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不一樣，他說不出來。

    “沒事。”楚瑤對秦赦微微一笑。

    看這主仆倆都麵色不好，秦赦道：“蕭策責備你了？”

    楚瑤示意舒晴扶她上馬車，她的身子真的不比從前了，輕笑看秦赦：“勞秦將軍關心了，這是我們府上的事，而且，確實是我做錯了，是我害了蕭策。”

    如果不是她，蕭策根本不可能被算計。

    蕭策多驕傲的人，從沒人能逼迫他，可是此刻卻被人逼得不得不納一個女人。

    甚至，她斂眸，壓下心痛。

    蕭策是一個極為潔身自好的人，他說的沒錯，真的算是她把他這樣一個潔身自好的人送到女人床上。

    這對一個潔身自好的人來說，怎麽忍受？

    真的是她對不起蕭策。

    回想這一路，從最開始她開口要蕭策帶她走，就開始錯了。

    到後來，她一直記著他們不合適，他們不可能在一起，滿腦子都是這個意識，患得患失到此刻，真的真的失去了。

    一下就清醒了。

    是真的失去了，她知道，蕭策房裏真的把董凝凝收房開始，她們就徹底結束了。

    二十多年的教育根深蒂固，讓她絕對做不到去跟別人共享一夫，蕭策可以困住她，但是她永遠不會去跟別的女人，爭一個男人的寵愛。

    哪怕這個男人，她也深愛。

    楚瑤的話對昨夜困擾一夜未眠的秦赦，又如一道警鍾響起，他看楚瑤目光純淨，沒有別的深意，他明白是自己心虛了。

    想起昨夜的決定，他神色冷淡，透著尋常所見的威嚴淩冽。

    “既然如此，夫人早些回去吧。”

    馬車離開，他也沒有留戀，卻轉身去了蕭策的營帳，此刻蕭策還背著身，閉眸，身上散發的寒意絕不少。

    心知蕭策此刻心裏肯定不痛快，他還是沉道：“你真的要收董凝凝？”

    “當著將士的麵，還能有假？”蕭策沒轉身，淡道。

    “那楚瑤呢？”秦赦緊眉問。

    蕭策轉身，直直看他，兩人第一次似乎中間有火花：“這不是你該問的。”

    “是啊，不是我該問的，”秦赦難看笑一下：“我沒打算和她扯上關係，我的為人，你也清楚，隻是看你像是厭棄了她，來問上一句罷了。總之，是你房裏的事，你寵幸誰，冷落誰，我也沒有興趣去插手。”

    秦赦與他目光對視，秦赦眼中坦蕩，他不是一個奪人之愛的小人，這些天是被楚瑤的事繞住了，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想過從蕭策那裏奪人。

    此刻這一問，也不是想要看蕭策厭棄了楚瑤，來報什麽不平。

    說到底，都是蕭策房裏的事。

    他們是好友，那房裏的事也沒有什麽該插手的說法。

    秦赦離開。

    蕭策盯著他的背影，他知道秦赦對楚瑤有些心思，但是好友多年，他更相信秦赦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斂眸，閃過今日發生的事，董凝凝那張楚楚可憐，這三年來善良大方的臉出現在眼前，他眸中眯出一絲晦暗，轉身，去了一側書案前，研磨起筆，寫了封信，待墨幹，親手折好。

    “來人。”

    外麵有人飛快進來，蕭策看著自己的這個親信，聲音冷沉，透著淩冽：“事無巨細所有資料，三天內我要全部看到！”

    親信渾身一抖，難得見蕭策這樣淩冽之色，道：“是！”

    楚瑤回去，平平靜靜洗漱睡下，沒有一絲異樣，很平靜，平靜得舒晴覺得真的是沒有古怪的平靜，而感到擔憂。

    感覺夫人回來，就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一樣。

    看著夫人回來幾天，身體還沒好利索，就帶著她去逛街，去茶樓聽事，回來又清點她以前從來不會清點，世子給她的那些首飾。

    舒晴有了嚴重的危機感：“夫人，您不會要離家出走吧？”別怪她多想，夫人有前科，還有現在這又探路，又清點首飾，不是準備跑路的前兆是什麽？

    楚瑤點那一大堆首飾的動作一頓，好笑瞥她一眼。

    她是怎麽覺得，自己想跑，會當著她的麵做這些的。

    “沒有，隻是想開一家店。”楚瑤平靜道。

    “開店？”舒晴詫異瞪大眼，夫人開店做什麽？缺錢還是北定王府缺店鋪啊？

    夫人缺，找世子啊，世子就是再不理夫人，夫人要這麽點東西，世子肯定會給的。

    楚瑤低著頭，繼續清點自己的一大堆首飾，似乎知道她的想法，道：“蕭策給的是蕭策給的，自己拿著錢是死的，開著店鋪的錢是活的，錢生錢不是很好，誰會嫌錢多？”

    楚瑤如是道，舒晴聽著，覺得好像很有道理。反正世子給的大部分首飾，夫人都不戴，而且都是極品的首飾。

    這樣一想，她又心疼了：“夫人，這些首飾好多都有市無價，”您竟然想著錢，是不是太俗了。

    “沒辦法，手上要開店鋪，我又沒錢，有錢也當，買個更大的鋪子不是更錢生錢？”楚瑤淡淡道。

    好吧，舒晴聽明白了，夫人是腦子又抽風，掉錢眼裏了。

    不過這樣有事情做，夫人不多想世子要納新人的事，也是一件大喜事不是。

    於是，這些珍品全部被楚瑤隔天拿去當鋪當了十八萬七千兩銀子，厚厚一疊銀票，被當鋪掌櫃和小二當神經病或是窮得揭不開鍋才發瘋把這些東西當了的詭異神情裏，舒晴硬著頭皮，看著認真數著一大把銀票的夫人，覺得沒事，萬金難抵夫人開心！

    對於世子來說，隻要夫人能開心，這點錢肯定都不在乎！

    楚瑤點好銀票，轉身就去買了一家經營不錯的胭脂鋪，人家絕對沒想賣，純屬被楚瑤用錢砸出來的，絕對是肯定拿著楚瑤那銀票，絕對可以換一家更好更大地段的胭脂鋪，然後果斷被楚瑤用錢砸點頭了。

    舒晴看得那是一愣一愣的。

    她提議了，十萬兩，都夠買這胭脂鋪邊上的大酒樓的了！那大酒樓經營不好，要賣，就七萬兩啊！

    有沒有搞錯，這胭脂鋪比那大酒樓小了五倍不止！

    夫人這樣算賬真的能做生意嗎！

    她感覺她們會賠的西北風都不往她們這裏吹啊！

    她實在忍不住，也問了，楚瑤無辜的聳聳肩：“你家夫人我一個農家女出身，比你的見識還不如，你讓我去開酒樓？人家都開垮了，我去，你是想我們一起去賣身嗎？”

    舒晴嘴角抽抽，瞧瞧，她們真是前途遠大啊，喝西北風都是開得好的最高境界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