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當個姑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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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中的氣氛都變得微妙,之後沒多久,太後娘娘便安排了許多,包括將她們送離了宮中,再過沒多久,便聽小道消息說,慈寧殿被封了。

    之後,過了半個月,與娘娘交好一道的裴相,持刀硬闖皇宮,亂劍而亡。

    而同日,太後娘娘也病逝了。

    而有人在猜測,此事與小皇帝有關,可也隻是揣測。

    縱使有證據,也無人能做些什麽。

    盛朗暗中調查,從各種蛛絲馬跡,一點點往深了查。

    查到盛寶齡與裴辭之間的關係,查到小皇帝的問題,查到裴辭的事情,查到許多從前他都不會關心,也不會在意,而當下後悔莫及的事

    二人各懷心思,像是在互相試探,又像是什麽都沒有,氣氛很是微妙。

    裴婉進來之時,看見的便是這麽一幕。

    兩人對視,可目光卻沒有半點纏綿悱惻,全然沒了先前她能見到的那種深情款款。

    她不由狐疑,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可眼前這人確實是盛朗啊,如假包換,怎得兄長就南下了一趟,這心境就變得如此快?

    這兩人沒了那種情愫,雖說是該高興的才是,可不知怎麽的,裴婉的這心裏頭卻莫名的有些失落。

    這男人的感情,怎麽說變就變的,半點征兆都沒有的?

    “兄長,盛二公子。”裴婉抬步走了進去。

    裴辭依舊喝著茶,顯然對眼前的這個盛朗並不上心,盡管臉上依舊是那副相同的表情,可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來態度上的天差地別。

    兄長先前都不會在盛朗還在的時候,這般一個人自顧自的喝茶,話也不說多兩句。

    可讓裴婉訝異的是,不僅是裴辭變了,就連這會兒眼前的盛朗,也好似變了個樣子,從前看著,雖然與人並不親近,可卻是笑著的,讓人覺得和煦。

    可現在眼前的盛朗,卻很是疏離,完完全全像是同所有人疏遠開來了。

    裴婉頓時狐疑,這是盛朗?

    亦或者說,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盛朗嗎?

    此時,盛朗根本不知道,站在自己不遠處的裴家大姑娘已經發現了端倪,對人的樣子,也始終秉持著自己的樣子。

    又或者說,他根本就不知道盛寶齡同裴家的大姑娘有所交集。

    裴碗這心裏一旦存了疑惑,便勢必要弄個清楚明白。

    這會兒懷疑了,就幹脆試探性的搭話去問,想要從盛朗口中套出些什麽話,來印證自己的那一絲想起來有些荒唐的懷疑。

    “上回二公子說,覺得婉兒頭上的珠釵別致,想回頭尋了鋪子買了回府送寶黛妹妹,不知可尋著了?”

    裴碗一邊說著,一邊故作無意的看向盛朗。

    裴辭聞言,眉頭緊蹙。

    盛寶齡每次到裴府,大部分時候都有自己隨侍身旁,裴碗何時有過機會同她說上這麽一些事。

    若隻是珠釵,要送給盛寶黛,汴京城最別致的樣式可都在往宮裏頭送,何需她去尋?

    可這些裴辭知道,但盛朗不知道。

    盛朗猶豫片刻,道,“宮中類似的珠釵極多,倒也不必在外頭尋。”

    本該是沒有什麽差錯的回答,可問題卻在於,裴碗從未與之前的盛朗,也就是盛寶齡說過這些,盛寶齡更不曾同裴碗主動搭話過。

    更別提問裴碗首飾了。

    盛朗這麽一說,裴碗霎時間一愣,詫異,隨後是震驚,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若眼前的這個盛朗不是她先前所見到的那個盛朗,那麽,先前的那個盛朗是誰?

    這個問題,已經有答案在眼前了。

    隻是,裴婉卻不敢相信了。

    盛寶齡在宮中,當朝太後,怎麽會同兄長攪合到一塊,又怎麽會頻繁出宮?

    裴婉的心裏有太多的困惑,可這一刻,她什麽也不想想,什麽也不敢想,甚至還趕緊逃離這裏。

    她這會兒看見盛朗的這張臉,就不受控製的想到盛寶齡。

    想到她以為盛寶齡是男子,同兄長的那些個事,她這心裏頭就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隱隱的虛。

    裴辭目光落在裴婉身上,見她這般反應,便知她在心裏想了些什麽,這會兒她該知道先前的那個盛朗,是盛寶齡假扮的了。

    裴辭薄唇抿著,沒再說話,

    盛朗好像察覺到了裴碗的眼神不太對,卻也沒去深想。

    今日他來,是想看一看,阿姐喜歡的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值不值得阿姐將最後一道或許能保命的聖旨用在裴府一家人身上。

    但裴辭此人看起來深沉,心思估摸不出來,看著像是有幾百種樣子,又簡單到隻有眼前的這一種模樣,讓人根本捉摸不透。

    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盛朗眉頭少見的蹙了蹙。

    而當日傍晚,在宮中的盛寶齡便得知,盛朗去了裴府。

    本就有些懷疑自己的這個弟弟這次回來心中有事的盛寶齡,這會兒,直接吃不下飯了。

    她以為,能感知到阿郎情緒的自己,至少能是個稱職的阿姐,可這會兒,她卻是連弟弟的心事都看不透。

    何其的沒用。

    “娘娘在想什麽?”

    盛寶玲微微一歎氣,“阿朗長大了,有心事了,都開始瞞著我這個阿姐了。”

    蒹葭愣了一下,隨即笑了,“二公子同娘娘分明是相同年紀,怎得在娘娘眼裏,倒成孩童了,好似差了幾歲似的。”

    盛寶齡塞了顆冰鎮的果子,半晌後道,“阿朗瞧著,年紀是要小一些啊。”

    她見到阿朗,都是忍不住端著大姐的模樣,總覺得盛朗還是個孩子,長不大的孩子。

    可突然的,性子就變了,一下子就長大了。

    盛寶齡一想到這,便微微的歎了歎氣。

    “現在,連從前一心都想著事情,也都不做數了,也不知他現在如今心裏頭,究竟都在想些什麽。”

    留在這汴京城,有什麽好的?

    有個荒唐的小皇帝,沒點人情味的盛府,還不如那寺廟來得清淨,修身。

    盛寶玲心想,若是可以,她倒是想自小到寺廟清修去,當個姑子算了。

    蒹葭笑了笑,心知盛寶齡這是在擔心二公子,畢竟這公子多年未歸家,這次回來,竟然突然說不走了,怎麽瞧著,都好似碰上了什麽事,突然做的決定。

    可實在是奇怪,讓人不得不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