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天聾、地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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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
人族若是與那個種族結合,生出的後代便是禁忌,即便能活下來,也會很快夭折,且最後都不得好死,怎麽可能跟江湖一樣,連蹦帶跳、生龍活虎的?
想那雷之部落的夜人屠,便是先例。
若非那望帝崖用了那麽多的催命之法,用劇毒之物將他的元炁鎖住,怎麽可能還活著?
禁忌……
薑克鮮打了個寒顫。
這種東西沾染便是不詳,他寧可相信那小子是吃錯藥了,都不願意往禁忌上想。
拿出通訊符,薑克鮮開始聯係薑族明珠——薑沉魚。
通訊消息發出後很久,對方才傳來了消息。
薑克鮮將自己遭遇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卻隱去了自己的猜測。
畢竟這種猜測如果真的,將會引起八大部落的恐慌,而現在正值八大部落的百年大比,公布這種消息,顯然不合時宜;而若是假的,那他說這番話,豈不引得人心惶惶,讓眾長老對他失望?
思來想去,薑克鮮還是明智的將這猜測按捺在心,挑了點不痛不癢的可能性搪塞了一番。
而薑沉魚此次的回複,顯然比第一次還要慢。
半個時辰後——
“你的意思是,這個力武者不受鳴天鼓的影響?”薑沉魚淡淡問道。
鳴天鼓,乃是東海碧螺島翡翠城,望族薑家的鎮族之寶,家族中像這樣的寶物寥寥無幾,此次能允許薑克鮮帶出,目的也是為了萬無一失,卻沒想到出師不利,剛剛用上就出岔子了。
薑克鮮硬著頭皮,道:“是。”
薑沉魚審慎道:“既如此,那你的那些猜測,就不值得考慮,最正確的想法,應該是這個叫江湖的力武者,修習了一種煉體術,且品階遠遠大於家族掌握的煉體術!”
“煉體術?!!”
薑克鮮尖叫出聲,不敢置信。
其實八大部落中,有一半的部落,都掌握煉體術,隻是隱藏太深,普通人隻聞其名,未知其意。
而掌握煉體術的四個部落,分別是水之部落,修習《滴水穿石煉體術》。
雷之部落,修習《百血真如煉體術》。
天之部落,修習《神隱無為煉體術》。
山之部落,修習《斬塵證道煉體術》。
煉體術的威力沒有強弱之分,但品階卻有高下之別。
撕天境強者所創的煉體術,其品階便遠遠低於扶搖境所創的煉體術。
可每一位能開創煉體術的強者,都是堪稱絕世,其天賦、資質,都可謂絕古冠今,因此也不能輕言高低。
但世人也公認,一門煉體術的品階,的確會影響修士的根基。
水之部落的《滴水穿石煉體術》,便十分契合薑族子弟所修習的武技功法,因此數百年前,有一位薑族老祖,依據這門煉體術,采水睛石猿之皮,皓月之礦,煉成了這麵鳴天鼓。
擊鼓之時,敵人所感受到的一切天人偉力,其實都來自於《滴水穿石煉體術》的真意。
薑克鮮的煉體術,如今隻修習到了皮毛,自然無法發揮出鳴天鼓的全部實力,因此也隻能做到擊鼓十下,讓江湖“血脈凍結,冰骨而裂”。
而他此前之所以沒往煉體術上想,是根本沒想到江湖年紀輕輕,無門無派,竟然也修習煉體術,且品階竟然比《滴水穿石煉體術》還高?
鳴天鼓擬《滴水穿石煉體術》而發威,若江湖修習的煉體術,品階在《滴水穿石煉體術》之上,的確是不用再怕什麽鳴天鼓了。
可是這不對啊……
那種氣息……
那種威力……
什麽煉體術練後,能連人的血脈都改變??
