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尤其是這一雙眼睛…最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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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的這一句嘟囔,倒是讓盛寶齡聽見了。
盛寶齡尾音微挑,嗯了一聲,看向蒹葭,“怎麽?”
蒹葭一愣,急忙搖頭,“沒。”
總不能讓娘娘知道自己在想這些有關裴大人的事。
盛寶齡今夜情緒明顯極好,大抵是因為逛了街市,吃了想吃的東西,這會兒也樂得和蒹葭說上兩句玩笑,“那哀家方才,怎麽聽見,你在說誰生得好看?”
蒹葭頓時如鯁在喉。
盛寶黛和裴婉的目光頓時都轉向了蒹葭,雖沒聽清蒹葭方才說了什麽,可這會兒聽盛寶齡的話,頓時也好奇了。
一時間,三道目光齊刷刷落在蒹葭身上,蒹葭“……”
片刻後,她道,“回太後娘娘話,奴婢是在說,裴大姑娘生得好看。”
這裴姑娘和裴大人,那是嫡親兄妹,生得自然是有幾分相像,自己說是裴姑娘,自然也是在說裴大人,如此,也不算是扯謊。
裴婉笑了一聲。
盛寶齡倒是真轉過頭去看裴婉,看了兩眼後,她紅唇微揚,嗓音溫柔,“是好看。”
完全沒有料到盛寶齡會突然這麽說,裴婉頓時臉熱。
盛寶齡笑意微深,視線落在那雙眉眼上,久久沒有移開,“尤其是這一雙眼睛……最為好看。”
聽盛寶齡這麽誇,蒹葭不由仔細的看了看裴婉的那一雙眼睛,她發現,裴大姑娘的這一雙眼睛,和裴大人極為相似,得有分像。
她狐疑的看向盛寶齡,卻見盛寶齡隻是垂眸喝著湯,唇邊卻一直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娘娘這到底是在誇裴大姑娘,還是在誇裴大人?
…
這日,宮中明顯忙碌,尤其是蒹葭,從一早,便一直在禦花園之間往返,隻因宮中設小宴,前幾日入宮的貴女,今日都要出席。
皇上和靜王以及幾位朝中重臣也都會在。
雖隔著屏風,不會見著人,可到底是頭一次麵聖,無論是衝著官家來的,還是衝著靜王,誰人不緊張。
十幾位貴女,從起身,便沐浴梳妝,又是挑衣裳,嚴正以待。
盛寶齡發現,本應該對此事無意的盛寶黛,今日也反常。
三人品茶說話,盛寶齡目光在盛寶黛身上停留了許久。
她眉頭蹙了蹙,既然寶黛無意進宮,今日會出席宴席的朝中大臣,大多都有家世,且,寶黛也不可能知道誰會來,那便隻能是除了皇帝外的另外一人。
靜王。
盛寶黛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收緊,一顆心在撲通撲通亂跳,有期待和緊張。
許久未見,不知道如今他是如何模樣,是不是還和從前那般?
少女懷春,眉目含羞。
此時,她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已被盛寶齡看穿了,半點不剩。
盛寶齡心裏微微歎氣,她竟不知寶黛是何時對靜王起了這般心思。
若是旁人倒好,可若是靜王,怕是難。
小皇帝自然不會讓盛家女,嫁作靜王妃。
且不論這些,若是寶黛真成了靜王妃,小皇帝便該對盛家起疑心了。
父親也絕不會坐看這種情況發生,她這心思,倒是藏得極好,否則,今日也不會出現在宮裏頭了。
而此時,禦書房。
小皇帝身邊的內侍匆匆從書房中離開,往另外一條僻靜的宮中小道離開。
一直到深處,才與另外一道身影碰麵,見四周無人,這才從對方手裏接過了什麽,急忙收了起來。
兩人不知在說些什麽,那人離開後,那內侍卻沒有急著走,等了好一會,一個宮人匆匆往這而來,神態顯然有些緊張。
不一會,便匆匆離開了。
…
秋衣匆匆進了慈寧殿,垂頭,附在盛寶齡身側,耳語。
盛寶齡目光微深,唇瓣抿了抿,“那宮女是哪個宮的?”
秋衣“奴婢記得,那是前幾日撥到金家姑娘身邊伺候的。”
“繼續盯著。”盛寶齡微微頷首,抬手示意她退下。
秋衣“是。”
盛寶齡麵色平淡,心裏頭卻已明了,大概知道,小皇帝今日要做什麽了。
“你說官家,可是想好了?”
蒹葭笑笑,“那金姑娘也合適。”
金閣老早已淡出朝堂,待金姑娘出嫁,也要返鄉了。
於官家而言,這位金姑娘,做這靜王妃,最合適不過了。
隻是此舉,怕是真真得罪了金家,雖金家敢怒不敢言,可這根刺,算是在那了。
其實,這樣,於娘娘而言,百利而無一弊。
盛寶齡神色淡淡,半晌才反問了一句,“是嗎?”
“可哀家怎麽覺得,這金家姑娘,倒是適合留在這宮中。”
蒹葭一怔,動作一頓。
盛寶齡笑笑,“靜王粗人一個,靜王府也簡陋了些,還是這宮中風水養人,最是適合這嬌養的美人。”
蒹葭心裏卻明白盛寶齡的想法和打算了,也不多言,隻是從首飾盒中,挑了一對穩重卻不顯老氣的步搖,“娘娘,這對可好?”
看著鏡中的主子,蒹葭有時會在想,若是當年,姑娘不進宮,如今又在做什麽。
可無論是做什麽,總歸是不會像現在這般,在這後宮裏頭,一邊防著暗算,一邊同那些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手段過招。
盛寶齡垂眸看了一眼,微微頷首,“就這對罷。”
“再怎麽挑,也隻是戴在耳朵上,又不是那些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也不招人瞧。”
便也就是自己,瞧著過眼,便是了。
蒹葭欲言又止。
想說,今日裴大人會在,可話到嘴邊時,又給咽下去了。
就算裴大人在,也與娘娘無關,不是嗎?
君,臣,身份已是分明。
想了想,她道,“娘娘也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奴婢便愛瞧。”
說著,將那對耳墜給盛寶齡戴上了。
盛寶齡微微側頭,看著掛著耳垂處的墜子,笑笑,“也隻有你愛瞧了。”
蒹葭臉上笑,心裏頭卻在想,她家娘娘生得美,總會有人愛瞧的。
…
宴席不算大,卻是處處周到。
中間隔著屏風,左邊男席,不過幾位,右邊女席,不同顏色的衣裳,花雖未開,卻已是百花豔。
席中的姑娘們悄悄的打量著,張望著,卻又不敢太過張揚,細微的小動作,生怕被人瞧了去,招了笑話。
盛寶齡被蒹葭扶著,坐上高座。
剛坐下時,她便瞥見幾道穿著公服的身影入席,紫色的那道行於中間位置,步履不快不慢,神色清淡,便是聽著旁側人耳語些什麽,身形也不曾傾斜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