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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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蒹葭狐疑的還想再翻看那冊子瞧,盛寶齡卻攥在手裏。

    想起那道白色身影……

    盛寶齡嘴角彎了彎,將冊子合上了,在蒹葭的目光注視下,將冊子塞進了書箱裏,含糊不清道,“可能是誰瞧我字寫得磕磣,好心送字帖讓我練呢。”

    若是有人相贈,那也隻能大公子的這幾位好友了,可都是外男啊……

    姑娘這般收了,實在不合適,若是被旁人發現了,怕是要惹出非議。

    蒹葭還想說些什麽,可盛寶齡臉上卻掛著笑。

    盛寶齡“這番心意可不能辜負。”

    蒹葭隻得將原本想說的話憋了回去,興許姑娘真能將字練好。

    這一日,盛寶齡時不時都盯著書箱瞧,有時又往屏風瞧,好似在透過屏風看著誰,她嘴角彎著,指尖一下一下摸著自己的臉頰,看著那道模糊的身影,有些失神。

    突然,周遭的一切都開始模糊不清,她耳邊響起了蒹葭的呼喚聲……

    “娘娘?”

    “娘娘?”

    盛寶齡想要睜開眼睛,可總覺得眼皮沉重,怎麽費勁,卻都睜不開。

    見盛寶齡不醒,臉色異常,蒹葭不放心的探手碰了碰她的臉頰,一手滾燙,臉色頓時變了,忙聲吩咐,

    “快!快請太醫……”

    當夜,慈寧殿進進出出腳步聲亂作一團。

    內侍將太後病了的消息傳到小皇帝處時,小皇帝正翻看著桌上,先帝留下的畫作,其中一幅極為好看,還蓋了私印,穿著一身粉色衣裙,神態嬌憨,女兒家笑著。

    任誰見了,都無法將畫卷上的人同現如今的當朝太後聯想起來。

    小皇帝將畫卷卷起收回了匣子中,這才起身,往慈寧殿方向去。

    小皇帝神色擔憂,在殿外來回踱步,時不時看向裏頭你,這一幕落在好些宮人眼裏,不由在心裏感歎,陛下和太後娘娘,不是母子卻勝似親母子啊。

    尋常人家哪有這般關懷母親的繼子。

    何況此人還是當今聖上。

    過了好一會,太醫才出來了,見了小皇帝便要行禮,卻被小皇帝虛扶了一把。

    小皇帝急忙問,“太後如何?”

    太醫“回陛下,太後娘娘感染了風寒,微臣已命人前去煎了退熱的湯藥,退了熱,便無大礙。”

    小皇帝心裏卻掠過一絲可惜。

    若是病重一場,就這麽隨父皇走了去……

    盛寶齡感染風寒的消息,一下子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次日上朝時,未見太後,底下有臣子疑惑,待到下了朝,才知,原來是昨日感染了風寒,因此今日才未上朝。

    “這太後娘娘,怎的昨日還好好的,昨夜便病了?”

    有朝臣隨口嘀咕了一句。

    行於後頭的裴辭卻是步子一頓,有關的議論之聲,盡數落於耳中。

    她病了。

    同僚見狀,停下來問道,“裴大人,怎麽了?”

    裴辭斂了斂心神思緒,抬步跟上。

    而此時,慈寧殿。

    燒了一夜的盛寶齡終於退熱,腦袋也沒有暈疼得像昨日那般厲害,她靠在床上,喝著湯藥,苦澀。

    一整晚下去,她卻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倒是一旁拿了蜜餞的蒹葭,都沒來得及將蜜餞遞過去,便見盛寶齡已經用帕子拭了嘴,看向了自己。

    “昨日官家來了?”

    盛寶齡問著,心裏頭卻已經有了猜測。

    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他自然該在自己這裏,演上一出孝子的戲,供旁人看著。

    蒹葭應聲,“回娘娘話,陛下昨夜確實來了,待了一個半時辰才走的。”

    現在這宮裏頭,都是誇陛下孝心的,這會兒,再過會兒,怕是要傳到宮外頭去了。

    而事實正如盛寶齡所猜測的一般,在小皇帝的有意操作下,孝心美名不過半日,便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太後病了,陛下守於身側,一夜未眠。

    聽到傳言的裴婉,都忍不住在心裏頭嘀咕這小皇帝年紀不大,倒是挺會算計人,城府極深啊。

    這皇家果真便沒有一個簡單的。

    連帶著金家女在內,一共三人,被封為昭容,修儀,貴儀,留在了宮中。

    聖旨下達,宮裏頭添了新主子,也算喜事一樁,便是靜王妃,遲遲未定,眼看著靜王有意回京,太妃挽留不住,急得想到盛寶齡麵前去說上幾句。

    唯恐靜王真回了幾年不得見上一麵的蠻荒之地。

    可盛寶齡病著,自然是誰也不見。

    這會兒,慈寧殿裏頭,裴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殷勤的給盛寶齡剝果子,一邊道,“金覓蘭如今成了貴儀,走路鼻孔都朝天了,”

    想起早個兒的時候,遇上金覓蘭。

    她無意同金覓蘭搭話,可金覓蘭卻好似上趕著找罵,往她們這邊過來,一顰一笑,言行舉止都仿佛有了那麽一絲宮中主子的氣勢,鼻孔朝天,逢人便笑,似乎怕旁的人不知,如今她已經貴為貴儀。

    裴婉說話直接,盛寶齡聽著也覺得舒服,接連吃了幾顆果子,才笑道,“理她作甚,也隻是貴儀了。”

    金家要的,是正宮皇後,可如今卻隻是小小一個貴儀。

    小皇帝心裏頭記著金覓蘭算計一事,自然不會與她親近,人雖是範太後養大的,盛寶齡也照顧了些許時日,對小皇帝的性子也算了解個七八分。

    便是再過個幾年,也隻能是貴儀,再不能往上了。

    裴婉眨了眨眼,她不知金覓蘭宴席上算計一事,這會兒自然是沒聽明白盛寶齡話中的意思。

    盛寶黛清楚盛寶齡的性子,這會兒聽見盛寶齡這般說,微微有些詫異。

    姐姐,可是在替裴家出氣?

    盛寶齡卻是看向盛寶黛,寶黛到了年紀,此番進宮,家中是想將她留在宮裏頭,可這會兒,因著自己的緣故,自然不可能。

    如此,待她出了宮,婚事也該考慮了。

    雖可能晚了些,可若能尋得個好人家,也是益事一樁。

    隻是她對靜王的心思……

    靜王若當真娶妻,卻也是與寶黛無緣。

    既無緣,這心思,還是早些斷了的好。

    …

    靜王入宮,聽聞太後身體抱恙,前來請安。

    盛寶黛站在盛寶齡身旁,手心冒汗,有些緊張的攥了攥袖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