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小氣盛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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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辭不語,盛寶齡不言,反倒是蒹葭一個人在旁邊,什麽都在想,心裏頭想到的,遠遠比她肉眼此刻看到的還要精彩。

    盛寶齡看了裴辭好一會,見他也不說話,方才問的,也不答,便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了。

    這若是再問下去,裴辭反問回來,自己還不知要怎麽回應。

    很快,馬車便停在了酒樓門口,盛寶齡戴好了帷帽起身,已經率先下了馬車的蒹葭剛要掀開車簾伸手要去扶自家娘娘時,卻見一旁的裴辭先伸出了手。

    蒹葭頓時一愣,垂在手側的手,一下子便顯得多餘。

    盛寶齡猶豫了一會,還是將手搭了上去,動作輕輕,不敢觸碰到太多位置,隻是搭載裴辭的胳膊手腕處,被衣服的料子隔著,倒也不算逾矩。

    三人從進了酒樓,上了雅間,盛寶齡突然問裴辭,“兄長為何要我在此處等?”

    在盛府,不是更方便?

    在外頭,便是要出來,也多少是個麻煩。

    本以為裴辭大概也是不知道。便也就是這麽隨口一問,豈料,裴辭卻是認認真真答道。

    “想來是子陽見你在府中不自在。”

    不自在……自己不自在些什麽,不言而喻。

    盛寶齡愣了一下,兄長一向心大,若是無旁人提醒,他又豈會注意到這些。

    可剛用過午膳,盛寶黛便被二房的拉走了,蒹葭也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根本沒有機會。

    府中的都是盛府的下人,又豈敢嚼舌根。

    這般排除之下,這個在提醒盛鞏的人,便隻能是眼前的裴辭了,他一向心細。

    如此來說,在後門處安排馬車和人,倒也是意料之中了。

    盛寶齡“多謝。”

    裴辭淡笑不語。

    一旁的蒹葭卻是聽得滿頭霧水,怎麽娘娘和裴大人之間說的話,好似上了鎖似的,方才還在說著大公子,轉過頭,便在道謝。

    蒹葭頓時覺得,自己先前,在宮裏頭扮作娘娘的時候,必然錯過了什麽,如今,才會聽著這麽些話,卻愣是沒聽明白。

    菜肴陸續上齊,卻無人動筷。

    盛寶齡和裴辭同桌而坐,隻是之間的卻隔了個位置,就在碗裏的湯快要涼卻的時候,盛鞏終於來了。

    大步進了雅間,反手便將門給甩上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臉色看起來步太好,好似方才和什麽人爭吵過似的,這會兒,脖子還是有些紅。

    盛寶齡眉頭蹙了蹙,起身走過去,掏出了帕子,遞給了盛鞏,示意他擦汗,冷靜冷靜。

    待盛鞏冷靜了下來,才問,“兄長這是怎麽了?”

    剛從盛府同盛大人吵了一番的盛鞏,這會兒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

    看著眼前關心自己的妹妹,他原本被父親方才那番無情言論涼透了的心,這會兒又湧起一絲暖意。

    “委屈你了,是大哥沒有注意到這些,旁人說的話,做的什麽事,不必管。”

    盛鞏一邊說著,也不顧雅間裏頭是不是還有旁人在,拿出了今早去取回來的生辰禮,遞給了盛寶齡,“你隻管記得,大哥就一直是你大哥,父親老糊塗了,這盛府將來也是大哥管,想什麽時候回來便什麽時候回來,不想見他們,就不見。”

    “你是當朝太後,在盛府,也沒得誰能給你擺臉色,便是父親也是不行的。”

    盛鞏的這番話說的,就差直接把“你隻管橫著走”六個大字寫在臉上給盛寶齡看了。

    身後的裴辭薄唇微微勾了勾,這倒是盛鞏的性子能說出來的話。

    盛寶齡這會兒哪裏還不清楚,隻怕方才,兄長是同父親為自己的事吵了一番,這才出來的。

    想來父親定然說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兄長不樂意聽的話,方才來時的臉色才那般難看。

    盛寶齡微微點頭,忍不住笑,“兄長這話,若是讓那幾個老古板聽了,怕是要說上幾句不孝。”

    原本還有些煽情的盛鞏,這會兒直接被盛寶齡這麽兩句話說的,半聲吭不來了。

    這時,他才注意到,後邊還有個裴辭。

    他低聲問了盛寶齡一句,“銀兩可付過了?”

    盛寶齡目光摻了些許茫然,還沒吃,付什麽銀子?

    “還未。”

    盛鞏好似防備著什麽人似的,同盛寶齡低聲道,“等會付銀子,便說你也未帶銀兩。”

    他已經被裴辭這般好幾次了,說什麽,這一回,總該是要讓裴辭來付這個銀子了。

    方才還有些茫然的盛寶齡,這會兒聽盛鞏這麽暗示,哪裏還有什麽不懂。

    這是想讓裴辭付銀子。

    盛寶齡“……”她明明記得兄長最是好客,這平日裏光是宴請友客的花銷便不少了。

    怎的這會兒,對著關係最是好的裴辭,卻是小氣起來了?

    看著盛寶齡的表情,盛鞏幾乎能想到,這個什麽也不知情的妹妹,怕不是覺得自己小氣吧?

    他當即解釋,是裴辭幾次說請客卻都不付銀錢,他這回便是要治治裴辭的。

    盛寶齡轉過身時,看了裴辭幾眼,卻難以想象,盛鞏嘴裏的那個人,和眼前這個裴辭,是同一個人。

    盛鞏絲毫沒有說了裴辭短處的心虛,提了提袍子,便一屁股坐下來,坐在原本盛寶齡坐著的位置,同裴辭之間隔了一個位置。

    這一坐,直接將難題給了盛寶齡。

    她這若是坐到了盛鞏的另外一邊,豈不是兄妹倆都在疏遠裴辭,中間隔著那麽一個大空位,怎麽瞧著都奇怪。

    難免膈應人。

    兩難之下,盛寶齡還是坐到了裴辭和盛鞏之間。

    在兄妹倆都瞧不見的角度,裴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嘴角卻微微彎起了弧度。

    顯然對盛鞏的這個位置,甚是滿意。

    盛鞏隻是想離裴辭遠一些,膈應膈應他,哪裏能想到,卻在無形之中,全了裴辭所思所願。

    三人用膳,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氣氛雖算不上火熱,卻是安靜舒服,比在盛府時要讓人舒心得多。

    盛寶齡本就在盛府時興致不高,自然沒吃什麽,這會兒,對著裴辭這麽一張臉,倒是莫名的食欲大漲。

    她左右兩邊的人,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舒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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