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婉放棄了這個想法，“算了，反正這些東西發展進步總需要個過程，沒辦法一蹴而就。”

    梅花安慰道：“其實，咱們現在織出來的毛衣就已經很好了，肯定能大賣。隻是，這些東西做起來慢，怕是織不出來幾件。”

    “是啊。就是因為太慢，所以才想在線上下功夫。

    想要好看，就得織出花色來。手快的人織出一件來也得一兩個月。家裏還有事情做，又不是隻幹這個。

    手套和襪子倒是快，可是衣服……

    穆曉婉犯難。

    梅花道：“其實，我倒是可以用織布的法子，先分片織出來，然後縫在一起不就行了？”

    穆曉婉搖頭，“這到底不是織布，就算袖子可以單獨做，那身體肩膀以上你怎麽處理？”

    織布都是一樣的，肯定都是一般齊，沒辦法織出一頭大一頭小的布來。可毛衣又不能裁剪。

    梅花也皺眉，“要不，衣服就算了。手套襪子這些，易上手，出貨快，更容易量產。”

    穆曉婉歎氣，“算了，現實比人強，也隻能先這樣了。”

    梅花看著她的表情，失笑，“姑娘倒是可以出本書。”

    “嗯？”穆曉婉挑眉，“什麽書？”

    “你把織毛衣的法子寫下來，畫成圖，然後不就可以出書了。”

    “對啊！”穆曉婉後知後覺。

    她前世小時候的確見過很多織毛衣的書。隻不過後來時代發展，人們不再需要手工織毛衣，這些書也就不常見了。

    穆曉婉記得福利院的老師有本書，很多人都喜歡，經常被人借去看。

    穆曉婉道：“這個法子不錯，咱們不能賣毛衣，但是可以賣毛線啊。”

    穆曉婉小時候毛線店非常火爆，有很多不同的毛衣針，還有很多漂亮的扣子。

    好像，以前從新聞上看見過，有個人就是靠賣扣子發家致富的。扣子女王。

    說不定，她將來也也能成為扣子女王之類的。

    隻不過，這個時代的材料也不夠多就是了。

    穆曉婉道：“行，既然有這個想法，咱們就做起來。你把你研究出來的東西整理成冊，回頭拿去刻板印刷。要是真的賺了錢，都歸你。”

    “歸我？”梅花震驚。

    “是啊。”穆曉婉道，“都是你研究出來的東西，不歸你歸誰？”

    “可是……”

    穆曉婉道：“先別可是了。你就算想推辭，也得先賺到錢再說。”

    梅花失笑，“好，我會好好努力的。”

    穆曉婉抽了抽鼻子，看著外麵，“這幾天越發冷了。”

    “是啊。山裏可能很快就要下雪了。”

    十天之後，郭炳林叫人送來了這幾天飄香樓經營情況的統計記錄。和記錄同時到來的，是一場小雪。

    將凍未凍。其實，算是一場雨夾雪。

    穆曉婉裹著被子，站在窗口往外看。呼出來的氣瞬間化成白霧。

    穆曉婉心情不錯，“終於下雪了，可惜這雪瞧著就下不大的樣子，不能打雪仗。”

    穆曉靈也裹著被子，盤腿坐在床上，“山裏下雪的時候多，姐姐還愁沒有機會打雪仗麽？”

    穆曉婉關上了窗戶，回頭看她，“哎呀，天太冷了，屋裏的炕得生起來了。”

    穆曉靈道：“好啊，咱們家裏的儲備充足，現在生炕，柴火也夠用。”

    穆曉婉卷著被子跑回榻上窩著，“哎呀，這樣的天氣，人都不想出門。”

    穆曉靈笑道：“貓冬嘛，大家都不想出門。往年這個時候，人們都歇下來，每天就是在家侃大山。”

    穆曉婉將被子裹緊了些，“天陰沉沉的，讓人想睡覺。咱們弄個小爐子，可以放在屋裏的那種，把燒紅了的炭放進爐子裏，拿到屋裏來，煮點熱茶，弄點瓜子，咱們就可以坐著玩一天了。”

    穆曉婉覺得，她得弄點撲克麻將什麽的。

    不然這天天呆著也太無聊了。

    穆曉婉其實並沒有多喜歡打麻將，不過太無聊了，就會想起玩這些。

    正琢磨呢，就聽到敲門聲，“姑娘，您起了麽？”

    是唐梅。

    “起了。”穆曉婉衝著門喊，“進來吧。”

    唐梅推門進來，掀開簾子進了內室，就瞧見穆曉婉姐妹倆裹著被子坐在床上。

    唐梅看著她們的樣子，覺得好笑。

    穆曉婉道：“快過來坐。你們倒是勤快，是我倆懶了。”

    唐梅道：“姑娘之前說，等下第一場雪，就要跟來學手藝的姑娘們公布消息。我瞧著，今天應該算是下了第一場雪吧。”

    “嗯。”穆曉婉縮了縮脖子，“是夠冷的了。那個呂月華，今天還是來了？”

    “是啊。路不好走。鞋子都濕透了。”

    穆曉婉點點頭，“行，那你今天就跟她們說吧。看看到時候能來的人有多少。”

    “姐姐是想看看，有多少人是誠心學手藝的麽？”

    “是啊。要是自己都沒這個恒心和毅力，那這樣的人不教也罷。”

    古代不同於現代。

    現代社會，機會多，選擇多。條條大路通羅馬，隻要不懶，哪怕去洗盤子也餓不死人。

    可古代不同，選擇少，機會少。能混飯吃的職業一共就那麽些。如果自己再不想著抓緊能學東西的機會，那神仙都救不了。

    穆曉婉倒沒覺得自己之前沒發工錢有什麽不對。

    到什麽山頭唱什麽歌。

    這個時代，拜師學手藝不僅沒有工錢，還要交學費。

    穆曉婉沒收學費。和這個時代的很多人比，她已經算很厚道了。

    不過，大概是免費的東西很多人都不珍惜，所以剛開始熱火朝天的來學，沒堅持多久，人就慢慢少了。

    這種東西，哪有三五天就見成果的。

    學子們寒窗苦讀十年才能博個功名。那些有本事的手藝人，也是經年累月的學習訓練，才有了令人驚歎的手藝。

    凡事都沒有那麽容易。

    不過，之前的貨款已經回來了，該給姑娘們的錢，她不會克扣。

    生活不易。她也沒必要從這些人身上刮油水。

    唐梅跟穆曉婉說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情況。

    穆曉婉一邊起身往身上套衣服，一邊點頭，“好，我知道了。我記性不好，繡房那邊的事情，全都要你操心。你辛苦了。”

    唐梅道：“姑娘說哪裏話！我哪有辛苦。”(www.101noveL.com)