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鳴天鼓以召眾神
字數:14217 加入書籤
“這刀法明明是我先看見的,你這老小子好不奸詐!”
“你先看見?你放屁!你他.媽都瞎了三百年了,你連自己的鳥沒我大都看不見,這刀法比你鳥還小,你怎麽可能看到?!”
“你小子有種別光張嘴不說話,有種你說話,你說話啊!!我知道你在罵我!!”
“媽的,你個臭聾子,老子一直在說話,你不要因為老子說話難聽就選擇性不聽,吵架你都聽不到,那還吵個毛?!!”
……
眼前天地,乃是一方風水寶地。
四周石壁高聳,掛滿青苔,點綴鮮花異草。
崖壁飛流而瀉一條七彩虹泉,水流落地,積水成潭,涓涓而蜿。
而吵架的兩位老者,便端坐於水潭之畔,對罵不休。
江湖觀這兩位老者麵貌體態,與尋常人類大不相同,雖口吐人言,但還保留著一些動物的習性,盤地而坐,便猜測這兩位老者應該是蟾蜍所化,隻是一聾一瞎而已。
察覺到有其餘生物闖入,天聾、地瞎話聲一收,麵色不善。
地瞎:“你是何人?”
天聾:“來者是誰?”
江湖作揖:“前輩恕罪,在下江湖,無意闖入,還請前輩為我指明出路,小子立刻離開。”
地瞎:“走?你想去哪兒?”
天聾:“沒錯沒錯!”
地瞎:“誰知道你出去後,會不會找一幫人過來?”
天聾:“打我們的主意!”
地瞎:“砸我們的洞府!”
天聾:“搶我們的寶物!”
地瞎:“燒我們的家!”
天聾:“所以,你想去哪兒?”
地瞎:“你哪兒都去不了!”
天聾:“桀桀……來都來了,這裏日久天長隻有我們兩個老家夥,你就留下來——”
地瞎:“給我們做個伴吧!!”
江湖:“……”
兩隻蛤蟆一唱一和,江湖歎了口氣:“既然前輩不願主動給晚輩開方便之門,那就休怪晚輩不客氣了。”
天聾:“嗯?你想咋?”
地瞎:“嗬!你能咋?”
江湖大手一撈,將懸在空中的那道竹簡握於掌心,手腕用力,朗聲道:“兩位前輩在此焦灼許久,想必是為了這門刀法吧?我若在此將這竹簡毀去,刀法不存,前輩們的爭端也毫無意義,不如放我離去,這刀法我自會奉還!”
天聾:“他居然拿我們的東西威脅我們?”
地瞎:“實在可惡!”
天聾:“殺了他!”
地瞎:“碾成肉泥!”
天聾雙腿肌肉微微臌脹,瞄準了江湖,似乎隨時隨地要跳躍過來。
雙方大戰,一觸即發。
“砰!”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落於天聾地瞎麵前,居高臨下道:“嗬嗬,我當鷹愁澗旁的洞穴.裏藏著什麽,原來是兩隻人不人、鬼不鬼的蛤蟆精?!臭蛤蟆!本少爺問你,那吞寶金背蟾吐出的刀法,究竟在什麽地方?!!”
說話之人喚為薑克鮮,乃是薑族嫡係,身份尊貴,非比尋常。
隻見他一襲冰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佩青玉透雕蓮花紋花囊,滿頭烏發以鑲碧鎏切玉冠相束。目光銳利,棱角分明,目秀眉清、妙齡俊朗,帶著一絲上位者才有的貴氣,桀驁不馴。
地瞎道:“什麽刀法?我沒看見!”
天聾道:“地瞎,地瞎,你說話啊……你別光動嘴不說話啊!!”
地瞎:“……老子再說一遍,老子說話了,媽的你個死聾子!!”
……
薑克鮮見兩隻蛤蟆大禍臨頭,居然還敢取笑於他,寒若冰霜:“找死!”
