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到了那天的時候，本來雙方用體麵的方式好聚好散的李問在冷寒川還是沒有把握好情緒失了態。

    麵對他氣勢洶洶的質問，冷寒川並沒有否認。

    相比李問的暴跳如雷，冷寒川一如第一次見麵那般，他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態度，即使李問好幾次指著他鼻子罵，差點氣得掀桌子，他亦是不慌不亂。

    他微微地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解釋道：“李導，有些宣傳手段就是需要另辟蹊徑的，對於公益電影的宣傳手段並不應該局限於一種，如果不這麽做，我們這部電影並不會有這麽高的關注度。隻要能達成目的，用什麽方法很重要嗎？更何況最後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是雙贏。”

    這般平靜而隨意的語氣，沒有半分因為欺騙他算計他的羞恥感。

    滿心都被憤怒占滿的李問甚至還看到了冷寒川眼裏的一絲嘲諷。

    他不禁覺得可笑，冷寒川這是因為被他發現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李問在氣憤之餘，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寒而栗。

    冷寒川這人是真狠啊，狠起來連自己的痛處都可以拿來利用。

    他之前口口聲聲說那張被燒毀的臉是他難以企及的痛，但他卻放任媒體大肆渲染他的長相，任由部分假的照片在網上流傳，就算有大量鍵盤俠對他的容貌進行汙言穢語的店鋪，但他卻從來沒有對這件事情做出過任何回應。

    看來他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用來糊弄他的，其實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他的這張臉。

    隻要利益蛋糕足夠大，別說臉了，估計他什麽都能拿來利用。

    哼，商人果然就是商人，什麽道德，什麽底線，隻要能達到目的，都能統統滾一邊去。

    李問意識到這些時隻覺得一陣惡寒，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與此同時，他不禁暗自懊惱，虧他還自稱是圈內的頭部金牌導演，怎麽就被一個二十多歲，毛都還沒長全的小子耍得團團轉了呢？

    這對一向心高氣傲，在娛樂圈順風順水的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問額角上的青筋“突突突”地直跳，他再也淡定不了了。

    像是為了發泄似的，李問一把將放在他麵前的那杯茶水揮到了地上，杯子觸地而碎，四分五裂，碎片和茶水灑了一地。

    他雙目赤紅，怒目圓睜，衝著冷寒川氣急敗壞地吼道：“所以冷總，你是承認了？你當初和我合作這個電影就是為了打響你的知名度，以便之後開闊欽風娛樂在國內的市場？”

    他這次過來找冷寒川本來就是打算撕破臉了，所以說話也不用有太多顧慮。

    冷寒川沉默了，銀色麵具背後的那對神采奕奕的眼睛沒有一絲波瀾。

    但在李問看來，冷寒川這樣的態度就是一種默認。

    “怎麽不說話？你這是默認了嗎？”

    冷寒川卻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旁的茶壺，重新給李問倒了一杯水，淡淡道：“李導，喝杯水，降降火！”

    “少來這套！你現在隻要告訴我是不是這樣？”李問見他這樣一番態度，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冷寒川輕笑一聲，用略顯刺耳粗噶的嗓音緩緩道：“李導，你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給我定罪了，我又何須多言嗎？你怎麽想我幹涉不了，但是你要知道，如果不這樣，這部電影根本沒有現在的成績！更不可能成為登上院線的首部公益電影！而且我也是按照合同辦事，流程是沒問題的。”

    “按合同辦事”這幾個字被他加了重音。

    冷寒川的這個回複更加激怒了李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