薑克鮮鎮定著沒有多嘴,隻“嗯”了一聲。
薑沉魚道:“腐蝕天道,與陷空島本身的危機,隻會汰選掉一批不合格的殘次品,剩下的修士,才是你真正的對手,帶著薑姓族人活過最後的五天,等待第二關的到來,後方的精英之戰,自然有我。”
薑沉魚說完之後,便再無消息。
薑克鮮將傳送符撕成碎片,踩在腳下。
什麽狗屁精英之戰?
就因為我的《滴水穿石煉體術》才修煉至第二重,而你薑沉魚已經修習至第五重,你便成為精英了?!
竟然敢貶低我?
等我拿下那臭小子,再把薑染染那死丫頭捆了,我一定會趕上你!
這邊,江湖與薑染染一口氣躥出十裏地才敢回頭看。
薑染染氣喘籲籲道:“差點就被幾大部落的人圍攻了,江湖,怎麽每次見你,你都有一堆麻煩?”
江湖怔怔的盯著自己的手心,打開又合攏。
方才那一瞬間暴漲的實力,讓他依舊如墜夢中。
原來打通的經脈,與百竅不一樣,經脈給自己的,是增幅的戰力。
打通一百條經脈,增幅一倍戰力。
打通兩百條經脈,增幅兩倍戰力。
……
一千條經脈,增幅的,就是十倍戰力。
方才那一瞬間,他竟然爆發出了如此大的威力?!!
這裏麵雖然有薑克鮮的輕敵和鬆懈,但不可否認,在現有的基礎上增幅一倍戰力……
簡直……
爽爆了!!!
這可真是挨最狠的打,出最硬的拳啊。
兩人細細研究著江湖戰力的種種玄妙之處,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卻打破了岑寂。
“嗬嗬,廢物與廢物,薑染染,沒想到你居然自甘墮落至與力武者為伍了?”
林中走出兩名男修,麵帶嫌惡,神色桀驁。
其中一個穿著一身水藍色青海麒麟袍,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襖,腳蹬白鹿皮靴。顏多雅秀,如擲果潘安。
另一個著彈花暗紋錦服,垂感極好,袖口也綴著明黃緞邊,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端的是意氣風發。
這兩人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子弟,且認識薑染染……
江湖看向薑染染,對方臉上露出一絲恐懼,卻拚命佯裝鎮定地拉著江湖的袖子:“我們走吧,不要理會他們。”
“怎麽?看到兄長,不打聲招呼嗎?這就想走了?”
兩名修士謔笑一聲,一前一後,攔住了江湖與薑染染的去路。
江湖認真的打量了兩人一眼:“你們是薑染染的兄長?”
“正是。”薑昧、薑赤異口同聲,語詞桀驁。
“既然如此,那我是薑染染的朋友,你們也不應該以大欺小了?”江湖試探性的問了句。
薑昧、薑赤微微一怔,狂笑不已:“兄長?你也配?!識相點給我滾,別耽誤我們教訓後輩!”
江湖麵色不虞:“給你們臉不要臉,那我就讓我好好感受一下,你們的麵子有多大吧!!”
初來乍到八大部落,江湖發現此地力武者的數量,比之小世界多了很多,可即便是八大部落,炁武者依舊高高在上。
江湖觀察了一下,眼前這兩個炁武者不過洞微四重境的修為,抬手可扁,既然瞧不起力武者,那就讓力武者揍一頓吧。
一炷香後。
薑昧、薑赤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你小子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吾乃——”
“東海碧螺島翡翠城——望族薑家對吧?”江湖搶話對答,打了個嗬欠,“真是服了你們這些老6了,打別人的時候就仗勢欺人,打不過又把自己家族抬出來,怎麽的?你們薑族都是跟你們一樣的酒囊飯袋不成?又菜又愛玩??”
“你你你!!”
“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叫人!!”
薑昧大吼一聲,將腰間的墨玉捏碎,又吼又叫道:“克鮮師兄救命,有個家夥仗勢欺人,無法無天,快來為我們討回公道啊!!”
