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尋覓千年 第二十七章 漢北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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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繁華的郢都安靜下來,車馬歸隱,人流絕跡,隻有縱橫的河流依然在流淌,其聲潺潺,那是安眠的都城在勻稱地喘息;還有那奔騰的大江,濤聲若雷,是沉睡郢都的鼾聲。除了江上的漁火,高高低低、大大小小的窗戶全都閉上了眼睛。

    日子這麽一天天的過去,屈原昭月日日待在書房,昭月已經看完了楚文字版的整本詩經,以最快的速度掌握了楚國文字的構成體係。

    這一天清晨屈原一身便裝,身著墨色直裾,腰間並沒有佩戴複雜配飾隻有腰帶結環為飄帶長短不一的垂在腰下。昭月的衣服也稍微簡單一些,為方便出行也是男裝打扮,頭發全部束起一個銀簪簪在頭頂。

    外出的屈原腰間長劍陸離,沒有華服高冠,一副平民的打扮更像一位江湖俠客。

    路途遙遠如果不騎馬的話得走上十天半個月。於是二人離郢時各牽一匹馬出城了。

    賞一路繁花似錦,或駕馬馳騁疾行飛馳,或緩行山邊,或渡江而走,或登高而呼,頗有浪跡天涯仗劍江湖的味道。

    茫茫人海,歲月滄桑,時陰光荏苒,行走於江湖的人們反而各行其事,各得其所,來時匆匆,去時休休,隻是中間的一段路程各有迥異,有的貪戀於爾虞我詐的環境而樂此不疲,有的隻能安於現狀苟且於生活的壓力。

    風雨兼程兩日身體疲憊,昭月騎馬慢走一邊歇息一邊望著路上匆忙的行人,心中忽然閃過一種無聊和莫須有的思慮,人各有誌,有的人喜歡做官,有的人喜歡做事,有的人喜歡做文……

    從小就被教育做一個有遠大理想的人,可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

    我想屈原也是這樣的。但是與我不同至少此時此刻屈原的努力沒有被辜負,如願的得到了楚王的賞識,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而我卻在一次次的失敗和失望中慢慢的磨掉了最初的理想和意氣風發,又因為種種,我無緣最初的規劃和職業。

    遠離了郢都,邊緣的郡縣遠不如都城繁華集市上店鋪開張零零星星少許顧客,就連街上也不算熱鬧。夜間或宿在客棧旅社,日夜兼程還是很辛苦的,但是跟隨靈均在身邊的日子總是安心苦也是甜。

    從郢都出來一路橫渡了古長江,看到楚國境內八百裏雲夢澤,煙波浩渺,浩浩湯湯,牽馬匹上船,行舟側畔,青楓碧水有了種離鄉的傷感,孤寂悲涼油然而生。

    行走在棧道,險要處棧道盡頭被濃密的雜草遮掩,翻越一座座山遠處雲山青青,煙雨朦朧。翻騰的白霧如同融化在水中的牛奶,無聲地籠住秀麗的山峰。連綿的山巒變成了淺淡交融的水墨,走在山間,聽著深穀中的溪水潺潺、蟲鳴鳥叫,恍若來到了神仙的居所。

    昭月入楚這麽久,終於回到了自己家鄉所在地,看到了城樓上赫然兩個大字上庸,屈原告訴我上庸隸屬漢中郡管轄,分設房陵縣,鍚縣,武陵縣,上庸縣,長利縣屬漢中郡。具體昭月不知道要去哪個地方,哪裏還有半點家鄉的印象。回家的線索到這裏也就斷了。隻見連綿不斷地青山蜿蜒不絕,望不到頭。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小月不自知的發出感歎,想當年辛棄疾戎馬一生功績卓絕最後也隻能發出這一聲淒涼的歎息……

    屈原聽到這一句瞬間也來了詩情,作詩《青山行》:

    路漫漫兮策馬,長且阻兮莫達

    陷迷惘兮難發,瞻吾道兮歧途

    登高丘兮遠矚,掩日月兮雲浮

    亂雲攬兮入懷,千山俯兮獨高。

    沿初路兮未改,忽來雨兮未及,

    謂君心兮如初,風雨兮何懼?

    望峰巒兮如聚,淩波濤兮如怒

    奔流兮倏忽,路險難兮往來不絕

    橫大江兮及浦,行顛沛兮不息

    停舟兮側畔,行步兮叢蘭

    扈江離兮水岸,集芳香兮亦安

    重之以兮德修,輕之以兮謠讒

    誌行兮存遠,高騁兮非凡

    願不離兮情長,無不散兮分合誠難測

    朝將來兮夕逝,忽奔走兮悲歎

    孤燕兮南飛,離人兮北去

    時輾轉兮凋敝,恐不及兮年將暮

    路險隘兮幽昧,邅遠道兮前途。

    羌吾道兮無畏,且遠行兮複路

    ——仿屈原《九歌湘君》

    隨著行走的軌跡,看著沿路的風景,思考著未來,做完這首。

    “靈均,你的詩作真流暢,我一定要多跟你學學寫詩”昭月羨慕道。

    屈原:“有感而發,小月也可以的……”

    屈原:“翻過這一座山,就是漢中郡轄區了”。

    群山之上,碧藍色的天穹明亮耀眼,空中沒有一絲雲彩。涼風陣陣,空氣清朗,山崖陡峭處,到處都是高聳的怪石和不規則的淺坑,還有被狂風吹禿的樹枝。山巔覆蓋的積雪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星點,仿佛幹燥粗糙的砂礫。山腳下可以看到閃閃發光的河流和黑黝黝的森林,以及灰撲撲的、卵石密布的河灘。

    盡管如此疲勞,但是精神上莫名的愉悅輕鬆。雖然還沒有搜尋到回家的線索,不過沒關係因為在有兩天趕路就可以回到丹陽歸州老家了,屈原的家鄉。

    看來分別的時刻已經到來了……在這裏落腳後迎來的就是分別。屈原也多次勸昭月同自己以一起回去

    二人心裏清楚,卻又各自心照不宣。尋思著吃個飯道個別。酒肆外稍顯熱鬧,來往的客人甚多。這種縣城能有這種上下樓層的酒樓已經很不錯了,這應該這座縣城較為大型的飯館。底下一層是普通平凡人吃飯之處,上層為高檔貴客食住之處。小二忙的焦頭爛額數錢數的手發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讓人流連忘返。

    進入酒樓二層,雕簷映日,畫棟飛雲。碧色闌幹低接軒窗,翠簾幕高懸戶牖。消磨醉眼,倚青天萬迭雲山;難怪二樓貴人這麽多。

    坐在二樓透過窗戶看去,酒樓外人聲嘈雜,喧鬧非凡,小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畢竟是吃別人的喝別人的昭月也不能可勁的造,選了個較為低調的位置,既然是大型酒肆,想畢菜肴品種也是戰國這個時期較全的了。吃食是一種幸福,品味是一種情趣,昭月也想具體看看戰國時期楚國人的飲食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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