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節骨眼上，徐正哪有心思開玩笑。

    “王總，說話說一半……”徐正想說生娃兒沒皮燕子，話到嘴邊還是算了，這娘們一生氣真就給自己小鞋穿。

    懸疑感拉滿，王詩韻也收起玩心，淡淡的說：“是劉衝，他升一把手了。二把手更是一個你想不到的人，這個人你熟，陳凱！”

    “誰？”徐正直接彈起來，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陳凱？

    二把手？

    他算什麽東西，說他五穀不分四肢不勤還差不多。

    技術馬馬虎虎，大毛病沒有小毛病不斷，測個標高都會出錯的人，做二把手？

    徐正突然明白了，剛才陳凱給自己打電話，原來是炫耀來了？徐正完全不知情，差點沒諷刺幾句，如果真說了，沒準就把這小子得罪了。

    暗暗慶幸，以後自己這嘴啊，還是收斂點吧，說不好那天禍從口出了。

    “劉衝！”王詩韻比較滿意徐正的態度，笑笑說：“我聽說你們之間可不算愉快啊。”

    的確不太愉快，當時拿204項目，劉衝就是最大的阻力之一。

    而徐正對劉衝這個人的印象也極度不好，徐正還是技術員的時候，劉衝就各種撈錢，徐正就是替他撈錢替他倒黴的擋箭牌。

    後來，何偉被查，走了法律程序，前段時間被判了。

    按理說劉衝自身難保，可這孫子竟然活了過來，不僅原地複活，他還成精了，竟然混成了一把手。

    怎麽聽都不太可能，好玄幻啊。

    “王總，你可不要跟我開玩笑？”徐正說：“如果是劉衝，怕是會惡心死我。再說了，上次的事不是放他一馬了麽？怎麽又站起來了？”

    徐正可是見識過劉衝的撈錢手段，大錢拚命撈，小錢不放過。工地上進料一直是他的表弟，別人的材料款先欠著，劉衝的必須現錢結賬，當時徐正就用自己的錢墊付過。

    王詩韻說：“這大過年的，又不是愚人節，你覺得你很帥嗎？我上趕著騙你？”

    是，徐正不配。

    王詩韻說的這兩條消息沒有一個是好消息。

    劉衝不用說了。

    陳凱也能幹二把手？他能被一把手劉衝玩死。賣了還數錢的那種。

    “王總，你說說，劉衝到底是怎麽混起來的？”雖然聽起來很八卦，但對徐正來說，沒準有妙用。

    王詩韻冷笑：“還不是會伺候人？”

    “哦對了，我好久都沒見你了，最近挺忙的？過年都不看看我來。”

    王詩韻話裏有話啊。

    剛說劉衝會伺候人，這就把話題轉到徐正身上了。

    這是讓徐正去伺候她呀。

    這是人幹的事，徐正是為了五鬥米折腰的人麽？如果王詩韻繼續說下去，徐正可保不齊會給她麵子。

    “正好，我跟你談談工作，你可把素平得罪大了，如果你表現好，我可以幫你說說情。”王詩韻立即拋出橄欖枝。

    徐正內心中劇烈燃燒的怒火瞬間熄滅，陪著笑：“你說什麽時候，我隨叫隨到，保證讓王總滿意。”

    “等信吧，哼，就像誰稀罕似的。軟小垂短……”王詩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徐正氣炸了。

    娘的，上回老子辛辛苦苦伺候你半宿，最後就得了這麽個評價？

    當時不是說還湊合麽？

    難道王詩韻又遇到活更好的人了？

    想想也是，徐正對別人不了解，單說孫剛自己就比不了，那小子騷起來是沒邊的，王詩韻或許喜歡那一款。

    “老公，起來吃飯。”外麵，章珊已經做好飯了，端上餐桌叫徐正。

    徐正懶洋洋的起身，還對王詩韻的話憤憤然。

    撓了撓頭，疑惑道：“真的假的？劉衝一把手，陳凱二把手？”

    東城分公司這是不想要了啊，一個隻知道貪不幹正事的一把手，一個腦子發育不全麵的二把手，以後這工作，怕是會雞飛狗跳。

    見徐正久久沒出臥室，章珊伸頭進來看了眼，見徐正還在發愣，拿起衣服替他穿：“你是不是沒長大，還要別人給你穿呐？”

    “那最好。”徐正笑。

    章珊做了四菜一湯，很豐盛。

    不過徐正吃的是心不在焉，豬八戒吃人參果似的，吃完一抹嘴吃的什麽都給忘了，心思全在東城分公司。

    368項目該不會出什麽變故吧？

    按理說劉衝上位，徐正知道消息之後要去拜會一下的，最重要的不是見麵，而是把給他的利益說清楚。

    不然以劉衝的性格，豐城置業的工程款下來，這二孫子也會卡下不放，等到徐正上了十足十的貢品之後才會放行。

    要說整人玩人，東城分公司沒有一個是劉衝的對手。

    至於怎麽與陳凱搞好關係，徐正沒多想，那小子，隻要管頓飯就樂的屁顛屁顛的。

    劉衝先不管他，過幾天年假結束，徐正去拜個山頭看看風向再說。

    至於陳凱，徐正覺得有必要請他出來坐坐。

    幾天不見，還成精了，二把手，真不知道這孫子去伺候誰去了。憑陳凱的長相，他背後的靠山得多不挑食。

    “一會你要走嗎？”章珊問。

    徐正看了眼章珊，從她眼神裏看出落寞與孤寂。

    “如果有事我就去忙，大概晚上還回來。”

    女人是需要陪的。

    如果徐正與章珊之間，是單純的錢與肉的關係，徐正就沒什麽心理負擔，可往往事情的發展走向不受人控製，章珊對他用情很深，這讓徐正不得不給章珊一定的精神回償。

    “如果你太忙，就算了。”章珊裝作心不在焉不是很在乎的樣子。

    徐正拉住章珊的手，歎口氣說：“你將來會不會為今天的選擇而後悔？”

    “什麽選擇？”章珊把目光躲閃開了。雖然聽懂徐正說的是什麽，但她本能的還是回避這個問題。

    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清楚呢。

    當享受感情的時候，一萬個無怨無悔。可當溫度褪去，多半人又會為當下的選擇感到不值。

    徐正會組建一個穩定的家庭，她章珊算什麽東西呢？

    可讓章珊現在選擇離開，她又放不下。

    雖然，章珊知道，即便說明了與徐正劃清界限，徐正也不會撤回舞蹈班的股份，她依舊下不了決心做這個決定。

    “裝傻。”徐正說：“你會後悔的，我基本可以確定。”

    非要把問題擺到明麵上嗎？徐正也是無奈之舉，因為章珊很難主動對徐正說自己的選擇。

    章珊不言語，徐正隻要終止這個話題，想了想，給陳凱打過去。

    徐正裝作不知道陳凱職位調動的事，電話接通之後大大咧咧的開玩笑。

    “凱子，晚上有時間嗎？剛才你可說了，要請我吃飯的。正好今天我有時間，要不這頓飯就搞起來？”

    不出意料，陳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說要把徐正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