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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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卻是委屈,“還不是你先踩的我!”

    眼看著兩人這是又要吵起來了,盛寶黛率先反應過來,當即喊人,將兩人帶走,回自己院中去。

    唯恐因著這兩個人,擾了這麽好的氣氛。

    一家子都在,說說笑笑的,平日裏都求不著的,又因著近來接二連三的事,她可太久沒在盛府中笑得這般歡快了。

    可不能叫這兩個不長眼的給攪和了。

    將盛寶琴兩人帶走後,周遭恢複安靜。

    盛寶黛見狀,哼哼兩聲,“也不看今日是什麽場合,也敢在這鬧。”

    盛鞏笑笑,看著盛寶黛,眼裏多了幾分對妹妹的寵溺。

    一旁的盛寶齡也笑了笑,“無妨。”

    今日盛朗在,旁的些個事,都不算什麽大事。

    一旁的盛鞏卻也覺得這兩人確實是沒規矩,平日便也就罷,今日卻就在眼前,若不叫人責罰嚴懲一番,傳出去了,還當他盛府的家教便是如此。

    盛鞏沉聲吩咐旁邊的下人,“去同二位大娘子說上一聲,兩位姑娘不知禮數,便罰在院中思過半個月。”

    下人領命便要離去,一旁向來不管家中事的盛朗卻突然道,“既是不知禮數,隻是禁足半個月又怎麽夠,總是要讓不知禮數規矩的人懂懂,以免將來鬧了嫡庶不分的笑話。”

    盛朗說這話時,神情倒是平靜,好似沒帶什麽情緒,就隻是心平靜和的在說一樁事。

    可又好似真的帶了些情緒在,仿佛在針對,可又分明看不出來。

    周圍的下人頓時驚訝的看向平日裏話少得都能數清多少個字的小公子,怎麽的今日卻突然對府中的二位姑娘這般針對?

    莫不是這二位姑娘在府中何時得罪過他?

    可再多的猜測和疑問,都無法從盛朗身上得到解答。

    盛朗說的嫡庶不分,府中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是在說三房的盛寶琴。

    三房大娘子是個明事理之人,可就是太過明事理,才會將庶女當成嫡女教養,在這府中,什麽都是嫡女的置辦。

    就連婚事,都是往與盛家交好的官場上的友交上挑,雖算不上什麽朝中一二品大員人家,可卻也是正妻,都是旁的人家庶女求不來的。

    旁的人家庶女,多數都落了一個被家中大娘子送往高官人家當妾室討好的境況,亦或是長得太好看的,便被嫁到什麽窮鄉僻囊之地。

    下半輩子都沒機會回到汴京。

    因此,這些婚事,若是落到旁人頭上,怕是都要笑醒。

    可盛寶琴卻挑來挑去,就是沒有一個滿意的,好似真將自己當成了家中嫡女,這汴京中的好兒郎都隨她挑似的。

    若非是有個盛寶齡在宮中,以至於盛家的姑娘,無論嫡庶,水漲船高,否則這盛寶琴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待著,哪至於在府中這般趾高氣揚呢。

    下人們平日裏都看不慣,這回見盛寶琴吃癟了,這心裏頭都暗暗的痛快著。

    聽見盛朗說了一句嫡庶不分的話,盛鞏下意識皺眉,想起之前也是聽府中人提過,三房的盛寶琴,平日裏都是跟著寶黛一樣的月銀份例。

    三房的也就這般慣著。

    實在沒點規矩。

    盛鞏看向盛朗,問,“那阿朗覺得該如何辦?”

    盛朗麵無表情,所言之語冷冷清清,好似自那地下閻羅殿上來的索命鬼似的,“不該有的,都該送回,不該肖想的,便該打斷。”

    盛鞏卻聽糊塗了。

    周遭的人也都聽得有些糊塗。

    這不該有的,都清楚是什麽,可這不該肖想的?

    是什麽?

    盛寶琴是肖想了什麽嗎?

    頓時,所有的視線都落到了盛朗的身上,怎麽感覺這小公子回府沒多久,成日裏明明就是在禪房中,也不見出來一兩次。

    可怎麽這府中的什麽人,什麽事,他都了如指掌似的。

    就拿這寶琴姑娘來說,可實在太邪門了。

    好似生了雙天眼似的,什麽都能瞧見。

    盛鞏雖不清楚弟弟在說什麽,可還是命下人去告知了二位大娘子。

    尤其是盛寶琴,扣了兩個月的月銀,連帶著先前的,領多了的月銀,也要悉數補回。

    一行人這才往廳子那邊走去。

    沿路,旁人在打量著盛朗,就連盛寶齡,也在看著盛朗。

    好似盛朗的身上有許多讓人想不明白的事。

    而盛朗自己卻是在想旁的事,所想之事,便是方才自己所提之事。

    不該肖想不該想之事。

    他所指的,是裴辭。

    盛寶琴一心進裴府,欲攀上裴辭,之後便會為了裴辭,幾次三番算計想要傷害盛寶齡。

    於盛朗而言,所有意圖傷害盛寶齡,亦或者是可能會傷害到盛寶齡的人,都要先行鏟除。

    與當一個聖人相比較,他隻想要護住想要護住的。

    這一次,他定要護住阿姐。

    阿姐想要什麽,他便為她爭來。

    她想要權勢,自己便相助她。

    她想要裴辭,自己便將裴辭給她綁來。

    隻要是阿姐想要的。

    盛朗的情緒再怎麽起伏,可表麵卻都波瀾不驚。

    但盛寶齡察覺到盛朗的情緒,兩人心緒相通,她問道,“阿朗,你怎麽了?”

    與前幾年相比較,她隱隱覺得,盛朗有些不同,性格變了,沒有從前那般鬆快,沉悶極了。

    可這種沉悶背後,又極為穩重。

    縱使常年在寺廟種,守著香火的熏陶,可也不至於將一個人的性子變化成這般。

    像是要經曆過什麽,最終才能沉澱至此。

    盛朗目光轉瞬即變,“沒有,阿姐,怎麽了?”

    再看向盛寶齡時,盛朗的眼神一下子平複了下來,不再似方才那般深沉。

    盛寶齡笑笑,“阿姐就是覺得你好像這次回來,有些心事。”

    她是姐姐,或許旁人感覺不出來,可她就隻是站在旁邊,盛朗的心情一點一點的變化,卻都能被她所察覺。

    旁邊的其他人卻都訝異,都說這龍鳳胎之間,心緒能相通,可從前都覺得邪門,難不成這是真的?

    可這小公子瞧著,也不像是有i心事的樣子,一顆心怕是都在鑽研佛法上了。

    將來指不定就要遁入佛門,一心向佛了。

    這盛府怕是都不會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