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裴辭送盛寶齡生辰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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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用膳,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氣氛雖算不上火熱,卻是安靜舒服,比在盛府時要讓人舒心得多。

    盛寶齡本就在盛府時興致不高,自然沒吃什麽,這會兒,對著裴辭這麽一張臉,倒是莫名的食欲大漲。

    她左右兩邊的人,看著這一幕,心裏一陣舒坦。

    小半個時辰下來,盛寶齡都吃著兩人說著朝中之事,倒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若是坐在兩人之間的是別的姑娘,這會兒隻怕是插不上話,要早早離席了去,可這會兒坐著的,卻是盛寶齡。

    縱使她緘默不言,二人說到有分歧之處時,還是會投以目光,問她想法。

    三人同桌吃這麽一頓飯,倒也實在是和諧。

    因著氣氛實在是太好,蒹葭不由有感而發,若是把裴大人換成小公子,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

    “聽聞盛朗要回京了?”裴辭突然問了一句,問時,目光卻是投向旁側的盛寶齡。

    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隨即便移開了目光,好似就隻是隨口一問。

    可盛寶齡卻知道,他這是在提醒自己,盛朗回來了,她再出宮,便是再不能用盛朗的身份了。

    盛鞏隻知盛寶齡便是去年用著盛朗的身份,去過一段時間裴家私塾,卻不知她今年,又借著盛朗的身份,私底下又去了裴家七八十來回。

    若是等盛朗回來了,盛寶齡再用著他的身份去裴家,遲早都會暴露。

    盛鞏微微頷首,“是要回來了,約莫著過幾日便到了。”

    “也不知這幾年未見,他這頭發,是不是長出來了。”

    想起弟弟幾年前禿著個腦袋的模樣,盛鞏就忍不住發笑。

    呆頭呆腦的,甚是可人,瞧著,比盛寶齡還要更像個小姑娘。

    盛寶齡皺了皺眉頭,差點忘記這事了,盛朗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

    一旁的蒹葭聽了,倒是鬆了口氣,她便總是擔心娘娘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如今小公子要回來了,這身份娘娘自然是不能再用,若是再出宮,也是不能再借著小公子的身份去裴家了。

    如此,遇上靜王的可能就大大降低,也不必那般提心吊膽了,多少都是一件好事。

    她心裏頭,可算是舒坦了。

    裴辭又看了盛寶齡兩眼,見她雖然麵色平靜,可那一雙眼睛,卻暴露了她的所思所想。

    似乎在可惜。

    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這一份可惜,是盛寶齡在為接下來的日子,再不能頻繁來裴府而感到可惜。

    盡管盛寶齡來裴府,大多時間,都是尋秦老學究去了。

    可剩餘的時間,卻都是在書房同自己說話。

    上回,還去了香房……

    想及香房,裴辭便聯想到那次在香房中,因著盛寶齡險些摔倒,從而意外碰上的那一點唇瓣接觸,頓時心裏頭湧起一股子火熱。

    事後到現在,兩人誰也沒有提起這件事,也沒有因為此事道歉諸如此類的。

    可隻有裴辭自己知道,私下裏,他吃著東西,處理著官場上的事,同旁人攀談,甚至是走在街道上,看見什麽熟悉與盛寶齡有關的街景,便都會想起那日在香房時的意外。

    有時在夢中,還反反複複夢到。

    隻是的夢裏的一切,要比那天更為大膽出格,而每一回醒來,心裏頭都是一陣失落,沒有來的空虛感。

    他想要的,總是要比原來的多得更多。

    盛寶齡垂下視線,慢條斯理的喝著碗中的湯,罷了,如此也好,私下裏,便不多與裴辭接觸了,以免自己這心思,將來哪一日再遮掩不住了,便難辦了。

    與兩人這滿腔的自個兒愁緒不同,盛鞏吃好喝好,肚皮鼓鼓囊囊的,還叫來了人,給帶了一份糕點,準備帶回府吃。

    就在結銀子時,盛鞏故作姿態的摸了摸自己,驚訝出聲,“呀!沒帶銀子!”

    盛寶齡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自己兄長這拙劣的表演。

    未待盛鞏繼續演下去,隻見裴辭看都沒看盛鞏一眼,掏出了荷包,從裏頭取了銀子。

    全程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猶豫,可見其為人大方。

    和盛鞏口中的那個小氣的當朝左相的形象,實在是大相徑庭,根本不似同一個人。

    盛鞏頓時眼角眯眯,果然必要時不能太老實,瞧,裝上一裝,裴辭焉能不付錢?

    看來這一招對付裴辭,還是有效的。

    付完銀錢,裴辭第一時間是看向了盛寶齡,好似這會兒一桌吃飯的,隻有盛寶齡了。

    “可要回宮了?”

    盛寶齡微微頷首,“出來好一會了,是該回去了。”

    此時的盛鞏甚至沒有察覺,裴辭對盛寶齡的不同。

    更是沒有意識到,這些話,本是該出自自己嘴巴才對,可這會兒,卻是讓裴辭給代勞了。

    他跟在兩人身後,一塊回了盛府後門,從裏頭進去,盛鞏剛想把盛寶齡給送出盛府大門,卻被下人給喚走了,說是盛大人有什麽要緊事要商議。

    盛鞏走後。盛寶齡和裴辭走在院中小道。

    裴辭猶豫間,將東西拿了出來,就著帕子包著,遞給了旁邊的盛寶齡,“之前你送了一塊印章,如今這枚,便當抵消了。

    從前是有聽說過,裴辭是一個不愛欠人東西,欠人人情的人,那時還未領略過,這會兒倒是親身領略了。

    她笑著從裴辭手裏接過來,接得極穩,卻沒有觸碰到裴辭的指尖皮膚。

    是一枚手感極好的玉製印章。

    小巧精致,帶在身上,最為合適了。

    隻是這手法瞧著,卻不像是汴京城裏有名的工匠能打磨出來了。

    之前為了做些東西,盛寶齡沒少研究這城裏頭的各種工匠的手法,以及品類。

    “多謝。”盛寶齡嘴角彎著,笑意一直便掛在嘴邊。

    將東西送出去之前,裴辭曾在裴府裏,甚至是從裴府到盛府,從盛府去到酒樓,又從酒樓回到盛府的這麽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麽送出手。

    盛寶齡會不會覺得奇怪。

    心裏頭又在打退堂鼓,隻因為,上輩子,他便曾在她生辰當日,送過一個類似的,卻被拒絕了,隻說心領了。

    他這裏頭,多少忐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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