對方很快回複道:“稍安勿躁,我這就來。”
薑赤、薑昧哈哈大笑:“小子,你死定了,我薑族的扛把子來了,你等死吧!!”
薑染染忍住笑,憋得很辛苦。
江湖麵色奇怪的盯著兩人,撓了撓頭:“奇怪,你請我的手下敗將來幹我?”
二十裏外。
收到傳訊的薑克鮮一臉無奈的往回飛去。
說實話,他是不想搭理薑赤、薑昧這兩個蠢貨的。
這兩個家夥仗著自己嫡係身份,處處欺壓別人,修煉《滴水穿石煉體術》修煉了十幾年,連入門都沒入,實在丟人。
奈何這兩人是薑沉魚那一脈的後人,母親曾叮囑自己,進入陷空島要多加照拂。
罷了罷了。
傳訊中斷後不久,薑赤、薑昧便從薑染染那裏,得知了江湖追著薑克鮮狂揍的消息,差點嚇尿了,剛準備拿出傳訊玉符,通知薑克鮮不要再來火上澆油。
此時一陣狂風刮過,來人猖狂獰笑:“欺我薑族之人,自斷一臂,再跪地求饒,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了!!!”
這是……神隱一重境的氣息……
還有幾個洞微五重境的扈從……
江湖嘴角一咧,手指頭掰的“哢哢”響:送菜的,來了!
薑克鮮的出場,十分高調,一來便背對著江湖與薑染染,似乎這兩個無名小卒,根本不值得他另眼相看。
而正對著薑克鮮的薑赤、薑昧就悲催了。
他們一臉愁容的盯著薑克鮮,似乎在埋怨他為什麽要說那些話,為什麽要有這麽裝逼的出場。
薑克鮮不滿的皺了皺眉,盯著這兩個敗家玩意很是不忿。
想他堂堂薑族嫡係,名門貴胄,名馳四方,現在紆尊降貴,主動來到這裏給你們倆找場子,你們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還敢對我有怨言?
薑克鮮吸了口氣,漫不經心、高高在上道:“欺辱你們的那兩個雜碎在哪兒呢?”
“說話啊,傻了嗎?”
“你們對著我搖手什麽意思?”
“不是你們兩個讓我把那小子抽筋剝皮、五馬分屍的嘛?這才五分鍾,尿性就變了?”
“薑赤,你眼睛怎麽了?抽筋了嗎?為什麽一直‘這樣這樣’的看著我?”
“薑昧,你嘴怎麽了?是不是被那小子抽腫了?放心,我這就把他牙敲碎,任你折……”
緩緩轉過身的薑克鮮,嘴角的笑容永遠凝固在了這個夏天。
微風不燥,歲月靜好。
江湖笑眯眯的對著他打招呼,薑克鮮瞳孔一縮,忽然一個大退,轉身拎起薑赤、薑昧的衣領就跑。
扈從不明其意,見自己主子跑了,也隻能跟著跑,邊跑還邊問:“主子?那個力武者看上去很弱,我們上去把他打趴下就行了,為何要跑?”
“打趴下?”薑克鮮反手就給了那扈從一個大.逼鬥,“恐怕到時候趴下的不是他,而是你全家,少廢話,薑沉魚沒出現前,其餘人不準輕舉妄動,通知薑族中人,以後看到這小子繞路,”頓,“你們沒事也別再去找那小丫頭的麻煩了。”
期待的你死我活沒有出現,江湖意興闌珊的伸了個懶腰。
那薑克鮮雖然狂妄,倒也不是不知死活的人,知曉鳴天鼓對付不了他,貼身近戰可能還要吃虧,就選擇不跟他正麵衝突,養精蓄銳。
的確聰明。
江湖與薑染染商量了一會,對眾人都在尋找的鷹愁澗十分感興趣,決定去探探。
薑染染道:“那鷹愁澗的位置我倒是知道,隻是那裏麵有一隻千年血蛟,還有一隻五尾白狐,很難對付,我們恐怕戰勝不了。”
“說得對!!!”
