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見到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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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盛朗而言,所有意圖傷害盛寶齡,亦或者是可能會傷害到盛寶齡的人,都要先行鏟除。

    與當一個聖人相比較,他隻想要護住想要護住的。

    這一次,他定要護住阿姐。

    阿姐想要什麽,他便為她爭來。

    她想要權勢,自己便相助她。

    她想要裴辭,自己便將裴辭給她綁來。

    隻要是阿姐想要的。

    盛朗的情緒再怎麽起伏,可表麵卻都波瀾不驚。

    但盛寶齡察覺到盛朗的情緒,兩人心緒相通,她問道,“阿朗,你怎麽了?”

    與前幾年相比較,她隱隱覺得,盛朗有些不同,性格變了,沒有從前那般鬆快,沉悶極了。

    可這種沉悶背後,又極為穩重。

    縱使常年在寺廟種,守著香火的熏陶,可也不至於將一個人的性子變化成這般。

    像是要經曆過什麽,最終才能沉澱至此。

    盛朗目光轉瞬即變,“沒有,阿姐,怎麽了?”

    再看向盛寶齡時,盛朗的眼神一下子平複了下來,不再似方才那般深沉。

    盛寶齡笑笑,“阿姐就是覺得你好像這次回來,有些心事。”

    她是姐姐,或許旁人感覺不出來,可她就隻是站在旁邊,盛朗的心情一點一點的變化,卻都能被她所察覺。

    旁邊的其他人卻都訝異,都說這龍鳳胎之間,心緒能相通,可從前都覺得邪門,難不成這是真的?

    可這小公子瞧著,也不像是有i心事的樣子,一顆心怕是“”都在鑽研佛法上了。

    將來指不定就要遁入佛門,一心向佛了。

    這盛府怕是都不會再回了。盛寶齡這般說,盛朗卻是沒多大的反應。

    “許久未見阿姐,大約是阿姐瞧錯了。”盛朗這般答著。

    盛寶齡並不覺得盛朗若有事情會瞞著自己,他現在這般說,她便也就信了,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那便好,阿姐也是許久未見你,相同你多說些話。”

    “這次回汴京,可有想好要待多久?”

    盛朗半點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便回道,“不走了。”

    盛寶齡頓時愣住了阿朗不走了?

    她詫異的看向盛朗,他不是從小便對佛經這些有興趣,去寺廟清修,雖說是為了他的身子,可事實上,也是他自己喜歡。

    喜歡那般僻靜,香火之地。

    可如今,又為什麽要留在汴京?

    阿朗不是最不喜歡這樣這種熱鬧喧嘩的京城之地了嗎?

    盛寶齡想不通。

    而一旁的盛鞏卻高興了,“阿朗留在京城,也是好的,如此,我們一家人,便能時常相見。”

    這幾年,盛寶齡在宮中,府中便冷清了許多,與父親也說不上幾句話,也都是爭吵。

    同二房三房那些人,更是談不來。

    如今,盛朗回來了,這府中便是再冷清,也多了許多人情味。

    盛寶齡卻是怎麽都沒辦法像方才那般不在意了,總覺得,盛朗這次回來,有些問題。

    可事實上,盛朗心裏確實是有旁的打算。

    就在眾人不知情的時候,盛朗獨自一人離開盛府,前往裴府拜訪裴辭。

    盛朗和盛寶齡確實長得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若是不熟悉之人,還真分辨不出來。

    盛府的下人,無一人能分辨出不同,半絲懷疑都沒有。

    又因著之前裴辭的吩咐,盛朗的一路,可謂是通暢無阻。

    很快,便有人通報裴辭,說是盛家的小公子來了。

    裴辭在書房中看折子,這會兒聞言,還以為是盛寶齡來了,可盛朗既然回京了,她按理是不會再冒險來裴府。

    若是被發現了,身份便暴露了。

    這麽想著,他眉頭蹙了蹙,未讓下人去接人,自己先起身,匆匆往門口去。

    下人一愣,連忙跟了上去。

    大人還真的同盛家的小公子關係好到這般地步,這盛家的小公子一來,便急著去迎接了。

    而與此同時,裴婉那邊也收到了門房傳來的消息,盛朗來了。

    她這一聽,那還得了,連忙就收拾著出了院子,趕往裴辭那邊。

    以為是盛寶齡來了才這般急著去見人的裴辭,在見到門房口中的盛朗時,湧動的目光,一下子便平靜了下來。

    因為眼前的這個盛朗,是真正的盛朗,不是盛寶齡。

    兩人在廳中坐了下來,下人急忙上了茶。

    管家還以為大人要將人領去書房,誰知,這會兒竟然將人領到了廳子中。

    “盛二公子今日前來,可是有要事?”

    麵對著這樣一張臉,裴辭卻出奇的冷靜。

    兩人雖然長得像,可細節上,卻並不相像。

    盛朗目光落在裴辭身上許久,半晌後道,“素聞裴大人為人正直,行事磊落,一心為朝廷社稷,今日便想一見。”

    盛朗的聲音清清冷冷,好像是誇讚人的話,可這會兒聽起來,卻不是那麽一回事。

    好像隻是為了這會兒見到裴辭的一些說辭。

    裴辭是個聰明人,自然聽了出來,卻未言破。

    不知怎麽,他在眼前的盛朗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這種氣息很微妙,親切。

    可又說不清道不明。

    他對盛朗的認知,還停留在上輩子。

    上輩子,盛朗一直到最後,都不曾回過汴京,再有消息傳來時,盛朗已經出家了,遁入佛門,再不理凡塵俗事。

    成了汴京人口中的不孝子。

    都道盛家出了個“大孝子”,可是在好笑。

    放著汴京城的榮華不要,竟然出家去當個和尚。

    可到最後,小皇帝暴政,京中許多世家,都分崩瓦解。

    盛寶齡失去權勢,盛家也再不如從前,成了第二個範家。

    而這時的盛朗,仍舊在外,始終不曾回過汴京。

    一直到盛寶齡被囚禁在皇宮中,再到最後病重盛朗也還是沒有出現。

    而此時,盛朗卻回來了,甚至在這個時候,找上了自己。

    他知道什麽,他想知道什麽?

    兩人目光撞上,各懷心思。

    好像相同,又好像不相同。

    盛朗想到的,是有關裴辭的一切。

    一代忠臣,最後落了一個謀逆的罪名。

    這是小皇帝給的罪名。

    而事實上,裴辭也確實當日手持兵器,闖進了皇宮。

    當時,天下無人能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讓一個忠貞不二,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攜帶兵器,不顧自身生死,硬闖皇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