話音方落,深潭之水立懸空中,化兩條水色長龍,猙獰咆哮。
天聾、地瞎吃了一驚。
“呱”聲一叫,立即化為原形,“撲通”一聲,跳入了水潭中。
而那兩條水龍則在水麵上逡巡不已,似乎在等待薑克鮮的命令。
它們本就是水流所化,而薑克鮮操縱水流的本事顯然還不到家。
入水尋敵,威力卸下,對那兩隻得道成精的蛤蟆也就造不成什麽威脅了。
“可惡!!!”
“卑劣靈獸!!”
氣憤不已的薑克鮮捏不準那深潭下有無陷阱,又不願以身犯險,隻得憤憤離去。
江湖躲在陰影處,看著薑克鮮離開的背影,心道這薑克鮮還真是臭不要臉,這刀法明明就是我的好不好,怎麽到他口中,就變成他的了?哎?不對,老子好像也是搶來的……
媽的,這薑克鮮人麵獸心、卑鄙無恥,差點都把我帶壞了!
江湖一邊恨恨想著,一邊把那本《四季刀法》扔進了乾坤袋。
現如今他已經有一部刀法了,喚為《風雷斬》。
《風雷斬》共有十刀,刀影疊落,猶如風雷千鈞,無可睥睨!
雖然他現在刀意精進,蛻變為奧義,但那第五刀卻遲遲沒有領悟到,所以他想先將這《風雷斬》摸透,然後再考慮要不要修習別的刀法。
這《四季刀法》既然是吞寶金背蟾吐出的金元寶所化,想必不凡,威力說不定還在《風雷斬》之上,自己得腳踏實地,一步步打好基礎才行。
暗暗記住了薑克鮮離開的方向,江湖從地下鑽了出來,卻沒想到剛剛冒頭,便身處於一片是非之地中。
但見自己右側站著一男一女,雲霧繚繞,氣息與常人迥然不同,似是靈獸所化。
左側則站著八大部落的參賽弟子,手握兵器,虎視眈眈的盯著突然亂入的江湖。
冷汗,“刷”一聲就流下來了。
什麽情況?!!
這群人是在幹架嗎?
那他突然出現,會不會被當成對方的外援?
而也果然,那兩隻靈獸所化的修士,麵目猙獰的盯著江湖,朗聲道:“卑鄙的人類,圍攻我巢穴不夠,還請來了外援!”
八大部落子弟:“你放屁!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我看是你請來的打手還差不多!”
夾在中間的江湖:“……”
他說什麽來著?
由於雙方距離十分遙遠,輸出全靠狂吼,交流極不方便,便把主意打到了江湖頭上。
兩隻靈獸揮了揮手,將煙霧驅散。
隻見那雄性靈獸頭戴星冠,身披錦繡,足踏雲履,腰係絲絛,看來一表風流,隻是眉宇間多濃欲之色,顯然是經常混跡在溫柔鄉中。
江湖注意到對方額頭上有一隻烏黑的龍角,上刻紋路,猜測這靈獸的真身,應該是一隻渡過劫的蟒蛟。
相比那蟒蛟所化的男子,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則顯得小鳥依人。
一身海棠紅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裙尾上點綴著幾朵蝴蝶,行動之間大有飛燕臨風的嬌怯之態。柳眉彎彎,濃施粉黛,頰沾紅胭,膚若凝玉。女子的胸口開的很低,垂下幾縷發絲在胸前,隻是微微一晃便波濤洶湧,傲人之態,不可逼視。
雲堆翠髻,靡顏膩理;妖嬈美色、女貌娉婷。
這應該是隻狐狸精。
蟒蛟對江湖道:“吾乃鷹愁澗九頭駙馬,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自報家門啊?
江湖見對方給了自己解釋的機會,不由“咳”了一聲,剛準備開口。
蟒蛟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道:“算了……區區凡人,叫什麽不重要。”
江湖:“????”
不重要?
憑什麽不重要?
你說不重要就不重要了?!
九頭駙馬桀驁的昂起了頭顱:“你,去問問那群人類,圍攻我的巢穴,到底意欲何為?!”