薑染染話音方落,一道陰氣沉沉的聲音陡然響起。
九頭駙馬與那玉麵狐狸頓時出現在了兩人麵前,眼神猙獰,不懷好意。
“能從那麵鳴天鼓中活下來,你小子造化不淺啊,我有預感,吞了你小子的血肉,一定可以讓我蛻蛟化龍,更多一重把握!”血蛟一臉垂涎的盯著江湖的身軀,目光幽幽,看的江湖汗毛倒數。
玉麵狐狸嬌聲婉轉,手指在血蛟的胸膛上打著圈:“大王本就天縱之資,區區人類,如何是大王的對手?依妾身看來,這小子今日必要淪為大王的盤中餐!”
血蛟精神振奮,用手指勾起玉麵狐狸的下巴,狂笑道:“哈哈哈,美人說得好,等我吞了這小子的血肉,最關鍵的心髒,便留給你!”
玉麵狐狸笑逐顏開,連連拜謝。
一蛟一狐,禍福就在旦夕之間。
江湖後退兩步,腳底一空,回頭一看,這才發現此地便是自己當初掉下去的那個洞穴,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過會你抓住我的手,我自有辦法逃離。”
薑染染驚詫的盯了江湖一眼,微微點頭。
“就是現在,三、二、一,跳!!!”
說是遲那是快,江湖與薑染染一個後退,便從堆滿枯葉的洞穴上跳了下去。
血蛟與玉麵狐狸大吃一驚,連忙前來查看,卻發現這洞穴深不見底,無法窺測。
“大王!”
“放心,這洞穴連接著碧波潭,他們跑不遠,你與我直接去另一邊堵住,我九頭駙馬今日便要來個甕中捉鱉!”
江湖與薑染染下落了足足一分鍾,這才到底。
“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江湖昔日走過的地方,再次前進,終於聽到了那兩隻蛤蟆的聲音。
“這桃子明明是我在水裏撈出來的。”
“你放屁!水裏不長桃子,桃子長在樹上,這就是我藏起來的那個桃子!”
“你這瞎子這輩子連桃子長什麽樣都沒看到過,你怎麽知道桃子長在樹上?”
“我就是知道,你這臭聾子快把桃子還給我!!”
……
江湖低頭與薑染染耳語幾句,這才沿著洞穴走了出來。
“咦?染染,你剛剛聽到那血蛟在上麵罵什麽了沒有?”
薑染染故作糾結道:“啊?這……沒有吧,也許是我們聽錯了,兩位蛤蟆前輩年事已高,我們可千萬不能將這些話說出來傷他們的心啊。”
天聾、地瞎聽了這話,一跳八尺高,立即將江湖與薑染染團團圍住,抓耳撓腮:“小丫頭,你說有人罵我們?到底是誰?罵我們什麽了?你快說!!”
江湖站開一步,擋在了薑染染麵前,一臉為難道:“前輩不要再問了,這血蛟與那玉麵狐狸本就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胸襟更是遠遠不如前輩寬廣,前輩何須計較?”
天聾:“不行不行,你必須給我如是說來,否則我也刺聾你一隻耳朵!”
地瞎:“不僅如此,還要刺瞎你一隻眼睛。”
江湖害怕的歎了口氣:“那好吧,可是前輩聽完後,千萬不能為難小子啊,小子也隻是原話複述罷了。”
天聾:“你說便是。”
地瞎:“不要廢話。”
江湖道:“那血蛟說,他平生最瞧不起的種族,就是蛤蟆,說蛤蟆不僅長得醜,本事還差,不要被他見到,否則他一手一個,直接捏死,連勁都不用使,捏死之後,再把它們內髒去了,直接生吃!!”
