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這就去安排。”

    “這事不能拖，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那從明天開始就得趕貨。我等會去見見鮮花嫂子，明天就讓她陪著梅花去河東村。你等會讓村裏的女孩子們集合一下，咱們得計劃一下，不然這麽多貨是趕不出來的。”

    “好，我這就去通知，也別等明天了。現在就讓鮮花嫂子帶著梅花先過去。帶點材料，先讓人學一下。平日裏家裏都是要做針線活的，其實也沒那麽難。”

    “也行，你安排吧。”

    穆曉靈道：“對了，你們這次去扶江城的事情還順利麽？”

    “很順利，都解決了。那個龍藍很厲害，你要是真的想學武功，倒是可以讓她幫忙指點一下。她雖然性格冷，但是對人還是很好的。”

    “嗯。”穆曉靈道，“武功的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吧。你先去看看姐夫，好多天沒見了，回來總要打聲招呼。”

    “聶博洋呢？張嬸不是說他還沒走麽？”

    “他沒走，但是也沒來家裏。姐姐你做的那個肥皂，我已經給他了，他好像很感興趣。大概是要等著你回來細談。”

    “那我先去見他。這幾日村裏亂糟糟的，讓他先走了也好。他商隊裏的人不少，雖說村裏吃住都便宜，可到底也是一筆花銷。”

    穆曉靈道：“是啊。而且，還得和他談談羊毛的事情。畢竟，我們現在能收到的羊毛有限，但是他們草原上想弄到羊毛要容易很多。毛氈生意肯定還是能做一段時間的。”

    穆曉婉輕笑點頭，“是啊。而且，即便是不做毛氈了，羊毛也還有別的用處。”

    穆曉婉從後門溜出去，在村民家找到聶博洋。

    “聽說你還沒走，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

    聶博洋給她倒了杯茶，“我是還有事情同你商量。”

    “說吧。羊毛，還是肥皂。”

    “說起肥皂。”聶博洋起身從旁邊的抽屜裏拿了一塊出來，“這東西是用什麽做的？”

    “這是獨家秘方，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想要這個。”聶博洋道，“我現在訂貨，明年開春我肯定還要帶商隊過來，除了腐乳，我還要這個。”

    穆曉婉沒有正麵回答，“你們從草原過來，一路上不容易吧。”

    “現在世道太平，比起從前已經好很多了。隻是路上還是會遇到不少危險。”

    “比如呢？”

    “比如，山匪，地頭蛇。總有些人會想從我們這些外鄉人身上撈點油水。而且，也不是每個地方的官員都能像這裏一樣，那麽兢兢業業，把地方打理的井井有條。”

    聶博洋看向她，“你一個姑娘家，不會也想做我們這種生意吧。這都是男人們的生意，你一個姑娘家，在外麵跑多不合適。”

    穆曉婉道：“既如此，我將這肥皂的方子送你如何？”

    聶博洋一愣，“送，送我？”

    “嗯。”穆曉婉道，“生活不易，你們來來去去的折騰，也辛苦得很。”

    聶博洋皺眉，“就因為我們辛苦，你就能將這麽重要的方子送給我？穆老板，你自己做的東西，你肯定知道價值。這東西一旦上市，肯定賣得好。”

    “我知道啊。”穆曉婉道，“不過，這天下大得很，能做的生意也多得很，我就算把肥皂方子給了你，你也不可能獨占這世界上所有的肥皂生意，不是麽？”

    “話雖如此，可如果你不給我，我就要從你這裏進貨。物以稀為貴。雖然不知道以後會怎麽樣，但是眼下肯定能賺一大筆。這麽好的生意，你這麽輕易就分給我？”

    “嗯。”穆曉婉道，“我需要羊毛，所以想和你們建立長久的合作關係。既然要建立長久的合作關係，當然要拿出點誠意。這張方子就是我的誠意。”

    聶博洋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含糊不清的情緒。

    他和她見麵的次數不多，可就是這幾次為數不多的見麵，卻每次都能讓他吃驚。

    穆曉婉歪著頭，“怎麽了？不願意要這方子。”

    “無功不受祿。”聶博洋道，“你知道的。咱們都是生意人，不相信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當然不是天上掉餡餅。我需要羊毛，很多羊毛。我雖然也拜托別人幫我收羊毛，可想要大宗進貨，還是得從你這裏想辦法。”

    “隻是這樣？”

    聶博洋有點不相信。

    畢竟，這是個沒有書麵約定的東西。他拿了方子之後，不給羊毛了怎麽辦？

    生意人雖然有時候要冒險，可是卻不用冒沒必要的風險。

    “不怕我拿了方子之後，翻臉不認人？”

    “不怕。你需要我的貨，即便是有了肥皂，那你還是需要從我這裏進別的貨。”

    聶博洋失笑，“穆老板說話一直這麽直接麽？”

    “我不喜歡什麽話裏有話，既然是生意，就直接一點，拐彎抹角也挺麻煩。互相猜測可能也會誤會了對方的意思，更麻煩了。”

    聶博洋低頭想了一會，“好吧。比起那些滿心算計的老頭子，我還是更喜歡和漂亮姑娘合作。我會竭盡全力收集羊毛，明年開春給你運過來。”

    “多謝。”穆曉婉道，“你這裏有紙筆麽？我現在就給你寫方子。”

    聶博洋從包袱裏拿出來筆墨和羊皮，“紙不方便保存，還是寫在皮子上吧。”

    穆曉婉一邊寫一邊道：“這方子，我可能還會送給別人。所以，你要是想吃這第一口肉，得抓緊點時間。”

    穆曉婉抬頭，“不好意思，這樣的東西，我沒辦法保證隻分享給你一個人。還希望你，見諒。”

    “放心。”聶博洋道，“有第一口肉吃，已經很好了。之後即便是你不將方子給別人，也會有更聰明的人研究出來。生意嘛。本來就沒有一家獨大的可能。”

    這是古代，條件限製，科技有限，想壟斷還是挺難的。

    穆曉婉有個計劃，隻是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實現。隻是，如果實現了，那對將來肯定有莫大的好處。

    穆曉婉寫好了方子，遞給聶博洋，“好了。不光羊油，豬油牛油也可以，隻是牛油做火鍋底料更好，豬油炒菜好吃。從我自己的角度，羊油的味道讓我最難接受，所以用羊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