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傳信符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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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麵獸暗叫糟糕,皺著眉看向身邊的二人。二人也是眉結深鎖,提著心吊著膽,不知如何是好。三人對視幾眼,焦灼不堪。金麵獸支支吾吾,又不敢拒絕。

    “你們真是不知死活!”周宏氣狠狠道,“我是朝廷命官,你們已經犯下了死罪!若是老老實實配合,捉到了幕後真凶,我說過不殺你們,你們放心。”

    聽了這話,三人心中悔得腸子都青了,襲殺朝廷官員,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但得罪了萬鬥門,以後也難想活命。今日真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金麵獸氣得狠狠咬牙,不甘心地歎口氣,抬起頭抱拳施個禮,“兩位官爺,我已經死了兩個兄弟,便豁出去了。那個白麵後生並沒講住在何處,隻是臨走時留下了一隻信鴿,交待事成後用信鴿通知他。”

    “好。”周宏淡淡道。

    三人互看一眼,神色依然焦灼不堪。信鴿自然留在了山寨中。這樣一來,便要帶這兩人去山寨,這老巢——肯定不保了。

    事到如今,隻能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雖然不殺你們,但也信不過你們。”白柳風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三粒黑乎乎的丹丸,遞到三人眼前。“這是我配製的穿腸毒藥,藥方隻有我知道,每年須吃一次解藥,否則便會毒發身亡。”

    三人苦著臉,一個個手抖抖的捏起藥丸,猶豫不定。

    “你們都是殺人如麻的亡命徒,身上罪孽無數。今日饒你們不死,已是法外開恩,本該感恩戴德。若還在三心二意,心存僥幸,現在便殺!你們自己選擇。”周宏嚴聲道。

    三人皺著眉又互看一眼,牙一咬,服下藥丸。

    藥丸下肚,隻過了幾息,三人驟然腹痛如絞,臉色煞白,一個個捂著肚子倒地翻滾,痛苦不堪。

    “解藥在你身上。”白柳風朝周宏使個眼色。

    周宏頓時明白,心意一動,把神圖中的神水引入一個藥瓶中,裝模作樣,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扔給金麵獸,“隻能喝一口。”

    金麵獸趕緊拔去瓶塞,仰頭喝一口,遞給另一人。

    三人喝下“解藥”,恢複了正常。一起單膝跪地,恭恭敬敬朝周宏與白柳風施個禮,金麵獸道“我們三兄弟從今以後誓死追隨二位,不敢有異心。”

    周宏心中忍住笑,“嗯”一聲,滿意地點點頭,“起來吧。隻要你們忠心不二,痛改前非,也不會虧待你們。”

    三人站起身,戾氣全消,滿臉的恭敬順從,與之前判若兩人。

    都上了馬,三人把兩具屍體也扛在馬背上,帶著周宏來到山寨中。

    山寨位於一座山頭的半山腰處,四周險峻無比,從下麵極難攻上去。尤其在幾處險要的關口,都放置了滾石圓木,弓箭手居高臨下,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難怪金麵獸能占山為王,成為這一帶的霸主。

    寨中有匪兵四十多人,見金麵獸對周宏與白柳風畢恭畢敬,完全是主仆關係,心知不妙。幾人來到鴿籠旁,周宏寫好字條,插入細竹筒內,綁在鴿腿上,放飛了信鴿。

    望著信鴿遠去,周宏微微蹙起眉,默然不語。金麵獸在一旁看著,不敢吭聲。

    周宏對眾人交待了幾句,便坐到議事的大廳中喝茶,耐心等待這人來自投羅網。

    等了半個多時辰,大廳外傳來說話聲。隻見一人領著一位高瘦的年輕人走來。這人肯定是金麵獸講的白麵後生。

    一見到周宏坐在廳中,這人知道中了計。剛要逃,金麵獸三人立即飛奔過去。以三敵一,隻用了五六息時間,便把這人按倒在地。

    看身手,這人也是煉髓境初期。命人用銀針封住他周身各大穴竅,讓他使不出力道,接著用粗繩把他五花大綁,捆得嚴嚴實實。

    帶入密室中,周宏不緊不慢道“你是什麽人,襲殺朝廷命官是死罪,都說出來,還有一線生機。”

    這人看周宏一眼,突然哈哈大笑,眼中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沒有一絲緊張惶恐,似乎堅信自己根本不會有事。“你看看我手中的是什麽。”他雙手被捆著,但一直握得緊緊,眾人都沒在意。此刻聽他這麽一講,周宏暗叫不妙。

    隻見他右手一鬆,立即從手中落下幾塊玉石碎片,像是一隻鴿子蛋大的石塊被捏碎了。

    白柳風一驚,“這是傳信用的玉石符球。”

    這人又是仰頭哈哈大笑,露出幾分得意。“沒錯,剛才被擒時我便捏碎了符球,表明自己被抓。現在萬鬥門已經收到了消息。你以為抓到了我,其實是我抓到了你們!”這人說著,臉上盡是不屑,“周宏,我竇家真是小瞧了你。”

    又轉頭看向金麵獸三人,瞪大了眼,“什麽邯鄲郡總扛把子,邯鄲五霸,一群酒囊飯袋,廢物!”

    金麵獸等人被他這麽一嗬斥,竟然毫不反駁,低著頭默不吭聲,如被長官訓斥一般。

    這萬鬥門的勢力影響之大,可見一斑。這人明明是階下囚,卻顯得高高在上,有恃無恐,反客為主。金麵獸這種窮凶極惡之徒,在他麵前竟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這人身穿鮮亮錦衣,一身富貴氣,一看便知是竇家的公子。這種千年世家的人向來自認為血統高貴,高高在上,就算此刻被擒,也絲毫不懼,認定周宏不敢把他怎樣。

    “你信不信,我現在一根根剁下你的手指,然後挖了你的眼睛,隻留下你的舌頭。”周宏說完,一步步走來,臉色陰鷙,讓人望而生寒。

    見周宏動了怒,這人眼珠一轉,服軟道“我叫竇天聰。門主命我生擒了你,送到京城審問。”

    “為什麽要生擒我?”周宏一邊問一邊慢悠悠拔出劍,也不瞧他,自顧撫摸著劍鋒,顯得隨意任性,似乎突然來了興致把玩起劍。

    竇天聰瞧著,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不覺往後退一步,連忙道“這不會對我講的。我聽聞本門在威國學堂的勳上人失蹤了,也許門主懷疑與你有關,想親自審問。”

    周宏依然慢悠悠摸著劍,瞧不出在想什麽。竇天聰趕緊道“我都說了,沒有一點隱瞞。”

    “符球把信息傳到了哪裏?若竇家派人來,大概多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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