天聾、地瞎聽到這話,氣的“哇哇”亂叫,隨手一掌,便將這四麵石壁震的地動山搖。
江湖微微擦了擦汗,暗道這兩隻蛤蟆的確不可小覷,隱居在此,鮮有人知,若是出去行走,隻怕那血蛟“陷空島之王”的稱號,還要再好好掂量掂量。
而這兩隻蛤蟆之前遇那薑克鮮不戰而逃,想必隻是看出對方來曆不凡,不想招惹更多追兵,打擾清靜罷了。
天聾、地瞎發了一通怒火,平靜下來,繼續問道:“除了這個,那血蛟還說什麽了?”
江湖思索了一會,這才道:“那血蛟倒是沒再說什麽了,但是他那個小老婆,玉麵狐狸倒是說了很多。”
天聾:“你快說快說,不要磨磨唧唧的!”
地瞎:“否則也把你像捏螞蟻一樣捏死!”
江湖道:“那玉麵狐狸為了討好血蛟,說這‘天聾、地瞎’要麽不出現,一出現絕對打不過血蛟大王,還說什麽蛤蟆肉越老越柴,要血蛟早點把你們找出來,否則再等幾年,你們老的走不動了,肉就不好吃了。”
天聾、地瞎氣的發狂,在水潭邊四處奔走呼號,聲音久久不散。
薑染染這才在一旁假意勸道:“兩位前輩還是躲躲吧,這血蛟本領高強,加上玉麵狐狸,你們是打不過他的。”
江湖也在旁邊幫腔:“不錯,兩位前輩要逃趕緊逃,省的那兩個追上門來,一手一個將你們捏死,你們想逃都逃不走了。”
那天聾、地瞎本就在氣頭上,又被江湖這樣一激,更是了不得。
天聾:“哇哇哇,氣死我了,那血蛟在哪?騷狐狸在哪?快點告訴我,我一定要殺了他!!”
地瞎:“殺了他太輕鬆了,侮辱我們的名號,要五馬分屍!!”
江湖仰頭,盯著頭頂上的兩道渺小身影,嘴角一勾:“前輩莫急,這兩人哪兒都沒去,就在你們頭頂上,等著吃你們的肉呢。”
兩隻蛤蟆相視一眼,立即化為原形,後腿一彈,衝上雲霄,眨眼之間,便落在了血蛟與玉麵狐狸麵前。
一蛟一狐盯著從地而降的兩人,一臉懵逼:他們找的是江湖,怎麽這兩貨跑出來了?
血蛟一臉不善:“你們想幹什麽?”
天聾、地瞎反詰:“我們倒要問問你想幹什麽?!”
玉麵狐狸怒道:“放肆!!劣等靈獸,居然敢對大王如此無禮!”
天聾:“你這騷狐狸別得意,等我們剝了這血蛟的皮,馬上把你織成圍脖。”
地瞎:“在織之前,還得好好洗一洗你身上的騷.味!”
被如此辱罵的玉麵狐狸怒不可遏,麵部人臉與狐狸臉幾經變化,差點破功。
“欺人太甚!!”
心愛的小妾受辱,血蛟亦不再忍讓,擰身便跟兩隻蛤蟆鬥了起來。
天聾:“欺人?你們一個長蟲得道,血脈駁雜,一個騷狐狸得道,水性楊花,還自稱人?當個鳥人還差不多,居然還想吃我們的肉!!”
地瞎:“我看你們是小蝌蚪紋青蛙,你在秀你媽!”
聽到“吃肉”這個關鍵詞,血蛟與玉麵狐狸對視一眼,明顯感覺這其中有誤會,隻得硬著頭皮道:“我們不曾要吃你們的肉,你們在胡說八道什麽?!”
然而此時天聾、地瞎的火氣已經打上來了,輕易不肯罷休,聽到這句辯解,隻以為對方是想逃避責任,手下愈發不留情麵。
洞底。
江湖與薑染染憋著笑,忍得辛苦。
上麵的戰局已經從洞口轉移了一裏多地,兩人便悄悄摸摸的逃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