兩方人馬相距甚遠,彼此之間又有摩擦,在這樣的情況下,江湖便成了全場最佳“傳聲筒”。
江湖看向八大部落中人,大喊:“九頭駙馬問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麽?!”
八大部落聽到江湖傳話,躁動了一下,隨即回道:“你告訴他,我們剛剛是無意之間傷到了他的小老婆,並不是真的要圍攻他,請他放心。我們聽聞白水靈蛤在鷹愁澗,來此隻為它,若能將白水靈蛤交出來,我們便可相安無事,否則的話,方才隻動他一個小老婆,下麵我們就要動他全家了!”
江湖點點頭,轉過身對九頭駙馬道:“他們想動你全家。”
豈有此理!!
簡直是豈有此理!!!
九頭駙馬聽到這句話後,怒發衝冠、義憤填膺,發絲倒豎。
“你!去告訴他們,莫非真的要與我刀劍相向麽?!”
江湖屁顛屁顛的往八大部落跑了幾步,扯開嗓子喊道:“九頭駙馬讓我帶句話,說你們剛剛的態度讓他很不爽,識相的快點繳械投降,否則讓他擒住,男的砍頭,女的留下,留下的女的長得醜的還砍頭,長得漂亮的暖床,勸你們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八大部落眾人似乎被這一連串可怕的後果嚇蒙了,許久都沒有回聲。
十幾息後,終於有一位修士弱弱的開口問道:“那個……九頭駙馬好像隻說了一句話啊,怎麽你帶的話這麽長?”
“當然是因為,他是叛徒!!”
薑克鮮從人群中跨出一步,衣袍翩翩。
江湖瞳孔一縮,差點“臥槽”。
“嗬嗬,你以為在洞穴.裏,我沒看到你?隻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而已,你既然能跟那兩隻精魅和睦相處,說不定那《四季刀法》就在你身上,快給我交出來!!”
薑克鮮乃是薑族嫡係,從小便是泡在天材地寶中長大的,年雖十七,卻一身實力已在神隱一重境,非此時的江湖所能力敵。
薑克鮮抬手,淡淡的藍光在掌中閃爍。
江湖下意識想祭出守護奧義抵抗,卻思緒一轉,任由那藍光交織而成的匹練,將他手腳束縛。
“嗬嗬,現在才知道怕,晚了!”
見江湖不抵抗,薑克鮮食指一抬,對遠方一揮。
藍色匹練立即鉗製住江湖,將他扔了出去。
“嘭嘭嘭!!”
灰塵飄揚,一排排樹木應聲栽倒,江湖背部交織的紋路一隱而沒。
“咳咳。”
江湖掙紮著從廢墟中直起身,轉了轉自己的脖子,嘴角一咧。
“且夫天地為爐兮,造化為工;陰陽為炭兮,萬物為銅。”
“穿經拂脈,再塑筋骨,以脈為基,融會貫通!”
“千脈煉身,萬血可塑!”
《千脈煉身術》:通過不斷感受外界壓力才能突破。
打的越狠,突破越穩。
方才一擊之下,全身一千條經脈,竟然打通了一條?
換句話,他江湖,以後要扛最狠的揍,修最穩的煉體術了!!!
“你就這麽點本事嗎?!”
江湖麵含挑釁,斜眼看人,看的薑克鮮是火冒三丈。
想他薑克鮮堂堂薑族嫡係,身份尊貴,無數高手都對他畢恭畢敬,這區區一個力武者,竟然敢不拿正眼看他?!
“好好好,你皮厚一下子死不了,我倒可以慢慢折磨你了!”
“我要讓你知道,我薑克鮮不是誰都可以挑釁的!”
江湖道:“我不是說你是垃圾。”
薑克鮮愣了一下,冷笑一聲:“現在才想道歉,晚了。”
江湖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跟在你薑克鮮身後的那群人,都是垃圾。”
肉眼可見,薑克鮮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爾後,便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麵小鼓。
小鼓平平無奇,似乎毫無威脅性。
可當這麵鼓出現的刹那,方圓十裏的天氣驀然一變。
朗朗皓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的濃雲。
“咚咚咚!”
