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兄長和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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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寶黛心中緊張,聽著靜王的聲音,一顆心在忐忑,她甚至不敢抬起臉去看一眼。

    隻覺那聲音,像有穿透力一般,穿透了身體,在心口處響徹,“砰”“砰”一聲跟著一聲。

    盛寶齡餘光看向盛寶黛,見一向性子膽大,性子直爽還有些小任性的盛寶黛這會兒卻垂下了臉,衣袖下的手還攥了攥衣袖口,顯然有些緊張。

    女兒家的嬌態,都在這會兒顯露了。

    靜王看向盛寶齡,見旁側還有人,一人是裴家的,他有些印象,另外一人,有些眼熟,卻是想不起來了。

    原本住宮中的貴女,宴席當日便已經陸續出宮回各府了,這兩人還留在宮中,隻能是盛寶齡留了下來。

    旁邊那個大約是盛家的姑娘,從前或許見過,所以這會兒才覺得眼熟。

    可另外一個人,裴家的大姑娘,裴辭的嫡親妹妹。

    靜王是知道的,這裴婉和威遠侯府的沈從安有婚約在身,此番進宮又是為何?

    若單單是進宮陪太後,那麽多大臣之女,還有盛家的在,何至於到裴家頭上。

    盛寶齡何時開始,與裴家這般親近了?

    一旁的蒹葭上了茶,侯在旁側,看見靜王視線在裴家姑娘身上停留了片刻時,心裏是有些慌的,

    說些真話,其實也沒什麽,可若心多了,扯上旁的,裴家這姑娘是裴辭的妹妹,兄妹倆又長得像。

    娘娘留誰在身邊不好,偏偏留了個有婚約在身的,還是裴大人的妹妹,

    這怎麽看,都好似有些私心在。

    可蒹葭不知道的是,靜王哪怕察覺得再多,卻也不會想到她所想的的那些上去。

    最多隻能想到,盛寶齡與裴辭親近,是為了裴辭在朝中手裏的權勢。

    盛寶齡目光深沉,落在底下靜王身上,“你年紀也不小了,在京這些日子,可有瞧上哪家姑娘?”

    靜王微微一怔,諸如此類的話,在皇帝那聽了,在太妃處聽了,可在這慈寧殿,他卻是料想不到會在盛寶齡這裏再聽上一回。

    片刻,他神色如常,應聲道,“承蒙太後娘娘關懷,微臣還未有成家之意。”

    旁側的裴婉卻是聽著古怪,這靜王怎的隻喊太後娘娘,卻不同小皇帝一般喊上一聲母後?

    有些奇怪。

    盛寶黛原本還算能冷靜,可這會兒聽見盛寶齡開口問靜王有關婚事之事,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懸在空中,不上不下的。

    而好在靜王所說,並沒有成家之意。

    盛寶黛頓時鬆了口氣,可她的反應,卻明顯的連旁邊的裴婉都能察覺。

    裴婉不傻,心思更是敏銳,盛寶黛的反應,隻能說明一點,她心悅靜王。

    …

    過了一日,便要回裴府了。

    當天傍晚,同盛寶齡說了些話,剛起身準備離開的裴婉,看見蒹葭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個木盒,從裏頭取出了香丸,置於香爐中。

    她目光一怔,視線緊緊的鎖在那木盒子上。

    她不會記錯的,她就在兄長那裏見到過這個木盒子,這種樣式的盒子,隻會有這麽一個,因為這是兄長親手所製。

    也是因此,後來丟了時,府中上下人都在找,可最後也沒找著。

    可為什麽當年不見了的東西,如此卻會出現在宮裏頭,在慈寧殿裏,在這宮女手中。

    這,又和盛寶齡有什麽關係?

    裴府的東西,流傳到宮裏頭,怎麽想,都匪夷所思。

    此時的裴婉心裏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隻怕東西從來就沒有丟失,而是被兄長送了人,而究竟為什麽要裝作丟失,或許是因為對方身份。

    這麽一想,她整個人都仿佛遭雷劈過一般,什麽知覺都沒了。

    又想到自己進宮,得了盛寶齡這麽多照顧,還有盛寶齡那句眼睛好看的話……

    從前,在家中,她聽得最多的,便是自己的這一雙眼睛長得極為像裴辭。

    若是當時,盛寶齡透過自己的這一雙眼睛,看見的並不是裴婉,而是兄長的話,那誇的便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兄長。

    她又那麽照顧自己,隻怕也是因為兄長。

    當朝太後,為何要那般關心一個臣子的身體,又為何要去照顧臣子的妹妹?

    裴婉的手無意識的摳弄著掌心,指甲掐得掌心肉疼了,也毫無所覺。

    滿腦子都是疑問。

    難道……兄長和太後娘娘,有私……情?

    帶著這個猜測想法的裴婉,回了裴府,剛進裴府門,便被馬夫喚住了。

    車府將那日自己所見,一五一十的悉數全交代了,大人進宮時分明手裏什麽東西也沒有,可出宮時,手裏卻揣著了個暖爐,手都被燙紅了一大片,卻誰也不讓碰。

    裴婉的臉色,更是詭異了。

    又是宮裏。

    等等……

    上回兄長從香房裏頭取出來的那盒香丸,不是送了盛朗嗎?

    那時,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而皇兄這麽多年了都未成親,生個一兒半女的,莫非,他與盛朗?

    這一刻,裴婉突然覺得,如果是太後娘娘,倒也能接受了。

    其實無論是誰,那張臉,都長得一樣。

    她歎了歎氣,覺得自己好似背負了什麽原本不需要背負的,沉重的邁開了步子,往後院走去。

    而此時,裴辭從院中出來的時,看見裴婉,沉聲喚了一句,“婉兒。”

    裴婉原本聽見腳步聲就準備跑了,卻還是慢了一步,當裴辭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腳步隻得停了下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臉上的笑容,轉過身,麵對裴辭,“兄長今日也在府裏頭啊?”

    裴辭行至她身邊,身上端著的,是兄長的架子,聲音低沉,“我若不在此,又該在何處?”

    裴婉頓時尷尬笑笑,便想從他旁邊過去,回自己院子。

    可她剛你邁開步子,那道帶著冷意的聲音,便又一次響起,隻是這一次說的話,問的話,意思,卻是讓人心驚。

    裴辭:“太後前日病了?”

    問出這話時,他目光定定落在眼前的裴婉身上,視線交匯時,神態自若,可隻有那顆隱藏在胸腔處的心,才知道他的言行舉止又是為了誰。

    這般冷靜自持,又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