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畫符失敗(文末有“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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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曠的地穴溶洞中,鍾乳石從頭頂垂下,清澈的水珠滴進坑底的水窪,發出清越的聲響。

    四周岩壁上,散發著熒光的苔癬將溶洞照亮。

    因驚嚇過度而陷入昏迷的陳棋緩緩醒來,隨後,他仿佛是想起了什麽,雙眼猛然瞪大,雙腳蹬地,連滾帶爬的躲到一根鍾乳石柱背後,滿臉驚恐地看向遠處的石墩。

    隻見其上盤坐著一具身穿彩裙女子。

    女子懷裏抱著白玉琵琶,頭顱如同一朵綻開後枯萎的花朵,暗黃腐壞的腦髓像是長時間放置後腐爛流水的黃桃,三株已經枯萎的植株根係死死附著其上。

    “呼——吸——呼——吸——”

    少年陳棋呼吸急促而粗重,對著那彩裙女子體喊道:

    “師傅?師傅?師傅?”

    連續喊了三聲皆無回應,又躲著觀察了一會兒,也沒發現她有什麽動靜。

    “死了嗎?”

    “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應該死了吧!”

    他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腦勺,用僅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低聲嘀咕完,便壯著膽子打算逃離這地穴溶洞。

    可是當他走出三步,卻又突然停了下來。

    抬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腦勺,回頭看向那具詭異的彩裙女屍,確切的說是她懷中抱著的白玉琵琶。

    “既然人都死了,那我作為徒弟……”

    忽然滋生的貪念如同盛夏時節的野草,很快便取代了心底的恐懼與想要離開逃離的迫切,而是轉身步履輕緩的向著石墩上的彩裙女屍靠近。

    三丈,兩丈,一丈,……

    距離越靠越近,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繚繞不散。

    陳棋不由得屏住呼吸,小聲呼喚著“師傅,師傅”,同時將手伸向彩裙女屍的懷中,握住琵琶,緩緩抽了出來。

    轟——

    白玉琵琶離身後,彩裙女屍像是失去支撐,直接坍塌成一團。

    彩裙裹著腐爛的血肉,綠色的膿血浸透了裙裳,流淌出來。

    陳棋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腳趴手軟,跌坐地上後連滾帶爬的逃到三丈之外,便是連白玉琵琶都不顧了。

    “呼——呼——呼——”

    坐在地上的陳棋喘息如牛,看著石墩上坍塌成腐肉膿血的彩裙女屍,眼眸中依舊充斥著尚未散去的恐懼。

    都變成這樣了,看來那個將他從陳家山城強行虜來的魔頭是真的死了。

    “媽的,死了還要嚇唬我!”

    他咬牙切齒,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怨恨,抬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後腦勺,起身跑向那把白玉琵琶,撿起來後頭也不回的向著地穴溶洞出口狂奔而去。

    ……

    ……

    而另一邊。

    陸梧從玲瓏山返回了郡城,關於玲瓏山中有座吳家聖人祠廟的事情,他並沒有宣揚出去。

    一個是他想宣揚也沒有宣揚的途徑,他交際圈實在太小。

    再一個就是,誰知道這是不是聖人的某個謀劃,他要是泄露出去,不就平白得罪了一個聖人?

    黎民百姓或許隻知道大燕國的皇帝姓姬,可武者們都知道,這大燕國,是天下十族的大燕國,是天下十聖的大燕國。

    所以這事兒自己知道就好,平時心中多點警惕,如果真是聖人臨近大限,要鬧什麽延壽的幺蛾子,自己及時帶人離開就是。

    現在自己的第一要務是修練,第二要務是探索佛門遺跡雀離浮屠。

    修練他每日勤耕不墜,沒什麽好說的。

    探索佛門遺跡他則計劃等將掠影和魚腸兩把飛檢徹底煉化,並製作一道“養劍符”,增加更多手牌後再出發。

    ……

    時間轉眼便過去了一月。

    暫居西、南兩處食樓的陸家人也都搬回了已經完工的陸府。

    新的陸府格局與原陸府格局大不相同。

    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陸梧的別院變得更大了,府中還多了一個幾乎占據半個新陸府麵積的三畝人工湖。

    聽陸忠介紹,這湖是托隋總督造的關係,請工造司能工巧匠打通了地下河而形成的,不需要擔水長時間會變臭。

    對此陸梧自然是滿意的,畢竟他的別院就在湖邊,院裏還修建了通往湖心釣魚亭的棧橋。

    當然了,除了居住環境改變了以外,修行方麵也有的進步。

    首先是《三昧真火五元結丹法》,靈氣滋養髒腑催生出的五元在三昧真火的灼燒下,越發的精純。

    掠影和魚腸兩把飛劍在他真元和神魂的灌注下,已經徹底煉化,並收入了雙瞳。

    至於養劍符的製作……

    ……

    “不行,還是不行,異種血不行!”

    手提毛筆的陸梧看著桌上莫名裂開符籙,搖頭歎息。

    這玩意兒需要混雜了大妖血的朱砂做墨,需要大妖皮毛做符。

    陸梧以異種心頭血代替,以百年桃木做符根本不行。

    如今這方天地,仙佛匿跡,妖魔不顯,鬼神無蹤,叫他上哪裏去找大妖血?

    看著還剩大半瓶的異種心頭血,陸梧輕歎一聲“算了”,便以真元將其封存收撿,打算以後賞賜給有天賦的後輩子弟。

    “老爺。”

    阿秀從屏風後饒了進來,

    “陸管家求見。”

    “嗯,叫他進來吧。”

    陸梧放下手裏的毛筆,轉身走到了屋子中間的矮桌上邊坐下。

    阿秀很快就領著陸忠走了進來,見他頭發斑白,龍行虎步的樣子,看來身體應該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老奴拜見老爺!”

    陸忠站定後遠遠抱拳作揖。

    “忠伯,坐!”

    陸梧也不在說什麽無須多禮的話,因為這固執的小老頭根本不聽。

    而他不聽,他下麵的那些人就更加的“不聽”了。

    陸忠行完禮,在陸梧對麵坐下。

    旁邊的阿秀分別為兩人倒了一杯茶水,然後退到了一旁。

    “忠伯,我聽人說你又開始接管陸家的大小事務了?”

    陸梧隨口問了一句,真就隨口問的。

    然而這話聽在陸忠的耳朵裏,卻嚇得他趕緊後退跪地,

    “老爺恕罪,老奴隻是見青平在處理某些事情上並不得當,想要替他消弭掉前些時日留下的隱患,老奴並無二心,老爺明察。”

    看著老管家,陸梧當真是無語給無語他媽開門。

    似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無論是曾經忠誠於他的,還是輕視於他的,如今在他的麵前,都變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