大大小小的鼓點由遠及近,衝撞眾人心神,散發著一種古樸而曠遠的氣息……
薑克鮮懸於空中,手持鳴天鼓,雙目如炬,死死盯著江湖。
一聲。
兩聲。
鼓點如麻,懾人心魄。
江湖站在原地,倏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
似乎在這一刻,這片天、這塊地,這山川大河,都隻有一個信念:
殺死江湖!
此鼓不凡!!
江湖瞳孔一縮!
他曾在句芒山域,見到過一麵鼓,握在弓秋娉手中,模樣與這鳴天鼓肖似,隻是那麵鼓發揮的作用,是將眾人的心神從麵壁石中拉回來,而眼前的鳴天鼓,卻想將修士的心神摧毀。
複製品……
弓秋娉手中的那麵鼓,原來是這鳴天鼓複製品!
薑克鮮神色肅穆,擊鼓而頌:
“夫學道之人,須鳴天鼓以召眾神也。”
“左相叩為天鍾,卒遇凶惡不祥叩之;右相叩為天磬,若經山澤邪僻威神大祝叩之;中央上下相叩名天鼓,存思念當道鳴之。”
“叩之數四,心神皆懾,無法行動。”
“叩之數十,血脈凍結,冰骨而裂。”
“叩之數十六,魂魄離體,漂遊太虛。”
“叩之數二十,永墮虛無,六道不收。”
薑克鮮低頭,高高在上的神色,如神明憐憫:“你很幸運,以我現在的功力,隻能擊鼓十下,但即便如此,也足夠你喝一壺了。”
“鳴天鼓!!鳴天鼓以召眾神!!降臨此地,殺子證身!”
鼓聲隆隆,天地變色。
四聲鼓點之後,江湖雙腿僵直,似有陰曹鎖鏈,將其牢牢扣住,竟無法跨越一步!
“咚!!”
第五聲鼓點落下,一縷烏發悠悠落下。
江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已經出現了絲絲裂紋。
“咚咚!!”
六聲鼓點,江湖的眼眶流下了兩行血淚。
喉嚨幹裂,無法發聲。
“咚咚咚!!”
伴隨著鼓點揚起的,是薑克鮮嘴角勾起的微笑。
在他眼裏,江湖似乎已經不行了。
卻他忽略了,江湖後背那微弱的光芒。
如遊龍,如燎原的螢火……
一點一點,在後背無限放大。
兩條……
四條……
六條……
“咚!”
當第十道鼓點落下之後,江湖全身已經被一層冰霜覆蓋,而他本人則如一隻冰雕,立於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早已死亡。
“哈哈哈哈哈!敢跟我薑克鮮作對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薑克鮮從空中緩緩下落,哈哈大笑。
一旁的九頭駙馬與玉麵狐狸見此一幕,心底一陣後怕。
難怪這些人族敢肆無忌憚,原來手握如此至寶!
莫非此次當真大難臨頭了?!
不遠處,一道藍色的身影匆忙而至,見江湖罹難,驚聲痛呼:“江湖!!!”
薑克鮮麵色不善的盯著那個身影,道:“薑染染,注意你的身份,此人乃是對我薑族大不敬之人,你與他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薑染染轉過身,雙眼通紅道:“什麽大不敬?!你覬覦刀法,將他逼入絕境,他為求自保,隱瞞消息,這就叫大不敬?!你們嫡係一族的心都是石頭做的嗎?”
“放肆!!”
薑克鮮臉色一紅,反手一掀,將薑染染擊飛出去。
薑染染緩緩起身,擦了擦嘴角的嫣紅,緩緩起身:“他是一個至情至性的人,與你的虛偽截然相反,你今日既然殺了他,來日必然不會留著我,索性今日便將我一起殺了吧!”
