,等大官人。”

    李氏笑顏起身,拉開半扇門出去,叫上小姑子回後院。

    屋內眾人舉杯相敬,歡談暢飲,又叫來張大一同吃喝。

    一轉眼酒過三巡,時至正午。

    阿九飄入堂屋,暗與公子說:“緝捕公人已出城。”

    劉彥聽後,麵帶微醺起身道:“小可出去方便,諸位且飲。”

    阮大五人各有猜想,都以為他去會李氏,紛紛指路說‘茅房在後院’,後拉著張大推杯換盞。

    劉彥笑著顧首,背袖走出門。

    樹下水磨邊,劉平見公子出來,解開毛驢繩索,快步跟著出村。

    主仆三人一驢來到昨夜岔口上。

    見三匹快馬打頭、一眾公人在後,直奔進村的東南岔路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