薑克鮮經脈暴漲,咬牙切齒:“既如此,那我便讓你看看,這小子到底是怎麽死的!!”
“不要!!!”
薑染染痛聲大呼。
而薑克鮮則獰笑著打了個響指。
“啪!”
響指過後,預料之中的畫麵沒有出現。
眾人一臉懵逼的盯著薑克鮮,臉上帶著無言的疑惑:就這??
薑克鮮的笑容瞬間凝固,接連打了好幾個響指。
“啪啪啪啪!!!!”
“可惡!!怎麽回事?!”
“怎麽還不裂?都凍成這樣了!!!”
薑染染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傷心,也慢慢平複過來,甚至還無聊的打了個嗬欠。
好家夥,這薑克鮮不行啊。
還浪費了自己那麽多表情,你知不知道對女孩子來說,大喜大悲的心緒容易影響內分泌、進而讓我葵水不調的???
周圍的質疑聲和諷刺聲越來越大。
薑克鮮的臉拉的越來越長。
怒氣衝衝的將鳴天鼓扔在地上,薑克鮮從乾坤袋中抽出了一把長劍。
媽的,既然打響指裝逼沒用,他就用劍把江湖削成冰渣子!
薑染染阻撓道:“薑克鮮,你是不是玩不起?”
“給我滾開!!”
薑姓族人將薑染染拉開。
薑克鮮對準江湖的脖頸,獰笑一聲:“讓你好好死,偏不聽話,既然如此,你就四分五裂的死吧!!!!”
“鈧!!!”
神隱強者的奮力一劍,從空中斜斜砍下,勾動著每一個人的好奇心。
卻這驚天一劍之下,本已凍成冰雕的江湖,表體的冰層竟“哢嚓”一聲,崩出了一個碎塊。
而這一幕,猶如被放慢了無數幀的慢動作,踵接其後的,便是那一座冰雕如蜘蛛網一般,寸寸龜裂的畫麵。
“哢嚓哢嚓。”
僅三四息後,冰層破碎,而冰層之內的江湖,麵色蒼白的握住了薑克鮮的劍端。
“我都跟你說了……”
在薑克鮮的不敢置信中,江湖抬起了頭,吐出一口冷氣,接著道:“打我,要用力。”
“為什麽不用力?!!”
“啊啊啊啊!!!為什麽不用力?!!!!”
江湖大喝一聲,將衣袍上的冰碴子震成齏粉。
一百條經脈,全部打開了!!!
江湖雙手如鉗,舉起了薑克鮮,將他砸了出去。
“轟隆隆——”
遠方的一座土丘被夷為了平地。
而江湖不管不顧,如人型凶獸一般,衝上前去,掄起手臂,對著薑克鮮英俊的臉一拳拳掄了下去。
“砰!!”
“為什麽不用力打我?”
“砰砰!!”
“我都跟你說了用力,你是不是虛?!!”
“砰砰砰!!”
“你下次還敢不用力嗎?”
一時間,被嚇懵逼都砸懵逼的薑克鮮下意識點頭:“我用力,我用力。”
江湖聽到這話,拳頭一收,理了理薑克鮮的衣領,拍了拍他的臉:“這就對了,下次看到了,有多大力,使多大力,要是再被我發現你這麽虛,我可不饒你。”
反應過來的薑克鮮,臉色忽而一青,狂吼一聲,從原地飛起,浮於空中,震得山石崩裂。
“可……呲……小子,我記住你了,你敢打我,呲……我這就找人來,有種你別呲……跑!!”
薑克鮮放完狠話,捂著腮幫子跑了。
一路上還在回想,為什麽鳴天鼓治不了這小子?
又為什麽,這小子在冰封之後的氣息,像是覺醒了某種血脈?
到底是什麽血脈?!
回憶著江湖蒼白的臉,彪悍的戰力,和出招時光明與黑暗交織的氣息……
薑克鮮心裏朦朦朧朧出現了一個矛盾的影子,又迅速將它否決掉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